你,所以还想再试一次罢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一定会在归国路上等你的。”
最后,他苦笑道“你不在的这一年,他整个人变得有的痴狂--”
“你--小心些!”
等到燕惊鸿终于将所有话说完后,南意欢方才悠悠转身,面上妆容齐整,绝美的面上挂着灿烂明媚的笑容,似苦恼又似无奈道“也许,我真的该去信回国问问母后,是否我与你们口中那位南楚公主有血缘之亲了?否则为何一个两个都纠缠在这个问题上不放?”
燕惊鸿苦笑不答。
南意欢嗤笑一声,美眸流转,横了他一眼,再度转身往门口走去。
“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何要拒绝映纱吗?”燕惊鸿又道。
这次,南意欢没有再歇,脚步不停地大步而出。
身后,清晰地传来燕惊鸿一声低喃“因为朕不想落得像秦陌那般,空有美人相伴,却内心寂寥而痛楚。”
。。。。。。。
时近深夜,薄雾腾起。
一眼望不到头的延绵宫阙重楼俱掩在了稀雾中,南意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强忍着,挺直脊背,步伐不乱地走出花苑之外,来到亭间的。
越君行正就着亭间的宫灯悠然地品茗看书,看见南意欢回来,他放下手中书本,起身迎了出去。
在看清南意欢脸上的夹杂的那一丝氤氲的神色后,他暗隐下目间光芒,温声道“谈完了吗?我们回去吧。”
一路跟来的杞英出声问道“越太子殿下可还需要入殿与我皇话别?”
越君行看也不看他,淡淡道“孤看,如今没这个必要了。”说完,揽过南意欢,轻抚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往临仪殿慢慢走去。
身后,杞英恭恭敬敬喊道“恭送越太子、太子妃殿下。”
一路上,南意欢不说话,越君行便也陪着她,一言不发,直到两人回到临仪殿的房内,掩上门。
越君行从桌上银壶中倒出一杯温水递给南意欢,微笑道“要是觉得累的话,喝点水便去歇息吧。”
南意欢方才仰起首来,露出一张面色苍白、浅淡的仿佛要随着雾气流走的面容,她避过眼前递来的那杯水,伸手握住越君行露出的那一截瓷白的手腕。
冰冷的指尖触上温暖的肌肤,些微暖意袭来,似是寻回一些心神,她竭力地平静着自己的声音,缓缓道“燕惊鸿认出我了,他还说,秦陌也认出我了。”
越君行察觉到她心中的凄惶,将手上的温水换了个手搁在桌上,在南意欢身边坐下,搂着她肩膀,将她拢入怀中,暖声道“我知道,我都听到了。”
“你在亭外都听见了吗?那么远?”南意欢微抬起上身,有些惊讶。
越君行微微用力又将她揽了回来道“可能是灵魄丹的功效,所以我周身的内力提升了数个境地,因此,虽然隔了些距离,但花苑空阔,夜深人静,所以还是听见了。”
他嘴角划过一段若有似无的笑,宽慰道“他们知道便知道吧,意欢,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可是,你如今的处境,若是北越的人知道我的身份,他们会拿这个来攻击你的?”南意欢急忙道。
越君行牵住她素白的纤纤玉手,浅浅一笑,安宁道“没关系的,你不要担心我,这些都伤不了我分毫。但是,确实有些事需要加快了,我已经吩咐风倾去做准备了。”
“你早知道他们认出我了?”
南意欢呼吸有些急促,像是想起什么,她又追问“你早就猜到,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对了,听燕惊鸿的意思,他知道侯羽阳就是萧翰?他怎么会知道?”
越君行拥住她的双臂紧了紧,徐徐道“今日燕惊鸿确实说对了一句话,这中原诸国,恐怕将局势看的最清明,识人最明的便是他了。”
“也许他确实被扶夷王之前在漠城做的有关萧翰身份的部署骗过一时,但当他知道戚属和扶夷王有勾结后,他便会往深入的去想,想除了权势之外,扶夷王为什么同意随着戚属一起反叛自己,于是他又怀疑上了萧翰。”
“然后他见到了你,你与南楚公主长得如此样貌相似,且偏偏又去了扶夷,再加上之前传言说易炎在扶夷出现过,他只要将这几件事稍一联系,就会猜到萧翰的身份有问题,从而更加肯定,你便是意欢。”
南意欢眼中涌起阵阵迷茫“那他既然知道萧翰的身份,又怎会不告诉秦陌,他们不是关系很好吗?”
“可能是因为他发现萧翰真实身份的时间还不长,没来的及循迹找到易炎,或者---”
越君行淡淡道“他虽然和秦陌交好,但正如他夜间所说,他对你有着一份歉疚,所以想成全你找到易炎的心愿,让你们团聚。”
南意欢怔怔地沉默听着,半天才缓缓从越君行怀中起身,坐直身体,忽地冷冷笑起来,手一挥,狠狠打翻了案几上的骨瓷茶盏,沙哑着嗓音怒声道“歉疚?”
“害得我国破家亡,再来说歉疚?”
“团聚?如今南氏一族只剩了我和易炎俩人,谈何团聚?”
眼泪自绝美精致的脸颊上滴滴划落,越君行万分疼惜地看着她,握了她冰冷的双手轻轻搓揉,心头无数话涌上喉间,却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她。
这条心路,他只能相陪,却不能替代!
他知她如今心情复杂,自古素来爱恨交缠,
过往有多爱,面对背叛才会有多恨!“
今日燕惊鸿的一言一语不仅重重敲在南意欢的心上,也汹涌飞扑着砸向了自己。
多日的猜测终于明朗。
早前,他就奇怪,既然秦陌决意要在大婚那日行事,且他自己亲自掌管九门,又怎会在城门处那么疏于防范,让萧翰那么容易就带了易炎和玉阶出城。
而且,那时的陆相府该是多么的严防死守,若无人通融,纵然扶夷王派出的手下身怀绝技,也不可能那么顺利就偷偷放入那一具假易炎的尸体。
除非,秦陌手下留情。
他当时应该也是发觉自己的心已然情陷,所以才会做了这许多,想为自己今后和她的相见,留有余地吧。
只是他低估了自己失心的程度,所以才会在意欢死后,那般追恨,那般懊悔。
所以才会在这次明明已经认出沈星染就是南意欢的时候,却面对她妖娆而笑的脸,落荒而逃!
越君行又看着已经泪眼模糊,面色愈加苍白如纸的南意欢,她哭的太累,竟已不觉间慢慢闭上眼,沉沉睡去。
想着那样一个对自己妻子同样情深似海的男人,想着所有人都在命运凶狠的推搡下一步步向前,他不由长长地叹息一声。
情缘匆匆,幸而,自己未曾错过!
“哭吧,意欢!”越君行温语低喃道“你还有我,明天!明年!”
“你还有我,一辈子,不离!”
------题外话------
明天给大家看点甜的,呵呵~然后后天秦陌再度出场,猜猜他会怎么见欢欢呢~
☆、第149章 娘子吃完不认账(甜章)
当南意欢从满夜兜兜转转的迷梦中醒来时,天光已大亮,迎眼而入是的近在眼前眉如墨画,眸色温柔似水的越君行的脸。
心底瞬时涌起淡淡的暖意,梦中那始终无法摆脱的冷寒彻骨的凉意悄然散去,她微微一笑道“你早醒了吗?”
见南意欢终于露出笑容,越君行心中紧绷的神经陡然放松,不想告诉她,其实自己彻夜未眠,只为她一直噩梦连连,泪湿沾襟。
“嗯--起来吧。我们早些上路,听说易炎预计再有七日便可以到乾州了,我们早些出发,也好早日见他。”
他又眨眼笑道“我还没见过我的小皇舅呢,可备点什么礼物讨好下才好呢?”
看着越君行面上那戏谑的表情,南意欢噗嗤一笑,嗔道“你自己想,我可不帮你。”
说完,将越君行往榻外推了推,笑道“快点起来,你出去,我好穿衣。”
“我是你夫君,娘子换衣,夫君有权在旁相看---”越君行作势将身体又靠回来些,坚实的胸膛故意紧挨着那柔软之处,眉目间满是诱惑,一副赖着不想走的样子。
南意欢面上一红,将脸侧偏,避开他灼灼的目光,又将自己身体往后缩了缩,拿腿往外踹她,口中笑骂道“夫君有权相看,娘子也有权拒绝---你快些走吧。”
“哎呀--”越君行闷哼一声,“你踹疼我了,你小心--”
说着凑到她耳边低语了两句,声音低沉悦耳。
南意欢两边脸颊顿时全部红透,可在瞥见越君行眼中那愈浓的调笑意味后,她咬牙切齿道“滚---”只是这次,双腿却是没敢再动,只是手上用力,抵着他胸膛,将他往外推了推。
越君行转而微笑,微翘的嘴角绽放出明媚的笑意,轻叹一声,无奈地起身下榻。
临放下帷帐时,还故作幽怨地回首看了一眼,方才不舍地穿上靴子,大步往殿门走去。
徒留,帐内。
南意欢闻着仍然残留着的淡淡蔷薇暖香,双眸流转间闪动着幸福的波光。
“秦陌,命运若此,既然你我无法躲避,那便迎面相见吧!”
……
有了昨夜与燕惊鸿不太愉快的会面,所以俩人也没打算和燕惊鸿告别,用过早膳后,就出了临仪殿往宫门方向而去。
宁驰和邵海早已经带着收拾整齐的太子銮驾候在了宫门口,燕惊鸿终还是按照昨日所言,遣杞英送来了两马车送给东祁沈星辰的回礼。
只是他自己却没有来相送,许也是觉得话已至此。
此时相见,不如不见吧。
临上车前,南意欢淡淡地往车后瞥了一眼,只见昨日杞英送来的那八个美人正低垂着头,瑟缩地站着。一眼扫过,像是有些什么异样在心头一闪而过,却正值越君行温声唤她,她便搀扶着他的手,上了銮驾。
马车一路行驶了四日,南意欢便在铺满了软垫的舒适的马车上睡了四日,越君行多半时间都是在车上陪她,偶尔想拉她一起下了马车,改为骑马而行,她都不愿。
总之就是懒洋洋地不愿动弹,弄得夜竹有一日脱口而出道“太子妃你不会是有喜了吧?”
一句话,惊得南意欢张大嘴巴半天没合上,越君行也瞬时呆住,搁下握笔的手,任那蘸满墨汁的笔尖滚路在洁白的雪狼皮毛地毯上。
“不会吧---”南意欢好不容易恍过身来,结结巴巴道。
“停车--”越君行冲着帘外大声喊了一句,然后风一般快速掠到南意欢身边,拿过她的手臂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