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你爷爷又不是小白脸,留在这里干么?”他笑嘻嘻的说:“我哪有你好本领,迷得人家团团转。”
“爷爷!”小乔生气的喊,“你别乱说了啦,拜托。”
“我不是小白脸!我要跟你回家,小乔,我们回家啦!”他用力的把小乔拉起来,拖着她就想往外走。
乔老连忙说:“急什么?不是跟你说过几天再带你回家吗?”
这家伙不留下来,哪有两千五百两的订金跟着他们回家呀?
况且他粘着小乔不放,怎么可能带着他去偷白玉项链呢?
“你压根就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她用力把他的手甩开,狠心说:“你再说你要回家,我就一辈子都不再理睬你!”
她这么一凶把他吓了一大跳,委屈万分的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焦躁的绞着自己的手指头。
她用力的喘气,咬着嘴唇,很想哭出来。
做坏事的人是她,可是她却大声的吼他!.
一阵香气飘来,朱寡妇穿着暴露,露出一大片黄黄的排骨胸,还有纱裙下若隐若现的竹竿腿,扭腰摆臀的走到骆凝绿身边。
“冤家,你来啦,饭菜可合你的胃口呀?”她将枯瘦的手往他肩上一搭,涂着浓妆的老脸直往他俊脸上凑。
骆凝绿站起身,迅速的溜到小乔身后躲着,紧紧的抓着她的衣服。
“咯咯,你还怕羞呀。”
她一拍手,一个壮丁就将一个木盒放到桌上。
“呐,里面有银票两千两,白银五百两。”她一双眼睛在骆凝绿身上飘来飘去的,笑着说:“剩下的,东西到了就付清。”
乔老连忙把鸡腿塞到嘴里,空出手来打开箱子,含糊不清的说:“数目对了。”
“那好,不送了,两位请吧。”
小乔站起身,回头低声说:“快放开我,你乖乖在这,我很快就来接你。”
“我不……”他的抗议还没说完,小乔脸一板,他就委屈的将话吞回肚子。
乔老一手抱着箱子,一手拉着小乔,“打扰啦,我们走啦!傻蛋,快放手,抓着小乔衣服干么?”
骆凝绿猛摇头,不放就是不放。
“傻瓜呀你,这里吃好住好,就当享几天的福嘛!快放手。”
“是呀。”朱寡妇笑着从家丁拿着的箱子里拿出一件华丽的衣服,“你瞧,我给你买了新衣服,穿起来一定很好看。”
“我不要,我要回家!”
小乔生气的说:“你再不放手,我永远都不再跟你说话了!”
他一听连忙放手,可是一看他们走出去,他连忙追上去,“小乔、小乔!”
可是家丁们抓着他,不让他挣脱,他只能一直喊她,“小乔,不要丢下我,小乔、爷爷!”
小乔当作没听见,低着头快步的冲出去,脸上一片苍白。
乔老叹道:“傻丫头,这样对那傻蛋比较好啦,咱们又不是很好过,何必让他跟着咱们吃苦?朱寡妇家里有钱,又那么喜欢他,他不会吃亏的。”
“爷爷,你别说了啦!”她轻声说:“过几天我就来接他回家。”
“接回家?你这笨丫头,他是个傻子,你要跟他过一辈子呀?”乔老猛摇头,“这样最好,你别胡思乱想了,有人要照顾他,这就很好了。”
乔老一边说,一边拉着她往朱家船坞走去。
因为朱寡妇家近湖,所以建了游湖的船坞,他们是划小舟来的,当然也要划小舟回去。
“爷爷,我……”她咬着唇,满脸后悔,“我想带大乔回家了。”
“不行。”他斩钉截铁的说。
他拉着小乔跑上由竹子搭成的竹桥,才刚跑过,就听见喀喀喀的声音,竹桥居然塌了一边,一半掉进水里。
负责送客的丫鬟一看见,大声的说:“竹桥垮啦!”
另一个丫鬟则说:“我早说这竹桥建得不好,迟早会垮。”
“快去跟夫人说,别在这边放什么马后炮!”
朱寡妇家的大厅里,骆凝绿还在跟家丁们拉扯,他以为只要一直叫小乔,她就会回来,所以始终不死心的朝门口喊,“小乔、小乔。我们回家啦!”
拉扯中,他的衣服被撕破了,他突然停下动作,皱眉看着裂开的前襟。
破掉的布可怜兮兮的在他胸前晃着。
“破掉了!”他生气了,“这是小乔做给我的!我们卖了鱼才能买这块布,做了这套衣服,你们却弄破了!”他狂吼一声,两手一甩,抓着他的家丁全都摔了出去。
朱寡妇尖叫一声,“快抓住他!”
大家也都知道要抓住他,问题是他身手俐落又敏捷,拳来脚去虎虎生风,家丁虽然粗壮,但压根就制不住出招猛捷的骆凝绿。
“夫人!不好了,竹桥垮啦,有人……掉进水里……呼呼了啦!呼呼……”
丫鬟大声呼叫的跑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说得七零八落,谁也没听清楚。
但骆凝绿却听清楚了。
小乔掉到水里去了?!
他抓住两个家丁将他们的头互撞,随手丢到地上,“小乔、小乔!”
他在夜色中狂奔,回忆刚刚进来时走的路线,一直跑到断桥前即纵身一跳。
“小乔掉进水里了!小乔,我来救你,你等我。”
“大乔!”小乔尖叫着,“你不会泅水呀!”
他身子落在半空中,看见小乔一脸担心的站在断桥的另一边,双手互握着仰头看他。
“小乔……掉水里了。”
扑通一声,骆凝绿掉入水里了。
小乔大惊失色,连忙跳下水,潜到水里,双手不断的在黑暗的湖水里摸索着。
然后她抓到了一只大手,便立刻用力扣紧他,身子往前一挺,即感觉到有只手搂上了她的腰。
她用脚踢水,两个人一起浮出水面,看着满脸水珠的他,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是傻蛋呀!你不会泅水呀!”
他咧嘴一笑,“我听到你掉水里了。”
“我就算掉进水里也不要紧,懂吗?傻蛋!”
两人互相扶持着,踢着水往断桥另一头游过去。
“我不是傻蛋。小乔,我们回家好吗?”
“嗯。”她微微一笑,“回家了。”
没有银子就算了,他们还是可以捕鱼过生活。
不能看大夫治病也算了,他傻就傻吧。
没有锦衣玉食、雕梁画栋也算了,她有爷爷、有大乔,还有一艘渔船就好了。
乔老一边骂,一边把他们拉起来,“气死我了,就知道会这样,银子又飞了。’
他心疼的摸着木箱子,能多抱一刻是一刻呀。
那边朱寡妇带着家丁和丫鬟追来大呼小叫,小乔抢过木箱子,对骆凝绿说:“丢回去给她,我们不要她的臭钱。”
他高兴的运起臂力,将装着银两的箱子丢过去,“还给你,我们要回家了。”
木箱打在朱寡妇脚边的地上,立刻裂开,银两滚了满地。
她气得跳脚,却又莫可奈何,只能看他们划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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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油一桶、火药一箱,打火石、火摺子也带了,这下东西齐全了,嘿嘿。”
阿福在客栈里,露出阴险的招牌笑容。
他将桌上的东西小心的用油布包好,装进麻袋里,对于这次执行任务有十足的把握。
“真该谢谢那死老头把我踢下水,让我想到了这绝世妙计呀。”
他就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摸回渔船上,放火烧了渔船,让他们三个人通通死在一起。
国师不会介意多了两具尸体的,他真应该早点想到的。
摸着屁股上的刀伤,他真是满肚子的怨恨,“我看那个骆凝绿不只有帮主运,他自己的运气也挺好的嘛!”
几次杀他都失败,倒楣的都是自己,还好总算让他想到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他换上了夜行衣,轻松的吹着口哨,背起他的杀人工具,准备执行终极任务。
他轻松的潜到水晶湖畔,寻找哪条小舟比较适合他的杀手身分。
突然有人拍拍他的肩,冷酷的问:“这么晚了,想去杀谁?”
他心情大好,下意识的就回答,“杀一个该死的臭小……咦?是谁?!”
阿福挥挥手,猛然回身时,已经被人点住了穴道。
他面前站着司马思空、骆凝蓝,还有五名一身劲装打扮的御前侍卫。
“多谢。”骆凝蓝哼道,“辛苦你了,帮我们找到人。”
司马思空恨恨的说:“果然是国师做的好事。”
他认得这人是国师的手下,上次去祭神时,这家伙也有出现在国师身边。
阿福瞪大了眼睛,“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妈的,居然让他碰上神出鬼没,听说武功天下第一的骆凝蓝,且连皇帝都亲自出马了!
“少废话,我们盯了你好几天,我弟在哪条船上?”
骆凝蓝那日看司马婷婷吞吞吐吐、言不由衷的样子,当然知道她一定还有些事没说。
在征得皇上不过问他如何询问公主的同意之后,他把司马婷婷丢进水蛇窟里。
把她吓得一边哭、一边叫,一边说。
那丫头喜欢凝绿大家都知道,而凝绿对她没兴趣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可是没想到她为了想让凝绿喜欢她,于是异想天开去求国师帮她配药。
听说吃了那爱情散会晕倒,当他醒来之后,就会爱上第一眼见到的女人。
结果司马婷婷满心欢喜的倒在茶里,也看着他喝下去了,可是他就是不昏倒。
她等到骆凝绿一直赶她回房睡,才不得不回去,满心欢喜的想明早来给他看第一眼。
没想到他就失踪了。
于是骆凝蓝就想,恐怕凝绿失踪跟不怀好意的国师有关,于是派人盯着国师府。
然后眼线发现国师派了阿福出去办事已许多日,于是他们立刻派人出去追踪。
之后得到了阿福的消息,他立刻和皇上快马加鞭的赶下江南。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啦。”
“还不说实话?”司马思空怒道,“国师不是派你来杀凝绿吗?”
阿福不想背叛主子,于是他硬是装傻,“当然不是啦!我是来帮国师抓鱼回去配药的。”
骆凝蓝冷笑一声,“什么鱼得半夜带火药来抓?”
“就是银鱼呀。”他随口掰着,“火药是湖上的船家教我调制的,把鱼全都炸死浮上湖面比较省事嘛,嘿嘿。”
“嘿嘿。”骆凝蓝皮笑肉不笑的说:“炸鱼喔?我不喜欢这个用途,火药不是这么用的,依我说……炸你怎么样?”
“炸、炸我?!”他微微发抖,想像着大量火药在身上爆开的惨状。
“对呀,还是你想要告诉我,凝绿在哪里?”
阿福想了想,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背叛主子总比被火药炸好,他这是回家种田吧,杀手实在越来越难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