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想就这么默默无言地呆着,哪怕是一小会儿。秀雅在想什么呢?她想和我说什么呢?正煦觉得纳闷又有些害怕。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
到了江岸以后,过了很长时间秀雅才问。
“我往你家打过电话,妈妈……”
“她又说什么来着?”
“让我去玩。”
“你怎么说的?”
“我说行。”
秀雅微笑了。
“你笑什么?”
“家里没人,妈妈总感到寂寞,可能是真心希望你到家里玩。”
“我觉得也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手机号?”
“不想说。”
“为什么?”
“怕你天天打电话来。”
秀雅说的是实话,却伤了正煦的心。
“正煦……”
“什么都不要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你可能不爱听,可是我还得说。”
“不要说了。”
“我要说,你听清楚,你应该在芝琇的身边。我是不会接受你的,你该清醒了。”
“为什么?芝琇?是因为芝琇?”
“你有芝琇,再说我对你许什么诺的。”
“你不用管芝琇。”
“怎么能不想?”
“不用想。”
“不可能。”
“我来处理和芝琇的关系,这总可以了吧。”
要爱……就像他们那样 二十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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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煦气鼓鼓的,秀雅皱着眉。秀雅紧闭着嘴,不知在想什么。她神色严峻地盯着正煦。
“我不是开玩笑,我真的不能做任何承诺。”
“你不用承诺什么。”
“你我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正煦像是遭到雷击一样呆呆地望着秀雅。
“什么?”
“你认为你和我般配吗?一直以来,我答应你的要求,你想见我时随叫随到,和你一起消磨时光,你以为我接受你了,你错了。你不是我这个阶层的人,这你应该知道的啊。”
“所以,你是说……”
正煦感到天旋地转,他觉得自己颜面尽失而异常气恼。一切变得那么荒诞无稽,他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你和我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人,你是黑社会的人,我是海京饭店的董事长。知道我国有多少家海京饭店吧?知道海京饭店的排名吗?你为什么这么追我?”
秀雅用不屑一顾的表情斜视着正煦,咬牙切齿地说。
“你说什么?”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十年以后,你突然又这样。爱情?可能吗?我们十年没见了。也许你认为那是爱情,但是在我看来你看中的只是我的钱。我知道你进过监狱,我调查过你。对于你的生活,我一清二楚。你这么追我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钱。”
正煦又气又急,恨不得打她一个耳光。怎么能这么不理解我的心?怎么能把人当垃圾一样看待?自己是如此深爱着她,那是全身心地爱,爱都几乎发狂了,可是竟然从她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正煦的心被彻底伤透了。
“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一直尽力不伤害你,我也一直想,你可能理解我的意思了,没想到你还不明白。能让你明白只有这么一个办法。我会和配得上我的男人结婚。我是有地位的人,我不可能做有背于我形象的事情。”
“你不要脸。”
正煦破口大骂。
“是啊,我本来就是不要脸的女人,你不是知道吗,明明知道还没完没了地纠缠,不就是为了钱吗?”
秀雅叫嚷着,正煦猛地抓住秀雅的衣领。
“你,你把人看成什么……”
“芝琇把爱给了你这种家伙,你也要清楚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芝琇能爱上你,你该感激不尽才对呀。”
“疯了,你。”
“哼,原形毕露了。”
秀雅挣脱正煦的手。
“不要再打电话。我不会接的。”
秀雅转身离去。
“是啊,你了不起,太了不起了,你这个臭女人。”
正煦对着秀雅的背影气急败坏地叫骂。大颗的泪珠从秀雅的眼眶里滚落下来。离正煦越来越远了,秀雅终于哭出声来。
正煦……
对不起。
可是没有别的办法。
正煦……
正煦……
真的对不起。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滴落下来,浸湿了整个脸庞。正煦看着远去的秀雅仍是气急败坏。
回到家以后,秀雅的病又开始发作了,长时间处于昏迷状态。珍希和保姆赶紧给海京集团的主治医生打了电话。秀雅马上被送到抢救室,阵容强大的医疗队全力抢救着秀雅。
在秀雅昏迷的一个星期时间,正煦整天喝得醉熏熏地不出家门,也不接电话。芝琇可能打过不下三千次电话,还无数次来正煦家找他,可是正煦避而不见。
那天,秀雅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成为了一把把匕首,扎得正煦全身上下伤痕累累。他无法从痛苦中摆脱出来,只有借酒浇愁。正煦整天以喝酒和骂秀雅度日,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多星期,到了第十天才勉强爬起来,谁知刚出来又惹了祸。
“你要去哪儿?”
“去饭店。”
“去饭店干什么?刚好三天,你不想看我死,就老老实实在医院呆着吧。”
“晚上会回来的,就几个小时。今天感觉特别好,再说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秀雅。”
“只出去几个小时,晚上我就回来。”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要去见俞董事长。”
秀雅说完,珍希踌躇着。
“有些事需要我亲自处理,你不要担心。”
“让他到医院来……”
“不想让人家看到我这副惨样。”
“那就早点回来吧。”
“知道了。”
“您好,大伯。”
秀雅恭敬地行了礼。
“见到你很高兴。”
十年前为了饭店几乎成了敌人的俞董事长,现在却热情地接待着秀雅。
“我有些话要和您说。”
“是吗?说说看,什么事?”
“请您忘掉以前的不愉快,原谅我吧。”
“过去的事就别提啦。”
似乎俞董事长很早就原谅了她似的。
“我跟律师商量过了,觉得还是这样做为好。我想让您经营饭店,在我走之前办妥可能更好。”
秀雅从包里取出材料递给了俞董事长。
“这里都有,您看看吧。”
“……”
俞董事长没有一点兴奋的表情,只是叹着气。
“秀雅,我没什么话好安慰你。”
要爱……就像他们那样 二十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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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您不知说什么好,是吧?您不说我也能感受得到。”
俞董事长抓住秀雅的手说。
“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知道,所以您什么都不要说了。是我太幼稚了,大伯,请您一定原谅我吧。”
“不要说了,咱们还是接着治疗吧。”
“不了。”
秀雅摇了摇头。
“会有办法的,我正在打听着呢。一定会有办法的。肯定会有与你相配的。”
“没有。”
秀雅斩钉截铁地说,俞董事长长长地叹了口气。
“最好的方法是找一个合适的人……骨髓移植……可是没有合适的人。骨髓移植以外没有别的办法。我是没救了。”
“秀雅……”
“大伯,不用担心。我已经准备好了。有些事情想拜托您,所以今天我特地来找您,我想麻烦您两件事。”
“……”
“您原谅妈妈吧。”
秀雅看着俞董事长的脸说道。
“您可怜可怜她,请原谅她吧。”
“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也早忘了。”
“您原谅她吧,也原谅我。”
眼泪从秀雅的脸上掉下来。
“秀雅,不要哭,我心里不好受。”
“您照顾我妈妈好吗,求求您,照顾我妈吧,大伯。”
“这你不用担心。”
俞董事长的脸上满是悲痛的表情。
“我还有一个请求……海京集团出资建一座剧院好吗?”
“剧院?”
“很需要,请您答应我吧。”
“知道了。”
“剧场经营者为朴正煦……他可能需要学习。但让他管理吧。”
“朴正煦?”
“是,朴正煦。我走了以后……问妈妈就知道他是谁。”
“我知道了。朴正煦。”
“他有前科,现在是黑帮的人。不过您不要在意过去的事。”
“……知道了。”
“大伯,我现在跟您说的话就是我的遗嘱。”
俞董事长难过地点头。
“是遗嘱……”
为了不哭出声来,秀雅紧捂住嘴,闭了闭眼睛。
“拜托您了。”
秀雅用颤抖的声音地说。
“知道了,你不用担心。一切都不用担心。”
和俞董事长分手以后,秀雅到了饭店的庭院,正在那儿欣赏夜景的时候电话铃响了。秀雅正回头看的时候经理急匆匆地走进房间。
“董事长。”
经理的神色紧张。
“叫朴正煦的人一定要见董事长,在大堂闹得不可收拾。”
经理说着,秀雅觉得眼前一黑,长叹一声。
“带他到这儿来吧。”
“好的。”
经理说完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望了望秀雅。
“董事长,您没事吗?”
“什么?”
“您的脸色太……”
“我还好,不用担心。”
“是。”
经理用怀疑的目光望着秀雅,然后像进来的时候一样急忙走出去了。就像经理说的那样,秀雅的脸色像纸一样苍白,浑身冒着冷汗。好容易从昏迷中醒过来的秀雅其实不应该这么快就出门,冒着危险出门就是为了见三十分钟前分手的俞董事长。秀雅可能预感到死亡的逼近,急着处理一些事情。建剧院以及让正煦当经理人的事情已写进遗嘱里了,即便不再说什么也不会有问题,可是秀雅担心自己的妈妈珍希,她还是想当面嘱托俞董事长关照珍希。她想让俞董事长知道自己是多么挂念珍希。
与俞董事长只谈了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秀雅却感到格外疲乏。她想在饭店里休息一会儿再去医院,实在是太累了。浑身没劲,腿发软。她预感到自己可能再也到不了这儿,因此想最后看一看。
爸爸请来在英国获得建筑设计一等奖的设计师专门设计了这个庭院,而且珍希和秀雅是第一个光临这里的客人。庭院设计得很别致,只有住在这个套间的客人才能享受,可以说这里显得有些神秘。真想在这儿休息一下,偏偏正煦在这时找上门来。
正煦和经理,还有几名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