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开门把,德尔的身影走进来,后面跟着他的军师路克。
拔掉随身碟,她顺势躲进书桌底下,一声不敢吭。
“亲王,我想也许那个东方女子没这么重要。我听说这几天他作息正常,对我们寄去的照片更是没有反应。”路克语气里带点不满,本来就赞同直接杀掉莫非。
是亲王胆子太小,一想到有别的方法可行,就换法子,只求千万别因此节外生枝啊。
“不对不对,我去找他们的时候,他可不是这反应,他看来很紧张那女人的样子。”德尔也很焦急。
他从小养尊处优,毒品买卖的事也大都是路克在管,除了见见买家,他只管等着数钞票,这下真干了伤天害理的事,他倒有些怕怕的。
“我看那是假的,演戏给我们看。”
闻言,吓一跳的人是躲在桌子底下的花翎。
叉叉的咧,她的预言从没有这么准过。
呜~~她的哭功没有大姊厉害,心酸酸,眼泪掉不下来。算了,飙泪不行,她飙国骂可是比大姊厉害多了。
叉的叉,圈叉叉,叉叉圈的叉……
在叉圈个几百次方的时候,她看到德尔的皮鞋了。哇咧,这下她一句都骂不出来了,等会他坐上沙发椅,如果跷个腿正好踹到她──
她怎么解释自己在这里干么?躲猫猫?那随身碟呢?觉得他如热气球般的身材堪称国宝,所以想来偷他的照片,这说法行不行得通?
电话倏地响起,适时阻止德尔的脚步,也暂时救了花翎一命。
德尔接起电话,“……什么?!撤、撤退,快……”没说完,手一软,电话就直接往下掉,只剩一条电话线撑着,摇摇晃晃。
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路克着急的问:“亲王,怎么了?”
“莫、莫非……攻进来了……我……怎、怎么办?”
“怎么会?他不知道那女人还在我们手中吗?就不怕我们毙了她?!”
“别说了,快、快走吧,那女人是幌子,肯定是……可恶,我要死也要找她垫背!可恶……”德尔的声音远去,书房的房门重重的阖上。
花翎缩在桌子底下,一动也不动,这下眼泪是真的啪搭啪搭滴下来。
莫非真的不在乎她了!
她还在想他怎么不来救她,一听到他攻进来,她高兴极了,但现在……路克说得没错,他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攻进来,摆明是不在乎她的死活了。
紧握随身碟的手松了,没必要了。亏她还心心念念要帮他,故意让人抓进来,结果现在真的害死自己。
又有脚步声,说不定是德尔知道她不在房间,派人到处找她。对了,他说要她陪葬。
葬就葬吧……葬就葬吧……莫非是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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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真的,他要狄阙陪葬,但他绝对要比狄阙先死,这次黄泉路上,他要当先牵住她手的那个人。
莫非眼前,棉絮纷飞,大床上一袭棉被,满布疮孔,一根根羽毛在空气中学鸟儿飞翔,但终究没有翅膀,又纷纷落下。
触目的红晕染羽被,透着诡异的艳美。
他僵直着身子,迟迟不敢上前,在他周围立着一群全副武装的禁卫军,没人敢动,也没有人开口说话,甚至连一点点喘息声都不敢发出。
他们都知道,这间……是监禁未来王妃的房间。
“翎……”莫非轻轻的喊出声,却怕再也无人回应。
“干么?”是花翎的声音,但十分不满。
他一愣,随即了然于心。
迈开步伐在床前停下,摸着羽被,看着眼前的红,一滴泪滑落。这是什么样的感觉?竟是这样蚀心?
“你是怪我来晚了,所以不高兴是吧?你放心,我会带你师兄去跟你请罪。”他怎么还是没有勇气掀开被子。
声音从他耳后传来,这下多了怒气。“莫非·卡洛斯,你自己做错事干么拖我师兄下水?”
听她这么骂他,他竟有些高兴。
她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他了?
“你会永远都这样在我耳边骂我吗?”如果是就好了,即使阴阳两隔,还有她的声音陪伴,够了。
“废话,你都找骂挨了,我干么还客气,我还想顺便揍你两拳。”
他仿彿还能听到扳手指头喀喀作响的声音,还有一群禁卫军抽气的声音。真厉害,不愧是他最爱的翎,灵力这么强,连旁人都感受得到。
“好啊,让你打……”声音有些哽咽,如果能碰到她,即使被打,他都甘愿。
两只小手分别放在他的两侧肩膀,一个使劲,将他转过身来,让他的视线对上她的──
这次除了指头喀啦作响,还有肩膀、脖子、手肘……无一不作响,看得出来,如果距离够的话,她可能还打算助跑,可惜……英雌无用武之地了。
“翎!”莫非愣了两秒后,随即给她一个大熊式拥抱,热烈的欢迎,只差没闷死她。
花翎使劲的推他,因为她还在生气,偏偏他文风不动,迳自沉醉在自以为“死而复生”的喜悦中。
“莫非·卡洛斯,放开我。”她放弃挣扎,直接用吼的。
“翎,不要担心,你这是惊吓过后的短暂性失忆,我会帮助你找回过往的记忆的,你不要怕我。”她从来没用全名叫他,肯定是像人家说的失忆了。
但他完全没想到,如果失忆,应该连“莫非·卡洛斯”都叫不出来。
花翎脸色都黑了。这下好了,她死而复生后又得了短暂性失忆,她到底是招谁惹谁?
“我不怕你,我是怕你等一下要怕我。”害她又哭又笑的罪魁祸首,她怎能轻易放过!
“不可能,我只会爱你不会怕你,看来你失忆得很严重。”
“莫非·卡洛斯为什么这么久才来救我?为什么不管我死活,就让人攻进来?我是幌子吗?”好啦,其实她气归气,但不觉得自己是个幌子,只是说出来吓吓他的。
看他那副样子,就知道他多在乎自己,肯定是有什么原因才这么做。而她,只是不甘心,想整整他。
“都是你那个师兄,叫你妹花色打电话来说知道你的位置了,但暂时不要来救你。”如果真的出了差错,阙就死定了。
“为什么?”是师兄由爱生恨?还是花色想少个人分遗产?
说到这,他倒有些不甘心了。他不得不承认,这方面,阙还满了解她的。
“你师兄说,凭你的身手,会让人抓走,百分之九十是故意的,他猜想你是为了亲自帮我找德尔叔父的把柄,才会顺势被抓进来。”
哇,师兄不愧是师兄,真的连她的心思都猜到了。
“所以,他要我们按兵不动给你一点时间,让你亲自帮我忙,你才会甘愿,至于你的安全,他会让内应在不妨碍你的范围内看着。”这是最后一次,棒子应该交接了,以后,他会自己保护她,绝对!
闻言,一股暖流在她心间荡漾,原来师兄没有忘记要保护她。
“把你的感动收起来,我也是冒着危险来救你的。”语气里酸味满溢。
本来,救她的事可以让宫廷禁卫军做就行了,是他坚持要带队的,因为他不放心,所以亲自前来。
要感动,至少也要分一半给他!
“是是是,我知道。”她安抚性的回抱他。“那你之所以敢这么大胆闯进来,也是因为师兄说要让内应保护我喽?”
真令人意外,这么说,这几天专门为她送餐点,总是一副唯唯诺诺样的女佣,好像就是师兄说的内应。
所以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逛大街,搞不好她人就跟在后面,顺便帮她善后咧。
还有,也是她到书房带走她的,谁知道一进监禁她几天的房间,看到的就是这副场面──
房间就是一副经历枪林弹雨的样子,莫非就不说了,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不过现在知道原因,气也都消了。
她发现,她好像又更爱更爱他了。
毕竟这样的真情流露,有哪个女人不感动。
“对,所以我看到这房间的时候,还以为阙骗我,我差点要跟他一起死,一起下黄泉去跟你赔罪。”他说得很激动。
“呸呸呸,不吉利,不要说这种吓死人的话。”
“不说,现在有你,当然是不说了……”
在一阵情话绵绵后,莫非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翎,你没有得暂时性失忆症喔?”
她要晕倒了,他才得了惊吓过后的暂时性变笨症咧。
“废话,要不要背我的身家背景给你听?我叫花翎,今年……”
就在她打算细数身家反讽他时,随即听到他用性感的声音说:“翎,嫁给我好吗?”
经过这次,他更确定自己不想失去她。
这一生,他只想要一个女人陪伴,而那个女人叫花翎。
“不要。”没有感动,当着一竿错愕的禁卫军面前,花翎很不留情面的回绝。
莫非不解的蹙起眉头。这跟他预期的反应不一样。
“翎,我不懂,我以为……”他以为他们是心意相通的,难道不是吗?
“莫非·卡洛斯,你觉得这一地的羽毛很像玫瑰花瓣吗?你觉得你手上的枪很像婚戒吗?还是你觉得你这群死忠禁卫军很像缤纷的气球?”如果他敢点头,她就马上回台湾找她师兄。
气死人了,有够不浪漫的!他是王子耶,难道王子的礼仪课程里没有教到浪漫吗?没礼貌。
他差点忘了,就算是全世界最粗鲁、大剌剌的女人,也不可能接受一点都不浪漫的求婚。
他实在是太想要她了,才会在“失而复得”后犯这种错。
“对不起,重来,你等我半个小时,我让人买婚戒、买玫瑰、买气球,就是把整座花园搬进这房间也没问题。”莫非难得失了态,着急的说。
重来?他们现在在演哪出乡上爱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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