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这么晚出来定是有什么事,不知我们是否方便知道?”唐悦开口道。
“事情是有些棘手了!”三皇子一脸凝重的道,“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
“他们?”众人不解,“难道你们已经知道是谁下的毒了?”
“阎王好对付,可惜小鬼难办啊!”三皇子叹了口气道。
“下毒之人是想阻止我们顺利赈灾!”龙轩道,“不过,他藏得太好,一时怕是拿他没有办法!”
“那熬药的人是谁,可有审问过?”楚啸风道。
“我已经问过了,也查看了剩下的汤药,药没有毒!”龙轩道。
“难道是在运药途中被下了毒?”唐笑猜测道。
“不可能,从营帐至灾民聚集的地方距离很短,而且运药的都是兵士,大家都看着,不可能有机会下毒!”楚啸风否定道,当时他也在场,不可能有人在那时下毒!
“没准那个下毒的就是混在这些兵士里呢?”唐笑不依不饶的道。
“这些兵士跟随我多年,互相都是认识的,不可能有人混入!”龙轩斩钉截铁的道,“我相信他们!”
“那么有没有检查过药草呢?”唐悦提醒道。
“哎呀,对呀,既然没人下毒那定是原料出了问题!”唐笑一拍脑门道。
“不是说药里没毒吗?”楚啸风不解道。
“药里是没毒,但若喝错了药,无毒也会变有毒!”众人向帐门看去,却是太医院的姜太医。
“姜太医,您可是有结果了?”三皇子上前一步道。
“回三皇子、六皇子,老朽在药库里发现了这个!”姜太医拿出一根类似于小树根的药材。
“柴胡!”唐笑一眼便认了出来。
姜太医将‘小树根’递到唐笑手上,和蔼一笑道:“你可看仔细了!”
唐笑不解,仔细的看了看手上的柴胡,皱眉,这柴胡却是有些不同,但又说不出有何不同。唐笑索性放到嘴边尝了尝。
楚啸风看着唐笑用嘴试药,冒了一头冷汗,这丫头真是不要命了。正想阻止,唐悦却拉住了他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要相信唐笑。如此,他也只能看着唐笑将药材放到了嘴里。
“这不是柴胡!”唐笑肯定的道,“柴胡味苦,而这却是带着甘甜!”
“丫头果然有医者之风!”姜太医笑看了唐笑一眼,赞道。
“这是何物?”众人看向姜太医。
“这是南方才有的植物根系,药名为霜根,是当地大夫用来治寒症,疗蛇毒之用;在民间,农户把它叫做甜草根,也用来饲养家畜。本身无毒,但若入药来治疟疾,却可视其为砒霜!”姜太医抚了抚花白的胡子道。
“看来是有人将它故意混在柴胡里,这样没人会怀疑,无需下毒便可置人于死地。好高明的手段!”楚啸风不禁赞叹道。
“什么高明,这叫做阴险!”唐笑白了楚啸风一眼,愤懑的道。
“太医如何得知此物?”三皇子问道。
“老朽奉命检查了药库,发现了这柴胡有异,却猜不出为何物,便询问了蕉城当地的医官方才知道!”姜太医如实道。
“这么说这种药草只有南方的大夫才知晓?”唐悦道。
“老朽也算是纵览天下医书,可这霜根的确未曾听闻过!”姜太医叹息道。
“悦蓉,这几日都是你在记录药材粮草的进出,可有什么发现?”龙轩问道。
“我们带来的药材和粮草根本撑不过半月,所以现在药库里所用的药材都是由各地官府运来的。”唐悦顿了一下又道,“想来那些药材在运来之前已经被动了手脚!”
“若真是如此,要找出下毒之人不就如大海取针难上加难吗?”唐笑道,他们总不能一个个的去查吧,即使查到了,人也早跑了。
“但也不能排除那黑手就不在这里!”楚啸风道。
“没错,他不会不来看看自己的杰作,而他的目的就是进一步制造混乱!”龙轩道。
大家正商量着,启燕却突然跑了进来,喊道:“不好啦,那些灾民都聚在营地外边,不知道要干什么呢!”
闻言大家都静了下来,只听见外边一阵高似一阵的叫嚣声。
由三皇子带头,众人来到了营地外边。那里已经聚集了一群衣衫褴褛,却激愤无比的灾民,他们堵在营地外边,由一名中年壮汉带头叫嚷着什么。众兵士挡在前面,戒备非常。
“怎么回事?”三皇子皱眉,问道。
“回三皇子,他们说,说是要让害死他们亲人的人来偿命!”一名侍卫长模样的人道。
“三哥,看来我们得背黑锅了!”龙轩苦笑道。
“我们可以和他们好好谈谈!”唐悦道。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三皇子看向灾民,无声的叹了口气。
天色渐暗,营地四周撑起了火把,火光映着众人的脸,仿似鬼魅。
三皇子龙瞻与带头闹事的中年壮汉隔着一张方桌面对面坐着,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终是那壮汉沉不住气,出声道:“你们为什么要下毒害人?”
“我说没有,你信吗?”龙瞻淡然道。
“我……”壮汉语塞,想了想又道,“反正你们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我也正等着那个下毒之人给我一个交代!”龙瞻一脸平静的道。
“什么意思?”壮汉皱眉道。
“笨呐,意思就是这毒不是我们下的,我们也正在找那个下毒的黑手!”启燕忍不住插嘴道。
被一个小丫头一说,壮汉有些挂不住脸,怒道:“我不管是不是你们下的,反正药是你们给的,那就得给我们死去的乡亲一个说法!”
“三天,我答应你三天内给你们一个交代,但是你必须配合我们找出真凶,还要让那些灾民听从我们的管理,配合我们的治疗!不许无端生事、妖言惑众,否则就视作暴徒,格杀勿论!”龙瞻开出了条件。
壮汉听到龙瞻淡然的吐出‘格杀勿论’四字,不禁打了一个颤,但还是壮着胆子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就凭我是官,你是民!”龙瞻眼神有些凌厉,道,“难道你还想反了朝廷不成?!”
“我自然不敢跟朝廷作对,但是若你们不给咱们一条活路,反了又如何,总归是死路一条!”这壮汉倒是有几分骨气。
“我给你开得可是条活路!想不想活,就看你自己了!”龙瞻淡然的道。
“胡三,你可知道此时与你平起平坐的是谁?”龙轩忽然出声道,“他可是当今的三皇子殿下,他能与你这等平民同坐,难道你还看不出诚意来吗?要知道即使现在三皇子下令将你们圈禁诛杀,也是无人敢怪罪的!”他要给他下一记猛药!
奇壮汉一听,立马站了起来不敢再坐,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龙瞻,仍是有些犹豫。
书“你可要想清楚了,是继续带着灾民闹事于事无补,还是配合我们查出真凶,给乡亲们一个交代!”楚啸风道。
“那些疟疾病人是不能中断治疗的,若是延误了时间,那就只能等死了!”唐笑道。
“你既然是大家选出来的首领,就等于担负起了大家的生死,难道你就不顾及大家的死活了吗?”唐悦道。
听着唐笑他们你一句我一言的,壮汉终是顶不住了,一咬牙道:“好,为了大家,我答应你们!”
“好!”龙瞻嘴角溢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一旁的侍卫呈上一张契约让壮汉按了手印,算是达成了协议。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成功了,看着那壮汉离开的背影,唐笑叹道:“看来书上说的对,古来最淳朴的就是百姓了,而最奸诈的就属当官儿的!”
“呵呵,这句话说的对!”楚啸风笑道。
“这也是无奈之举。那背后的黑手无所不用其极,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稳住灾民。”龙瞻听了唐笑的话一笑置之,道。
“只要灾民不再聚众闹事,那只手也就无处可伸!”龙轩接着道,“若是他迫不及待,就会路出马脚;若是沉得住气,我们也可以趁此将这里先行治理好!”
“要是他太沉得住气了,我们在三天内交不出凶手,怎么办?”唐笑有些担心道。
“你的脑袋可是越来越不灵光了!”唐悦摇了摇头道,“我们要那胡三配合我们,就是要将那黑手给激出来!”
当日晚上,早已闹累了的灾民们听了胡三的话,便也不敢再闹,都各顾各的回去了。即使悲痛万分也只能憋屈在心里,谁敢与朝廷为难呢?这是封建制度下,老百姓的一种生存潜规则,所谓民不与官斗,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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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上述药材之说是蛋蛋胡言之语,莫怪莫怪!
第八章 黑手
整整三天,唐笑他们不顾疲倦的照料着这些灾民,并在营帐外专设了隔离区,将有传染病的灾民隔离在一处,还有专门的护理人员(就是那些唐笑专门从民医那儿挑来的学徒)照料。经过上回的下毒事件,大家对药物的检测更加严苛。看着有人已经可以健康的‘出院’了,灾民们配合了很多,他们开始对大夫们放下了戒心,不再有意阻挠或是反抗治疗。
唐笑看着融洽的灾区景象不禁感到欣慰和自豪,即使三天没合眼也还是孜孜不倦的为灾民们做着例诊,除了对付那些棘手的疟疾,还要对付其他一些疑难杂症。
在忙碌中大家似乎早已忘却了几天前那可怕的下毒事件,也没人再提起这件事,除了那些因此而失去亲人的人,但他们也在大家的安慰下慢慢填补了伤口。但,总有些人喜欢挖开别人的伤口,伸出他肮脏的黑手,打破人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美好与和谐。
寂静的黑夜是最容易滋生阴暗的。昏黄的油灯下,一个小巧的白色帐篷里,几个人影正在叙说着什么。
“胡三,你家闺女怎么样了?”是一个老年女人的声音。
“陈大娘,这么晚有什么事啊?”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应该是那胡三的。
“哎,也没什么事,就是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的,怕是要发生什么事了!”语带忧愁。
“能发生什么事啊?”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有些担忧的问道。
“你们就那么放心把闺女放在那群大夫那儿?前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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