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欧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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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欧洲行-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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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名片,知道他叫白江。知道姬逸夫的来历,小个说来了货要去拉呢!姬逸夫心里一紧,可嘴上说没问题。

    珩子竹也掺合进来:“啧,小白,干什么吗?散啦散啦。以后再说吧。”又低声劝老刘说,“今天算啦,再找机会说,刘经理,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金川和贝大亮他们也在一旁劝,贝大亮跟老刘拉起老乡关系。架就散了。双方也就都下了台阶了。之后,姬逸夫问邬阿兴,小个儿是那的。邬阿兴说,谁知道?小崽子!听说是北京一个外交官的儿子,跟一个女孩子在这练摊儿的,其它事情就不清楚了。

    金川走过来跟姬逸夫说:“姬经理,咋样?哦看,人家也忙,咱就回咯哇。”又突然转向小邬,“哎对咧,小邬,贝老板看好佩奇这个市场了,现在乘竖虎的摊位还没拉批下来,想这个礼拜六拿他发的衬衫来试试,到时候,还得麻烦你们啊。”

    “哎,你看,这是怎么讲话?尽管来好啦。对了,正好我礼拜五,嗷,就是明天,要去布达佩斯进货,回来的路上还要去我在西布瓦的一个小店进货收款。咱们星期六一起下来,老贝不是要考察吗?就手都看一下。晚上在我那里住,第二天再练摊。怎么样?”邬阿兴心中高兴,——认识几个发货的,等于又给了自己几条道儿哩。

    大家都拍手称快。

    金川一行当天返回了布达佩斯。

    第二天,邬阿兴清晨5点从佩奇出发,赶到布达佩斯已经9点多,走了几家中国发货的公司,又到竖虎市场和广东市场进货,又联系贝大亮,到得古街老黄的仓库,看了贝大亮的衬衣,说这个衬衣能卖,没问题。贝大亮很高兴,说这是两个陈货柜,要好卖,就多弄几个过来。晚上跟贝大亮、金川一起赶到贝大亮家,已经下午6点了。当晚在贝大亮家过夜、吃饭。

    昱日早近6点,他们起床,收拾停当,赶到伏来帝大街叫上姬逸夫;两辆车开到得古街仓库。韦四方已然到场,车里装了4箱他们公司上个礼拜才发来的防寒服。贝大亮装了6箱衬衣。邬阿兴也装了老贝的三箱货。然后,一行人马,尾随着小邬,浩浩荡荡,往佩奇方向驶去。

    按事前说好的,邬阿兴领着他们沿6号公路向西南走。在塞克寺城沿迈切克山脉转向西,赶中午到达了西布瓦小城。

    西布瓦的小店有15多平方米,看店的是个38、9的女的,叫南迪;南迪的丈夫叫彼德,自己开着一个汽车修理店。姬逸夫问:“是你买的店?”

    邬阿兴笑了:“我哪有钱?她原来就是个开小店的,可能买卖不好。后来经人介绍就跟我定了个协议:我供货;她卖货。一个礼拜一结帐。很多中国人都这么干的。最近佩奇的市场不大好,全凭这个小店了。”

    南迪跟邬阿兴叨叨半天,无外乎讲哪种货好卖,哪种货不好卖。又将邬阿兴这次进的货一一登记在册。给邬阿兴结了16万福林。老贝和姬逸夫他们羡慕坏了。邬阿兴美兹兹地在他们面前幌了幌那沓钞票装进腰包里。南迪又退给邬阿兴两双运动鞋,说买主穿了3天就开胶了;还退了一件衬衣,说掉色!邬阿兴火了,冲南迪乱七带八糟地直嚷:“韶克白塞勒尼乃模莱咳得维扫!乃模莱咳得维扫!弥维扫盖了?民帝个宾子盖了。维扫邬,逅了往邬维扫?”

    姬逸夫听邬阿兴的上海腔匈语,八九不离十,就跟贝大亮他们说,邬阿兴嫌南迪退货了,那意思是说,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让推货不让退货的,怎么又退?都是钱买的!你给我,我给谁?

    邬阿兴听完冲姬逸夫笑:“行,……不是,他妈的匈牙利人真傻X,怎么说都不行,”又摇一下头说,“也是,开店跟练摊不一样,老往回找!他妈的有的都卖掉两个多月了又找回来。中国这个烂鸡巴东西也就是质量不好,匈牙利人又没钱,难怪人家老退!退回来我也没处退,往回一放,扔在家里,挑挑拣拣自己用,有的就给老太太用。我屋里好多呢,你们回去看看。你瞧,”邬阿兴扯扯自己的衣裤,“他妈的都是退回来的。”

    几个人都笑了。南迪和彼德也乐了——懂了。邬阿兴就冲南迪笑了笑。

    南迪笑道:“督道母。督道母(知道了,知道了)。”

    完后,又都到了南迪家。

    姬逸夫觉得匈牙利人的家可是真好——比姬逸夫在中国的家强多了。干净整洁不说,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冰箱、电视、微波炉……出镇子的路上,又找了一家匈餐馆,邬阿兴请客打尖。贝大亮几个就说起来了,说也想在佩奇开个商店;姬逸夫也争先恐后地也要邬阿兴帮忙在佩奇或者佩奇周围找店。邬阿兴满口应承。

    一耗就是3个小时,正经上路时已经下午4点多了。姬逸夫跟邬阿兴打头。一路上邬阿兴滔滔不绝,俨然一个匈牙利通。邬阿兴领着他们从正北、翻山越岭地向南行。天色将晚时,进入一个坐落在浓郁山谷中漂亮的小城——卡莫龙。这一路令姬逸夫他们大饱眼福,对什么叫地广人稀,什么叫谷幽郭小,什么叫苍翠欲滴……尤其是什么叫东欧市场,深有体悟——这就是国内的肩挑手提嘛,不过是匈牙利版的云南赶马帮。原来自己还以为……姬逸夫半天坐在黑黑的汽车里,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夜里9点才进了佩奇。先到珩子竹家。邬阿兴说他家没有库房,小珩家有一间车库,他和小珩的货都在库里放的。卸了货,跟小珩告别,邬阿兴领着他们返回自己家。稍适洗涮后,邬阿兴说:“走,出去吃饭。”

    一行人跟着他,到了步行街。街上幽暗恬静。虽已入深秋,可有的餐馆的露天地界,依然游客满座,一片悄悄碎语声。他们也加入进去,每人要了饭食。

    之后,邬阿兴执意领大家到了城南通往克罗地亚的58号公路18公里处,说新近他发现了一家夜总会,很好的。大家乐不得呢。

    夜总会挺大,台子大多了,舞女也多多了。邬阿兴跟保镖、老板和姑娘都熟——一看是个老客了。邬阿兴给大家要了可乐和咖啡。他们就那么消磨了一个多小时。邬阿兴跟他们说:“唉,这边累是真累,可累完了,我就到这里来要份饭,边吃边看,高兴了就‘打一炮’,也是蛮消遣的呵?!”姬逸夫他们就符合,就是,张弛有度嘛。大家就胡开了一气玩笑。金川叫他上楼打炮,他说今天太累了。最后大家说明天还练摊呢,就结账了。才花了1千多福林!大家惊呼便宜。贝大亮要结帐,邬阿兴不让,说下次再说。邬阿兴结了,还说,这里比上面便宜的很哩!贝大亮他们都很有感触。

    睡觉前,邬阿兴瞪着小眼说,明天我先走,我得先跟小珩把货倒过去。你们必须6点正赶到小珩家。大家又聊了半天,12点才陆续入睡。

    第二天5点40出来,外边还黑着呢!天气真冷,而且风很大,好象是阴天——欧洲这个天气!姬逸夫穿的是西服,里面就套了一件羊毛衫,冻的直哆嗦。赶紧躜进汽车。

    他们到了小珩家时,邬阿兴已经在等了。大家七手八脚地装货。姬逸夫问:“珩子竹呢?”邬阿兴眼睛一瞪:“早摆开摊子了!”他二话不说招呼大家出发。到了皮亚子拐角处——就是跟姬逸夫他们撞车那条街打丁字路口的地方,已经看到到处都是车了。邬阿兴招呼大家把车停在皮亚子的铁栅栏外边。叫金川跟他跳进去,又让老贝他们往里递箱子。姬逸夫跟大家一起嘻嘻哈哈地冒着大风,手忙脚乱地从汽车里把纸箱子一个个般出来,再费劲地高举过头,从栅栏上递给里面的金川和小邬。又东张西望——怕警察来。完后再锁好车,纷纷跳进去——姬逸夫觉得有失大雅,可也雇不了许多了。又跟着邬阿兴将箱子一个一个地捣到邬阿兴已经占好的、距栅栏有200米远的摊位——实际就是在一片碎白石头子儿上,用石灰画出的一个个方框子——有4米长。平常,皮亚子没今天这么大,这里是停车场;到礼拜人多了,这里就被临时占用了。

    邬阿兴说打开箱子就能卖了,摊费他已经交了。问他多少,他说不贵,200福林——跟他们都认识。他说他的摊位在里面一些——老地方了,有事过去找,就走了。

    姬逸夫他们冷的厉害,直流鼻涕。韦四方就跺脚了,说:“唉,今天我做主,一人穿一件我们公司的防寒服。”大家都说对。就一人挑了一件合适的号码。防寒服是酱绿色的带风雪帽和紧腰带的,里子是浅色的黄菊花,穿上就暖和了。姬逸夫说怎么就一个色?韦四方说听小岳说拿的是别人的货底子。姬逸夫就知道肯定没付款,心里真羡慕。都穿上了,又都扣上了风雪帽,样子真可笑——成一只部队了。姬逸夫看看这一切,再想想自己的货,心里别一番滋味。

    老贝的箱子是长条的,里边能放两层衬衫,每箱盛24件。什么色的都有,有酱紫色底子的碎花的,豆绿底子碎花的,竖红条的,竖绿条的,竖蓝条的,白色的,豆青的,粉色的……五颜六色。姬逸夫就学着老贝的口吻、开玩笑说,怎么都是鸡巴这个色气呀?贝大亮就说,哎,鸡巴原来都是按巴西市场加工的。金川干脆把几只纸箱拆开,平铺在地上,把衬衣都摆在上面。

    人渐渐多起来,大多是佩奇的老百姓,很多都是穷人,还有不少吉普塞人。他们很会讨价还价。贝大亮的衬衫喊700福林一件,成交也就是500福林,个别的卖了600福林。再往后,接近收摊时,卖成了400福林和300福林。贝大亮说,甩呀,奏卖300一件也合算啊——我是厂家——不怕。AK公司的防寒服,最初卖2300福林,后来卖到1900福林。天气冷,匈牙利人认便宜,韦四方喊的价格又比一般市场价低,所以就卖得快。8点多的时候几个人轮流去市场的小吃摊喝了咖啡、吃了鸡腿和面包,姬逸夫才感到暖和些。不到1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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