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什么?
记得班上有一个女生,人长得又聪明又漂亮,学习成绩名列前茅。该女生和班里的一位男生谈恋爱,后来发生了性关系。事情被学校知道了,学校把他俩当作“坏的”典型在全校公开教育批判了一番。两人诚恳地悔过。然而学校折腾了人家一番,又把两人除名了。而另外一些做事隐蔽,同样做出苟且之事的男女生,照样好好的,丝毫没受到损伤。她觉得很不公正。年轻人年幼无知,处世浅薄,许多事情没经历过,应该给予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再说他们毕竟年轻又是谈恋爱,对待他们总不能比处理那些明知有老婆,有丈夫而暗地里偷欢调情,苟且的大人们苛刻吧!事实证明,年轻人所受到的惩罚要远远大于成年人,前者被自己所向往的学校开除了,而后者却只受到轻微地处分;前者永远失去了憧憬的学校,而后者却依旧在原单位工作。一个只不过没按照规定偷吃了属于自己的禁果;一个却是吃着碗里的偷着别人锅里的。谁应该受到指责和漫骂?谁应该承担责任和罪过?
就拿她来说,她躺在魏思林的怀里,他搂抱她,如醉如痴地亲吻,拥抱,抚摸……她并没觉得羞耻,难为情;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充满了激情,充满了幸福,充满了欢乐,无可比拟。打心儿里,她真切地希望能年年如此,月月如此,天天如此,时时刻刻如此。她要把整个灵魂,整个身躯全部奉献给魏思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是无私的,无回报的奉献。这种举动是错,还是对?是幼稚,还是成熟?是轻率,还是慎重……
忽然,她脱开魏思林的身体,把身子坐直,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大约一尺有余。她想尝试一下所谓正规的,成熟的,慎重的举动是什么样的感受。
“你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魏思林见她半天没说话,以为她在想问题。
“没有啊!我在听你说话啊?”她把头额向上一仰,妩媚地一笑。
“汤老师回来了,我的使命也结束了。我得把你原本地交还给他。你认为呢?”
她心里感到强烈地震撼,不过很快又平息了下来。她认为,他说得“送还”是指“教琴”。既然汤玉安回来了,他也该结束自己的使命,用不着再教她弹琴了,她应该回到汤玉安那里去学琴。其实,她心目中,今后由谁来教琴已无关重要,紧要的是她已赢得了魏思林的心,赢得了他的爱;她与他可以无所顾虑的交往,以后还要结合,有什么比这更重要,更大快人心的呢。
“你是不是想抛掉我这个包袱?”她有意这么说,看看魏思林如何回答。
“不是。”魏思林起身,忽然他又将身体快速地弯了下来。原来有根树杈子正好横在他的头顶心,要不是他反应敏捷,那高大的身躯早就将头颅撞在低矮的柳树枝上。
她心里猛然一惊:“碰没碰到?”
“没有。幸亏让得快,要不然撞到头了。”魏思林笑了笑说。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她情不自禁地挽起他的胳膊。
“你为何说自己是个包袱?是不是失去了信心?”他凝望她,等待她的回答。
她默不作声。
“你说话呀?”
“是我先提出的问题,你应该先回答我。”
魏思林两眼凝聚湖水,沉思片刻,说:“我说话比较苛刻,不太注意情绪,你听后不要生气。”
她点点头。
“以后,你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子非常认真地弹钢琴?我想你不会了。”
“为什么?”
“因为你的梦想已经实现。一个人的梦想一旦实现,短期内是很难得再有新的梦想的诞生。”
“你能说具体一些吗?”
“你的梦想和期望是什么?能不能坦诚地告诉我?”魏思林问。
“梦想……有一个好的工作,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爱我的人和我生活在一起。”
“你想不想在钢琴上有所发展,梦想将来成为一名钢琴家,一名艺术家?”
“这是以后的事,暂且不考虑。”
“也就是说,钢琴这一行并不是你的梦想,可有可无?”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意思是,刚刚打学校毕业,才走入社会,还未正式进入工作岗位,没得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花在钢琴上,等工作熟悉和稳定后,再去考虑。”
“你不会梦想了。”
“为什么不会梦想?”
“因为你梦想的不是钢琴,也从未梦想过将来作为一个钢琴家,一个艺术家;你梦想的只是一份好的工作,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爱你的恋人。这些梦想你都实现了,你就不会再去勤奋地学弹钢琴。即使想做,实际并不会让你产生新的梦想,因为你从来就没有梦想过这些。过去,你的梦想还没实现时,你弹钢琴只是用来调剂枯燥的学习和寂寞的生活。我说的对吗?”
“不对!”她强辩道:“我会弹好钢琴的,即使将来不能成为一个职业钢琴家,也会成为这方面的好手。”
“你那么自信?”
“当然自信啦。”
“你知道恒心和毅力吗?”魏思林想说,女人缺乏的就是恒心和毅力。女人如果具备了恒心和毅力,这个世界,成功的人士中有一半理所当然地被她们所占有,真正实现了“女人能顶半边天。”
“知道。”她爽快地答道。
“你可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人的梦想有多种,一般的梦想,较高的梦想,崇高的梦想,其恒心和毅力各有所不同。你梦想着将来自己能有一份好工作,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做一个平凡的人,这只是一般的梦想,其成功率在百分之十,而恒心和毅力却是百分之五十;你若梦想着成为一名专家,一名有所特长,有所作为的人,这是好的梦想,其成功率在千分之十,而恒心和毅力却在百分之八十;你如果梦想着将来成为一个伟人,一个名人,并做出一番伟大的事业,这是崇高的梦想,其成功率在万分、百万分之一,其恒心和毅力在百分之一百,乃至百分之一千以上。然而人的恒心和毅力是有限的,如果将有限的恒心和毅力转化成强大的热情,这就需要人——永无止境地去挖掘恒心和毅力的潜力的极限。大多数人在儿童时期的梦想是虚幻的,空洞的;学生时代的梦想又是好高骛远的;成年后的梦想更是虚弱的,不堪一击的。”
“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时期产生的?”她打断他的话问道。
“儿童时期。”他回答说:“儿童时期我梦想着将来作为一名军人,保家卫国!可是到了学生时代由于受到事物的发展,又萌生了将来作为一名艺术家,造福于人类,造福于社会。你知道,人的一生只能轮流地梦想和实现其中的一个梦想,而不能同时梦想或做成两件事情?在情感上,也是这样。我们不可能既激动、热诚地想去做一些很令人兴奋的事情,又同时因为忧虑而拖累下来。一种感觉就会把另一种感觉赶出去,就是这么简单。后来我放弃了儿童时期的梦想,努力地追求学生时代的梦想。”
“你的梦想实现了,暂且不会再有新的梦想了,是不是?”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话,拿他的“矛”戳他的“盾”。
“学生时代的梦想虽然实现了,但并不代表以后就没有新的梦想的产生。”
“你不是说暂且不会再有新的梦想的诞生吗?不能说你还梦想着儿童时期的梦想,去做一名军人?”
“我说个故事给你听。从前有两个人,是好朋友,一个姓张,一个姓李。姓张的梦想着自己将来能够成为一名学者;姓李的梦想着自己能够开一个小店,做些小本生意。两人各自为着梦想去拼搏,奋斗。一年过去了,姓李的梦想实现了,小本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姓张的却一点儿起色没有,反而落得难以糊口的地步。姓李的就规劝姓张的放弃梦想和他一道做生意,姓张的却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依然继续为着梦想拼博。这样年复一年,姓李的小本生意依旧红红火火,姓张的却依旧一贫如洗。后来两人疏远了,从此不再往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点点头,说:“一个是高梦想,一个是低梦想,两人所花费的时间和经历各有所不同。”
“李姓的梦想只是一般的梦想,所花费的恒心和毅力在百分之五十,而张姓的梦想是较高的梦想,所花费的恒心和毅力是李姓的十倍乃至一百倍,其梦想更是天壤之别。”
“你是不是说,你的梦想是高梦想,我的梦想是低梦想?”忽然她明白过来。
“你说呢?”
“你就是这个意思。你坏死了……”她用拳头敲打魏思林。
“其实,我是说明一个道理,对你我今后都有好处。”
“有什么好处?”
“今后,不管你的梦想是高梦想或是低梦想,还是我的梦想是高梦想或是低梦想,都要引已为界。我们应该相互帮助,全力支持对方实现梦想。你说是不是?”
她明白了。梦想的实现和未实现,往往在于梦想的高与低,恒心与毅力,支持与信任!1张大学文凭和一项较好的工作作为人生的梦想,岂能和一个拥有远大目标的梦想者相比拟?人——岂能用低梦想去要求或衡量高梦想?同样也不能用高梦想要求或衡量低梦想。魏思林用了将近十八年的时间完成了自己的梦想!而自己?虽说化了将近十五年的时间,其结果却不一样,他成为了一位名人,受到人们的尊敬和爱戴!而自己什么都不是,仅仅落得1张大学文凭,人生旅途还得靠自己勤奋地努力。
“你的新梦想是什么?”她问道。
“成为一名作曲家。”
“作曲家和演奏家不是大同小异吗?”
“不!演奏家只是一部机器,没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灵魂,全凭演奏别人的思想,别人的灵魂来服务于社会,服务于大众。而作曲家是操作机器的技师,是以自己的思想和灵魂创作作品,服务于社会,服务于大众。演奏家的梦想渺小而受到约束,作曲家的梦想远大而开阔。”他口若悬河,滔滔不觉地说道。
“你知道汽车的轮胎为什么能在路上支持那么久,忍受得了那么多的颠簸吗?起初,制造轮胎的人想要制造一种轮胎,能够抗拒路上的颠簸,结果轮胎不久就被切成了碎条;然后他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