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脑癌?”婉丽担忧道。
“不能排除。”忽然,柳娴想起来:“早晨,让魏老师去做检查,他断然拒绝了。后来说自己得了癌症……我想,他本人一定有什么隐密?”
“不会吧!我太了解魏老师了。他一贯真挚,坦诚。”芮晓峰竭力地袒护道。
大家默默不语。
第四部第五十五章
自打柳娴把婉丽和芮晓峰叫走后,婉琼愈加忐忑不安起来。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一直困扰着她。原先,她只想捉弄一下子魏思林,刹一刹他孤傲的脾性,没想到把个魏思林气得够呛。她懊悔了,觉得自己做事有些过分了,不免内疚起来。现在,她担忧!魏思林究竟患得什么病?为什么时不时地昏厥?莫非真是劳累过度,还是其他原因引起的昏厥?她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她在病房里来回踱步,像是等待着最后的判决似的。
魏思林静静躺在床上,脸孔灰暗。
“柳医生呢?”乔杉进来问道。
“她不在。她可能在医护办公室。”
瞧着魏思林的样子,乔杉心里“咯噔”一下子:“他是睡着了还是……”
“他又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上午还好好的?现在……怎么搞的?”乔杉沉下脸。
“刚才我……”
“你引他激动了?”
婉琼羞愧地点点头。
“怎么这么不注意?像你这样照料病人,没病也被照料成病了。”
婉琼羞赧地垂下头颅。她殷切地希望乔杉能够唤醒魏思林,她好向他说一声:“对不起!”
柳娴和婉丽回到了病房。
“你去哪儿那?”乔杉责问道。
“我……”柳娴哑口无言。
“到办公室来一趟。”
柳娴伸了一下舌头,随乔杉离去。
“这人是谁?怎么这么凶啊?”望着远去的乔杉,婉丽忿忿不平道:“他醒了没有?”
“没有。”婉琼哭丧着脸,像犯了错误的孩子叫人又气恼,又怜悯。
“刚才那人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倒是把我给痛骂了一顿,说我怎么看护病人的。”婉琼噘起小嘴唇。
“一点儿没说错。你啊,不惹麻烦就成人了。”婉丽责怪道。
婉琼两眼被泪水润湿,无声的,自责的,像孩子般受到委屈时那种倔强地流眼泪。
柳娴走进病房的一刹那间,瞧见婉琼那副模样儿,顿时伤感起来。原先就被泪水润湿了的眼睛,现在又涌现出泪花。她靠近婉琼,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脸上留露出无限的伤感。说心里话,这会儿她真想抱着婉琼痛哭一场。
婉琼挺感激柳娴,她能怜悯自己,叫她受宠若惊。可是很快,她就发现有点儿不大对劲,柳娴比她更加的伤心,并且是悲痛的伤感。她以为柳娴同样被那个蛮不讲理的男人训斥了一番委屈得不能自持。她恼火了,反过来却安慰柳娴:“没什么?那人太可恶了。到时我非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不要以为我们女人好欺负。”
柳娴抬起脸庞看婉琼,嘴唇翕动。
原来,乔杉把柳娴叫到办公室是告诉她,魏思林的脑部可能长了一个肿瘤。听到这噩耗,她差一点儿晕过去。乔杉又说,现在还不能够确定这肿瘤是属良性肿瘤还是恶性肿瘤。不管是良性肿瘤还是恶性肿瘤对魏思林都不利,肿瘤一直压迫脑血管,迫使大脑时不时的昏厥,并危及到生命,而且无法手术。然而,她却接受不了这一推断!只凭推断是不科学的论证,唯有“CT”检测仪才是最具有权威的论证。后来,她又推翻了这看法。乔主任毕竟是一位脑科权威,在他三十年的医学生涯中还从未失误过;不管从推测、检查、治疗方面,都赢得过医学界的好评。她由衷地伤感起来。回到病房,瞧见婉琼一副伤感的样子她误认为乔主任已把这“噩耗”告诉了她,油然怜悯了,跟着伤心起来。当婉琼委屈般地说出另一番话时,她惊愕。原来乔主任并没把实情告诉她。她的心一下子坠了下来,惟有伤感一直流露在脸上。
婉丽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她觉得柳娴和婉琼,是应该有人来羞辱她们一番,要不然,整天不知道烦恼,叫人嫉妒。
“那人是医生?”婉琼指乔杉。
柳娴点点头,说:“他是医院的脑科主任。上午就是他帮魏老师做的脑部检查。”
婉琼仿佛明白过来:“他为何那么凶啊?”
柳娴苦笑了笑,缄默。她走到床前目视魏思林沉睡时的表情,心却在哭泣。此时,她并不想把这还没完全确诊的噩耗告诉大家。她心里还存有一线希望,希望“爱克斯”光片出来——魏思林的脑部没问题。
正在这节骨眼儿,芮晓峰和许兴雄走进病房。
“魏思林,你怎么啦?”许兴雄来到床前,一脸焦急的样子。
“他一直昏迷不醒。”婉丽第一个说话。
“他是不是外出演出劳累了。”许兴雄用手摸了一下魏思林的额头。
忽然,魏思林晃动了一下脑瓜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过了片刻,他缓慢地睁开眼睛。
“他醒了。魏思林,我是许兴雄啊!”许兴雄惊喜道。
魏思林先是一愣,然后微微一笑。
大家兴奋起来,一起围拢过去,你言我语问个没完。
“你可吓坏我们了。”婉丽似乎显得特别的关心。
“对不起,刚才怪我不好,惹你生气了。请原谅!”婉琼懊悔道。她诚心实意地请求魏思林的宽恕。
柳娴竖立一旁,缄默,脸上呈露出苦痛般的微笑,着实可亲可爱。
魏思林睁大眼睛:“我……我怎么又晕过去了?”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不要说话,保持沉默。”柳娴连忙阻止道。
“魏思林,你不要说话。”许兴雄迎合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你看,我一来你就醒了。”许兴雄调侃道,然后说:“是芮晓峰告诉我的。”
“夏健荣呢?他怎么没来。”
“我通知他了。过一会儿就到。”芮晓峰说。
魏思林深情地望了一眼芮晓峰,又瞧了瞧大家:“谢谢大家!”
打心儿里他感谢他们,要不是他(她)们的关心和帮助,自己真不知道会是啥样子。
“不用谢!哪个叫我们患难相共呢?”许兴雄将脸孔朝上一仰。
魏思林明白地点点头,朝大伙儿微微一笑,表示对他们真实的感激和信任。
柳娴帮魏思林换了一瓶水,又给他服了药。
在许兴雄的帮助下,魏思林抬起头,柳娴帮他把枕头垫高,让身子斜靠床头。
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下午四点钟了。室外,秋虫不停地鸣唱,伴随着微风抚面而过,给人不少温馨。
不知什么时候夏健荣来了,和许兴雄正在医护办公室接受柳娴地询问?
“你们是老师的好朋友,老同学,对他情况比较了解。我询问一些事情,希望你们配合一下。”
夏健荣和许兴雄点头。
“他什么时候开始眩晕的?当时状态如何?”柳娴开始在病历上做记录。
夏健荣想了一下说:“我们也不大清楚。大概是前年吧。有一次不知什么原因,他说‘头晕,想吐,’脸色煞白。当时,大家都没在意,以为疲劳过度。再说,我们喜欢熬夜。”
“经常熬夜吗?后来去医院检查了吗?”
“经常?也不是经常。但睡觉挺迟的。好像……没去检查。”
“晚上一般几点钟睡觉?”
“十二点以后。”夏健荣回答说,然后问许兴雄:“是吧?”
“差不多。”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
“后来……就经常眩晕……眩晕就吃‘晕海宁’。”夏健荣被柳娴询问着。
“效果如何?”
“效果还不错。平时多注意休息,疲劳不过度,一般不会眩晕。”
“他什么时候开始昏厥的?”
“昏厥?这就不大清楚了?许兴雄,你知道吗?”
许兴雄摇摇头说:“眩晕时他从不让人碰他,也不让人和他说话。”
柳娴抬起脸额,微带笑容:“你们对眩晕和昏厥恐怕不是十分的清楚?眩晕主要特征是‘头脑昏沉,眼花缭乱,但神志清醒。而昏厥因脑部贫血引起供氧不足,短时间内会失去知觉或者心情过分悲伤、精神过度紧张等等,都能引起这种症状。’你们看,他是属于哪一种?”
许兴雄和夏健荣被柳娴美貌的脸庞迷住。虽说以前他俩也见过这张脸孔,但从未仔细看过,现在和这张脸孔面对面挨得那么近,美丽的容貌焕发出来的光彩,比远距离更加的光彩夺目。“欧阳茜……”夏健荣第一个联想到的是欧阳茜。你看,近距离看柳娴与欧阳茜简直判若一人。神态,语气,以至身体的各个部分和蔼在一起,谁不为之倾倒。唯独一点,她缺乏欧阳茜的那种落落大方而过于腼腆。不过,这一刻她表现的到挺令人满意,虽然缺乏一些洒脱,但是毕竟不像上次见到时那么的羞赧。
“你很像一个人。”夏健荣说。
柳娴很是生气。她在全力地为魏思林担忧,他们却心不在焉。
“欧阳茜。”许兴雄接过话题:“像极了。”
“谁是欧阳茜?”柳娴被诱惑了。
两人停住话音。
柳娴疑惑起来:谁是欧阳茜?欧阳茜又是谁?
“柳医生,刚才说到哪儿那?”许兴雄急忙转过话题问道。
听许兴雄称呼自己是医生,柳娴羞赧地垂下额头,怪不好意思。
“许兴雄,魏老师叫你们。”忽然,芮晓峰进来说道。
“叫我们干吗?”夏健荣起身。
“他问你们俩去了什么地方?我说,被柳医生叫去了。”
“他有何反应?是不是又发火了。”许兴雄担心道。
“没有。他说时间不早啦,大家可以回去了。”
三人一同来到病房。
“柳娴呢?。”魏思林问。
“在办公室。”夏健荣答道。
“她找你们干吗?”
“问问情况?问你以前是否经常眩晕?”
“你们怎么说?”魏思林焦虑道。
“我们什么也没说。只是说,平时眩晕,是因为疲劳和睡眠不足造成的。”
魏思林这才放下心来。原先,他担心许兴雄和夏健荣会糊乱说一通。特别是许兴雄,心直口快,说话从不考虑后果,一点儿心眼没有。
“时间不早啦,你们回去吧。”
大伙儿商量了一下,留下许兴雄和夏健荣,其他人告辞。当时唯独柳娴不在场。
“婚事准备的怎么样啦?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