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卡西亚意外地发现竟转不了身,背後传来了防守球员的压力:“好厉害的身位,是谁?”青年军中一向没有这方面的人材,拜亚怕也有一米九零高,但是没有这个级数,列卡度的身位虽然不错,也还不是卡西亚的对手,况且这两人是自己的队友。卡西亚转头一望,不禁失声叫道:“舒桦?”
没错,在背後力压着他的正是舒桦。舒桦看见谭普传球给飞影,就料到最後会交给卡西亚射门,因此早一步进行包抄。卡西亚见到朗哲尼正在回防,心想给二人夹击的话可不得了,连忙用手协助扩张身体,舒桦不甘示弱,也作出相同的动作,身材远较卡西亚矮小的舒桦竟能与之匹敌,这教卡西亚大吃一惊──不过,还是高下立判。
关键是身高。大家用手扩张身体力量是不分上下,不过身高比修罗还要厉害的卡西亚伸出双手的位置是一米七零高的舒桦头部高度,当他张开手臂强行转身的时候,手肘重重撞中舒桦的太阳穴,舒桦一阵晕眩的同时卡西亚顺利起脚狂轰,皮球应声入网。
企图上前接应卡西亚的米拿就站在二人附近搅得一清二楚,当他见到舒桦被重击的时候亦不禁吃了一惊,满以为会把他撞至昏迷,然而舒桦立即从地上爬了起身,就更令米拿感到难以置信。
朗哲尼刚才也近在咫尺,自然知道那一下碰撞是如何紧要。他一边上前照看舒桦,一边责骂卡西亚。卡西亚正要反唇相讥,舒桦按着额角说道:“那不是他的错,卡西亚是无意的。”朗哲尼和杜维尔呆上一呆,依然是愤愤不平。
和达上前了解状况过後,吩咐继续比赛,卡西亚待众人散开後,不屑地对舒桦说:“你太天真了,我是有意的。”舒桦默然,半晌,才道:“我知道。换转是我也会这样做。但你的确没想到会撞中要害吧,那你也不算是太卑鄙。”
卡西亚呆上一呆,心中满不是味儿:“可恶,别装成善良的样子,这正是我最讨厌的。”
再开球已是上场的廿八分钟,在中场控球的早达被逼得甚紧,唯有回传给乙组新进射手派奥拿。派奥拿是典型的机会主义者,技术不能说是精湛,位置感却不错,应召力也很强,经常会出现在适当的地方掌握入球机会。只是叫他踢左後卫不免手忙脚乱。一轮混战皮球落在简脚下,简作为後卫脚法是很好的,他无惧米拿和飞影的包抄,虽然有点拖泥带水,还是从二人中间推过,长传给杜维尔。
杜维尔以背部顶着尼奥,用脚内侧将皮球弹後给移入中路的安拿斯达斯,而安拿斯达斯第一时间改变方向传给沿右边助攻的舒桦。
舒桦勉强控球然後才转身,因为慢了少许,白队左闸希维斯已跑上前来铲截。舒桦知道自己不够希维斯快,所以也不打算盘球,便把球踢给在前边走位的修罗。但舒桦察觉到希维斯并没有收脚,仍来势凶凶的铲至,情急之下连忙提起重心脚,果然立即就被铲中!
舒桦重重跌在地上的同时,修罗接应了皮球,和达仍未决定是否给予得益规条之时,修罗却放弃了皮球跑向倒地不起的舒桦。梅斯出迎抢到了球,正要反攻,却听到场边的艾美臣大叫停止,愤然把球踢得飞出老远,大吼道:“甚麽嘛!”
舒桦仍是抱着左脚脚踝脸埋在草地上,希维斯也发慌了,毕竟只是练习赛而矣。高沙走了过来,想拉起舒桦,岂料舒桦仍没站稳跌回地上,不屑的说了句:“这就是你的奇蹟了吗?”
舒桦用双手支撑着,然後爬了起来:“对不起,我没有事。”修罗扶着他问:“要到场边吧?”“我没事,真的。”高沙笑了笑:“奇蹟就是不死身嘛。”
早达轻咦了一声,不禁望了高沙一眼。
“不如去给军医看看,”希维斯不安地说:“小心些较好……”舒桦拍了拍他说:“真的没问题了。”
艾美臣确认了舒桦没大碍後回到场边,和达在他的指示下吹响哨子,给红队一个罚球。
艾美臣及和达也想不到几分钟过後又会再次出事。这次是舒桦要阻止後上的高沙,因为其他防守球员都给谭普等人引开了,高沙成为无人看管,情急之下舒桦进行滑铲,不料脚踝突然剧痛,一下子失去重心,和高沙撞上了。
然而当高沙痛苦地抱着膝头在地上打滚时舒桦不禁极其诧意,因为他以为那不过是轻碰罢了。
卡西亚、米拿、尼奥也围了上来扰攘不已,而在老远的梅斯和拜亚也向他们走过来。
杜维尔忍不住道:“也不想想舒桦被你们侵犯了多少次?”米拿冷哼了一声:“那即是存心报复了啊!”舒桦摊开双手:“我可没这个意思,但刚才其实……”卡西亚不吃这一套,伸手将舒桦一推,同时间高沙正想要站起来,却给失去重心的舒桦撞倒,双方都在起哄,混乱之中殴斗来。
“舒桦!”早达、简等人从後追了上来,舒桦和朗哲尼停下了脚步。
“你们还留在这里?”朗哲尼问。杜维尔苦笑着说道:“我们想知道领队对舒桦说了些甚麽。”
“无论怎样说,打架始终是不对的,”早达叹了口气:“不过,挑起这次事端的是谭普他们,这一点领队应该非常清楚吧。”
舒桦点了点头:“艾美臣先生当然知道,只是,令到整支球队不协调的人是我啊。”
“甚麽?”早达感到很是愕然:“你的意思是要由你来为他们负上责任吗?”
朗哲尼拍了拍默然的舒桦,告诉黑洞众人:“是非对错其实是没有绝对的,严惩谭普他们对球队现状实在是无补於事,当中的矛盾依然继续存在。”
“究竟是谁?”杜维尔咬牙道:“一定有人在背後扇风点火。”舒桦呼了口气说:“你也只是给补选进来,别为我的事操心。”
“这种人一定要揍出来,让他留在队里只会不断发生这种事情。”
“会不会是列卡度?”简问。早达摇头说:“列卡度这个人主观性太强,对事情会先入为主,但应该不是他,这种人反而很易受人挑拨。”
“希维斯刚才几乎踢断舒桦的腿呢。”简又说:“那会不会是他?”这次到修罗摇头说:“希维斯我们都知道,一点主见也没有,怎会是幕後黑手呢?也不会是梅斯,虽然他拥有守门员倔强的性格,脾气也大,但不会搞小动作。”
舒桦问:“你们曾说过卡西亚十分危险,与这件事有没有关系?”修罗再次摇头:“我和他是直接竞争的对手,可以肯定说句不是他。卡西亚的确危险,那是说他性格暴燥,行事鲁妄和任性,但总是一个光明磊落的男人──他会选择把你杀死而绝对不会在後面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一直不说话的费恩突然说:“米拿对舒桦的敌意是很明显。”朗哲尼也皱眉,不解的道:“这件事也令人费解,米拿很有主见,但一向沉实,这次处处与舒桦为难,不过我始终相信不是他。”
“最後就只剩下谭普了,”修罗说:“他实在是自尊心太重了,永远不能接受别人比他优胜,话说回来,对於早达一直是我们的队长,和朗哲尼夺得上届的预备组最佳球员,今届又比他先升上甲组,谭普到现在仍很不服气吧。”
“不会是他。”舒桦用力挥手说道:“我虽只认识谭普五日,却清楚知道他是一个个性孤高自负的男人,这种人不会干些阴险卑鄙的事情。”朗哲尼和早达也点头认同。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时,早达转头问简说:“你记得上年你曾受伤,结果不能在两场世青杯外围赛上阵吗?”简苦笑道:“怎会忘记?不只外围赛,我升上甲组後也因为这次的伤患而未有上场呢。”
“你记得是怎样受伤的?”
“是和高沙争顶头鎚时,落地被撞伤……怎麽了?”简脸色微变。
早达闭上了双眼,说道:“结果那两场比赛代替简出场的,当然是高沙这右闸了。如果现在简再次受伤的话,谁会补上?”修罗抱着双臂说:“当然会是曾代替费拉拿踢过两场国际赛的舒桦啦。”
“搞不好我不受伤正选席位也会让给他啦,”简说:“早达,你是说高沙是有意把我……”
“我只是指出客观的事实了吧。”早达道:“那是非常严重的指控,我不想乱说话。只是回想起来的话,一直也是擅妒的家伙……”
第二天,舒桦整日都呆坐在佛拉诺球会宿舍的房间内。他们自昨天完成集训後,只有两天的假期,接着又要进行第二轮为时三天的训练,之後便要立即飞去意大利等待世青杯的开幕。因此,球会也让他们放假全面争取休息。
朗哲尼住在佛拉诺,这两天便留在家中渡过,舒桦则和朋友相约在晚上出外消遣。
对了,今天是足总安排的女子足球推广计划的考试的日子。
太阳正在西沉,已经接近黄昏了。舒桦望了望床头的时钟,心中不禁有点期待。经过昨天的事,舒桦的心情难免有些沉重,实在需要和人谈话消解心中的郁闷。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舒桦拿起了听筒:“喂?”
“舒桦吗?我在巴士之上,差不多到了。”“咦?你……甚麽时候有手提电话的?”“嘻嘻,就在昨天而已!不说这个,你现在就动身了吧,我们在球会大门会合。”“嗯……结果怎麽样?”
“我想见到你才亲口对你说。”
从巴士步下时,雅莉丝不禁苦笑。这时候听到了叫唤声,回过头去,意外地发现西园正向她跑过来。
“对不起,雅莉丝,球会突然在下午加操,我实在是难以抽空……”西园走到巴士站旁边,喘着气说。“你在电话已向我道歉了,不用赶来嘛。”“积达叫我问你成绩呢……你今晚会找舒桦吧。”“嗯……我是这样想。”“那麽我也不打扰你们了,只是横竖来到佛拉诺,我也想见一见舒桦呢。你知道吗,我实在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昨天简回宿舍,谈起舒桦在青年军不是很如意,这件事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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