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痿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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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痿爱情-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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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院长说那么多废话,其实比直接说叫我卷铺盖走人,还令人难受。这不明摆着,杀人之前,先给你灌点迷汤,手术之前先给你点麻醉而已。为什么下岗的总是没有任何背景的平头百姓,那些官老爷们什么时候也下个岗看看。

拷!老子金某人不甘心失败,我得作一点挣扎。

不管最后是否正式下岗,我都不能让方方知道,因为方方又怀孕了,我不能让她担心,更不能让她的情绪有丝毫影响,我要对未来的小宝宝负责,对方方负责。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把我的存款取了一万块出来,去买了四瓶茅台酒,四条大中华烟,余下的用纸包起来作了红包。

是夜八点,我悄悄潜进了副院长的家。

那是一套装修豪华的楼中楼,一万多块的背投大彩电里正在播放着新闻联播。我的忽然造访,并不让副院长感到奇怪,因为他的客厅里已经坐了五名我们医院里的职工。不用说,这些家伙来这儿的目的和我一样,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当着大家的面,把那一大包东西直往副院长的手上塞。副院长像忽然遭到电击一样缩回了手,他说:“小金,你开什么玩笑,来耍可以,但得把东西给我原封不动地提回去。否则明天我就拿到全院大会上去,看你怎么说!”

这贪官什么时候也开始装起清廉来了。莫非月亮也有从东边升起来的时候。

我进退两难。坚持了几个回合,见实在不行,只好咬咬牙,干笑两声,走了人。

后来,我下岗后才得知,副院长不敢收我的东西是因为他已经收了那五名职工的东西,而分给他的下岗名额只有一名,那就是我,但他利用这一个名额,却多找了五名平时表现一般的职工谈了话,此举使他创收不少。再后来,我时一步得知,副院长是小华的表叔的堂兄的舅子的二大爷。我这已婚男人竟然敢去泡大学生,大玩婚外恋,医院早已人人皆知,我不想下岗都不行。

(四十六)

我告别了我干了八年多的医院,离开了我那空荡荡的寝室,当然还有那张睡过很多女孩子的单人床。

我背着自己的铺盖卷,没敢回城里的家,我悄悄在城郊租了一间月租只有五十元的简陋的民房作我的栖身地。

我得制造一点假象,让方方以为我还在医院上班一样。

我仍和以前一样,每周星期五晚上回家,星期天一早就得去上班。

我干什么?肩不能挑背不能扛,好在我喜欢看书,手里暂时还有一点存款,到了月底可以按在医院的收入数悄悄取出来,给方方说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但我也知道,我那点存款,顶多只能维持大半年,花了几千块给副院长买的东西,退没地方退,自己享用又有些不舍,便藏着,心里说,等老子以后有钱了,再享用不迟。

钱呀钱,你在哪里?我开始琢磨怎样赚钱。

琢磨的同时,我仍旧每天都到图书馆去坐班。

图书馆不仅可以遮风避雨,还热有电扇冷有电炉,可以输输服服地看不用花钱的书。我有去处了。我可以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思考一下自己今后的出路。

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很快都认识我了。她们肯定很奇怪,每天来这儿的,除了那帮退休老头,就数我是最年轻的人了。

现在年轻人基本上都不看书了,他们去得最多的除了网吧,便是一些娱乐场所。图书馆大多数时间都是门可罗雀的。

我天天都到这儿来上班,想不引起他们注意也难了。我不能得罪他们,我还得讨好他们,唉,谁叫我现在成了下岗职工呢?常言说得好,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呀。如今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他们偶尔也给我个脸色,叫我帮他们打扫打扫卫生,擦擦桌子什么的,我都干得飞快,生怕他们不满意,向我下上一个驱逐令岂不麻烦?我这一个个白天该怎么混?

我就这样当了一个多月的图书馆的编外职工,书刊杂志倒是看了不少,办法却是一个都没有想出来。

我终于有些绝望了。

图书馆一个三十八岁还没结婚的老处男,只因他长得比我还瘦小,而且一副娘娘腔,所以至今还不知老婆在哪家穿着开裆裤哩。但他跟我关系还不错,也许这又是同病相怜。

他这天半真半假地对我说:“小金兄弟呀,我给你介绍个好工作你干不干哟?”我说:“别取笑我们这些无用之人了,连个破工作也不一定能轮得到我,何况好的?”他说:“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啦,帝王春酒店现在正在招公关先生的嘛,说通俗点就是鸭子的罗,陪富婆睡一次最少也可以赚个千儿八百元的啦,如果陪过夜会更高的罗。”我哈哈一笑说:“你是不是正在干这个?咋连价钱都这么清楚?”他说:“你外行了吧,没吃过狗肉还没见过狗跑吗?这个小城才巴掌大呀,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这个包打听呢。实话说了吧,广告贴出来不到三天,已经有好几百个大学生去报名了也,而且一个个都长得要脸蛋有脸蛋,要身高有身高,而且身体那个强壮哟,乖乖,别说富婆连富翁都动心了呀,你呀,就是想去也不见得人家能选上哩。”我说:“那你还说个屁,明知道我吃不下这碗饭,你还不如留点口水养牙哩。”

娘娘腔说:“这你又外行了哟。你陪不动那些富婆,但可以陪一些把你当成女人的男人哩,不就省事多了吗?听说陪他们呀钱更高呢。”娘娘腔说话爱跟香港人学舌,每句话后面都爱带个什么尾音,让男人肉麻,让女人更肉麻。

我说:“滚一边凉快去,老子虽说长得不怎么像男人,但也决不是玩鸡奸的同性恋。老子看到男人那玩意儿都要恶心(当然自己的除外),更别提让他们来施暴了。”

“那你就等着天上掉馅饼吧。给你阳关道呀你不走,你去走独木桥吧,小心掉河里淹死才惨也!”娘娘腔的肉麻声音我差不多已习惯了。

我不再理他,但当晚我“下班”后,还真的悄悄去了一趟那家城里惟一的四星级酒店。走拢一看,果真要招公关先生。我也悄悄报了名,不过没敢用真名,给自己起了一个肖小龙的义名,若是录取了,我就用这个充满阳刚之气的艺名去赚女人的钱,男人的钱整死我也不敢去赚的,怕真的会死在那些变态狂的大炮之下,那才叫死得冤,而且连悼词都不好写。

可是,在我交了一百元的报名费后,那家酒店里便没有给我传来任何叫我夜里去上班的消息。我知道那一百元又打水漂了,我这样子连做鸭子都没人要。唉,我活起还有什么意思,还是去死吧。不过,就这么死实在有些不甘心,干脆去买笔保险,然后找个弯度急的地方撞车去。死了后,也能让老婆和未来的宝宝不受穷。我老婆已经怀上了我的第十四个孩子了,谢天谢地,那小不点在肚子里长得很健康,一点也看不出想要流产的征兆。她母亲的子宫终归是超级子宫,再打胎也是健康的,无敌的,能够生下我想要的健康宝贝。

为了老婆为了孩子,我找不到钱,就去死,死不了就卖肾,听说一个肾要值十好几万哩。撞车不太保险,一旦查出来我是自杀,他们有可能一分钱都不会赔的,何况城里的一些保险公司,你要买不想买时,他是你儿子,等买了险交了费后,你就成了他的儿子,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去理赔时,那你就是他妈的龟孙子了。

撞车的方案被推翻。我也不想血肉横飞。只好去卖肾了,可听说擅自买卖人体器官是要犯法的。而且我本来都够肾虚的了,一旦卖了一个肾,只剩一个肾了,那和方方鱼水之欢时,岂不更加力不从心?长此下去,岂不逼老婆红杏出墙?

看来卖肾也不可靠。

我还得想其它好一点的主意,别他妈受娘娘腔的蛊惑,啥都卖,虽说市场经济了,可也不是为了钱啥都可以拿出去卖的吧。我长短也是一条汉子,放到水泊梁山说不定也是一条好汉,坐不到前十把椅子,坐后十把应该没有问题吧。我得想办法挣钱,老子不是经常在人前背诵自己的名句“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就有我金刀河”吗?老子这不还年轻着哩,怎么就会没有路了呢?怎么就好的不想尽去想些邪门歪道死之类的事情了呢?你还是新时代的青年吗?你难道就不想当亿万富翁了?梦没有实现,谁他妈也不许寻死觅活的。

我夜里睡不着,翻来覆去在床上烙烧饼。想好的主意马上又被自己把自己骂翻了。如此一宿又一宿把自己折磨得更加黄皮剐瘦了。周末回家和老婆方方团聚交欢时,老婆总会说:“你最近工作是不是很忙?吃得不好吧?咋越长越瘦了?身上像压着一只猴似的,我真担心你动快了会散架呀。”我说:“老婆,你放心,工作还是那些工作,只是医院在搞末位淘汰制,压力重,磨心了些。而且听说工资,还会降,我估计拿不到一千五了,而且能否保住一千也是问题。”

老婆把我从她身上推了下来,说:“你那玩意儿又软了,像跟海棉条似的,还是不做吧,我已经没有任何心情了。”

我说:“对不起,老婆,我很想满足你的,可我怕把你肚子里的小宝宝压着了,没敢用力呀。”她说:“习惯了,我对这事本来兴趣就不大,倒是你说工资会减少,我心里却有些想法,你是清楚的,这孩子一旦出生,便是花钱的篓子,再多都不够的。如果你收入少了,我们就会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现在物价又长得飞快。涨工资还差不多,怎么能减呢。”我说:“老婆,现在医院竞争激烈,别说减工资了,让职工大面积下岗,医院甚至彻底关门都是有可能的。”我这是在给老婆打预防针,一旦她知道事实真相后,会有一点免疫力。何况纸终归包不住火,我迟早也有露馅的一天。除非天上真的掉了馅饼,比如我在路边捡到一个大报纸包,里面正好包了五十万元,而且还不连号。除了这个,也许我真的不能养活老婆和孩子了。

我仍旧在思考。坐在图书馆的阅览室里面。我有时候眼睛看着书,而心思早已飞到了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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