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若没问题,刘东东的考察团将结束此次项目调查,正式签约合作。
她将和衷彻底拉到心里最深处的角落,就如同这些一样,不再想念那个人,就当那个人不存在。和衷也未给周言电话,周言偶尔会看一看手机,若和衷来电话,应该是要签署离婚协议的时候了吧?
和衷静静地听着面前男人的汇报,他听他用平稳的声调说:“我刚去几天,什么都没问出来,毕竟都过去了十多年的事了,村里的人口去世的去世,离开的离开,没剩下几个了。最后还是跟一个老村汉喝酒,他醉后说了出来,说他儿子曾经对周老师动过心思,试图强、奸独身住在学校的周老师,被村民差点打死,被赶出村子,这些年都不敢回来。然后他说了许多难听的话,在那些话里我们才得到些信息。他说周老师,反正说的很难听,意思就是周老师刚到他们镇子的时候是大着肚子的,不久后就在镇医院生了个男孩,那男孩生下来太瘦弱,三天就死了。他还带了我去看那孩子埋葬的地方,说当年是周老师强行从医院把孩子抱出去,送到那个地方埋了的,他说的很仔细,说是他亲眼看到的。说那天后,周老师离开了那村子,一个多月后被柳青送了回来,带回来一个骨灰盒,后来周老师在老村长及柳青外公的协调下,把骨灰也埋在那个山沟,跟那孩子在一起。再后来,周老师便开始常住那里。大约两三年后离开过半年,后来又回去了。村里人都说,她是柳青的小媳妇,因为生孩子伤了身体,柳青不要她了,被柳青放在农村。他说那时候周老师瘦的厉害,特别是带回她妈妈骨灰的那次,病得差点连命都没了,是柳青及时赶去把她送进医院才抢救回来的,那几年她身体一直不好,后来在山里慢慢养着,才好起来。”
“后来,我去了那个医院,跟院长喝了两次酒,他就把以前的档案给我调了出来。东西都在文件袋里。”
和衷盯着那个文件袋很久,手在发抖,不敢打开。终于打开了文件,把纸张抖得几乎看不清字了。
和衷看的很慢,很仔细,档案很清楚,孩子没有名字,写着“周言之子”,生命不过三天,连三天里的抢救过程都写的很清楚,不到五斤的孩子,终于因先天太弱而抢救无效死亡。
和衷喝了酒,想让自己醉过去,但脑子却异常的清醒。他开了车去找周言,路上差点没出了车祸。到了楼下,却不敢上楼。
她的话一句句回放,都怪自己太粗心,没听懂,她总是那样的悲伤,说着过去,说着不肯原谅,任性、坚强,只为了不让自己难堪,她一再说不想让彼此变成可笑的人,变成难堪的人,可是,最终他还是变成可笑的人啊!
和衷不敢想象周言经历过的日子,瘦弱的不到八十斤的女孩,抱着母亲的骨灰,亲手把母亲和自己的孩子埋在一起,她是怎样撑过来的?害怕市井的流言,不敢与熟人相见,躲在农村,被粗野的村民辱骂、欺侮,回到城市孤苦无依,没有家庭,没有爱人,没有生活来源,没有生存技能,只能再次回到农村。
在一个连电视都收不到几个台的农村,她住了八年,执守着什么?母亲的骨灰,还是对孩子的爱?
自己真是混账啊!一直在责怪她没有等他,她曾经那样悲伤地说:“等过,没时间等了。”的确,没法等了,夏天的肚子应该很明显吧?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生下孩子,又埋葬了孩子的?
应该会恨吧!怎能不恨?不告而别的爱人,让她陷入父母永别的帮凶,抛弃孩子的父亲,害她孤苦无依的男人——
一直在想,她为什么要这般不讲旧情,这般不讲道理,这般决绝,以为可以从容重新开始,只要给她钱,对她好点,她应该就会回到他的怀抱,对着他笑,爱上他,依恋他,可是他错了,错的离谱。
他逼迫她,将她逼到如此境地,逼到死角,用骗婚的方式让她上钩,用股权诱惑她,用温情哄骗她,她都在默默地忍,任由他胡作非为,他怎么可以继续伤害她?日本与李晶晶的偶遇,虽不是刻意,但如果要避开是完全可以的,但他却没刻意去做,甚至被人拍照出了新闻,他都未刻意去阻止。回来后,他也未曾有一句对她的解释。
他一直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心态对着这个曾经爱过的女人,认为她不过是矫情,仗着他曾经的爱肆无忌惮,一直试探着他的底线,他想给她一点颜色,一点态度,和衷已不是当年的毛头小伙子,他是强势的不缺女人的男人,他只想让她乖巧一点,听话一点。可是,他在做什么?
和衷真的想一头醉过去,再不醒来。最可笑的人,只是他和衷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太敏感,已不相信任何人。
永远活在自我中,以为自己能抗事。这种人最特么讨厌了。
男主也不是痴情总裁,特么不讨人喜欢。
写的就像侦探小说似的。哈哈,故事肯定还有其他版本。
☆、协议离婚
和衷的电话终于来了。
周言再次走进和衷的别墅。这里已经完全变了样子,舒适的田园风格,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欧式家具,典雅的吊灯,室外搭了葡萄架子,栽了野花、蔓藤,甚至有架秋千,野趣盎然。
周言没心情打量这些,和衷说要离婚,让她来签署文件。
进屋后,和衷在等她,穿着很正式,西装革履,面容很凝重,屋里还坐着两个男人,周言进来都站了起来,介绍自己说是律师。
四个人坐下,律师放了大堆的资料文件在周言面前,欲一份份跟周言解说,周言拦住说:“我什么都不要,你就拟一份这样简单的离婚协议文件就行了。”
律师为难地看和衷,和衷一直静静地看着周言,他说:“按商量的办。”对周言说:“想正常快速地离婚,就把字都签了,按律师指点的签,一个字都不能少,不然这个婚怕会很难离掉。”
周言拿起一份文件看,吓一跳,“你这是干什么?我要这些干什么?”那是一份股份分红协议,周言的股份所有权还归周言,但管理权、投票权归和衷,所有收益分红全部归属于周言。再拿一份,有关房产的,再一份实业的,再一份某入股公司的……
随手拿了十几份,周言已经吓住了,和衷这是要把他的家产都给了她吗?
“和衷,我觉得有关离婚协议的事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这些我不能接受。”
“那你再想想,我还有很多事,你有话可以跟我的律师谈。”和衷居然站起来,不跟周言正面交锋,“如果你不满意,还可以再给你多一些。”他扭头对律师说:“如果周小姐觉得财产太少了,可以再让她十分之一,不能再多了。”
眼看和衷要走,周言急了,拉着他的袖子,“你什么意思呀?就两个月的婚姻,你至于把你的全部身家都拿出来分了吗?再说,我一个人要这么多财产干什么?我又不会打理,什么都不懂,你给我不怕我全折腾了呀?”这里面,有固定资产,有股份,有分红,有实业,周言看着就觉得头晕,这是笔多庞大的产业?
和衷拉开她的手,平静地说:“我说过,不会亏待你的。这是我的承诺。打理这些产业的事我可以让原有人员继续经营,但所有权已经全部归你了,当然你也可以找自己可信的人。而且,有钱不怕折腾,这些钱你折腾一辈子也够了,你喜欢做慈善,回乡村盖小学,想盖多少就盖多少;想玩投资,随意投;想做每天睡懒觉的懒虫,也可以;想□□,可以收养一个联合国,喜欢哪个肤色要哪个。总之,以后你自由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和衷,你疯了吧?”周言摸和衷的额头,“确定没发烧?把这么大笔财产非要送人的,你还真是第一个。”
和衷笑了,“我大方吧?这世界上有我这么大方的富翁,愿意把家产的一半都给前妻的太少了。”
“我觉得你是疯了。”周言摇头,“我不要签这些。”
“随你,那离婚的事还要拖一段时间,就看你的态度。”和衷说:“我真的有些事,要赶飞机出国,你慢慢看,有事跟我律师说。签好了文件,等我回来咱们就可以去办手续。”
“不行,先说好。”周言拦着他。
和衷的助理拎着行李箱出去,司机也等在门口,和衷说:“那等我回来再说。”
周言到底没签署那些文件,这笔财富太可怕了,比那些股权带给周言的震惊还大,她不是贪心的人,怎可接受这样的馈赠?动心也是动心的,但是少给一点就好了,周言纠结了好几天,看着弟弟在店里忙的脚不沾地,下定决心,等和衷回来跟他好好商量下,就算是补偿给点差不多的财产就行了,那大堆文件,据说占他一半财产的财富太可怕了。
和衷平常出差很少给周言电话,这次出差居然会记得给周言电话,在忙也会发条信息,周言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和衷也没什么热烈的表现,依旧淡淡的。
周言觉得似乎被人跟踪,好几次都觉得家附近多了些人,她特意试探了两次,确信是有人在监视或者保护着她,不用想便知道是谁在搞鬼,她给和衷电话,和衷那边睡的迷迷糊糊的,被吵醒有些不高兴,爽快地承认是他雇请的保全公司的人,周言让他把人撤走,他干脆挂了电话,再打也不接。周言只得由着那些人了,还好他们并不干涉她的任何生活,几乎不出现在她的视线中,若不细心根本就发现不了。
这根本就不像要离婚的节奏啊!
和衷快半个月才回来,周言第一时间就跑到他家里,跟他谈离婚的事。和衷看上去很疲惫,脸色也不很好,没什么精神应对周言,跟周言说这话歪在沙发上几乎睡着了。周言没法,只能看着他睡。睡梦中他似乎也很累,一直捂着肚子皱着眉。
周言在他家里看了看,厨房的东西倒是齐全,但是冰箱完全是空的。周言出门在附近市场买了点米,买了点山药、红枣、莲子之类,再买了些青菜。回来时,和衷依然在睡觉。她在厨房熬了点山药粥,做了两个素菜。
和衷似乎是被饭菜的香味催醒的,从沙发坐起来,吸着鼻子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