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连同手腕,都是软的。
下一秒,随着细碎摩擦,肩头倏忽一凉让夏流年骤然清醒,原来如此,她该想到的,他又在脱她的衣服,他过了这么久难得回来一次,就是要为了跟她做这事?
呵,果然如他所说,他感兴趣的,不过就这么点事。
好凉,一直凉到心里。
苦涩酸胀蔓延,夏流年狠狠地咬住他的唇,然后趁他吃痛大力推开他,看着他一脸的错愕,夏流年居然深感快慰地笑出来:“你别想再碰我!”
沈浩希的神色渐渐恢复淡然,食指轻触了一下被咬伤的下唇,轻勾唇角:“还在生气?”
“我哪敢生您的气,只是不喜欢被陌生人乱碰自己的身体罢了,”夏流年整好衣带冷冷地笑道,“以前分不清,以为你就是游夜,现在我彻底看清了。”
每一个音节都让心猛地下沉一寸,沈浩希勉强维持着笑容,走过去握住那双柔软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住,带着能够溢出来的柔情,没有一个女人会不动容:“流年,之前是我不对,你说怎样消气,嗯?”夏流年对着他漾着柔光的漂亮眸子恍然失神,手背被他触过的皮肤随着温热沿着神经直至心里,心尖微颤。
沈浩希看着她木然的表情心中一喜,她动摇了,要趁势进攻才对,还没开口,便觉手间一凉,掌间就这么,空了。
“我说了没生气。”夏流年转过头去留给他一个坚定不移的背影,不可以忘记,他这个人最擅长拿这套温柔的面具哄人,不要再每次都可笑地上钩了,又不是傻子。
拒绝,又是拒绝,她果然,已经分清楚了。
可这,不是应该的么。
良久的静默,夏流年凝神静气地听着身后的动静,他还会有什么话说?虽然他的话不可信,但她承认她喜欢听他说那些温柔的话。
“我今晚还有事,先过去了。”沈浩希看着她清冷决绝的身影,觉得心口又开始胀起满满的疼,继续说下去肯定会像上次一样变得口不择言,索性选择离开冷静一下。
夏流年愣了,居然,就,就这样不理她了?!
泛起酸酸的委屈,夏流年脱口而出:“站住!”
沈浩希诧异地回头:“怎么了?”
“你……”夏流年一时也不知道喊住他要说什么,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沈浩希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小嘴嘟起来,甚是可爱,随口一句话打破尴尬:“想跟我一起去?”
…
…
夏流年挺胸直背地在沈浩希的车上正襟危坐,全身不自在,怎么就跟他出来了呢,夏流年恨不得想要敲自己的脑袋。
一声不吭地把头扭到一边不看他,掌心却蔓延出细密的汗丝。
“你不用太紧张,也不是什么正式的应酬。”悠然扬起的沉稳声音一如既往地让人心安。
“哼。”夏流年用鼻子回应他。
“多吃点东西,是不是又瘦了?”温暖的手指抬起划过夏流年的脸侧,被她躲开。
又是一阵沉默。
夏流年因为这简单的一句话而舒坦了不少,却仍旧不想搭理他,闲闲地欣赏起夜景。
…
…
进了房间之后,夏流年才知道自己路上的后悔只不过是个开头。
夏流年从来没出席过这样的场合,愣愣地看着一桌人不知所措,只是紧紧地挽着沈浩希的胳膊。沈浩希看着攥在他肘弯的小手,嘴角勾勒一丝笑意。
“哟,沈总又换女伴了?果然每个女人都是极品尤物呀。”坐在沈浩希旁边凌家大少爷凌楚杰首先把目光落在了夏流年身上,轻挑地在胸部兜转:“这位妹妹几岁了?”
“咳,”沈浩希忍着夏流年用力掐他的疼,表面维持淡定,“这丫头刚满十八,嫩吧?”
凌楚杰眉毛一挑就抬手挑起夏流年的下巴:“还真不是……一般的嫩啊,啧啧。”夏流年霍地站起来,却不敢看凌楚杰,只低着头死命地瞪沈浩希,引来凌楚杰一阵大笑。
“好了好了,我给各位介绍一下啊,这可是我正室,别乱开玩笑。”沈浩希佯作严肃地说着,然后把一脸愤懑的夏流年拉下来,低声凑到她耳边说:“你下手轻点,疼死我了。”
一语既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准确无误地落在夏流年身上。
夏家大小姐极少露面,今天出现在这里,这是何等的荣幸啊……
夏流年被看得极其不自在,低着头不说话,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用力地扯着沈浩希的衣角。
所有人看准了夏流年不会喝酒,一个接一个猛烈地进攻,沈浩希不露声色地一杯一杯替她挡,最后夏流年都觉得慌了,低声凑近他的耳边说:“喝太多了。”
沈浩希俊眸微挑,倾身凑到夏流年耳边:“都是你害的,一会儿回去要补偿我。”
温柔的气息带着酒精的味道催人迷乱,夏流年不由得脸上晕起大片绯红:“怎么补偿?”
沈浩希低笑晏晏,在微醉的神情下格外魅人,笑完却没说什么,只是缓缓握住夏流年扯着他衣服的小手,十指交叉。
夏流年心跳又乱了一拍,心中自嘲地想他还能要什么,一阵失落袭来,却立即被指间沉稳的力度淹没。
…
…
沈浩希回到家便无力地倒在床上,真是喝了不少,带着苦笑用食指和中指杵了杵眉心,终究还是没醉彻底,真是,遗憾。
“你……很难受吗?”夏流年一脸愧疚地站在床头绞着手指,带着不安弱弱地问。
27
27、咫尺【修】 。。。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是最可怕的生物
沈浩希听着那柔婉细腻的嗓音,不由得又扬起嘴角,她看上去的确过分清纯淡雅,璞玉浑金般的柔润干净,在金碧辉煌衬托中并不夺目,但只要看到她,便再不会把目光聚焦在任何奢华之上,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挥霍。
只是,她与属于他的世界那么明显地格格不入,却硬是被塞进他的怀里,让他彷徨无措地不知该如何去怜惜。
这本来就是一场错,或许,他从头到尾爱上的,不过是一场错。
他的确是醉了吧,不然怎么会在她的美眸中,看到隐约的心疼。
他知道,一直知道。
她根本从来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从来没有。
她并不曾想要了解他,不曾想要走进他的生活,她只愿把他跟游夜重合起来,越像游夜,她越开心。
她只不过把他这里当成一个避难港,躲在他家里,一切悲伤绝望都可以不管,说这是幻想也好,自欺也罢,她并不在乎,所有伤统统可以抛诸脑后,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现实的女人。
可他没得选择,没得选择啊。
他不爱她的岁月,习惯了扮演游夜,他爱她的岁月,不得不充当游夜,因为离开了这样的身份,他根本无法去接近她分毫,接近必会崩裂。
沈浩希有些懊恼地闭上眼睛,这是怎样的怪圈,他绕入其中已经太累了。
夏流年看着一语不发的沈浩希,闷闷地说:“你去洗澡啦,全身都是酒气。”
“好累,不去。”沈浩希闭着眼睛懒懒地翻了个身,气息轻缓。
“那你让我怎么睡?!”夏流年伸手去扯沈浩希的领带,沈浩希意识昏沉中只觉一只温软的小手在颈间作乱,居然就这样让他口干舌燥起来,有些不快地推开夏流年的手:“你回自己房间不就行了。”
夏流年被噎了一下,微微撇了撇嘴,跪坐在床上俯□凑近了沈浩希俊俏的侧脸,皮肤是均匀的麦色,从侧面可以明显看出睫毛柔长,眼睛闭着的时候显得格外温柔……
真是保养的很好的一张脸,看上去不过二十岁……
哼,长这么好看干什么,还不是出去勾三搭四,想到这里夏流年一阵烦闷,使坏地低头耳语:“你怎么能这么懒呢?游夜他有洁癖的,每天都会洗澡,可干净了。”
事实证明,这话很受用。
沈浩希拧眉斜睨她一眼,踯躅一刻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随手扯下领带解开扣子腰带……
夏流年呆呆地看他随手把衣服扔在一边然后就这么光着身子走进浴室,动作优雅自然得好像没她这个人一样。
直到浴室门掖带着某种阴郁气愤“嘭”地关上,夏流年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吞了吞口水,心跳还是嘣嘣地格外明显。
这场景也太……刺激了,虽然两人多次坦诚相见,但每次流年童鞋都作娇羞状不好意思仔细看啊。
好吧,她承认她根据感觉猜过他的身材很好,但真正看过才发现他的身材比她想象中还要好,不会太过健壮,也不会过分瘦削,每一个线条都是刚柔并济的美,肌肉并不是那么明显,但却货真价实地存在着,这点流年童鞋十分确定。
胡思乱想了不知多久,夏流年才有些懊恼地摸摸脸,果然火烧火燎的,她从小被教育成典型的淑女,从来不会对着异性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现在是怎么了嘛。
而且那还是个混蛋,彻底的混蛋!
夏流年揪着睡裙下摆咬牙切齿地想着他之前说的那些不留情面话,脸部温度迅速回复正常。
恰逢身下的床微微一震,是沈浩希已经重新躺了下来,而夏流年还没收回可以杀死人的眼神,看的沈浩希全身发冷:“你又怎么了?”
“混蛋!”夏流年从齿缝中吐出两个字。
“有病。”沈浩希彻底烦了,不再理她。他已经将就得够可以了,她还不适可而止。
“你才有病呢!”夏流年提高了音调,“你就是一个混蛋!”
“不要闹了,乖,睡吧。”沈浩希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随便哄了两句,便闭上眼睛。
“你不许睡。”夏流年看着他敷衍的态度越发委屈,沈浩希无奈地翻过身抬眼看她:“你又怎么了?”
是啊,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无理取闹起来。
夏流年收阖起自己的怒气,其实不过就是再讨两句好话而已,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就是爱听。
“你不是要补偿吗?补偿就是我不生你气了。”夏流年清了清嗓子,低着头不情愿地说:“你又得逞了,哼。”
“……”沈浩希躺着,夏流年跪坐着,他以绝佳的角度看着她因为抓着裙摆而露出的两条修长白皙的大腿,甚至,腿间的白色底裤。
良久没有动静,夏流年狐疑地抬头,发现沈浩希正优哉游哉地盯着某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夏流年一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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