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要在这块儿把我暗杀了吧?”洪毅煞有介事的观察着周边的环境和地形。
“暗杀你也得有价值呀!”友文言毕支上了一根烟,也递给了洪毅一只。
“神神秘秘的,有屁快放,我还有羊没杀呐!”
友文吐出一大口烟雾后道:“苏雅雯改主意了,不愿意无条件的给家玉治病了”。
“什么?不会吧?前天你不是还说她答应会给家玉治的吗?怎么变的这么快呀?”
“昨天晚上她找我说的,除非我和秀芊离婚和她结婚,否则的话她没有足够的钱给家玉明年的手术做准备”。
“她真这么说的?”
“我难道会跟你撒这种谎吗?有意思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给我的印象她不像这种人啊!”
“看到一个人的脸就知道了她的心,那肚子上还长皮干什么?”友文情绪激动的道。
“别激动嘛!你说的也有道理,那现在怎么办?你真的打算和秀芊离婚吗?”
“我也不想离婚,可不离婚有什么办法呐?我哪有那么多钱给家玉看病,总不能看着孩子……”。友文说不下去了,他把香烟重重的摔在地上,却听不到一点回音。
“虽然你这样做是为了孩子,可对秀芊公平吗?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呀?”
“我现在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可以给家玉治病又不会让秀芊受苦受屈,但是需要你的帮助……”。
“怎么帮?我一定尽力而为,你说吧!”洪毅语气恳切的道。
“我问你,你和祝杰到底是不是真的分了手?”
“你怎么东一句西一句的,先把你的事儿整完”。
“我问你话呐!回答我——”。友文喊道。
“哦拷!你好凶啊!是呀!是分手了,怎样?”
“真的分手了?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没有了,分了就是分了”。洪毅口吻低迷的道。他决定了,一定要和祝杰彻底的分开,哪怕仅仅是因为爱她。自己绝对不是可以带给她幸福的男人。
“那好吧!我需要你配合我们演一场戏,你考虑好,也可以拒绝”。
“不需要考虑,也不会拒绝,你说吧!”
“我决定和秀芊假离婚,然后和雅雯结婚,等一年之后雅雯给家玉治好了病,我再和雅雯离婚和秀芊复婚,除此之外,我还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我已经和秀芊商量过了,她也同意,为了家玉,我们都愿意做这个牺牲”。
“好象只有秀芊在做牺牲,你并没有”。洪毅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友文,因为他也是男人,所以他知道,男人有时候为了得到某个女人会不择手段的,哪怕愧对良心,违背道义,可悲的是——有时候他不择手段想要得到的那个女人他却并不爱她。
“我所做的牺牲你未必了解,因为你还不是一个父亲,将来家玉长大了,万一要是知道了这件事,她会怎么看我?做父母的人都很在乎自己的子女怎样看自己,被自己的孩子误解或是鄙视那是做父母的最最痛苦的事情,为了家玉,我宁愿做一个骗子,相比之下这个办法比较稳妥,我不想拿自己女儿的性命开玩笑”。友文真切的表情让洪毅的心里很难再滋生任何的疑窦。
“你需要我帮什么忙呐?”
“仅仅我和秀芊离婚未必会使雅雯相信,所以离婚后秀芊最好也能够结婚……”。
“你是不是真的想和秀芊离婚然后去找那个富婆啊?”
“我要真的想的话还用费这么大的周章吗?”
“那你就愿意看着自己的老婆被别人娶走?做了父亲的男人就会变的这么伟大,这么大度吗?那我宁愿这辈子不生小孩儿”。
“所以我才找你呀!”
“我?你的意思是让我和秀芊结婚?”
“是假结婚,给雅雯看的,她完全相信了我和秀芊是真的离了婚,我和她又是真心的结了婚,才会拿出钱来给家玉看病嘛!”
“这婚怎么假结呀?”
“摆几桌酒席给大家看一看嘛!但是不登记,雅雯应该不会跑去跟你们要结婚证看的。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因为我相信你,所以才会选择让你来帮这个忙,才会让你来和秀芊假结婚,换成别人我不会放心,人家也未必会愿意,这不仅仅是会对一个人的名誉构成伤害那么简单,所以你要慎重的考虑好了再回答我,我能够承受住你的拒绝”。
洪毅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他不是在为自己的名誉或其他方面有可能受到什么样的伤害或损失而沉思,而是想到了祝杰,当她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怎样?转念一想,这不正是一个好机会吗?既能帮助朋友,又能拯救一个小生命,还能让祝杰对自己彻底的死了心。
“我说了我不会拒绝的”。洪毅坚决的答道。
“你一定要想好了再回答我,而且你得肯定你和祝杰已经分了手,不然我不会让你帮这个忙的,你会为此付出很多很多,还有,你和秀芊不能把戏演的太烂,否则就前功尽弃了,要知道,这一切关系到一个孩子的生命,同时……”。虽然友文并不爱秀芊,但一想到要亲手把她送到别的男人的怀里(尽管那个男人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他还是觉得很不是滋味,也许这是男人天生的占有欲在作祟吧!
“你放心好了,首先,我自认为自己的演技还不错,其次,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我会把秀芊当成自己的亲姐姐或亲妹妹一样看待,不会碰她一指头,直到最终完成任务把她完完整整的交还给你,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你拿什么担保我都相信,就是你的人格除外”。
洪毅闻此笑着向友文踢去,友文一个闪身道:“难为你了”。
“说什么屁话,都二十年的朋友了”。洪毅言毕拉开车门。
“不相信你,我也不会找到你的头上”。友文坐上驾驶的位置启动了车子。
洪毅不知道自己在做了这么一个伟大的决定后会面临怎样的一些事情,但他知道,他的决定没有错。
友文和雅雯在秀芊的房间里拥抱着,因为秀芊和黄姐刚刚出去买菜了。
“今天这场戏是演给秀芊看的,那么以后呢?”雅雯挑起眉梢道。
“以后我们演戏给自己看”。友文说着把雅雯按倒在了床上。
正当两个人缠绵在床上的时候,秀芊夺门而入,二人惊身而起。
“你怎么……”。紧张中的友文欲言又止。
“我回来取钱”。秀芊说着走到床头柜边拉开抽屉取了钱就要走。
“秀芊,你等一下,友文,我不想再这么偷偷摸摸的了,你看着办吧!”雅雯说着架起了胳膊,做不满状。
“我当做没看见还不行吗?”秀芊用软弱的口吻低声的道。
“秀芊,友文不爱你的,他爱的是我,你何苦要维系这种没有爱的婚姻呐?”
“秀芊,我们……离婚吧!”
这一瞬间,秀芊觉得那不是在演戏给雅雯看,而是友文真的在向自己提出离婚,虽然自己并不爱他,但那毕竟是和自己同床共枕生活了一年余的人呐!友文说这是假离婚,可秀芊却丝毫也感觉不到假在哪里,怎么就和真的一样呐?难道友文只是想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和自己分开吗?有这个必要吗?而现在看到的这个雅雯真的就和平常看到的判若两人,难道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吗?平常对自己和女儿的那种关爱都是伪装吗?
“我不想,我不想和家玉分开”。秀芊流下了她结婚以来的第一滴泪。
“家玉由我们来照顾,应该更合适一些,我会照顾好她的,我也很爱她,你应该看得出,你可以常来看她的,我在这方面还是通情达理的”。雅雯不冷不热的道,她对眼前这个冷若冰霜的自己感到陌生,但为了秀芊的幸福,她不得不这样做。
“就算你不想,我也一样可以把婚离掉的”。友文口吻冰冷的道。
秀芊哭着跑出了卧室。虽然她知道这是自己在和友文演戏给雅雯看,但还是感到了心痛。
她心痛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她还不知道她其实是在演戏给自己看。
秀芊站到了大门口,她刚刚打电话给洪毅,因为戏的另一半还需要他的加入。
友文和雅雯则来到了楼上。他们并没有因为秀芊不知道她其实是在演戏给自己看而嘲笑她,反而被她的泪水所责罚了,因为做为这场戏的始作俑者,他们深深的感到了自己的残忍和冷酷,但戏已开场,收不得了,只但愿一切能够按照他们预想中的情况去发展。
大约半个多小时过后,洪毅打的车到了雅雯家的门口。友文和雅雯换好衣服准备下楼吃饭。不远处的黄姐也在往家走,洪毅看到秀芊一个人可怜巴巴的蹲在门口,不仅惊得目瞪口呆:难道不是演戏?
洪毅扶起秀芊问道:“他们动手打你了?”
“没有”。秀芊揩了揩眼角的残泪道。
洪毅拉着秀芊的手走进别墅。
“林友文,你给我滚出来”。洪毅大声的喊道。
友文和雅雯装作惊讶的从餐厅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之前也不打个电话呀?”友文道。
“听说你要做新世纪的陈世美呀?”洪毅边说边向友文靠近。
“哦——是秀芊给你打的电话呀!虽然我们是朋友,但这是我的家事,不劳你老人家操心,有事忙去吧!改天我请你喝酒”。友文说着走过来拍了拍洪毅的肩膀。
洪毅搪开他的手道:“别碰我,我怎么会和你这种没有良心的男人交了二十年呐?”
“什么良心不良心的,我不爱她难道不能和她离婚吗?”友文提高了音量道。
“你不爱她娶她干嘛呀?”
“我娶她的时候还不知道我不爱她呐!现在我知道了,所以要和她离婚,怎样?”
“你他妈摆明了是耍人嘛!”洪毅说着一记重拳打到友文的脸上,这可是在计划之外的,说白了就是演员的超常发挥。
友文被这记意外之拳打的愣了片刻。而洪毅觉得这样才够逼真,他甚至为自己的创意而感到自豪。秀芊以为这一出是友文和洪毅事先商量好的,所以只是象征性的拉了一下洪毅。雅雯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友文的意思,但现在又不好问,她只希望友文不要在‘剧本’中把自己的下场写的很惨。
“你这一拳就打掉了我们十年的友情你知道吗?”友文道。
洪毅这时竟出其不意的又甩了一拳过去:“那就一次性把二十年的都打掉吧!”洪毅一想起自己很快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