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就爱打趣晖情,晖情……”
话未说完,不知怎的,木槿与晖情忽而晕了过去,马车也停了下来,撩开纱帘一看,其他人也是一般晕倒在地上,夜月心下一慌,强自镇定的往外走去。
四处一望,除了茫茫漠海和晕倒的内侍,就再无他人,可眼前众人晕倒,却唯独了她,这肯定有古怪,但若是如此,那人又是会隐匿何处呢?
思绪之间,一把熟悉的男声飘入耳中,“本座犹记不久前有人说过如何爱本座,转眼间才不过几日,你便急着嫁人了?想来你也不过如此罢了。”
第152章
夜月抬头,便见到凌歌一身白衣飘飘自空中落下,熟悉的俊容依旧是温润间带着冰冷刺骨,心下冷笑,双拳紧握,冷言道:“长白上仙,爱与不爱是我的事,既然你不屑于我,又何必来此?今日是我大婚之日,还望上仙高抬贵手。”
深情的桃花眼微眯,细细打量着眼前纤弱的女子,想不到她竟敢如此胆大,毫不畏惧地与自己对视,真的很有意思呢!
一笑,“高抬贵手?本座来此本就没想过要让你离开,你本是灭世妖,于本座而言是除却七夜以外,就只你能做本座的对手了,这么放你走,不就是给机会神族后人护着你,让本座徒然失了一个对手么?更何况,本座发现你真的很有意思,若你不是灭世妖,或许本座会想宠你一段日子呢!”
听了凌歌的话,夜月整个人楞了过去,怎么会让她觉得,凌他好像忘记了一切似的,难道自那次被天尊带回后,有发生过什么?心已乱作一团,忽而脑里闪过一道亮光,是七夜,他不是一直在身边么?不然凌又怎会如此轻易出现?
夜月刚要开口,凌歌便好像猜到她要说什么似的,说道:“想要找七夜救你么?本座还是劝你放弃罢了,是七夜甘愿离开让本座前来的。”
怎么会这样?七夜哥哥他为何要这般做?难道?忽而脑海浮起那日七夜说过的话,“月儿,七夜哥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告诉你,若是有机会放在眼前,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意气,而做出使自己伤心的事罢了。”
抬眸深深地看向凌歌,自从生死垂危后一别,她就再难从他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影子,若是如此,凌他肯定是有发生过些什么,可为何七夜哥哥却不直接告诉她呢?
深吸一气,她不能再想过去的一切,走到此,他与她已是不能回头,如今的她已是名义上寖国的王后娘娘,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不顾自己的国家,更不能不顾凤孤对她的一片深情。
“你究竟想怎样?”
“本座想怎么样?”凌歌嗤笑一声,飞身到夜月面前,二指捏住她的下颔抬头与自己对视,复又说道:“本座不许你嫁给寖凤孤。”
凌歌的话让夜月有霎那间的怔忡,又有着丝丝的甜意,若是此话能早一些说,那该多好?可如今又有什么用?哪怕凌他曾经也是不得已都不能回头了,“上仙贵为天界一份子,本应以除魔灭妖为己任,眼下寖氏神族即可让夜月不变灭世妖祸害六界,你又何必从中作梗?”
凌歌脸色一沉,虽对着夜月总有莫名的恨意,但是却不能忍受她对自己疏远淡漠,更不能忍受她逃离自己嫁与别人,不觉捏她下颔的两指也加大了力道,冷声说道:“本座爱如何你管不着,更何况本座不认为你除了服从,还有选择的余地。”
第153章
“你……”夜月话未说完,人便被凌歌抱起来飞去半空中,挥手撤去结界,便消失无踪。
昏迷中,秦风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像被风沙埋起了一般,依稀记得,他明明骑立于马上,而后发生了什么却是全然不知,慢慢运起内力,把压在胸腔的闷气一咳,人便悠悠转醒。
站起胡乱地擦去脸上的沙子,看向四处的内侍也如他方才一般,再看向马车,心底蓦然一凉,大漠上荒无人烟,一路上吃的用的,甚至是迎亲的内侍都是经过陛下和他精心挑选的,再者,就算来人武功再高,没有像他们有圣物在手是绝不能穿越这漠海的,更不能一次把他们一行人毫无意识地迷晕过去。
正在思虑之间,便看到木槿和晖情一同掀帘而出,脸上尽是慌乱之色,说道:“秦护卫,公主不见了!”
听此一说,秦风更是证实心中所想,暗暗悲呼一声,主上这次肯定宰了自己也泄不了气,二话不说翻身上马,回头向木槿抛去一锦囊,说道:“木槿,这儿先交给你,锦囊里面有主上交下的三道灵符,若是遇到风沙便拿出来应付,我先一步回去告知主上此事。”
木槿点了点头,秦风便策马而去,环看一望无际的大漠,心却是一片茫然,老天爷,你要保佑公主啊!
无双城天星关下,百姓们今日皆放下手上生计,一来想要亲睹天子龙颜,二来也是想要亲睹这絮国而来的公主究竟是何等貌美,竟能让一向高高在上的陛下亲自迎接。
一身大红龙袍的他骑于白马之上,衬得更是华贵出尘,俊朗无双,午时已过,却迟迟不见迎亲队伍,剑眉不由微蹙,一旁的寖冽诀见此,气叹得更重,抬头望向蔚蓝如洗的天空,难不成天真要灭我寖氏神族后人?
蓦地,狂马的嘶叫声和混乱的步伐声打断所有的思绪,寖凤孤看向从远处奔来的狂马,手指一滑,马便无声息地倒下,而秦风见机也立刻借力运起轻功来到他眼前跪下,说道:“主上,属下不力,公主被虏了。”
眼前的秦风因策马过度,脸色苍白,再者二人之间除了私下见面,或到危及之时,是决不唤他主上,想至此,深情的桃花眼慢慢地冷冽起来,沉声说道:“依你之见,会是他么?”
“主上,来人没有圣物轻易跨过漠海,一人因为那原因是绝不会这般做,那无庸置疑便是那人了。”
嘴角弯出一丝冷笑,一时间,残忍嗜血的少年天子发出冰冷的杀气,说道:“很好,夺朕之妻,朕定当诛之。”回头看向寖冽诀,冷言道:“王叔,一国之后被贼人夺之,而朕身为寖国之王,岂有被夺不反之理?”
话说得婉转在理,这不明摆着要亲去抢回絮夜月的意思么?寖冽诀又是无奈暗叹一气,翻身下马,拿下腰间令牌高举在头上,掀袍跪立在地,说道:“军将令在此,臣定不负陛下所望。”
第154章
底下的大臣本就听得云里雾里,但听寖冽诀此话,也总算明白了,原是自家陛下亲去找回被虏的王后,而诀亲王则手持军将令,谁敢谋反就是找死,冷汗不觉渗下,一同跪地说道:“臣定不负陛下所望。”
眼底透出一抹不见笑意的亮光,手指一弹扬出一枚烟火信号,说道:“朕先走一步,尔等随后拿着庖砂追上。”随后,不等秦风回应,人便策马而去。
夜月被凌歌带走后,不知怎的,人昏昏沉沉地在他怀中昏睡过去,沉沉的睡意倦倦地缠绕着她,使她如何也睁不开眼睛。
额上忽感冰凉一指,一股暖流直冲而下,茫茫的识海中,随着那股暖流,一时冰如身处极寒之地,一时热如身处炼火之中,冰火两重不断充斥着,夜月的身体覆上一层薄冰,又是一层密密的汗珠不断溢出。
直当夜月觉得再也受不住之时,冰冷的手指撤离她的额头,所有的不适也随之消失,缓缓地睁开疲惫双目,便听到凌歌清朗的声音带着笑意,说道:“一凡界之胎,忍受此等煎熬后,还能如此快醒过来,本座还真没有看错,小东西你可是有趣的很呐!”
忍受着无尽的疲惫之感,费力说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俯下身,邪魅一笑,“小东西可真是急躁,如今你耗去过多的灵识之气,想要做什么怕是不能的了。”满意地看着夜月无血色的脸上浮上点点嫣红,继而道:“好好歇着,咱们的时间可是久着呢!”
话已至此,多说已是无益,闭上那双清澈的水眸,隔绝那让她痛彻心扉的俊容,时至今日,他与她这般纠缠又算什么?不愿再想,也不愿再这般的纠缠下去,此刻她的心更多的是在忧虑失踪之后,寖絮两国会不会为了找她而人仰马翻,如是想着,渐渐地沉睡在浓浓的疲惫感中。
夜风阵阵,屋内人睡得深沉,而屋外的人却是一番惆怅。抬头望去,天空缀满繁星,闪闪的星光中犹如那双水灵的澈眸,无奈,伤情,绝望,无一不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痛的同时,一股怒气又是油然而上,深情的桃花眸里注满红雾,强行忍住体内的刺痛,运起灵力驱动元牝珠,默念清心咒,良久,才得以舒缓。
回头看向竹屋内正闪着的幽幽烛光,他真的没想到,今日本想探一下她的识海,好理清那日祭天所出现的异像,却无意中撤掉她不知何时施下的夙困咒时,发现了另一种术法,可那术法乃是血脉相连,唯有施法人可解,究竟会是何人呢?
摇了摇头,既然如今能找到缓解那怒气之法,何不借着这段时间好好与她相处?他也很想知,如她所言中,曾经的他们会是怎般?
清晨的阳光破窗而入,缓缓睁开双目,映入眼帘的却是陌生又熟悉的竹屋,犹记初次相见后便被他带来此处,回头想想,原是过去两年有余了,翻身下床榻,转头看见木架上盆里的梳洗水还泛着袅袅白烟,会是他么?
不做他想,随意梳洗后,打开门便见到一袭白衣的他,在暖阳之下,有条不絮地准备吃食,眼眶不禁发热,现在这般究竟算是什么?她真的想不懂。
缓步走去,男子像是知道一般,回头看她,也不做多言,只淡淡一笑,待把饭菜盛好,才对着走至眼前的女子说道:“饿了是吧?想来我并未接触过凡食,所以只能按典籍所说照样做来,先尝尝看,不合的话,我再想办法。”
第155章
水眸看向他,渐渐生出氤氲,这般浓情蜜意,已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