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蔓瞧姐姐撇唇不语,便替她回答:
“羽蔓!”她喝止妹妹继续往下说,偏要让他心里不舒服。“没有必要跟他说,他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诸葛宇二话不说,跨步向前,一把便扣起她的右手腕。“你最好记住,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这个事实一辈子都无法改变!”
他将她拉近自己,炯炯双眸警告似地盯住她。
“很好,我就等着你的靖阳哥来找我,看他是否真有能耐从我手中把你抢回去,你等着瞧,看到时是谁把谁打得满地找牙!”
真骇人!这不是她头一回激怒他了,但以往他都是嬉皮笑脸的,一点也不以为忖,可这回怎么气得像要杀人一样?
“哼!用膝盖想也知道,到时候你肯定被靖阳哥修理得惨兮兮的,说不定还会吓得跪地求饶呢!”她偏要把他气死。
“是吗?”他冷哼了一声,
她绷着脸回他:
“你——”
“哈——”
诸葛宇还没来得及回嘴,就被威昀的一阵大笑声给打断了。
“喂,你是在幸灾乐祸吗?”诸葛宇的面子有点挂不住。
“我说,恶马恶人骑,我们诸葛大侠可是江湖上闻名的智多星,除了武功盖世之外,一张利嘴还能把死的给说成活的,结果这回却吵不赢一个小姑娘。”威昀故意摇头叹气,“你真是想不开,放着悠哉悠哉的好日子不过,硬是带了个克星在身边找罪受!”
他说的全是实情,诸葛宇也无话反驳。
“你别高兴得太早,说不定你那一个比我这一个还难搞定,我有预感,你的苦头绝不会比我少!”
“是吗?”
威昀笑着将眼光投向羽蔓,而她正焦急地看着与诸葛宇僵持不下的姐姐,根本无心理睬他。
“喂,你们两个聊够了没?”羽姝可不耐烦了,“诸葛宇,放开我的手!你还要拉多久才会过瘾?”
“拉一辈子!”他没好气地回她一句,
“姐姐!”
看着姐姐被人家拉着走,羽蔓立刻奔上前想拦阻,却被威昀一个箭步挡住。
“羽蔓,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记住我先前跟你说过的话,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随着声音渐渐隐去,羽蔓也看不见姐姐的身影了,眼前只有昂藏的威昀与她相对。
她苍白着一张脸,鼓起勇气问他:
“你说呢?”
看他似笑非笑的神秘表情,羽蔓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虽然羽姝从小就希望自己不是一个公主,而是一般女子,能在宫外自由自在的生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爱做啥就做啥,可是一旦出了宫,知道自己也许再难回宫了,她反而有些依依不舍。
她踏上马车,掀开轿帘往外看,马车渐行渐远,一直到连王宫最高的尖塔都瞧不见了,她才不胜唏吁地放下帘布。
“何必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反正你不是认定你的靖阳哥不久之后就会来救你吗?”
都过了好几个时辰,诸葛宇还在一个人吃闷醋。
“你管我!”她一甩头,嘟着嘴不理他。
“你以为我稀罕呀?懒得理你!”
他不是孩子气,只是碍于颜面跟她卯上了。
可是车里就只有他们两人,一两个时辰不说话,可把她给闷死了!
“喂!”
她喊了一声,但他闭目假寐,理都不理她。
“喂!”这回她喊得更大声,恐怕连车外的随从都被她的鬼叫吓了一跳。
“干嘛?”他总算张开眼,懒懒地问。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她必须问清楚这件事。
“先去拜访一位朋友,然后就回家啰!”
“回家?你家在哪里?”
“说了你也不知道。”瞧她闻言又不悦地噘起嘴,他才又开口。“我住在牡丹江畔的诸葛山庄,离这里有千里远,虽不如王宫的富丽堂皇,倒也称得上是座大宅院,而四季的景致变换则远比你们这里漂亮多了。”
瞧她听得一脸呆呆的模样,他忍不住轻笑起来。
“看吧!说了你也不会懂。我看你这辈子离宫最远大概就是到军营刺杀我的那一次吧?说不定那回你还迷路呢!”
真被他猜中了!
那次她还真是在山径里迷了路,好不容易才找到军营的。
“我才没有咧!”攸关面子问题,她当然死不承认。
“是吗?”
他早在她脸上读出心虚,只是不想戳破,又惹恼这个小辣椒。
“我再问你一件事,你指名要我,是为了报复我那晚去营帐里刺杀你吧?”她先做好心理准备,再问:“你打算怎么整我?”
整她?
诸葛宇听了不觉莞尔,从相遇至今,被整的人好像都是他吧?
“我说过了,我要你当我的贴身女侍,至于你该做的事,我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摆高姿态,“比起被当作战俘押解回敌国受审,我想你应该感谢我的‘恩赐’才对。”
她不以为然地皱皱鼻子,
“呵!谋杀南国王储的罪名可不轻喔!”他故意吓吔,“依南国的严峻律法,最轻是关上一辈子,让你终身待在地牢里跟臭虫、老鼠为伍;最重或许是五马分尸——”
他的一番话听得她背脊直冒冷汗,没想到南国律法如此严苛,暗杀未遂也要判这么重的罪。
她专注地在心中兀自想着,而他则好整以暇地在一旁欣赏她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
终于,羽姝注意到他审视的眼光,有些不自在地瞪了他一眼。
“你在看什么?”
“看你的脸啊!想你怎么会长得那么可爱?”
一句话,就让她双颊飘上了两抹红霞。
“我本来就很可爱,用不着你拍马屁!”
她别过头去,不再看他,眼尾余光瞥见他的视线仍胶着在她脸上。
他到底想怎样嘛!?
羽妹在心里无奈长叹,虽然她相信靖阳哥在知道她被敌人强行带走之后,就算找遍天涯海角也会来救她,可是——
跟着这么一个古里古怪的臭男人在一起,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哪!
从发现马车正往山路走,准备翻越这座小山丘之后,羽姝脑子里便有了一个主意。
她要逃!只要诸葛宇一不留神,她就准备逃亡。
这座山,她小时候跟靖阳哥偷偷来过几次,她还依锨得下山的路径。
但光逃是不行的,会“遗害”仍留在宫里的那些姐妹,谁晓得诸葛宇会不会在一怒之下返回北国王宫。带走其他的公主来替补她?或者以此威胁她现身?
但她若“诈死”,他就没辙了吧!
只要留件随身物品在断崖边,让他以为她跳崖自尽不就成了!
“这冷糕饼有这么好吃吗?瞧你吃得津津有味的,还微笑哩!”
晌午,一行人暂停在路边歇息、用餐,在阴冷的天气里吃着已半凉的糕点,实在一点也称不上美味。
不过,瞧羽姝那副笑迷迷的吃相,好像食物有多可口似的,让诸葛宇忍不住怀疑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糕饼。
“是很好吃呀!”她指着他手中的糕饼,
“你的胃口还真不是普通的好!”他笑叹着,然后把糕饼递给她。
羽姝在心里暗笑,平时她才没那么好胃口,这会儿是为了要贮备脱逃后的体力才多吃一些呢!
大口吃完所有的糕点,她立刻展开“行动”。
“诸葛宇,我想去方便一下,可以吗?”她试探地问:“你要不要派人监视我?”
他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儿,微笑摇头。
“我就信任你一次吧!”他顺便告诉她:
哼!她才不会那么倒霉呢!
羽姝在心里和他大唱反调,但嘴里可不那么老实说。
“知道了,我去去就来!”
话虽这么说,但羽姝一走离他身边,就像只刚被放出笼的鸟儿,急着想展翅高飞了!
唉!
倚着一棵大树坐下,羽妹一双脚又瘦、又麻,心里更是着急得不得了。
马车就停在断崖附近,而她假意往断崖的方向走。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等到他们去找迟迟未归的她,看到她遗落在崖边的玉佩,肯定会以为她是跳崖而死!
可是,她竟然迷了路——
“气死我了,明明记得这里有条密径可以避开他们下山的嘛!”
她嘴里咕哝着,原以为可以凭儿时的记忆循捷径脱逃,再想办法去找靖阳哥救出羽蔓,结果她反而连自己也搞丢了。
“诸葛宇如果知道,一定会笑死的!”
唉!她甚至能想象他笑得前俯后仰的模样,说不定还会骂她白痴呢!
不行,若她再找不到路,太阳下山后就糟了。
她一手撑着地面要站起来,奇怪的是手下却有股冰凉、滑软的感觉:
“啊!”
不看还好,一看便吓得她惊声尖叫,谁晓得她真的那么衰,随手便按住一条正溜过她身边的大蛇。
更糟糕的是,大蛇被她惊吓到,一张嘴便往她的玉腿上狠狠地咬一口——
“羽姝!”
随着一声呼唤传来,凌空射来一支飞镖,不偏不倚地把大蛇刺钉于地。
这声音羽姝十分熟悉,看着诸葛宇朝她飞奔而来,她竟然在一瞬间有得救的安心感觉。
不过,当她想起自己诈死却被活逐,原本骇得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硬是被她张大眼“风干”。
倔强的她甚至想爬起来,佯装若无其事的模样,怎晓得腿上的伤远比她想像中来得疼痛,稍一移动就疼得她双眉紧蹙。
“你是不是被蛇咬伤了?”
诸葛宇飞快地赶到她身边,不等她回答便径自撩高她的裙摆,果然瞧见她裸白的小腿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牙痕。
“你想做什么?我都被蛇咬伤了,你还要轻薄我!?”
一见面就把她的裙子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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