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政也是你这样的奴才议论得,还不下去泡茶。”见小三子慌忙跑远,碧血不禁有些发呆,让宇飞便宜行事,这宇阳帝倒挺会用人,如此倒让人放心,只是不知克罗西现在如何,百花谷收没收到他的口信,还有战局到底如何了。想了想,不禁又想起了小三子刚刚的话,“皇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药就快没有了。”不禁觉得心口有些闷,实在坐不住,便回了屋,又找出一瓶药,唤上小三子,打听到皇上已经回了正阳宫,带上小三子就往正阳宫去了。
碧血一路行来,不一会就到了正阳宫门前,只见宫殿四周分两层站了足有数百侍卫,而且还有巡逻的侍卫来回巡视,端得是戒备森严,这宇阳帝为了让遇刺之事显得逼真,可是真下足了功夫。碧血方走上前,就有一个像是头目的人走了过来,“娘娘,陛下有伤在身,需要休息,娘娘还是回吧。”也不行礼,说完转身就要走。
碧血回头瞪了一眼想要开口的小三子,转过头,心里叹息了一下,知道今日讨不到好去了,终归不能就这么回去,还是开口说到,“本宫此来就是为了陛下的伤,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不敢,只是陛下刚睡下,娘娘还是明儿个来吧。”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侍卫头子,对贵妃娘娘这叫什么态度。”小三子顾不得碧血的眼色,直直抢白。
“贵妃娘娘,”那个侍卫故意咬重音说到,“皇上每天因伤口疼痛,夜不安枕,好不容易才能安睡,小臣拼出人头一个,断不许任何人打扰,娘娘生气也没办法。”
碧血早已明白这人就是要针对他,可听到他说宇阳帝伤势如此严重,竟是无法就这么离开,看了一眼前方的阵仗,“对不住,今儿您必须要失职了。”
那个侍卫只觉话音未落,眼前人竟就一下子消失了,最后一个子竟已是在身后传来,一转身,红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宫殿之中。他回过头,看向同样吓傻了的小三子和其他侍卫,心中也是叹为观止,“镇北侯碧血果真名不虚传。”想他陈五自幼习武,早年在江湖上也是数得出的人物,因为在一次遭难时恰逢当时还是太子的宇阳帝用计所救,之后为报恩一直留在宇阳帝身边,宇阳帝继位后他就当了宫中禁卫军的统领,宇阳帝与他虽为君臣,但一直待他若兄弟,陈五实是宇阳帝在宫中的第一亲信,同时也是禁军的第一高手,这次也只有他知道宇阳帝受伤的真相,他本想去教训教训碧血,可宇阳帝却无论如何也不让他去,甚至不惜放出狠话,这才作罢。今天他实在吃惊不小,虽然他一直听人说碧血武功如何高强,但始终不以为然,直到今日方知传言不虚。
第十章
碧血一路奔入正阳宫,他从未来过,也不知道皇上现在在这个巨大宫殿的何处,他只是向着那些侍卫护卫的方向奔去,那些侍卫只觉得一道红光闪过,却连看清都不能,更不要说阻拦了。
走过长长的回廓,碧血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人,在长廓最里面的一间巨大的卧室里面的一张黑色大床上,一个苍白的人正不甚安稳的睡着。轻声走过去,小心不要惊到他,小心把药放到床头,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探向了宇阳帝的手腕,摸起他的脉来。这一摸之下,不禁大惊失色。
碧血原以为宇阳帝当时受伤后仍可行动如常,想来伤得应不算太重,又有自家的疗伤良药,过不了几日当无大碍,因此未曾太过挂心,却万想不到自己当时一惊之下所打出的掌力竟如此可怕。原来他上次竟在无意用上了一种碧家的独门掌法,就是把自己的真气打入了宇阳帝的经脉之中,那些御医只能看出宇阳帝受了内伤,却不知他留在宇阳帝体内的真气会一点点的在他的全身经脉中打出裂痕,月余后全身经脉崩毁,形同废人,那时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因为初打时无法察觉,要一月后才能发现,到时已经无法可救了,便是现在也有些迟了,若是一早发现,他不费力就能将自己的真气导出,如今以他的能力却是很难做到了,若小舅舅在此自然另当别论,可如今小舅舅是在百花谷还是已去了北疆谁知道,若跑错了方向那绝无时间再去别处了。
碧血暗自恼恨,自己怎就在无意之中用了这路掌法,用了怎就可以毫无所觉,若不是今日自己突然想要给他诊脉,那岂不是要等到他变成废人时自己方能察觉,同时也恼恨自己怎不就早几日过来,一时心思复杂,不知所谓。
宇阳帝这时已经醒了,一张开眼睛就看见碧血在床前一脸焦急的样子,不禁笑道:“我还以为我醒了,原来还没醒,却做了美梦。”说着伸手就把碧血抱入怀中,“好真实的梦。”
碧血被他一抱,先是一惊,随后却又如大梦初醒,猛然想到这伤并非无法可治。这掌法是因为碧家的一位先祖曾在无意中被自己的家人打伤,最后竟弄到经脉尽断,可那位先祖的情人用一生时间终于想到了一个特殊的法子给他重建了经脉,更将此法发展,用这特殊的运气法不但可以重接断脉,也可以在受伤早期导出体内的异种真气,就是因其他原因所造成的经脉损伤也一样能够修复,只是这方法必须由一个武艺精湛的人来为伤者疗伤,最重要的是由于他当时只是为了救自己的情人才想出这个法子,而他们刚好同为男子,所以这方法不但要求疗伤者和被疗伤的人不但必须都是成年男子,还必须摆出特定的交合姿势,由交合来引导真气的运转,由于法子过于怪异,除了当年的先祖和他的情人,碧家再无其他人用过此法,只是碧家家风一向不若其他家族那般古板,所以这些知识虽无人用还是被完好的记载流传了下了,碧血当然也在碧家的武学和医学的典籍上看到过,他在家中虽不像小舅舅碧叶那般沉迷于医术,可因为这个治伤法子过于怪异,他竟在无意间记得清清楚楚,想到这法子就是专为这路掌法所创,又看向宇阳帝抱着自己那一脸满足的样子,而且他伤得如此之重还在想尽办法为自己掩饰,咬咬牙下定了决心。
伸手轻轻除出宇阳帝的衣袍,对着宇阳帝那仍似在梦中的眼神,壮士断腕一般地依偎了过去。
等到那些侍卫赶到撞开大门时,看见的就是两个正在纠缠的身影,领头的侍卫立刻一顿,一下子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直到宇阳帝的一声怒吼:“放肆,还不出去。”这才如梦初醒一般飞也似地退出。
一切都平静下来以后,宇阳帝还在失神,今天的事情实在好像一场梦,可又实在不是梦,还在回味时感到身边人的体温有些凉,一转头就见碧血紧紧巴着他睡着了。他自从发现碧血一旦身边有人就睡得很不安后就不再和他一起过夜,每次他临幸过碧血后都会移驾到瑶华宫的另一个屋子去睡,如今看碧血在他的身边睡得如此香甜心里的满足竟好似已经超过了刚刚那场完美的欢爱,低头吻了吻碧血的额头,见他并没有像平时那样突然惊醒,就连胸口的伤也不那么疼了,他现在甚至觉得这伤受得真值,感到碧血似乎是冷了,他摇铃唤来侍女送来了另一床厚点的被子,盖好被子,见碧血仍然紧抱着他睡得香甜,顿时只觉得整颗心都涨得满满的。他也顾不得除皇后外其他人不得在正阳宫过夜的规矩,抱住碧血,又吻了吻他的唇,心满意足的睡了。
第十一章
碧血第二天醒来是已是接近正午了。一张开眼睛,他就看到宇阳帝正用左手拿着奏章在看,右手的绷带则明显重新包扎过了,而且用绷带吊在了脖子上,静静地看了一会,不知为何,碧血突然觉得心里很平静,而且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满足。
宇阳帝觉察到了碧血的视线,转过头,两人正好四目相对,“醒了,饿了吧,我已经吩咐了热水,先净过身,和我一起用过午膳再走吧。”
碧血此时才如梦方醒,忙要起身,“如果是要行礼就不用了,我说过,只有我们两个人时不用行礼。”
碧血此时还是坐了起来,“宇阳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他觉得宇阳帝不应该这么平静,虽然也不知道如果宇阳帝真要问起来他要怎么回答,但宇阳帝什么都不问起他反而更不安。
宇阳帝放下奏章,走了过来,坐到了床边,用左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我知道你是来给我送药的,你来看我,是不是因为你担心我?”宇阳帝问得很平静,可实际上他非常紧张,昨天的事让他很惊讶,从入宫到现在,碧血对他一直是顺从却冷淡的,他从不回避他,他的话他都听,他提出的要求他全都满足,可他从不主动开口,每天除了早上依礼到皇后那里问安外他足不出户,回到宫中就在书房里一呆一天,谁也不理,连饭菜都是直接送到书房里,他一直和宫外有联系,他有足够的能力随时离开,这一切让宇阳帝很无措,当他无论做什么都不再能引起碧血的反应后,他开始不断地宠幸他,以此来确认他在自己身边,直到上次他被碧血打伤,那时他真的几乎绝望了,于是他开始避开碧血,因为他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折断碧血的翅膀,让一切变得会无法挽回。可他却自己跑了过来,那么,可不可以认为,你的心里有我小小的位置。
“是,我担心你所以过来。”因为是事实,所以碧血说得平静也坚定。听到他的回答,宇阳帝一下子用他没受伤的左手抱住了碧血,之后他侧过身子,挨着碧血坐下,只是用双臂环着碧血。
碧血也没挣扎,只是看到那环着自己的右臂上的绷带,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对不起。”
“我说过,不用赔罪。”
“你是说贵妃不用向皇上赔罪,可现在实碧血在向宇阳道歉。”
宇阳帝把头靠在碧血的肩上,停了一会儿说,“我接受你的道歉了,不过,我一直想不明白,那天那个屋子到底有什么古怪。”宇阳帝想了这些日子,始终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一直很顺从的碧血突然排斥起他来,而且他也不想以后自己和碧血缠绵时还要提心吊胆。
碧血想了想,决定说出部分真相,“我的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