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泪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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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泪红尘-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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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吕天霖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岑寂。
“唐……小姐,”他说,本想直接称呼她姓名的,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舌尖一转,忙将“玉琳”二字改成“小姐”,“想不到这次广州之行竟然会遇上你们,真的是好意外!不过,能结识你们这几位朋友,我感到非常的高兴。”
“是吗?”陈琳轻轻啜着咖啡,“我也想不到在广州能会遇上你,或许是一种缘份吧!能够认识你,我也感到非常的高兴。上一次,多亏你出手相助,要不然,我和妹妹可就惨了,你的大恩大德,我真不知该何以为报。”
“唐小姐,你言重了。”吕天霖说,“这不过是区区一件小事,何来什么大恩大德,那天,倘若我不出手的话,自会有别人出手的。”
“你太谦逊了。”陈琳说,“如今,像你这么虚怀若谷的人已经不多了。天霖……哦,不!吕先生,这次来广州你打算停留多久呢?”
“我也说不准。”吕天霖说,搅了搅杯中的咖啡,“这次来广州一来是陪母亲看望外婆,二来也算是给自己数年艰辛的学业放个假吧,可能再过一天两天就回去,可能十天半个月才能回去。哦,对了,我不希望你叫我什么吕先生的,怪别扭的,我觉得你叫我天霖比较好听。”
“天霖!我是很想这样称呼你呀。可是,你一直小姐小姐的称呼我,我怎么可以对你不逊呢?如果你称呼我玉琳或者小琳的话,那么我就称呼你天霖。”陈琳面对着他微笑,语言略带几分诙谐。
吕天霖不由得被她的幽默给逗乐了。
“好!好!我不叫你小姐,你也别叫我先生,从现在开始我们就直呼其名。”他笑,“小……小琳!小琳!怎么样?好听吗?”
“好听。”陈琳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一直红到耳脖子下面,尤其是声音,更是低的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就这样,彼此打开了话匝子,刚开始时的拘谨与害羞逐渐变的轻松与坦然。
由咖啡屋出来,两人又去看了场电影。
初次相约,虽然时间不长,聊的话题也不多,谈的也只是生活方面的一些琐碎之事,但却实实在在让陈琳感受到了爱情甜蜜的滋味。
一连数日,他们都在一起,所聊的话题也由刚开始时的一些生活琐碎之事扩展到人生、事业、追求与向往。吕天霖天南地北向陈琳讲述了许多在国外的所见所闻及有趣的事,直逗的她脸上一直乐个不停。
终于,他要回香港了,陈琳心中不由泛出一股淡淡的惆怅,虽说彼此相处时间不长,交流也并未那么深刻,但却让她感到无比的欢乐,仿佛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才是她最开心、快乐的日子。
“不要难过。”吕天霖说,紧紧握住她的手,“我们只是暂时的分开,又不是永久的分别,再说,回港以后,我每天都会打电话给你的。”
闻听此言,陈琳失落的心仿佛受到了一丝安慰。
吕天霖果不失言,到达香港的第一时刻便给她打来了电话。
虽然不见面,加上各居一方,但这并未阻止他们的发展,现代化的通讯将他们的情感交流的越来越浓。
望着陈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陈军心中也颇感到安慰,风雨过后是彩虹,他衷心祝愿她从此以后幸福永伴一生。
因新产品的研发,陈军由广州调回到了香港。然而,这次新产品研发却不同以往那么一帆风顺,研究来研究去总是达不到客户的要求。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如果新产品再没有个落实,那么这来自欧美十多亿的订单就只有拱手让人了。
一筹莫展,迫在眉睫。
吕天霖电话约陈军一起吃饭。
陈军哪有心思去吃饭,但人家一片好心,不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餐桌上,吕天霖看出了他的郁闷,问其缘由。
由于这是公司机密,一开始,陈军有些难以启口,但在吕天霖的真挚与诚恳及再三的承诺之下,他才微微透露了一点。
巧了,吕天霖所深造的正是此类相关专业。言谈之中,他对他提出了的一些理论上的见解,陈军见他知识如此渊博,甚为钦佩,有心请他协助,吕天霖也不拒绝,顺口便答应下来。
美日公司科技研究所,规模宏大,琳琅满目。
来到科研室,吕天霖展开图纸,取出样品,一一核对起来。其产品不论从品质、工艺、技术还是生产上都非常精湛,可以说是已到了完美无缺的地步,不过离客户的所提出的要求仍然有着那么一段的距离。
他坐下来,开始冥思苦想,并与现场科技人员研究开来……
经过七个日日夜夜的苦熬奋战,他们终于攻克了难关,取得了突破性的胜利。
“Yeah!”一阵高吭的欢呼,所有人都相拥在一起,为成功而雀跃。
新产品的研制成功不仅为公司赢得了数十亿的产值,而且更提高了公司的知名度。
美日公司正式下函聘请吕天霖,并授其广州分公司产品部经理一职。
当然,安排在广州工作,这其中有一半是陈军的主意,他见陈琳与吕天霖这一对有情人总是相隔两地,一两个月才能见上一面,一心想要帮他们一把。虽说他们感情已越过了起跑线,但却始终在中途奔跑着,离终点仍有着那么长的一段距离,如今,吕天霖的加入,不但是人才的引进,同样也为他们的爱情铺平了道路。
公司为他配备了房子和车子。
双休日,吕天霖载着陈琳去户外郊游。
一路上,风驰电掣,谈笑风生。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驶离市区的时候,一桩意外发生了。一个转弯口,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突然穿出人行道直奔他们的车子而来。吕天霖虽然来了个急剎,但车子的惯性仍然冲了上去,将那人撞的直飞出去。
出了车祸,第一时间就是救人,陈琳拦下一辆的士匆忙将伤者送往医院。
老者伤势并不严重,经过抢救,不一会儿便醒了过来。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浑浊、黯淡;他慢慢地移动着,打量着眼前的每一位人。然而,当目光落在陈琳身上的时候,他苍白无力的面孔突然大放异彩并跃身而起一把紧抓住她的手一个劲儿的直呼:
“小琳,小琳,我终于找到你了……”
“老伯,你认错人了。”陈琳轻轻挪开他的手,“我不是你要找的小琳。”她否认。奇怪,自己与他素不相识,他怎么一开口就叫自己小琳呢?噢!对了,一定是他认错人了,要么再者就是他所要找的人与自己的称谓一样罢了。
“你不是小琳?”老者脸上喜悦的光芒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你不是小琳,原来你不是小琳……”他喃喃而语,忽又重重的一声叹息,怅惘地闭上眼睛。
“老伯,你怎么啦?”陈琳关切地问,“能不能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老者不语。半晌,他睁开眼睛,看了陈琳数秒,起伏跌宕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他蠕动着嘴唇,仿佛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陈琳望着他那瘦削、苍白而又憔悴的面孔,怜悯之心油然而生。
“老伯,瞧你满面风霜,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吧?若是有什么难处,你告诉我,或许我能会给你帮上一些忙的。”不经意间,她握住了他的双手。
老者依然不语,神情呆滞,仿佛充满了复杂的思绪。蓦然,两行泪水悄悄流出了他那深凹的眼眶,在陈琳双手握住他双手的那一剎那,一股暖流深深地融入并感化了他一颗冷落的心。
“老伯,你不要难过,有什么苦楚你就说出来吧,闷在心里会闷坏身体的。”陈琳再次说,真切而诚挚。
老者的心终于受到了触动,他望着她,从她那善意的目光中得到了丝丝安慰。
“姑娘,”他说,“其实……”
然而,就在老者欲将心中之事倾诉于她时,一位护士手执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她是来为老者进行登记的,由于老者刚进来时正处于昏迷与抢救之中,无法登记,这时醒了,出于对病人负责,也是出于医院的规章制度,所以她来对他进行补登。
“叫什么名字?”护士来到老者面前询问道。
“陈——思——远。”老者苍老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回答着。
什么?他、他、他是陈思远?陈琳吃惊异常。可是,无论左看右看,她都无法从这位老者身上搜寻出记忆中父亲的影子来,记忆中的父亲风度翩翩、红光满面,而他!疮痍满目、老态龙钟,就算是六年多的时光不见,但变化也不会有这么快呀?再且,从年龄上来相推论,父亲是一个中年人,而他,分明就是一个老头子,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与自己的父亲相扯到一起啊……唉!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他不过与自己父亲同名同姓罢了。
“年龄?”护士又问。
“五——十——二。”
五十二?陈琳又是一惊,掐指一算,这不正是父亲的年龄吗?几年时光不见,他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回亿起旧日往事,心中虽为怨恨,但面对他现在这副窘样,那种怨恨立马明显地减少了许多。
当然,这次感到吃惊的不仅仅是陈琳一个人,就连那护士闻言也是在大吃一惊。
五十二?五十二的年纪会如此苍老?她一双眼睛直盯着他,怎么也不相信他的年龄。
“你才五十二?你是不是给搞错了?”护士怕他神智不清,忙提醒着。
“搞错了?”陈思远似乎有些生气,“哎,我说护士小姐,一个人的年龄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吗?你是不是见我老,就不相信我说的话了?”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护士忙道歉着,他的一顿抢白反而搞的她惭愧与尴尬。接下来,她又简略的问了几句,然后匆匆地走了。
陈琳仍沉浸于那惊诧之中,他真的是自己的父亲吗?虽然从相貌上可予以否认,但种种迹象却表明他就是自己的父亲。回想起刚才他醒来之际那副激动的神情,她想天底下再巧也不会如此太巧合吧?“小琳,小琳……”对了,他一定是在叫自己。
“呀?这是哪里呀?”陈思远忽地一声惊叫,似乎已经完全清醒,“奇怪,我怎么会在这儿呢?”他掀开被褥,欲起身下床,可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稍动一下便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这一叫也惊醒了陈琳。
“对不起,老伯,这里是医院,是我们开车撞了你。”她说,目光凝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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