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蓝袍男子便烦躁起来,“我知道你不想掺和这些事!我也不勉强你!我只要七成的利益!其它的事情你自已看着办!”抓起披风罩在身上,将面容隐在风帽里起身往外走,临到门口却又冷笑道:“你要好好管教一下你妹妹,否则进了王府,我不知道能不能护得住她!”
蓝袍男子出门后,秋明水忽然瘫软在椅子里,将右手的翠玉扳指摘下来,狠命地就要往地板上砸。可高高扬起的手终究没有落下,将翠玉扳指放在掌心凝视了半晌,又慢慢地套回右手拇指上。
跟无可奈何的秋明水不同,燕昭这会正在百味居里,对着云锦大发雷霆。
☆、第095章 追问
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云锦愁眉苦脸地捧一碗浓稠的姜汤,慢慢地轻啜。
也不知这碗汤到底用了多少姜熬的,入口便辛辣无比。云锦颇有怨念地看了看守在一边的燕昭,声若蚊蝇地问道:“我能不喝吗?”
“你说呢?”燕昭眯起眼,声调平和似乎还带着几分笑意。
可云锦知道,这时候的燕昭是最危险的!若按风暴级别来算的话,绝对是台风以上级别。认命地闭上眼,云锦屏气一口喝完姜汤。将空碗递给战战兢兢的青草,才轻声对燕昭道:“燕大哥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是吗?你没事了?”挥手把青草打发下去,燕昭眸中突地涌出寒意,冷笑道:“可现在我有事!”
云锦知道自已今天做的事犯了燕昭的忌讳,不应该陷害他心爱的女人。可事情做都做了,她后悔也没用。她只求燕昭别在这会,她最不舒服的时候收拾她!要早知道那湖水那么凉,她就不会犯傻,为了试探秋明水宠爱秋明月的底线把自已搭进去。
故意打了两个喷嚏,云锦把脑袋缩进被子,极驼鸟地叫道:“我累了!也不舒服!有事明天说!”
“你这个傻瓜!不舒服也是自找的!”一把将云锦从被子里扯出来,燕昭脸色铁青,厉声道:“你就那么恨秋明月?为了陷害她故意往湖里跳?你知不知道那湖有多深?万一救不上来怎么办?你就是淹死了,秋明水也不会为了你惩罚秋明月的,你这个蠢女人!”
被燕昭摇晃的头晕目眩,听他咆哮怒吼,云锦终于感觉有点不对劲!
迟疑地看着燕昭。云锦低声问道:“你到底是气我为试探秋明水的底线故意往湖里跳,比较危险?还是气我陷害你心爱的秋明月?”
瞪着眼瞧了云锦半晌,燕昭几乎被她气得吐血。她居然不知道他在气什么!猛地把云锦重新扔进被子,燕昭不知道下一刻他还能不能保持冷静!
她就是有这种本事!让他抓狂的本事!
除了咬着牙低声骂一句,“笨蛋!”燕昭实在无话可说。
难道真的是担心自已会被淹死?云锦突然心情大好,坐起身傻呵呵地看着燕昭笑道:“放心好了!我都算好了!你离我那么近。一定能把我救上来的!”其实我自已也会水。怎么也不会淹死的。后半句话,云锦当然烂在肚子里没往外说。否则解释起她为何会游水,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你!”这个傻姑娘居然是因为太过信任自已,相信自已一定能救她。所以才往湖里跳。指着云锦的鼻子,燕昭不知道自已应该是高兴还是恼怒。
看燕昭的样子,云锦知道自已又躲过一劫。本应该见好就收。可纠结了一下,云锦还是把她最担心的问题问了出来,“燕大哥!你说秋明水会不会看出来我是故意往湖里跳的?”
“他即不瞎也不傻!他身边的人也不瞎不傻!你说他会不会看出来?”坐在桌边。燕昭端起茶杯,神态突然悠闲起来。轻轻吹着浮沫,斜眼瞧着云锦,一副看见白痴的模样。
“啊?这可怎么办阿!”拿拳头狠狠地捶着被子,云锦郁闷至极。“燕大哥你跟秋明水熟悉,你说他会怎么想阿?他会不会很生气?”
燕昭举着茶杯的手顿在空中,睃了云锦一眼。冷笑道:“要是有人为了陷害云涛有意往湖里跳,你会怎么想?你会不会生气?”
“啊!”云锦愣了片刻。马上懊恼得双手抱住脑袋直揉。
一头秀发变成鸡窝后,云锦突然抬起头,含着一线希望问燕昭道:“我只是想教训一下秋明月而已,又没真的对她做什么!再说了是我掉进湖里,又不是秋明月掉进湖里!他应该不会那么小气,记恨我吧!”
“哼!”冷哼一声,燕昭毫不留情地打击云锦道:“这会知道后悔了!你往湖里跳的时候想什么了?你脑子里装的是稻草吗?”稍顿了一下,又幸灾乐祸地道:“不过你这一跳,又多得了一成好处!也许他认为你有勇有谋,更高看你一眼也不说准!”
云锦的心思本来就乱成一团,又被燕昭冷嘲热讽地挖苦,她皱眉解释道:“谁想多跟他多要一成好处的?五五分帐也是你说的,六四分帐也是你提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儿,云锦突然想起事情发展成这样,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个神态悠闲的家伙,她突然恼怒起来,提高声调叫道:“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对吧?”
“不要把事情赖在我头上!我可没让你往湖里跳!要跟秋明水做生意也是你自已说的,我可一个字都没提过!”一把接住被云锦当成暗器扔过来的枕头,燕昭一脸狐狸笑。
“你!”伸手指着燕昭,云锦气的浑身发抖,“你不用不承认!非要我都说出来吗?你就是一个卑鄙小人!死混蛋!算计我很好玩吗?你到底要做什么?”
燕昭忽然收敛笑容,瞧着云锦郑重地道:“说来听听!我是如何算计你的?”
本以为燕昭会狡辩到底,没想到他竟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云锦一愣倒不知从何开始讲起。
挑了挑眉毛,燕昭似笑非笑地道:“说不出来吗?那以后就不要口口声声说我这个做表哥的算计你!真是让我寒心阿!”说着摸着胸口,一脸受伤的模样。
“死混蛋!那袋金瓜子是怎么回事?那东西不是平常人家能有的吧!就算安靖候府请你做保镖,也应该是给银票或者给现银吧!怎么会给你一袋子金瓜子?”
被燕昭装模做样的气到,云锦突然间思路清晰起来,“就算他们家一时抽疯,给了你这个,按照你那一肚子算计。你肯定会把它换成银票小心收着!
你不是最怕麻烦的吗?当初在平洲城救我的时候,是你亲口说的,在城里救人容易出事,怕麻烦!你连救人都怕麻烦,怎么还会自找麻烦,带着一口袋金瓜子上路?
洪掌柜看到金瓜子跟见了鬼似的。荣华斋周掌柜一看到金瓜子。就要把铺子的股份让一成给我!你别说这跟金瓜子没关系!
金瓜子代表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可你想借我的手把金瓜子拿给别人看我是明白的!你这不是算计我是什么?”
听云锦一口气说完,燕昭一脸无动于衷的表情,好像云锦说的事情跟他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摸着下巴笑眯眯地问道:“还有吗?”
“死混蛋!”真想拿什么东西砸到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妖孽脸上。可枕头早扔过去了,摸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云锦恨的直咬牙却无可奈何。
“金瓜子是安靖候府给的!兵荒马乱的金子总比银子值钱些吧!难道让我明知亏本,还把血汗钱换成银子?你不是一直说我不会过日子吗?我好不容易会过日子了,你又多心!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做表哥做到这份上。容易吗?”
看燕昭又捂着他那小心肝哀嚎,还一口一个表哥的自称,云锦的牙几乎咬碎了。这混蛋怎么越来越像泼皮无赖了?他以前虽然对自已毒舌些,可也没这么厚颜无耻!
见云锦不说话,燕昭又笑道:“听说安靖候府的金子都有暗记,荣华斋要给你股份,有可能是他们以为傍上大靠山。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怎么成了我算计你?”
这番说辞听起来毫无破绽,云锦虽然不相信。可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金瓜子找不到突破口,云锦只好追究另一件事,“那刘柱子是怎么回事?他一个赶车的会武功,还听命于你!你别跟我说,你俩只是偶然遇到一起的!他分明就是你的眼线!”
“哪条律法上写着赶车的不许会武功了?照你这样说,厨子就不能绣花了?我这个镖师就不能会做饭了?我付的银子,他不听我的还听谁的?”对云锦的疑惑嗤之以鼻,燕昭连解释都懒得说。
百味居的车夫不会武功也只听方嫂子那么一说,云锦就在心里认定刘柱子有问题,并没有找洪掌柜核实过。这会被燕昭的驳的哑口无言,云锦才知道手里没有真凭实据,根本说不过燕昭。
不甘心连番受挫,云锦便挑着燕昭的刺,毫不客气地嘲讽道:“你那也叫会做饭?狗吃都怕药死!”
“哼!”冷哼一声,燕昭的脸色突然冷下来几分。
发觉燕昭脸色变冷,云锦莫名气势弱了下来,可嘴里仍不甘心地叫道:“就算这些都不是你成心算计我!把我跟秋明水合作的生意强划到你名下,是你成心的吧!你去平洲之前,特意吩咐让我酿赤霞时,就打的这个主意吧!这不是算计是什么?”
“此次兵乱,靠酿酒为生的临川风家、陕北甘家、还有燕京赵家想必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若被他们知晓你手里有不用粮食酿酒的方子,兴许会铤而走险!好心和算计你都分不出来吗?生意划到我名下,我也不会霸占着你的银子不给你,你怕什么?”
“胡说八道!他们又没有种草龙珠,抢到方子又能怎么样?”酿赤霞靠的不根本不是什么方子,而是自已的空间灵泉和灵药。云锦不屑地撇了撇嘴,可话一出口,她瞬间便明白了。
她自已知道赤霞是如何酿的,可别人不知道阿!秋家是跟她手里那神秘的方子合作,而不是跟她这个人合作。论谁家得到方子,都可以上门跟秋家谈条件……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云锦是明白的!背后凉意森森,抬眸瞧了一眼燕昭,云锦忽然觉得被他算计其实是一件幸福的事。可再怎么为自已好,也不能提前布下局,等着自已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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