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就想谈恋爱》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这辈子就想谈恋爱- 第2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把我抱到车座上,腿还够的着脚蹬子,就是有点费劲。他命令:蹬!使劲蹬!我回头看他说:不敢。

    他寒着脸喝道:别看我!看前边!

    我回过脸看着前边,心里没底。严振宇直指远方的天,“天雯,冲!”他声音不高,可底气十足!我深吸口气,撅屁股离座,弓起背,紧攥车把,狠命的蹬起车来,开始车把稳不住,左右打晃,我觉得我控制不了了,横了心的要摔倒,没料到,严振宇硬生生扳住后架,车竟然的没倒。

    严振宇在我耳后,指着前方说:“天雯,你往前看,那是什么?”

    “马路。”

    “马路尽头呢?”

    “楼房。”

    “楼房后边?”

    “天空。”

    “你什么也别想,照直往前冲!你就会飞上天。有我给你扶着!”我笑了,因为闻见他嘴里的酒气。

    “我哥就这么说,他说这世上没有死胡同,因为路走到尽头,还有天空。”他凝视着前方的天,提到他那个已死哥哥,传说中的严振寰,他有点动情。

    他扳正我的脸,端正我的方向,手轻轻托起我的下颌,他把车把正过来,指着前方,说:“别慌。手放松,把扶稳,想你就要飞起来了。有我扶着你,你不会摔倒。”他的语气,反常的温和,就好象他能轻易的主宰一切,让人不得不信他无所不能。

    那时候的街上,没有这么多车来车往,在树下往来的人,头发上,衣服上,沾了花瓣,这整条街,两边都种着海棠树。飘来一阵清香,风一过,吹落的海棠,花飞漫天,真的很美。

    我手虚拢着车把,向前稍微探着身,脚下发力,车蹬起来了!我心头一喜,猛蹬几下,骑快点,风钻进我的衣服里,我好象被风托着,落花漫卷,迷了眼,打着脸,痒簌簌的,我好想笑!有点找到飞的感觉。

    我回头瞟了眼,想告诉严振宇:我原来真的能飞!可竟不见人,心就慌了,车把也我不听使,在马路上横冲直撞,我害怕,又不知怎么停车,终于跟另一辆自行车撞上了,人仰马翻!

    我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红着眼,先找严振宇!靠!那个被撞的好不识相,揪住我的后衣领儿,大声吼:“别走!撞了人连……”

    懒得听他废话,回手攥住他的胳膊,腰上一叫劲,一个背口袋,把他摔在地上。他叫唤一声,蜷着身,抱着头,要死要活。可怎么看他有点眼熟?

    我蹲下,说:“死不了人!他妈忍着点行吗!”

    “算你狠!”说着,那个人扭过脸,瞪着我咬牙切齿。

    我傻愣着,喊道:“贱男!!!!?”春游以后,在学校偶尔碰见,可没再过话。因为大多在办公室,我罚站挨批,他则给老师帮忙,登分儿、抄评语。

    “萧剑男!”贱男急皮怪脸的纠正道。

    我赶忙弄出一脸的悔恨,道:“大队长!靠!不知道是你呀。我要知道!撞墙,他妈的,我也能不撞你!”

    贱男眼神有点怪,他目光掠过我的脸,越过我头顶。我忽然察觉一片巨大的乌云罩下来,回头仰望,就见严振宇极具压迫力的站在我身后。

    我被他揪着领子,刚站稳,一巴掌甩来,那骨突筋露的手打在脸上,火辣辣的,好疼!我急忙捂住,忍了半天,才把眼泪逼回去。不能哭,太丢脸!瞟一眼贱男,我以为他还不得幸灾乐祸,不想他毅然拨开振宇伸去搀他的手,自己挣扎着站起来,横身挡在我身前,义正词严的道:“你可是成年人!怎么欺负小孩儿!”

    严振宇和我都望着贱男愕然,振宇还颇有意味的瞟了瞟我,然后说:“小伙子。你那伤流血了,不上药,可要感染的。”

    我才注意到,贱男的衣服破了。胳膊肘搓破皮,露着红肉,看上去挺惨。一经提醒,他觉出疼来,抱着胳膊,直叫唉呦。

    严振宇领我们到他丈母娘家,拿出医药箱,用剪子钳出酒精棉球,不擦伤口,先擦剪子,然后在夹出一个来,才是擦伤口的。

    贱男的胳膊被严振宇反拧着,棉球一沾上他,他就要死了似的,弄得振宇都有点不耐烦。我很看不上那个娇气样儿,还觉得丢脸,就把胳膊肘架在他肩上,说:“我说哥们,忍着点,好不好!人家关云长刮骨疗毒,还能跟下棋!不比你疼?好歹咱也算个爷们!别给我栽面行吗?”

    贱男就跟通了电似的,说:“你还熟读三国?没看出来!”他也不疼了,笑道:“头一回听你说一句话,不带脏字耶。”我挥拳要揍,被严振宇狠厉的眼色,制止了。

    我跑去找毛毛玩,从大衣柜的镜子前闪过,我急忙缩身,在镜前站住,被打的那边脸都肿了。

    我一怒冲到严振宇面前,指着红肿的脸,给他看说:“不对称了!”

    严振宇已经给贱男包扎好,瞥了我一眼,说:“是吗?那边再来一巴掌,就对称了。”

    我拧着眉头,看着他。他正收拾完药箱,也拧着眉头问:“不服气?”我揍他不可能,被他揍却很有把握,不敢不服,就低眉顺目,认罪服软的态度。

    严振宇指着我鼻子尖说:“别躲!在叫我听见你满嘴冒炉灰渣滓,看了吗?”他把手边的水杯,往桌上重重一撂,贱男都一惊。端起我下颌,直视着我,嘴横着一扯,狠狠的说:“冲两杯胰子粉,给你漱漱嘴。”我浑身一紧,磕膝盖打颤,是真的害怕,他不是说笑的。

    他起身放医药箱,贱男冲我吐舌头,我冲他扮个鬼脸。“林天雯。”

    严振宇叫我,我问:“什么事?”

    他扫一眼贱男:“他住哪?”我看贱男。贱男说:“成都道。”我对

    严振宇转述:“成都道。”

    严振宇说:“不远。天雯,你送送他。”我伸手问他要车钥匙。他瞥眼窗外说不给。

    我点点头:“好!不给就不给。”扯着贱男,赶紧跑。

    走到胡同,贱男好奇的问:“那是谁?你爸爸?”

    我猛的推他一把,骂道:“你爸爸!去你妈的!”

    他指着我,说:“真应该拿胰子粉给你漱口!”

    我挑着眉毛,瞄着他说:“靠!你问他敢吗?”

    贱男笑道:“刚才,在他跟前,避猫鼠似的,那是谁?林天雯,别吹牛了!牛都给你吹破了!”

    我脸皮厚,嘴硬,翻白眼说:“我那是让着他!”

    “哦——!是——吗?”贱男瞟着我笑,笑过之后,他追问:“他到底是谁?”

    我一挑大拇哥,豪迈的说:“是我歃血为盟的义兄。”指着贱男道:“你跟他客气点儿。”

    贱男点点头,说:“我还奇怪,你最小,也有十一了,伯父怎么会这么年轻。”

    “伯父?打哪蹦出来的?”我问。

    贱男又笑我,摇摇头说:“管你爸爸,我当然要叫伯父了。”

    我拿眼斜着他,撇嘴教训他说:“还大队长呢?一张嘴,就他妈没文化。你管我老爸,应当称:令尊。”还朝着家的方向,抱拳拱手以示恭敬。

    贱男大笑起来,把我笑毛了,我疑惑的问:“错了?”

    贱男笑着摇头摆手,道“没错!没错!真的,你是比我有文化。”

    我不大明白他是夸我,还是损我。

    贱男正经的说:“林天雯,你家住哪?这附近?”

    我反问:“你流窜到我的地盘上,想干嘛?我还没问你呢?”

    “我给同学送练习册,路过,不,假道。就被你撞了。”贱男眼里冒出笑泡儿。

    我坏笑道:“是不是那个‘三道’?”早就听说他和同班的学习委员(春游的时,被我欺负的女生)相好,我拿他开涮说:“甭打幌子,不就泡妞去的,谁不明白。”

    贱男失望的看着我,几分认真的说:“林天雯!你也那么无聊?!”

    我说:“要想有的聊,好说,够哥们”我瞄着他的自行车,说:“借我玩会儿?”

    他瞟着我,有点嘲弄的意思,闪身让开,手扶着车座儿,说:“给!”

    我攥住车把的一刹那,热血上涌,踩着便道牙子,骗腿坐车上,望着前方,弓起腰往前冲的姿势,提口气,猛蹬几下,车子滑出老远,我信心陡增,因为天黑,不敢大意,小心的拐弯,兜了一圈,车慢慢减速,停在马路边。贱男过来,给我挑大拇哥。我心头一热。

    突然启动,车窜出去,他一愣,车把微一偏,从他身边擦过。我放开胆儿,越骑越快,车也越来越乖,我叫它往东,它决不往西。

    飞过两个路口,一个急转弯,车斜向一侧,在马路上划道弧,远处路灯下,站着个“异姓”男孩给我助阵,我觉得我不是骑车,而是纵马驰骋,我的马也不一般,它有翅膀,落花缤纷,迎面扑来,衣服抖得猎猎作响,我疯了,喊:“我爱自行车!”冲到他近前,停不住了,以他作原点,围着他划弧兜圈儿,大叫:怎么停!

    贱男象车轴一样,随着我边转圈儿边喊:“刹闸!”

    “闸在哪?”我大笑着问。

    “勒小把。”

    手指搂闸,狠狠一勒,一声尖涩的啸声,车登时站住了,我还是冲锋的姿势,巨大的惯性,将我从车座上甩出去,多亏咱还练过,缩头绻腿,想来个空中前滚翻,还没翻完,就脸贴地栽了,摔的这个瓷实。

    我翻过身,四仰八叉躺在地上,贱男从我头顶45度角,伸脖探头,凌空俯视,:“林天雯……”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却能听出他的声音里满是关切。不知道怎么,我鼻子有点泛酸,有什么东西被扯了一下,疼!哦,对了,是哥看我的眼神,眼角若隐若显闪着一点微光,隔着铁窗……

    “林天雯,你怎么啦?”他又问了一遍。

    我说:“没事!”忍着疼,一个鲤鱼打挺……没蹦起来。贱男蹲下,把我胳膊搭在他肩上,一手搂着我的腰,使劲往上拽,我也借他的劲儿,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