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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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蓝-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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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排队的人很多,于是等馄饨的时间就显得很漫长。而你去洗手间的时间,也隐约表现出你有一去不复返的迹象。我担心极了。担心你是不是饿的昏倒在了洗手间,而无人敢来救助你这个看上去很神秘的人。而我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你的回来还有等待馄饨的成熟。
我蓬乱的头发,没有让我觉得很酷。反而让我觉得想哭。我感觉我此时此刻是那么的卑微。我全身除了肌肉就是饥饿,还额外生出一种寒冷无助的感觉。我看见窗外的宝马和奔驰们来去如风,威风不已。我看见窗外灯红酒绿的夜景,再看看那些衣冠禽兽们带着些惟利是图的女子充实在眼花缭乱的闪烁中,我的心痛楚难当:我可爱的世界啊,谁来救救你?我在发出这样的感叹后,感觉我好象已经离疯不远。
我的胃却很务实的抵制了我毫无用处的感叹,自己归自己撒起娇来。一点也不顾它主人此时内心的伤感。我突然又想起了你刚才不经意的问话,“你点了些什么东西啊?”我不禁怯意重重。我突然想起了我三个月前辞掉的医院工作。那是份温饱有余,奋斗不足的工作。说出去那不过是份只会让人怯意不会让人惬意的营生。时间一长,我漫漫的感觉到,我的前途已经开始被黑暗,而且一天黑似一天。我想那些形同于混的日子与苟且偷生无异。再这么耗下去,恐怕迟早要人财才三空。若是搭上了宝贵的青春,到时如何再硬着嘴说我的“青春无悔”(此时知味观的广播音箱里转来老狼和叶蓓的《青春无悔》我想他们的“青春无悔”也只有唱给他们自己听最合适。而那支歌里的歌词。曲调。均表现的悔意十足。)
我继续我的回忆,人说回忆过去无异于再活一次。而我回忆我的过去却无异于再痛不欲生一次。从医院出来之后,我无比羡慕古代的那些游学者或者行走江湖的浪子的生活。可是在共和国的天空下永远也不可能找到驾马长鞭的远行。我想成为一个作家或者农民。我认为在当今这个物欲横流势力眈眈的社会里,只有这两个职业是不需要什么狗屁文凭的。而那块可恨的“遮羞布”在我眼里是那么的丑陋。有文凭没水平的人开始在这缸水里,如鱼得水。开始开着宝马揉着“小马”在开阔的街上,笃笃逼人。这样一来,有本事的人纷纷被活活气死(缺氧而死)。我没有选择去做农民,因为农民需要足够的体力。我于是一心想成为一个作家。而作家不但需要体力而且需要更多的脑力。所以我只是在网吧里做了三个多月的作家梦,梦的代价却是钱粮旦净而颗粒无收。我无法成为别人的心灵打工者,或者说心灵奴隶。后来我干脆在网上成天牢骚。结果交友颇少,树敌甚多。
后来我明白作家如今也要靠捧才会红。看来什么行业都混进了俗的一流。我没本事,在网吧里坐井观天仨月,找不到捧我的人。也许我是扶不起的阿斗。我退了房子,变卖了家产(与破字有关的一切生活用品)过起了有了这顿没有下顿的生活。累了找家混熟的网吧借宿一下。我很天真的想尝试一下喝西北风的日子。可是季节不作美,冬天还远远未及,没西北风可喝。也不知道到有的喝的时候,我还有没有福消受?
到目前为止,口袋里还有2块钱可以支配。我实在不忍心把它们再狠心的用掉。我要用它们来维持我的声誉。我起码还不是个真正的穷光蛋。不过,过了今晚我该怎么办?你又该怎么办?我突然把我们两者的怎么办联系了起来。我发现,我解决了你的怎么办不也就可以解决我的怎么办了吗?要是可以的话,我可以拿你到你父亲那里去行赏。要是可以的话,我还可以把你卖掉,从而得更多的钱。当然还有两全其美之计,就是把你取做老婆。可是那一切的假设都只不过限于“要是可以”。那一切都不会成为我的选择。那不过是我胡思乱想大厦的一角。供我空虚的大脑消遣和游荡。
我怎么说也是个文人(自封的,其实很多外号。称呼。字。都是自己定的,在自己悄悄放出风声之后,在加上人们擅长的以讹传讹,也就自成一派了。)我起码还没有失掉我脆弱的正义感(正义感其实是靠法律强行培养起来的产物)我怎么说我曾经也是个带着翅膀的白衣天使(如今却多次被人误认为是个鸟人)我的脾气有时很暴,但幽默起来也很有特色。我认为文人都是有个性的人,(当然一个人再怎么有性格都无法跳出人的怪圈,除非你变成了鬼。)甚至可以有脾气。但这些东西并不能左右他思想的细腻性。我常常用文章来表达我内心的情感,我常常拿我自己写就的文章来和我自己来对话。我常常感到我找不到知音,我感到孤独。人说英雄也常常有孤独与寂寞的感觉。那我是英雄吗?妈的!好象那像是我的幻觉。我更像是一个混蛋,在嘈杂的世界里滚来滚去。丝毫不在乎远在故乡的父母为我的担惊受怕。可是混蛋并不等于坏蛋。我不会强迫别人去做什么,同样也不想强迫自己再去做什么?
我想的一阵寒一阵热。摆在桌上的一束假花毫无生气的开着,对我的内心矛盾无动于衷。没有烟蒂的烟灰缸也显得寂寞和孤独,(也许它更像是一个英雄。它起码不怕脏不怕烫。)此时此刻我仿佛同眼前的这口小状物成了临时的知音,都需要烟的青睐。
正当我百般无助的时候,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端庄的坐在我的面前。她头发披肩,还有我一双似曾相识的眼。一张仙桃般的脸,两痕柳叶眉。样子长的很不丑很不丑。身材也出落的小巧可爱。我下意识的想逃避这眼前突如其来的美丽,我对不起我的眼睛,因为我生怕周围那些衣冠楚楚的伪君子投来一片谴责的目光。我不想我的目光同他们的目光在空中斗殴。但是我的心旗早已摇曳开来。
我很慌忙的开始警急寻找周围有没有空的桌子,结果没有。不!刚好我远远看到远处空出一张。是13号桌子。(倒霉的数字,让人忌讳)我犹豫我这是怎么了?我想到了你,是你让我找到了一丝坚持和责任。我不能说走就走。7号桌是我和你的约定,约定的意义本身很重大,何况7号说不定就是我们今天最后的焦点。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孩,我开始坚持,你其实比她重要。我必须很礼貌的把她请开,而且刻不容缓。因为时间一长,我在旁人眼里反倒更加理亏。到时走的就只能是我了。虽然这样做让我很不安,可不这么做让我更加的不安。我无法向你交代,那可是你抢到的座位啊!我必须拼了命的为你守住这份“家业”我突然觉得:我很残忍,但是我也很伟大。
我口中暗暗念叨:“神呐!我在你的面前趋赶了美丽。你降罪于我吧!我不得不怎么做!”“不好意思,这里有人了。”我从稍饰污垢的脸庞上拼命挤出点尴尬的微笑,就当做是对她的陪理道歉。那女孩却装做不听见,仿佛视我如无物。好象在暗示我,她不赶我走已经相当不错了。可她的表情却充满自得的微笑。更要命的是,竟然是冲我的脸来的。我感觉我做了大逆不道的事。在接受无声和微笑的惩罚。我决不能再重复一边了,即使她真的没有听见。我只想我能得到你的原谅,我没有保住我们的阵地。我起身想飞快的向13号进发。结果,那位子眼睁睁的让两个面容不善的东北大汉牢牢占据。我有种穷途末路的凄凉感,瘫坐在原位上发出无声的哀怨。
我心里滤过一阵痛楚,很不得大口唱出:“天赐我一滴眼泪,我不敢让它不坠,但是最好来些雨水,看不出什么伤悲。。。。。。。”结果那漂亮的女孩冷不丁的问我:“学木来,我们的食物…。。就是我的馄饨上来了没?”我惊的差点晕过去,也差点失声尖叫起来。为了不让众人把我当疯子处理起见,我拼着小命忍住心中的惊奇和狂喜。(惊的是你竟以这样的方式开光,喜的是你竟如此美的不可逼视)
你看到我呆在自己惊谔的表情里,嫣然一笑。我的嘴巴里瞬间塞满了无数的问号和惊叹号。突然你也冲着我的表情惊谔的问:“你怎么了?学木来。你听到我的问话了吗,刚才我是故意跟你开了个玩笑,假装没听见你的问话的,你可别生气啊!一定!”我才情不自禁的应声说:“没什么没什么,我这就帮你去催,你的馄饨。我这就去。”我的声音是压抑了后又压抑发出来的。结果还是充满喜悦的响亮。仿佛我当时的感觉已经不再是饥饿,饥饿感仿佛很识趣的及时躲的老远。取而代之的是全身充满力量的感觉。可是我还是隐约的发现很多好事或好奇的目光寻着我的声音,一批批的扫来。你却表现的出奇的淡定自若。只是微笑着允着我的话。仿佛有了美丽就能使人信心百倍。
我从食摊上,踌躇满志的将食物们领回。看着它们,我觉得我眼前的两碗馄饨是今天知味观里最幸福的两碗。我把馄饨们在桌上摆定之后,连忙就刚才赶你一事连声道歉。你听了后,得意的笑着。我正想把我满嘴的“?”和“!”一次释放个够的时候,你却不由纷说的拉过去一碗馄饨呼呼的顾自吃了起来。当时的样子不怎么淑女,但我感觉,你不似淑女更胜似淑女。你吃的很投入,就想上帝在打造你美丽的时候一样的投入。不过还好你没有吃的满脸汤汁。不一会儿便把那碗超大馄饨统统干掉,就象一个“女悍匪”一样。
我却还在等着把我满嘴的“?”“!”释放干净才好腾出空间来吃馄饨一样。我把我的那份,晾在一边。你吃完后睁大了眼睛满头大汗的看看我:“你怎么不吃?”我没有立刻回答你的问题。我肮脏的便衣口袋里竟然奇迹般的为它的主人变化出一包餐巾纸。我从中小心翼翼的抽出一张递到你手里:“还饿吗?!”你擦了擦汉渍(我似乎闻到你的汉渍也很喷香,那是一切鲜花所无法匹敌的。)一边点头一边应了句:“恩!”我把我的馄饨推了过去。。。你说:“那你呢?!”我说:“我中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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