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痕儿走进容颜房中,低着头:“小姐,公子有请。”
公子?
容颜侧过头想了想,这才想起,痕儿口中的公子,可不就是逼迫着自己,伤害着容华,欺负着欧阳靖的欧阳明吗?她现在很讨厌这个人,非常讨厌。
她坐着,不动声色,抬眼看着痕儿:“什么时候?去哪里?”
这时候,她虽然讨厌他,但是却不得不见这个人。毕竟,他的手上,还有容华在的。
痕儿依旧低着头,答道:“今天下午,景江茶楼。”
容颜挥了挥手,有些不耐:“我知道了。”
看着痕儿走出房间,容颜顿时有些纠结起来。该怎么甩了欧阳靖去景江茶楼呢?这些日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欧阳靖对自己,粘的很,恨不得时时刻刻在一起。
有时候,被他闹得烦了,她也会闹些小脾气。他都会一一包容,亲吻她发怒的眼,唇,脸。有时候也会不要脸地拿起自己的手指吃,还故意吸出声响,极具旖旎地低笑,低低沉沉地说上一句:颜儿,你可真好吃。又香,又软,又甜。
想到这儿,容颜的脸又开始红了起来。心底有些害怕,最近,怎么总是想起他?这是不应该的啊,想起了,想的久了,是会出事的。容颜顿时暗暗地警告自己,千万不能再想了。难道,前世的事情,还不够告诫自己的吗?
这般想着,容颜的神情又开始冷却下来。起身,向着厅堂走去。欧阳靖坐在厅堂,刚刚上了菜,看到容颜,眼底一片温软,原本冰冷的脸,也带着柔柔的笑:“刚好可以吃饭,正想过来找你呢。”
容颜上前坐在欧阳靖身侧,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却因为心里有事,吃进去的都不知道是些什么。只觉得嘴里一阵辣辣的,忙吐了出来,蹙着眉,竟是一块生姜。她最讨厌吃生姜。
欧阳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替她细细地擦着嘴角的残渍,温柔细腻,眼底却有些幽深。他看着她嗤嗤的笑:“多大的人了,吃饭还这么不走心?说吧,什么事?”
容颜微微一颤,他的手指温暖有力,带给她细细的酥麻的感觉。她心惊于他的观察力,垂眸,敛了情绪,温软地笑道:“没什么事,就是总是呆在家,有些烦了,就想出去走走。”
欧阳靖垂手,拿了筷子,夹了她爱吃的菜放到她的碗中,赞同地点点头:“也是,该出去走走的。想去哪里?吃了饭,我陪你。”
容颜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咬着筷子,侧过头看着他:“不用了,就是想去买些女儿家的东西,你跟着不方便的。”
她的声音,温温软软的,煞是好听。每次,欧阳靖便是听着她说话,都会感觉自己的心底,柔软成了一片。但这会儿,他的脸色,却有些冰冷了起来。
容颜见欧阳靖不说话,眨了眨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是有些慌得。他一直对着她都是言听计从的,为什么,只是想要出去,却似乎有些不开心起来了呢?她推了推他:“你怎么了?你要是不高兴,那我就不去了。”
欧阳靖心底一软,她如此温软地对着他说,你要是不高兴,那我就不去了。这般的委屈了自己,只是因为自己不高兴。哪怕,就算,明明知道她这般说,只是在欺骗他,只是在他面前演戏,但不自觉的,还是让他的心微微地疼了一下。他心疼她,这般的委屈求全。
他顿时捉了推着他的小手,柔情似水,神情带着独有的宠溺与纵容:“没有,没有不高兴,你想出去就出去,路上小心些,身边多带个人。”
容颜这才松了口气,又觉得对不起男子。眼底有些愧疚,却被浓浓的温软的笑意掩盖:“嗯,知道了。就是随便逛逛,很快就回来了。”
下午,容颜看着欧阳靖走进书房,才起身带着痕儿出了王府。欧阳靖在书房,看着那卷画。画中的女子的俨然就是容颜。画的的是他们初次相识的梅林中。他深深地看着,伸手摩挲着画中女子的脸庞,眼中带着浓浓的情。
其实,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要去的是什么地方。痕儿早已被监视起来,一举一动他都清楚得很。他本想拒绝,让她见不到他。但是,她会不高兴的。他怕她会不高兴,便再也不敢拦着了。
他的心里,嫉妒地快要发疯。明明知道,她去见得的是其他男子,却不敢拦着。这世上,有比他更没用的男人吗?他只是怕,怕极了她会离开,也怕极了她会不开心。
欧阳明负手站在窗前,颇有耐心地等着。突然,他的脸扬起了一抹奇异的笑。他看着街角出现的她,心情突然有些高兴起来。他回身,坐到椅子上,静静地品着茶。
容颜心中有些忐忑,她还没拿到令牌,他找她做什么?难道是华儿出了什么事?想到此,容颜的脚步变得急促起来,匆匆地便来到他们指定的房间,敲门。
欧阳明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声音隐隐带着帝王的威严:“进来。”
容颜走进房中,痕儿自觉地留在门外,守着门。
容颜一走进房中,便忙行礼:“容颜见过皇上。”
欧阳明看着容颜,心底像是有什么打翻,满满地溢出来。他才知道,原来,他竟是这般地想见她?他的声音依然威严,心里却强行压制着激动:“起身吧,坐。”
容颜按照欧阳明的吩咐,坐到他的对面,规规矩矩地低垂着头:“皇上,不知皇上此番召见容颜有何吩咐?”
欧阳明见容颜这般低眉顺眼,越发的满意,他喝了一口茶,放下:“我交代的事,完成的怎么样?”
容颜诧异的看向欧阳明,他不知道吗?痕儿没有向他禀告过吗?虽然疑惑,容颜却还是一五一十地回道:“回皇上,令牌之事暂时没有进展。书房已经可以排除,还有就是欧阳靖身上,容颜正在努力中。”
欧阳明一听容颜竟然要在欧阳靖身上那令牌,顿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作为一个男人,他太清楚用什么办法可以拿走他贴身的东西。但这个办法,他似乎是不愿意让她去做的。他顿时整个人有些冰冷起来,只是冷冷地看着容颜:“嗯。”
容颜蹙眉,又是嗯。欧阳靖也总是喜欢嗯,想起欧阳靖,容颜的眼神软了软,他现在应该是在书房吧。欧阳明一直在盯着眼前的女子,看着她眉目弯弯,神情柔软的不知道在想着谁,他顿时更加冒火。在他面前,竟然还想着别人。
他手指转动着茶杯,眼神冷冽却又带着笑意:“秋天了,你家容华的生日快到了。他最近,闹得挺厉害的。”
容颜吓了一跳,看向欧阳明,整个人明明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却依然强行地镇定下来:“皇上,您要的令牌我一定尽快帮您拿到。请您一定要善待容华,我会尽快的。”
欧阳明点点头,似乎满意这样的效果。他起身,走到容颜面前:“容颜,我突然之间想要吻你了。”
其实,不是突然之间想吻,而是时时刻刻,一直在想着。欧阳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这个女人,是因为能牵制欧阳靖而娶的,甚至当天就拿她换了兵权,实在是物有所值。但是,却总是心心念念地想着她柔软的身子,柔软的唇。
容颜整个人僵硬,她下意识地便想拒绝,但想起容华,却说不出半句话。她只能坐在椅子上,不敢动弹。危险的气息临近,欧阳明抓起容颜的手腕,一只手扣着她的腰,紧紧贴合,吻了上去。
容颜只觉得整个人都变的冰冷,胃部突然又开始翻滚,像是有什么要吐了出来。她一把推开欧阳明,开始吐,吐得只剩下酸水,却还是吐。她觉得,自己很脏,像是妓女,谁都可能碰自己。
欧阳明黑着脸,一把拎起容颜,往着她的脖子便啃了下去。容颜吃痛,整个人微微有些颤抖。眼底出现一抹坚决,手搭上欧阳明的背,整个人的脸色苍白的厉害。
男子感觉到女子的顺从,顿时有些满意起来,动作也跟着放缓了不少。容颜仰着脸,神情已经冷静了下来,开口:“皇上,此番前来,难道不是为了拿解药吗?”
欧阳明动作一顿,放开她,看着她:“你要是不给,朕也不会逼迫于你,毕竟,有人陪着一起死的话,也算是不会孤单。”
容颜微微一笑,理了理胸前的发丝:“皇上这般说,是以为容颜有多在乎活着吗?以前是因为皇上的命不如容华的命值钱,所以便甘愿受你的差遣。现在……”
欧阳明只觉得女子这般淡然若素地笑着,实在是美极了。想着,女子又会怎么样反击?顿时也不着急,缓缓的问道:“现在又如何?”
容颜笑得明媚,眼底却开始一寸寸地冰冷起来。“现在,皇上若是与我们同归于尽了,也算是有价值了。欧阳靖能当皇帝,江山由他来坐,这般的话,我也算死得其所。”
欧阳明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她突然之间不受他的要挟,只是因为,她想要欧阳靖做皇帝?他双手紧紧握成拳:“你就这么愿意为他死?甚至还要搭上你的弟弟?”
容颜苍白了脸色,笑了笑:“你逼我至此,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欧阳明,你若想杀了容华,便杀吧。我也在这里等着你,杀了我。到那时,你也就死了。你的江山,想必也会易主。”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别侥幸的想要找其他太医或者神医解毒,我想,你应该试过的。这个毒,能解的只有我一个人。”
欧阳明看着女子,似乎是真的看到了女子的坚决。深知,也许真的是自己逼迫的太紧。顿时笑了笑:“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若是放弃岂不冤枉。既然如此,那便照我们原先说好的来办。拿到令牌,我就放了容华等人。”
容颜松了口气,整个人因为刚刚吐了,又因为受到惊吓,无力的很。却还是努力地挺直腰杆,笑道:“既然皇上这样说,容颜若还是不答应,未免显得太不知好歹。就这么定了吧。”
怕是再逼下去,谁也得不到好处。狗急了还跳墙呢,更何况是个人呢?
欧阳明点点头,看着容颜微微有些红肿的粉唇,吞了吞口水,眼神变得炙热起来。强迫自己转了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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