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们下人又好,您实在不该对二小姐下手啊。”
容华怒极反笑,他看着那个人,容颜也只是在一旁看着,也许,是该让华儿知道什么叫做卑鄙无耻了。什么叫做阴暗,什么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容华起身,站在那人身前:“那你倒说说,我是什么时候将药给你,又是什么时候买了药,还有,什么时候让你去下的药。这么隐蔽的事情,为何,整个荣华楼都会知道?”
那小厮明显想不到容华会问的这么仔细,但想了想还是回答道:“少爷是在大前天将药给我的,在大前天早晨买了药,我是当天晚上下的药,还有,为什么荣华楼的人都会知道,是因为,是因为……”
容华冷笑了一声,一脸寒霜地看着小厮:“那你还记不记得谁去买的药,我自己吗?”
小厮一愣,忙点头:“是,是少爷自己去买的。”他正愁说不出来,来时也没说要问的这么仔细啊。
容华回身对着赵氏跪了下来:“请祖母为华儿做主,这是有人想要将这盆脏水往华儿身上倒。大前天,华儿一整天都在学堂,哪有空去买药,哪有空吩咐小厮去下药。这个学堂的学子与夫子都可为华儿作证。”
秦丽心哭着道:“华儿,娘知道你一直不喜欢娘,但你也不能这样对待你姐姐啊。娘待你不薄,你姐姐更是有什么好的便想着你,你这样,太伤我的心了。”
赵氏不悦地看着秦丽心:“事情还没有定断,你便这般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容华听着秦丽心的话,更是生气地双目通红,双手紧握着拳,他是用了多少力气才隐忍不发的?容颜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想,这时候的容华应该知道什么叫做百口莫辩了吧。她转过头看着秦丽心,又是一副笑意浅浅的乖巧模样:“娘,说起大前天的马厩,我还真的在那边抓了个人,我以为是小偷,便想着将他关起来教训几日再送官便可,现在想来,可能就是那个下药之人。”
秦丽心心口一颤,下药之人被她抓到了?那月儿马上的毒也是她做的?她冷笑:“月儿的马是你下的毒,一定是你。”
容颜一脸委屈地看着秦丽心:“娘怎么能这么说?一下子说是容华,一下子又说是颜儿。娘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姐弟?所以才会这般轮番地冤枉于我们?”
容华越加气愤,自己被冤枉也就算了,竟还冤了姐姐。正欲发作,却见姐姐正看着自己,眼中多有安抚,他一下子平静了下来。现在的他,已经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赵氏也被秦丽心气的颤抖着手指指着她,第一次说是容华不喜欢她们而下了毒也就罢了,这一次竟又想拉着容颜下水,她的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好了。当她是死人吗?任由着她冤枉自己的孙子孙女?“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颜儿下的毒?这跪一地的人不仅能证明华儿是凶手,还能证明颜儿是帮凶吗?”
秦丽心一噎,她知道她是太气愤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她冷静了下来:“娘,是媳妇妄言了。”
容颜嘴角弧度加深,她道:“既如此,小官,你将那人带上来。”
判官正看得起劲,原来人间的阴谋竟是这样的,听到这件事自己还能参加,更是激动起来,忙出去将前几日抓着的人去提了过来。
被提上来的人身上也穿着下人的服饰,很明显是府中的人。他披头垢面,有气无力地躺在中间。小官这才记起:“我都差点忘记他了,所以,不小心饿了他好几天了。”
容颜走上前,拨开了他额前的头发:“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睁开眼睛,像是突然见了阳光有些不太适应,一下子又闭了起来,有气无力道:“我叫有发,是相府喂马的。”
第九章 弃车保帅
容颜点头,看来,不给他吃的是对的,饿得他现在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连反抗的脾气都不敢有:“那你还记得你是为什么会被抓的吗?”
有发点点头:“我知道我犯的是什么罪,但请你能不能在送官前给我吃顿饱的?”
容颜看了看秦丽心正一脸平静地看着有发,看来,她的功力很深厚啊,这时候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当然可以,只要你说了,我们可以从轻发落。”
秦丽心起身,也像容颜一样,蹲在有发面前,她低下头看着有发,在所有人都看不到时,眼神凌厉凶狠,直看的有发浑身一颤:“你可要想好了,一定要说实话,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担当得起的。”
有发也是有脾气的人,我为你办事,我都快死了,你却还只想着威胁我。反正自己烂命一条,就算死了也就死了,其他人他可以用家人威胁,自己有没有家人,索性便狠狠地瞪了回去,瞪到后来实在是没力气了才闭上眼睛道:“大小姐,那天晚上,我是去下毒的,那种毒粉也是我去买的,是在西街口王老七药铺买的,买这种药的人并不多,所以,只要将王老七传来一问便可水落石出。”
容颜没想到有发会这么轻易地就招了,她哪里知道,有发是被秦丽心最后的威胁给刺激到了的。狗急了还跳墙呢,更何况是人?有发现在饿了这么几天,还会被送官处理,自己都生命垂危了,哪里还会怕别人的威胁?
赵氏看了看孙妈妈,孙妈妈领会其意便忙退了下去,这时候,只有赵氏的人才是最公平的。容颜当然也知道她们的意思,便又低下头看着有发:“那是谁指使的呢?”
有发睁开眼睛,看着何妈妈:“我不知道是谁指使的,但将银子交给我的人是她。”有发许是真的没力气了,手只是虚虚地只了一下,便又放下。但何妈妈却已经汗流满面她忙跪下,头磕着地面:“老奴冤枉啊。”
容颜起身,不再继续问,她乖巧地走到赵氏身后站着。赵氏也没有说话,室内一片安静。大家都在等着孙妈妈带着王老七过来,如果王老七证实是有发,那这件事就基本可以确认。没过一会儿,孙妈妈便带着王老七走了进来,孙妈妈走到赵氏身后,而王老七自觉地跪在中间。
赵氏看着跪在中间的王老七问道:“你是不是叫王老七?”
王老七忙磕了一下头:“回老夫人的话,小人王老七。”
赵氏点点头,继续问道:“大前天,你是不是卖了药给这个人?你可辨认仔细了。”
王老七走到有发身前,仔细地看了又看,最后在看到有发脸上的大痣时才算确认,他重新跪回原地:“是的,大前天他在我药店买过药。”
赵氏蹙眉看了看何妈妈,又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他在你那里买的是什么药?”
这一次王老七倒没再想,很快便答道:“记得,买的是五石散,这种药极少有人买,就算买也买的不多。所以,小人便多看了几眼,便也记住了。”
赵氏见这件事基本可以确认,便也挥手作罢,想了想又再问道:“这种药喂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王老七认真答道:“这种药药性很强,刚服用时是没什么反应的,待马儿跑了两圈,药性便会随着血液流荡并且挥发出来,这时候马儿就会出现癫狂,发狂的现象。”
赵氏用手挥了挥,孙妈妈会意,将王老七带出相府门口,并且拿了银子打赏。王老七拿了银子便高兴地走了回去,他心里想着,没想到两天以内能发这两笔小财。两笔,王老七在昨天便已经拿了银子,只不过昨天那人只是叫他到时候一定要说真话,拿了银子说真话,他当然愿意。
赵氏看着秦丽心,一脸威严:“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究竟是谁想谋害谁,难道还不清楚吗?”
秦丽心忙跪下:“娘,媳妇绝不敢做这些丧尽良心的事,更何况,我就算再狠毒也不能害自己的女儿啊。”
赵氏点点头心想也是,做娘的怎么可能要害自己的女儿。容颜见此,也忙道:“祖母,我也觉得不可能是娘。定是刁奴不听主子使唤,背着娘做了这些事情。你看,娘还送了一匹温驯的白马给华儿呢。所以,娘待我们还是很好的。”
秦丽心舒了口气,赵氏的面色也有所舒缓。有发却又悠悠道:“小人收到钱,就是要对一匹白马下药。”
这句话对秦丽心无疑是晴天霹雳,容颜微微讶异地看着秦丽心,笑意却从眼底闪过:“娘,您,您怎么……”
赵氏也被气的呼呼地喘气:“颜儿,你就不要再为这个人说话了。”
秦丽心却突然起身,直直地冲到何妈妈面前甩了一巴掌:“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做这些事情?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不懂得满足?”她趁着别人不注意时,靠近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认罪,他们平安。”
赵氏一看秦丽心像是突然疯了一样,更是生气,这个人现在哪里还有一点当家主母的样子:“你给我跪下。”
秦丽心不敢违背,只得乖巧地跪下,眼泪婆娑:“娘,定是这刁奴自己做的事情,我平日里待她太好,竟让她忘记自己的本分。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容颜笑意加深,很好,弃车保帅了。这确实是自己认识的秦丽心,手段凶狠,不留一丝余地。前世的自己太笨,这一世,她才能好好欣赏秦丽心这种不太美观,甚至有些掉身份的样子。前世,她向来都是温柔善良,优雅动人的。谁都会夸上一句,看来,少了自己这个绊脚石,她确实能好过不少。但是,她怎么能好过呢?自己怎么能允许她好过呢?
何妈妈低垂着头,重重地磕着脑袋:“老夫人,是老奴自己想要谋害二小姐,二小姐打我骂我,我便怀恨在心,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报仇。请老夫人降罪。”
赵氏还未说什么。秦丽心却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后,跳起来:“我自问待你不薄,月儿年纪小不懂事,就算冲撞了你,你也不该这般狠毒的。如今你自己认了罪倒也罢了,你若不认罪,我差点误会了颜儿华儿,你叫我如何自处?”秦丽心话音一转:“来人,将这刁奴拖下去乱棍打死。”
第十章 失人心
何妈妈脸色煞白,她绝没有想到,认了罪竟然是死在秦丽心手里。张了张嘴,却想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