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看向白素贞,白素贞却望向许仙,许仙思量了一下,也使大雷音术答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此语一出,寒山寺的晚钟却又翁然作响起来。
觉远不由回过头来,目中满是惊讶,没想到许仙竟有如此修为。
三人随着觉远,绕过一面矮墙,进了一片庭院之中。却见一株巨大的松木之下,三位老僧围着一张石桌,桌上星猿咯备,似乎诈在饮酒为乐。
这三个老僧,一个容貌枯悴,衣衫褴褛,脸上却满是醉意。一个方面大耳,着着袈裟,甚是富态,脸色却有些发青而显得严峻。还有一个不见其衣着,只见其满身笑意,似乎随时在笑个不停。
许仙上前行了个,佛礼道,“弟子许仙,法号释色,见过三位长老。”
那面色严峻的老僧道,“原来你就是许仙?”听声音却正是那法源,这寺中的方丈。
许仙道,“正是在下。”
那满脸笑容的老僧,闻言更是哈哈太笑道,“妙哉,妙哉,我等正在论诗,就送了个现成的诗仙过来,当真是天幸。”上前拉住许仙,要留之共饮。
却只让许仙,将他身边二女无视了般,不知是因看出她们是妖怪,还是小觑她们是女子。
白素贞立在一旁,只足暗自掐算这三个老僧的来历,却总是落空。
小青就道,“姐姐,我们走吧!”站在这三人面前忽然就觉得压抑起来。
白素贞也觉留之无趣,却又不免担心许仙,犹豫起来。这也是她千年以来交游不广的缘由,修道者多为男人。她一则为妖,二则为女子,这种事总是搭不上边,若要她奉酒一旁却又不合她的心意。
就好像现代社会,虽然男女平等深入沁心,甚至在某些房门,女人还要压男人一头,但能有成就的女人还是少之又少。
许仙道,“深夜造访,已是唐突,不敢再相搅扰,我们这就下山,去。”
那笑面僧却不肯松手,许仙运了金州之力,竟然拉之不动。那僧道,“这位师弟定然是以为我们小瞧这两个女施主,不合佛门平等之道。我们在这里谈诗论道,她们又不解其意,倒不如远远避开,反而落得耳根清净。”
许仙不禁反驳道,“你怎知她们听不懂?”
笑面僧道,“好,她们若也是此道中人,我当罚酒三杯。饮了杯酒,开口便道,独卧重岩下,蔫云昼不消。室中虽嗡藤,心里绝喧嚣。梦去游金阙,魂归度石桥。抛除闹我者,历历树间瓢。”然后瞧着白素贞,等着她对诗。
白素贞恼了许仙一眼,她一心修行,又如何做得诗来。只得道,點墨中文網超速更新
“小女子只是略通文墨,实在无以应对,便不搅扰几位长老的酒兴。”
那笑面僧望着许仙,仿佛在说“我说的怎么样?”
白素贞正要离开,许仙却伸手拉住她的衣袖,笑道,“这也算诗吗?我看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心中却知这是标标准准的禅诗,其中多含醒世劝试之意,算是对佛门经义的通俗化与简介化,不是寻常和尚做得。但他着恼他们轻视于她,才不禁反驳。
白素贞虽感他的心意,但对面三僧的修为,委实不可度量,妄加驳斥怕是要惹来灾祸,连忙冲他使眼色。许仙却只是轻拍她的手臂,示意她不用担心。
法源肃声道,“此乃佛门净地,未可妄语,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语含威胁之意,倒是另外两个僧人,一个笑面呵呵,一个醉眼朦胧,似乎全不放在心上。
许仙心道,若比道行,我是不及你们。但若比诗词,便是道祖佛祖在此,也差了我十万八年里呢!
想也不想,开口便道,“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涛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三僧相顾讶然,这诗中的意义却刚好与前诗相反,前诗要超脱凡尘,这诗开口便是“结庐在人境”仿佛在说,何又远遁世外“心远地自偏”。于意境上却又胜了一重。这才知道许仙名不虚传,正欲开口。
许仙将桌上的酒饮了一杯,又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三僧又欲开口,许仙又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點墨中文網超速更新
小青虽然不太明白诗中的意味,但见三个目中无人的老和尚被许仙堵的一愣一愣,不禁咯咯笑出声来,如银铃一般在松间飘荡。
法源方丈发青的脸色也不禁红了一红,若论佛法禅意,许仙当然是比不上他。但要形成极好的诗词,却非得又极高的文字功底才行。
猝然之间,哪能想得出与许仙的诗相提并论的诗句。
那笑面僧哈哈大笑道,“果然是五十步笑百步,该罚,该罚!”果然自罚三杯。
第五卷 吟啸且徐行 第九章 园林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6…13 10:34:50 本章字数:7371
许仙一拱手道:“三位的诗才,禅意,小子都望尘莫及几位的酒兴。深感歉意,这便告退了。”这倒不是虚言,而是真心话,若非抄得几首诗词。无论佛法还是道行,他都没资格同这三人同席。
白素贞也道:着,我这弟弟出口无状,还请三位恕罪则个。”
那个一直醉眼惺忪,沉默不语的老僧忽然道:“好,夫唱妇随,果然是人间良配。天作之合。”
小青上前一步,挑眉道:“和尚,你喝醉了吧!明明说的是姐弟,姐弟啊!”
笑面僧却道:“我这师兄虽饮千杯,亦是不醉。就是我瞧着你们,也像是夫妻。不像是姐弟。就是今日不做夫妻,来日也是要做夫妻
。
许仙同白素贞相视一眼,又一起转开视线。
许仙笑道:“不知两位竟然还兼着习老的职司。”
笑面僧道:“是那老头子抢了我们的生意,乱牵红线。若是见了,非揍他一顿不可。”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许仙觉的这几个人怪形怪状,说话也是颠三倒四,不欲多做纠
。
正想要离去,却又上前,粘了酒水在桌上书写起来。写罢,一拱手才带着青白二女离去。
三僧一起凑上来瞧,月色之下,石桌上的字句清晰可辨,法源念出声来道:“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笑面僧听罢更是哈哈大笑,道:“和尚,以后你这破庙的香火,怕是要因此诗而大大的兴盛起来,以后也该与我们多点供奉了吧!”
法源兀自沉吟不语,醉面僧却放声大哭起来。
笑面僧问道:“咦,师兄因何哭泣?”
醉面僧道:“我哭此处再也无如今的清净。”月朗风萧,一起从松间穿过。拂动他们的衣衫与眉发。
法源一指桌上的字句道:“哭什么,已经没了。”果然那首枫桥夜泊已然没入石桌之中,再也寻不着痕迹。三僧心中了然,这也是许
仙给他们的选择吧!
醉面僧却哭道:“怎么没有。”说着话撩开衣衫,拍拍瘦骨嶙峋的胸膛。那意思是,这诗已牢牢的刻在他心里了。
笑面僧也道:“清风明月,天下人共享之。这等千巾绝句,也该是如此。”
法源心道:“好个许仙,一来便让我受你这等恩惠,以后还不知如何相处。”
若无枫桥夜泊,寒山寺也只是寒山寺而已。
许仙三人出了小院,就见觉远在门前恭候,又是跟着他的脚步,
却闻身后的哭声传来,不觉失笑,问道:“这位师兄,不知那两位长老是什么来历。”
小青也睁大了好奇的眼睛,这一对和尚竟然胡乱说什么姐姐和许仙是要做夫妻。
觉远停下脚步,却只道:“小僧就送到这里了,可惜未能留宿几位一晚。”
许仙见他不愿说,也不勉强,道:着,我正打算安家在苏州城中,等安顿下来,定然再来拜会。”
觉远忽然道:“拜会不可不知所拜为谁,你可知道这寺中供奉的是哪位神佛吗?”
“觉远。还不给我回来。”却真是法源的声音,将大雷音术融入寻常的话语呼吸之中,当真是妙不可言。
觉远冲三人微微一笑,又行了个礼,转身拔脚便走。
许仙月白素贞对视一眼,心下均是好奇,寺庙中供奉的无非是佛祖菩萨,还能有什么稀奇。一同走到正殿门外,向里瞧去。月明如昼,高高的殿堂却沉在黑
暗里。
但这自然挡不住他们的眼眸,合眼望去,只见神台之上供着两个
和尚,笑面呵呵,正是方才所见那两个q
许仙正在思量这到底是哪路神佛,只听白素贞惊呼道:“和合二
仙!”胸口起伏,脸色也红了。
许仙这才想起这两位消逝在传说中的神仙。如果说“月老”在古式算是恋爱之神的话,那“和合二仙”才是正儿八经的婚姻之神,旧式婚礼必有这两位神仙出场。
一为“寒工“一为“拾得”,都是证的菩萨果,合成为和合二仙。二僧好诗偈而善禅语,如今尚有《寒山诗》留存于世上。亦曾有许多著名的禅对,如:
寒山问拾得:“如果世间有人无端的诽谤我、欺负我、侮辱我、耻笑我、轻视我、鄙贱我、厌恶我、欺骗我,我要怎么做才好呢?”
拾得回答说:“你不妨忍着他、谦让他、任由他、避开他、耐烦
他、尊敬他、不要理会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白素贞按下心事,冲两位菩萨拜了一拜。轻声道:“我们走吧!”心神却大是不安,这两位菩萨主世间婚姻,难道,将来真的要同汉文丨做妻吗?
小青道:“什么和合二仙,hsread。***我看不过是两个酒肉和尚而已,胡乱说
白素贞忙道:“小青,不得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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