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我的女人。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怎么能再向着娘家呢?”鬼冢嘻皮笑脸地说。
丁宁听着好笑,疑惑地问:“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了?”
“就在今天呀,你趁我昏迷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占了我的便宜,失了清白,让我哑巴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这为女子饿死是小失节是大,虽然我当时受制于人,心不甘情不愿,但作为一个男人应该负责任,只好勉为其难,吃个哑巴亏,自认倒霉了。”他的语气像吃了苍蝇似的,一肚子委屈,一肚子无奈。
丁宁气乐了,问:“我什么时候占你便宜了?”
“你夺了人家的初吻还想不认帐呀?”鬼冢委屈得快要哭了。
丁宁面颊绯红,羞得无地自容,想到今早的情景又心如鹿撞,吞吞吐吐地说:“我……我看你快翘辫子了,出于人道主义精神给你做人工呼吸。再说了,本小姐避月羞花沉鱼落雁,便宜你了。”
鬼冢立刻做呕吐状,说:“我从来不玩便宜货。”
丁宁站起来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哎呀!好疼呀!”他依旧嘻皮笑脸,忽然觉得气喘不上来,大口大口地吸气,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你别装死,我不会上你当的。”丁宁俏皮地说。过了一会儿,见他一动不动,凑过去,“喂……喂……”还是没有一点儿反应。摸摸鼻息,她的手立刻颤抖,鬼冢的呼吸停止了。
丁宁焦急地呼唤:“鬼冢……鬼冢……”在这危急时刻,她只有再为他做人工呼吸。俯下身子,吸气,当她的唇快接触到他的唇的时候,他猛一抬头,快速吻上她的唇。尔后奸计得逞洋洋得意地“咯咯咯”笑。
丁宁又羞又恼,怒不可遏大骂:“你混蛋!!!”一脚把他踹进相思湖里。
“救……救命呀……”鬼冢浑身缠着纱布,手脚根本动弹不得,掉进河里只有喝水的份儿,“咕嘟咕嘟”一边冒泡身子一边往下沉。
丁宁也为刚才的失手懊恼不已。按下吊坠,命令:“大力水手救人!”一3D大力水手模样的机器人如离弦之箭从虚拟屏幕中飞身入河,只用一只手便将鬼冢托起向岸上一抛,重重地摔在地上。
“鬼冢,你没事吧?”丁宁关切地说,“我帮你把纱布解开。”
匕首划过纱布脱落,“啊”丁宁一声娇呼,立即背过身子,鬼冢也一猛子又扎进湖水里。原来他的伤口过多,为了包扎方便,便褪去全部衣衫,纱布脱落,他便一丝不挂了。
丁宁立即按下吊坠,在网络商城里随便选了一套男式衣服扔给他。
过了一会儿,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我穿好了。”
丁宁回过身来却愣住了,只见眼前这个男人两道粗黑的眉毛似剑,炯炯有神的双眸如寒星两点,挺直的鼻梁,圆润的下颌,白皙的皮肤吹瘅可破。天啊,帅呆了!风流倜傥,俊逸清新。她觉得这个男人的模样似曾相识,却从来没有见过他。
丁宁糊涂了,这个人是谁?鬼冢去哪儿了?怎么给鬼冢的衣服会穿在这个人身上?一连串的问号让她理不清头绪。疑惑地问:“你是谁呀?”
那人嘻皮笑脸地说:“我是你相公,来,让为夫抱抱。”说着张开双臂要来拥抱她。
丁宁吓得连连倒退,颤抖的手挥动着匕首,慌恐地说:“你别过来呀,我手上有刀,我会杀了你的。”又左顾右看,喊着,“鬼冢,你去哪儿了?”她鼻子发酸,急得快要哭了。
那人哭笑不得,说:“宁儿,你怎么了?是我呀。”又向前走了两步。
丁宁吓得连连后退,背后便是相思湖,那人紧张地叫道:“小心!”话音未落,丁宁一声惊呼跌进湖水里。她不会游泳,挣扎着忽上忽下,那人毫不犹豫,飞身跳下去,很快游到她身边,她挣扎、惊慌、恐惧,用力拍打着水面,不许他靠近,身子却一点点沉了下去。那人也没入湖水中,寻寻觅觅,终于拖起她游到岸上。
那人让丁宁平躺在河岸上,又掐人中,又按腹部,待她把喝进去的水都吐了出来,他才松了口气。捧起她的脸,语气温柔关怀地问:“宁儿,你觉得怎么样?”
丁宁见眼前这个男人关怀倍至,知道他并无恶意,语气也温和许多,问:“你到底是谁呀?”
那人更紧张了,上下打量着她,说:“宁儿,你怎么了?我是鬼冢呀!”
“骗人,鬼冢怎么会长成你这样?”
女孩子总是爱美的,随身都会带着一面小镜子,她把镜子扔给他。
宋朝人用的还是铜镜,像这样小巧玲珑的水银化妆镜鬼冢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握在手里,对着自己一照,疑惑地问:“这谁呀?长得人模狗样的,俗话说:小白脸没有好心眼儿,这小子准不是什么好东西……”
丁宁见他对镜中人一顿劈头盖脸地狂批,禁不住笑了。瞧他那放荡不羁玩世不恭的样子,说话的语气和声音,分明就是鬼冢。她懂了:3D机器人医生在治疗时除去了他脸上和身上的烧伤疤痕,这才是鬼冢的庐山真面目。
“自己骂自己很过瘾吗?”丁宁问。
鬼冢愕然:“你说这个人是我?”他指了指镜子,又指了指自己。
丁宁点点头。
鬼冢不敢置信地扔下镜子,对着湖水照来照去,那水中倒影俊朗非凡,他连连嘟囔:“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丁宁走到他身边,安慰道:“这是真的。鬼冢已经不在了,重生的是……你的真名叫什么?”
“张风平。”
这三个字如晴天霹雳,天啊,他是张风平!难怪会给她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就是她梦里的那个张风平!那个与她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最后飞吻定胜负的张风平!那个用碎酒瓶子捅人家屁股的张风平!那个把酱油当可乐喝的张风平……梦中的一幕幕又在眼前重现,清晰地钩络出张风平那张俊秀的脸,原来一切冥冥中自有安排。
正文 梦幻江湖 第二十三章 变故
云奇昏昏沉沉醒来,摸摸头,他这一下摔得可不轻。身旁的毛芳仍然昏迷不醒,他推推她,轻声呼唤:“师妹……师妹……醒醒。”
毛芳迷迷糊糊地坐起来,问:“师兄,这儿是哪儿呀?”
云奇摇头叹息,道:“我也不知道。”
毛芳恍然站起,环顾四周,道:“丁宁和鬼冢呢?”
云奇叹了口气,说:“我想,他们早就逃了。”
“那我们还不追?”毛芳豁然站起,左顾右盼,最后选择向茅草屋方向跑去。
“师妹……”云奇叫住她,想了想,似乎在酝酿语言如何表达才不会伤害到她,说,“咱们先回云刀门,报仇的事从长计议……”
毛芳愣住了,不敢相信地望着他,“为什么?”三个字脱口而出,又不禁苦笑道:“我忘了,你是云刀门继任门主,我爹一死,你就要忙着接任门主之位,哪里有空儿替我爹报仇?”她虽然在笑,眼里却闪烁出晶莹的泪花。她转过身子,强忍着不要让眼泪不争气的滚落。
云奇也恼了,吼道:“你这是什么话?师父死了我也很痛心,就算我们现在去追杀鬼冢,你知道他逃到哪去了吗?云刀门怎么办?你要让它就此解散?还有师父,你要让他暴尸荒野?”
云奇连珠炮的一席话问得毛芳哑口无言,连连道歉,两人向云刀门方向走去。
云刀门依然巍峨,依然雄浑屹立在云蒙之巅,述说着沧海桑田的历史,人去山空将成为陈封的记忆。
云奇和毛芳回来的时侯,山门大开,门梁上的匾额倾斜,竟是一片残破景象。走进山门,里面冷冷清清,不见半个人影,前厅里陈设桌椅东倒西歪一片狼藉,清芳园也像被抢劫了似的。弟子们都到哪儿去了?他们呼唤着:“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飞絮、云烟……”没有人应答,只有回声荡漾在山际中。一路走来,只有空寂萧索。穿过竹海直到跃龙居,走进书房,毛跃龙依然平静地躺在血泊中,不同的是书房里的书画古董全部不翼而飞,帐房也被洗劫一空,密道依然敞开着,发出浓烈的血腥味儿。
云奇刚要进去,毛芳忙拉住他,递给他一粒避毒丹,两人把药丸含在口中,才走了进去。
密道里的白皮灯笼依然发出诡异的光亮,烛影摇红,似乎正在哀悼逝去的生命。他们探索地一步步走向密道的深处,映入眼帘的一幕令他们目瞪口呆,惊愕唏墟不已——死尸!堆积如山的死尸!竟无立足之地!全是云刀门第三代弟子,或中毒或被暗器击杀,或混乱时被挤压踩踏,一个个死状恐怖,暗道里依然残留着毒气的味道,若非有避毒丹,他们早就一命呜呼了。墙壁上的九个精致的木匣早已横七竖八地掺在尸体当中,像幽灵般打开的匣盖儿释放出邪恶的暗箭毒烟。
踏着尸体前行,里面是更多的尸体,百子图数字木匣也同样散落一地,张开了噬血的大口,吞没了数百条生命。
或许是由于当时混乱,弟子们四散奔逃,无意中撞开了石门。石室里同样堆满了尸体,而唐雅芳却躺在了地上。更令人气愤的是墓室里的陪葬品不见了,就连毛夫人身上的珠宝首饰也被盗走,遗体披头散发像垃圾一样丢弃在尸堆里。
“娘……”毛芳扑过去抱起母亲的尸体放声痛哭,连连叨念,“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身为一个女儿眼见母亲死后被人如此羞辱,魂魄得不到安宁而痛心疾首。
云奇仔细察看周围环境,发现第三代弟子全数遇难,却不见四位师兄的下落,一种不祥的预感席卷上心头:十年前,他们与毛跃龙一同参与了擎天剑派血案,只有他们知道紫玉凤瓶的事。以现场留下的蛛丝马迹推测:四位师兄发现了密道,惟恐里面布设机关,喝令门下弟子做开路先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