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十一年了,我从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等到了二十五岁的大姑娘,听了多少闲话?受了多少白眼?若仙一直坚守着当年的誓言,从来没有动摇过,到最后等来的却是你的移情别恋,若仙无奈,只能认命。想着以后跟另一个女人分享一个丈夫,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吗?若仙从来没有抱怨过,可是为什么,你连最后的一点儿尊严都不留给我?让我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活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对于沈若仙的指责,张风平无言以对,想着她一个柔弱女子为自己所承受的一切,更是于心有愧,怜惜地扶住她,沈若仙顺势扑进了他怀里放声大哭,泪水滂沱如大雨倾盆。
张风平内心实在愧疚,想着他对她的伤害,情不自禁地拥紧了她。
“张风平,你好呀?”不知什么时候,丁宁已追到了后花园,两人相拥的一幕正好映入了她的眼中,怒不可遏地大吼道。
张风平本能地推开沈若仙,道:“宁儿,你听我解释……”
丁宁把手一挥,说:“不用解释,我只问你一句:你要她还是要我?”
丁宁的身后站着沈夫人、淳于文峰、红鸾等丫鬟奴仆一大堆人。众目睽睽之下让他如何选择?他怎能给沈若仙更大的羞辱?
丁宁见他在此时的犹豫不决痛心疾首。
这时,一只雪白的信鸽飞过,淳于文峰摘下脖间的一颗算盘珠子弹指一射,鸽子坠地扑腾了几下便断了气。解下鸽腿上的书信,展开看完递给张风平说:“看完了再做决定吧。”
正文 长相思 第九十八掌 恩断情绝
长相思 第九十八掌 恩断情绝
张风平看完书信,脸色铁青,仇恨地瞪向丁宁,半晌无言,将信纸递了过去。
丁宁展开一看,身子顿时一颤,脸色也大变,忙辩解说:“这不是我写的。”
“不是你写的?哈哈……”张风平冷笑,问,“除了你还有谁会用钢笔?”
“我……”丁宁百口莫辩。
原来那封信上写着:“一夕欢愉,魂牵梦萦,念君之心,可昭日月。紫玉凤瓶,志在必得。宁儿已身怀有孕,会设法赖在风平头上,待宝物得手,一家团圆。”
淳于文峰道:“风平,你知道昨晚为什么会意乱情迷吗?那是因为有人在檀香中下了*药——醉温柔。”
此言一出,众人皆把目光投向了丁宁。
“哈哈哈……”张风平狂笑,笑声中充满苦涩,眼角也闪射出晶莹的泪花,痛心疾首地闭上了眼睛,待再睁开的时候,眼神冰冷刺骨,忿忿地说:“为了张风雷、为了紫玉凤瓶,你竟然不惜用这种方法?宁儿,你好残忍呀”拔出腰间盘蛇软剑,寒光一闪刺向丁宁的咽喉……
然而,剑尖停在丁宁的咽喉处却没有刺进去,在这个时候,他还是下不去手。剑锋向下一划到了她的腰间,一挑,将一个同心发结抛向空中——那是在宁芳居时,风平送给丁宁的,代表着结发之意,丁宁一直随身藏着,张风平挥剑斩去……
此时此刻,以往的点点滴滴,或嬉笑怒骂,或柔情蜜意一起浮现在脑海中,或喜或悲、或爱或恨都随着张风平的一剑一剑彻底的斩断……顷刻之间,发结已成了碎末纷纷洒洒地飘落……
“你走,从今以后,你我恩断情绝,你走……”张风平悲痛中的呐喊透着凄凉。
丁宁含泪百口莫辩,人生最大的羞辱也莫过于此,转过身子落寞地掩面逃离。
张风平目送着丁宁的背影直到消失无终,“哐当”一声,手中的剑落地,如行尸走肉一般漠然走向自己房间……
“表哥……”沈若仙关切地呼唤,想要追上去,却被淳于文峰拦住了,说:“给他点儿时间,让他冷静一下。若仙,我有些话要与你说。”
两人漫步在鹅卵石铺成的甬道上,许久不语。
最后还是沈若仙先开了口:“淳于大哥,你想说什么?”
“若仙,出了这种事儿,你还能接受风平吗?”
“我……我不知道。”沈若仙坦然回答。
“若仙,我要告诉你:不管在什么时候,有一个人始终在等你,至死不渝。”淳于文峰说完快步离开。
在这个时候,能听到这么信誓旦旦的誓言,给了沈若仙极大的心理安慰,他对淳于文峰既感激又感动,可是仅此而已,她的心已被风平填满,再也容不下别人。
“小姐……小姐……”云烟一路追着丁宁跑出侠义山庄,见四野空旷无人,脚尖一点一跃而起,在空中一个空翻已跃到丁宁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丁宁惊诧问道:“你会武功?”
云烟冷眸一瞥,出手如电封住了丁宁的睡穴。
待丁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密室之中,云烟就坐在面前,一双冰冷如刀的眼睛打量着她。丁宁不能动,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惊诧的眼神望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怎么,想说话呀?”云烟淡淡地问,抬手解开她的哑穴。
“云烟,我带你情同姐妹,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丁宁疑惑地质问。
“情同姐妹?哈哈……”云烟冷笑,笑声中充满苦涩,说,“你抢了我的男人,还敢说和我情同姐妹?”
丁宁恍然问:“你也爱风平?”
云烟“哈哈”大笑,道:“张风平那个不学无术的酒囊饭袋,只有你和沈若仙把他当个宝儿,我的男人是张风雷。”趾高气扬地又道,“我想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是张风雷的未婚妻。玄天教大小姐——楚——依——云。”
“楚依云?”丁宁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她听了千百遍,可就是想不到竟然就是云烟。细想想又不对,丁宁曾经看过张风雷亲手绘画的《放风筝》,那画中女子比张风雷矮了一个头,胖胖的身体像个大肉球,一张圆圆的大饼子脸,五官都挤在一起,以“丑”闻名于天下;云烟的身高虽然符合,可是身材窈窕,皮肤细滑毫无瑕疵,算得上难得一见的大美人,这两个人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丁宁肯定地说:“不可能,我见过楚依云的画像。绝不会是你。”
“你知道一个体重在一百八十斤的女孩要在三个月内瘦到九十斤有多不容易吗?我不敢吃肥美的食物,每天只能靠喝水和吃极少的蔬菜水果来充饥,还要做大量的运动,你知道挨饿的滋味吗?为的只是风雷能多看我一眼。”想起那段痛苦的日子,楚依云悲从中来,两行热泪划过脸颊,慢慢滑落。
“那你脸上的小斑点……”丁宁追问道。
“那是风雷的父亲——张副教主在我脸上涂抹了药膏,虽然可以祛除痤疮,但会很痛很痛,硬生生把一张脸皮撕下来,你能体会那种痛楚吗?”回想着那种感觉,楚依云不禁浑身颤抖,又甜甜地一笑,“当我脱胎换骨站在风雷面前,瞧着他那惊艳的样子,我觉得一切都值得。风雷终于接受我了。他说要永远记住我以前的样子,记住我为他做的一切,所以就画了那张《放风筝》。”
楚依云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味那段甜蜜的时光,又说:“我知道风雷不爱我,他和我在一起只是被我感动了。他也说过:他不会爱任何人,那是他立下的誓言。我并不在意,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原来她真是楚依云,难怪在灯会上,风雷要把宫灯送给她,那是一种暗示——暗示丁宁小心身边这个不起眼的丫鬟,难怪每次只要云烟在身边,风雷就会对丁宁很冷淡,甚至会出手伤害她,那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正文 长相思 第九十九章 楚依云
长相思 第九十九章 楚依云
记得在玉宇琼苑时,张风雷打伤了丁宁,又以银笔公子的身份救了她,那时她曾经这样问过:“……可是我又不懂了,当日抓我们进玄天教的是你,救我们出来的也是你;还有这次,出手打伤我的是你,救我的也是你,风雷,你让我琢磨不透。”
张风雷曾经这样回答:“有些事你不懂,别问。”
这就是张风雷反复无常的苦衷。他的爱如此深沉,一直以为是风雷负了丁宁,原来,是丁宁负了风雷……
“那你又怎么会到云刀门做丫鬟?”丁宁问。
“风雷想得到紫玉凤瓶,苦无良策,我就自告奋勇做内应,反正我减肥之后的样子很少人见过,很容易掩人耳目。”
想不到为了张风雷她可以纡尊降贵牺牲这么多,她的爱如此之深,丁宁都为之感动。
“昨晚是你在檀香中放了*药——最温柔?也是你飞鸽传书,又故意让淳于文峰打下鸽子,让我百口莫辩?”丁宁又问。
楚依云点头承认。
“你怎么会用钢笔?难道你也是未来的穿越者?”
“我不知道什么是穿越者,小姐,我可是你的丫鬟,用钢笔并不难学吧?”楚依云淡淡地说。
“为什么这么做?”
“你还问我为什么?哈哈……”楚依云冷笑,道,“风雷背弃了誓言,他爱上了你。”仔仔细细地打量丁宁,掐住她的下巴激动地说:“论样貌、论家世、论武功、论才智,你那里比我强?你又为他做过什么?为什么他对你情有独钟?”话到最后,楚依云发疯了一般怒吼着:“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用什么方法迷住了他?和他做过什么?”
“我和风雷是清白的。”丁宁辩解道。
“我知道,昨天晚上才是你的第一次。可是我更加恨你,你和他什么都没做过却迷住了他的心。”楚依云吼叫着,扬起手扇了丁宁一记耳光,还是觉得不解气,又扇了一个又一个……
丁宁被打得眼冒金星,脸蛋儿红肿,鼻子嘴角已溢出了鲜血,刚开始觉得很疼,后来头一阵眩晕,身体也麻木了……
楚依云打累了,掐住已经半昏迷的丁宁,恶狠狠地说:“我不会杀你,我要慢慢地折磨你。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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