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出城后两人长出了口气,冷汗泠泠早已浸透衣衫,轻掸额头的汗水,继续前行,步履匆匆,走进一片茂密的森林,他们决定这就是丁宁的葬身之地。拿出铁镐,小二负责挖坑,老板则拿着手电把风照亮。
黑夜如同一个贪婪的恶魔,吞噬了一切,把大地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入夜的树林冷森森,阴气十足,树影婆娑,枝叶摇曳,时而风吹枝杈发出“沙沙”的响声,像孤魂野鬼午夜悲泣,显得毛骨悚然。
本来他们做贼心虚就怕得要死,忽然,一条白影一飘既过,吓得老板“啊!!!”一声惊叫,小二反被他吓得一哆嗦,惊慌地问:“怎么啦?”
老板慌恐地问“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一条白影飞过?”
“白影?在哪里?”小二向四周张望,一切如常,轻拍他的肩头,安慰道:“你眼花了。”说完,继续工作。
老板也壮着胆子环顾四周,果然并无异常,长吁口气,掸掸额头溢出的冷汗。当他抬起头,远处一条白影如午夜幽灵般张牙舞爪地狂舞着,他再次大惊失色,忙叫起小二向那边望去,这次,小二也看得一清二楚,那白影像夜里的招魂帆,肆无忌惮地狂飘乱舞,隐约还听见“呜呼呼……”悲悲切切地声音。
正文 梦幻江湖 第七章 午夜凶灵
老板和伙计面面相觑,人类的好奇心真的很难琢磨,分明怕的要死却想一探究竟,互相壮胆向那白影处走去,每走一步就离真相更近一步,或许是离死亡更近一些,此时慌恐占据了整个世界,他们离那白影越来越近,用手电筒照射,终于看清了——是一条葬礼上的白绫挂在树杈上。
两人气愤地撤下白绫,发泄地撕成几段扔在地上。
又回到原处,小二吃惊地叫道:“你看!!!”一指丁宁,老板望去,奇怪?这小妮子明明平躺在门板上,怎么这会儿变成趴着的?蒙汗药不可能失效,她晕睡得正香,不可能自己翻身,难道是有人恶作剧?
“谁呀?是谁愚弄我二人?”老板壮着胆子喊了几声,声音反复地回荡着,没有人回答,更显得阴森可怖。唯一的解释——这树林里有——鬼?
他们不敢再想下去,赶快把这小妮子埋了,离开这鬼地方,一刻也不想多逗留。
埋头继续工作。忽然,一只绿色的泛着莹光如幽灵鬼爪般的手轻拍老板肩头,吓得他再次惊叫,蓦然回首,四野除了他们外根本没人,一会儿,那只手又抓把土灌进他的后脖领子里。又一次惊叫过后,用手电筒扫射四周,仍无所获。不得不承认这树林真的很诡异。
“别一惊一乍的,自己吓自己,这世上哪有鬼呀?有鬼我也一镐刨得它魂飞魄散。”小二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只是寻求一种心理安慰。
下雨了?不对,怎么才一条水线,不歪不斜正浇在小二身上,闻起来又骚又臭,好像是——尿。抬头望去,没人!!!
再次放下手上的工作,小心谨慎地扫射四周,并未发现什么异象。
突然,“嘿嘿……”一声凄厉的笑声划破长空,久久回旋,一道白影轻飘飘忽隐忽现,使本就阴森的树林更显恐怖。
两人再次面面相觑,刚才那阴笑声听得一清二楚,那飘乎的白影也是亲眼目睹,绝非幻觉。并肩而行,窥视四周,仍无所获。
“在找我吗?”
凄厉的声音再次响起,在两肩之间探出了第三个脑袋,分别在两人的耳际轻轻吹了口气,凉丝丝的,寒意刺骨,身上的汗毛齐刷刷站起来,忙跳出两三步转身定睛察看。
只见一条白影倒挂在树杈上,手电筒的光打在他脸上,清晰地照射出无比丑陋的面容——是鬼!!!一定是——人怎么可能长得这么丑?基本上已经到了丑陋的最高境界:
一头乌黑长发蓬乱飘洒,一张脸庞大片大片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死皮,泛着莹莹的绿光,犹如鬼魅幽灵。
“嘿嘿……”冷森森的笑声又一次由他的喉中迸出,透骨的阴冷,足以寒彻心肺。
丑陋!阴森!恐怖!
这一幕差点儿将两个歹人吓得魂飞魄散,小二举起铁镐孤注一掷,勇往直前刨向那厉鬼。只见对方身子一飘窜下树杈,轻而易举躲过了袭击。
铁镐如风扑迷影,冷月孤魂戏苍生。
老板都被吓傻了,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原地。
小二又举镐刨去,厉鬼飞起一脚,踹在他手腕上,铁镐飞起老高,掉落在地。厉鬼伸直胳膊,露出和脸上同样绿光莹莹满是疤痕的双手,朝他一蹦一蹦地抓去,像僵尸。当那双绿手搭在小二的肩膀上,就要掐住他的脖子,吓得他一翻白眼,当场毙命。
厉鬼又转身向老板跳去,他急中生智,将手电筒击出,此时此刻,什么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都没有他的命值钱,转身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那厉鬼“嘻嘻”坏笑,忙说:“别走,再多玩一会儿。”声音依旧凄厉,边说边连连跺脚,做出欲追的动作,吓得老板连滚带爬,一溜烟逃出树林。
厉鬼拣起手电筒,摆弄了几下,走到丁宁面前托着下巴像看怪物似的仔细打量一番,做出结论:
“还以为救了个美女,可以好好享受享受,长得不怎么样嘛,又蠢又笨。切!”
他又“嘻嘻”坏笑。
丁宁被一捧清凉的河水泼醒——这是蒙汗药最有效的解药,有些头昏脑胀。睁开迷蒙蒙的眼睛,发现自己置身于河边,河水“哗啦啦”湍急奔淌,清脆悦耳,如天籁之音,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位身着土黄色粗布衣,身姿高挑挺拔,头戴斗笠的男子,斗笠外沿黑沙垂下,给人以遐想的空间。
“你醒了,头还晕吗?”
关切的话语,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如电流般冲激着丁宁的好奇心,面纱背后该是一张与其匹配的英俊的面庞吧?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儿?”丁宁疑惑地问,心里还在揣想那男人的模样。
“在下鬼冢,你住进了黑店,老板和伙计图财害命,我救了你。”
几句话轻描淡写,不亢不卑,丁宁对他充满了好感,更想一睹此人的庐山真面目。
“图财害命?我穷得都掉渣了,哪里有财?”丁宁说。
鬼冢把手电筒递过去,她啼笑皆非,细想想,现代最普通的家用电器到古代当然是稀世奇珍,如果在酒家拿这个抵饭钱,就不会那么尴尬,当然,如果那样也认识不到云奇,更不会结识这个神秘莫测的鬼冢,也就错过了这一系列的惊险经历,那岂不很乏味?不过,这回提醒了她,像音乐盒、打火机、电子小玩具……这样的小玩意家里有都是,如果用这些现代不起眼的小物品兑换古代的银子、珠宝,花瓶……不但在古代不会缺钱花,回到现代就是古董,价值连城,还可以顺便推进经济繁荣,她已在幻想自己成为一位最年轻的企业家,各方媒体争相采访时的光辉形象。情不自禁地“嘻嘻”傻笑。
鬼冢的话打破了她的美梦:“既然姑娘已无大碍,在下告辞!”又好心提醒说,“财不可露白。”说完转身欲走。
“喂……”丁宁连忙叫住他。
鬼冢问:“姑娘有何指教?”
“我还不知道你的模样,日后相见如何报答救命之恩。”无屑可击的话语只想一睹此人的容颜。
“施恩莫图报,在下告辞。”平淡的言语更具魅力,大步向前走去,皎洁的月光将他的影子垃得硕长,更显神秘。
“等等……”丁宁“啊!”地一声惊呼:“那边是什么人呀?”
正文 梦幻江湖 第八章 真面目
丁宁惊呼有人,鬼冢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眺望,苍茫大地,月光如水,只有树影摇曳,昆虫低鸣,哪里有人?他聚精会神地察看,想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岂知,这是丁宁耍的小小诡计——趁机摘下他的斗笠。鬼冢蓦然回首,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丑陋至极的脸,大片大片重度烧伤疤痕覆盖了整个面庞,泛着星星点点的绿色莹光。事实上,不止脸上、手上,几乎全身体无完肤。看上一眼不寒而栗,令人作呕。丁宁大惊失色,魂不附体,尖叫道:“鬼呀!!!”失手将斗笠掉进河里,如一叶扁舟顺流而下。
这一声惊呼狠狠地刺痛了鬼冢的心,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地抠进肉里,这种痛深入骨髓,无法言喻,是灵魂的创伤,仇恨,像把烈火,在他心中熊熊燃起,要将躯壳连带灵魂化为灰烬。
鬼冢将头扭向一边,幽幽地说:“对不起,我吓着你了,你放心,我不是鬼。”
丁宁平复了下惊惶的心神,将信将疑地问:“真的?那你让我摸下你的下巴,鬼是没有下巴的。”这个理论她不知是从那里看来的,好像许多小说都这么写,估且相信。
鬼冢苦笑点头。
丁宁胆怯地慢慢摸着他的脸,暖暖的,感觉到他的鼻息,他——是人,活生生的一个人。天啊!这样的疤痕,他曾有过何其惨痛的经历,是怎样熬过来的?她无法想象。
丁宁是个很感性的女子,心中顿生怜爱之情,眼里闪烁莹莹泪光。
鬼冢从她的眼中读到了善良、真挚、悲天悯人,这样的女子才是最美的,深深地打动了他陈封的心。
丁宁抚摸到他脸上点点如繁星闪烁的荧光,一抹即脱落,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荧火虫身上的荧光粉,不然怎么装鬼吓走那两个歹人。”
丁宁一笑,心下暗想:这副模样比鬼还可怕,何必装鬼?
这一笑如绽开的百合花,拨动了鬼冢的心弦,使他那颗悸动的心更加狂跳不安。
“没请教姑娘芳名?”明明知道他的人生中背负太多的责任,令他身不由己,或许在漫漫人生中与她只如流星划过,却想铭刻于心。
“丁宁。”她仰起头,一脸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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