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痛苦的摇头,“我身上的毒林涵天已经替我解了。我没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为什么不能嫁给别人,难道普天下就只有你张无忌一个男人吗!”
张无忌伸手去探她的脉搏,果然已经很正常了。他惊喜道:“敏敏,你真的没事了,太好了,你不会死了。”
“对,我是不会死了。你曾经说过,只要我身上的毒好了,你就离开我,不再打扰我的生活,是不是?”
“敏敏,你还恨我,还怪我当年那样对你,是不是?”张无忌眼中尽是愧疚和难过。
赵敏摇头,“不,我早就不恨你了,我也不再怪你。”
“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给别人?”他不相信的问道。
“张无忌,你以为人的心是泥做的吗?摔碎了,捡起来,重新捏过又好了。什么样的感情都经不起那样的敲打,爱情没了就是没了,是不可能再挽回的了。”
“不,不是这样的。”张无忌失魂落魄的摇头,突然,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手帕包着的东西。他小心翼翼的打开来,只见是一个修补得支离破碎的粘在一起的镯子。“你看,这是你生日那天,我送给你的镯子,你还觉得大了些。后来我误会你,负气要和周芷若成亲,你把这个镯子打碎说是送给我的新婚礼物。是我该死,可是我当时也是心痛得如万箭穿心。我那时虽然心里恨你骗我,可是我还是舍不得将那些碎玉扔掉。偷偷的找来工具把它们一片一片的粘起来。我每粘一片我就咒骂一次自己,可是我怎么都无法控制自己。我对你的爱,不管什么时候都无法停止,就算我没有了空气,没有了呼吸,我都不能没有你。”他哭的已经没有了样子。
赵敏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痛哭道:“可是碎了就是碎了,再怎么想办法修补都不可能回到当初的模样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敏敏,难道你忘了我们当初在九江的时候,你每天等我回去给你做饭,带你出去玩,我们逗大宝小宝,一起去看江景。后来我陪你一起过生日,我们吃路边的馄饨,去看大戏,看星星,还有在……”
“你别说了,你不要再说了!”赵敏已是泣不成声。
他握着她的肩,看着她的眼睛,说:“敏敏,你敢说你不爱我了吗?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她却不敢再看他深邃充满期望的目光,“没用的,无忌。就是因为以前的事情我们都记得太清楚,爱的太辛苦,所以我现在才不能再和你再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他神情有些疯狂了。
“你不要这样,无忌。我们没有缘分,从一开始认识就注定不可能在一起。这么坚持,这么挣扎,这么辛苦…。。我累了,我再也扛不下去了。我本是蒙古郡主,我的职责就是守家卫国。可是因为这份爱,我什么也做不了了。我不后悔我所做的一切,但是我真的累了。我的族人我的国家离弃了我,我想我爹,可是我再也不能去见他老人家一面了,想到他为了我的不孝白了多少的黑发,可是我不能侍奉他了,甚至他都不能知道我还在人世间。我苟且偷生的活着,真的好累……”她疲惫的低泣着,眼中流露出无限的绝望,看得他的心都碎了。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的苦,我今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我要让你每天都快快乐乐的,忘了以前的种种烦恼,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们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他真切的望着她,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你还是不明白。我们的过往已经痛到骨子里了。我不怪你,不是你的错,真的。只是命运弄人,让我爱上了我的对头。”
“敏敏…。。”
“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起以前的种种,快乐和悲伤。看到你就无法忘记以往的种种,就想起我的罪孽,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我撑不下去了,无忌……。可是我只想平平淡淡的过完下半生。在这里很好,苗疆没有蒙古与汉人的斗争,这里象一个世外桃源一样,平静而安宁。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我也不会见到我以前认识的人。不会勾起我不想勾起的回忆。我能够真正的改头换面,过轻松愉快的生活。林涵天他对我也很好,他医好了我毒,我们志趣相投,虽然我还没有很爱他,但是轰轰烈烈的爱已经不是我需要的了。经历一次已经足够了。我想这里就是我最好的归宿了。”她的目光渐渐平静下来了。轻柔的语气缓缓的诉说着,可是在张无忌的心里却是一层又一层的寒冰。把他沸腾的血液冰封住了。
“我真的这么让你难过吗?”他的声音缥缈空洞。
“是!”终于,她闭眼狠心说出话来,“你有我太多痛苦的回忆,我要重新生活就一定要离开你。请你成全我吧!”
他目光空洞得像是什么都没有,“我一直以来都做着美梦,你会成为我美丽的新娘,我带着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我每天给你梳头画眉,陪你过每一个生日,尽我所能地宠你爱你,让你忘掉以往一切的不愉快,天天听到你悦耳的笑声,要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妻子。我们会生很多的小孩,教他们唱歌写字,骑马牧羊。我们的日子会过得很甜很甜……可是,事实上,我才是让你不快乐的根源。只有离开了我,你才会幸福。”他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刀一刀的切割,却见不到血。他的每一个有关幸福的理想像是吹出来的五彩气泡,美丽得让他雀跃,着迷,神往。却转眼间就一个个破碎在他的眼前。他傻傻的笑着,从此一切一切的幸福与梦想都再也与他无关了。
赵敏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心肺都要撕裂开一样,她支持不住扑在桌子上不住的抽泣。
无忌上前抬起她的头,替她擦掉眼泪,温柔的说:“敏敏,我会离开的,你要回到我第一次见到那个快乐活泼的敏敏,好吗?我以后都不会再惹你烦恼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人欺负你一定要让我知道。只要你心里喊着我的名字,不管在天涯海角,我都会回到你身边的。我会在九江等你,要是你哪一天想见我了,就去找我,好吗?”
赵敏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说出冲动的话语。过了良久,她才努力开口说:“你忘了我吧,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惨笑着摇着头。
赵敏死死的抓住他的手,“答应我,答应我!你要好好的生活,一定要快乐。要不我怎么能安心呢!”
“好。我答应你。只要是你要我做的我一定努力做到。”他的眼泪朦胧了他的双眼,但是他还是努力的作出了一个笑容。
赵敏把他的样子牢牢的刻在了心里,笑道:“这样我就放心了,永别了,无忌!”这一笑如乌黑的天空中骤放的烟花,璀璨夺目,然后消失了乌黑的夜空中。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醉梦酒楼
林涵天挥洒笔墨,漂亮的在宣纸上龙飞凤舞,这时他听见门外家丁喊道:“林堂主正在练字,谁也不能打扰,喂,你不能进去。。。。。”话音未落,只觉得身后一阵凉风袭来。他下意识的往左一闪,只见桌上的纸砚都被一股强劲的气力横扫到地面上。林涵天侧面一瞟,来者正是张无忌!
只见张无忌神色凝重,不由分说使出一招“飞沙走燕”直中林涵天的心窝,林涵天不敢怠慢,用手中毛笔飞旋开来以攻为守去化解张无忌的掌力。张无忌见笔尖生风,知其内力深厚,也不去硬碰。林涵天右腿飞扫张无忌的下盘,无忌腾跃而起翻到其身后去推他的左肩。林涵天虚晃一下飞转过身来再次旋转手中毛笔用内力将它逼向无忌,张无忌沉稳挥出一掌,用内力将毛笔钉在空中。二人暗自使出真气较量。只见那笔像是挂在空中一般,在二人之间摇摇晃晃。此番相持良久,只见张无忌用力一运气,毛笔在空中翻转了两番,打在了林涵天的衣襟上,只见雪白的衣物上扫了一道深深的墨迹。
林涵天向后退了一步,微笑的一抱拳:“张公子好深厚的内力,在下自愧不如,实在是佩服。”
张无忌凝眉道:“承让!”半响愁苦不语,终于抬头道:“林堂主,想必你也知道,我此次千里寻来,正是为了敏敏。现在她不愿跟我走,要留在这里。。。。。。跟你成亲。”说到这里,他声音变了,他偏过头去,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管她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接受。你的武功也很不错,我希望你答应我,尽你所能好好的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害,让她重新快乐起来!”
林涵天眉间微锁,点头道:“我答应你。”
“敏敏。。。。。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别看她平时好像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其实她的心很细。你对她的美一点好,她都会记在心上。而且你一定要经常想办法让她开心,其实她很好哄的,一点点好笑不好笑的事都能让她高兴很久。对了,她最爱吃红烧鲫鱼,还有辣子鸡丁,柚子烧鸭。不过不能弄的太辣。还有,她最怕的是老鼠,如果有老鼠要偷偷的抓走,不能让她发现。要不她会寝食难安。还有。。。。。。”他突然黯然下来了,“其实她以后的生活都会和你一起渡过,你会知道的比我更多。”他望着窗外,眼睛里空洞的可怕。“我只是她的一段不愿记起的回忆,而你,才是她的未来。。。。。”说着,他竭力的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撕痛的感觉,可是泪水还是不由自主的溢了出来,无法休止。他努力的抹掉脸上的泪水,却又源源不断。他颤声说:“林堂主,我这一生最大的期望就交给你了,你一定不能辜负敏敏,要不我一定会回来把她带走!也绝不会放过你!”
林涵天心里沉沉的点了点头。张无忌无比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飞身而出了。
林涵天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的摇了摇头。
云故邑的山脚下有一个醉梦楼的客栈,平时很冷清,但是这几天生意也好起来,不是因为云故邑的人来照顾他的生意了,而是情况比较特殊。
醉梦楼里储藏的各种酒,三天之内被消耗了一大半。掌柜很着急,因为这里地处偏远,卖酒的人三个月才过来送一次货。其实就只有两个人在这里喝酒,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