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剑当空 一至三部全+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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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剑当空 一至三部全+番外-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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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红叶你就不能轻手些?” 
薛红叶笑道,“你以为名剑忍不住痛?他不出声,我哪里知道对与不对。” 
他此下轻车熟路,又取出细细金丝,与大大小小的刀具,埋头施术。 
片刻之后,大功告成。 
“你试试看,现在应该已经可以握剑——但仍需保养,最好最好,三个月内还是勿与人动手。”薛红叶往伤口洒以药粉,再以层层纱布将名剑半条手臂裹起来。“这是我毕生收藏中最好的续断之药,白天无事,夜晚如有酥痒是好事。” 
他骄傲地直起腰来。“说起来,名剑啊,其实你未必要这么逞强。就算你不凝结筋脉,任其恶化,我也至少有三种不同的法子能治愈你。” 
名剑试着慢慢弯曲手指。“你那三种不同的法子,彻底治愈,要废多久?” 
薛红叶思忖了下,“快则一两年,最慢也就是三五年。” 
名剑笑了笑。“我若是十八岁的年纪,父兄尚在,必定考虑你的提议。” 
薛红叶愕然无言以对,只得道,“如今强接见效是快。但到你老了之后恐怕是后患无穷……” 
“到时候再来光顾你便是。” 
弥千针叹道,“有几个江湖人能长命百岁颐养天年?薛红叶你莫要再废话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腰间解下一把软剑,递到名剑手中。“这是昨夜彩衣偷出来交给我的。你看看还能用不?” 
名剑凝视手中无比熟悉的软剑。 
手腕略微转动。 
青丝光华如旧。 
“——谢谢。” 
内力贯注。 
青丝瞬间发出龙吟之声。 
薛红叶急叫。“喂喂喂,等对敌时再这么用力成不成?能养则养啊!” 
名剑听若罔闻,翻腕试画了几个剑招。一时间剑光流转,耀人眼目。 
炮声又起。 
薛红叶果断不理会自娱自乐的名剑,直接往地上一趴,开始为名剑接续右脚的筋脉。 
弥千针凝视他屁股撅得老高的身影,眼神不自觉流露出一丝痴意。 
回过神来时却见名剑望住她神情。 
弥千针连忙低头故作姿态。“……那个,呃,名剑,你要不要再喝些梨子汤?” 
名剑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温暖笑意。“弥姑娘亲手煮的,还是留给红叶先生罢。” 
弥千针轻啐一声。“给他?给他喝还不得再加个百八十味毒药先说。” 
薛红叶施术颇为顺利,轻松趴在地上答,“你别以为我闻不出来。你自作主张在梨子汤里加了人参,却不知道名剑现在虚不受补,不宜多喝。一会儿还是便宜我得了,省得我手抖。” 
弥千针冷哼。“狗鼻子还真灵。” 
却听殿外忽然有人鼓掌。 
“本座身边,怎么就没有这么灵的狗鼻子,以至于让‘千面玉魔’弥千针混了了宫中,竟还浑然不觉呢?” 
弥千针一震之后。 
下意识向前半步。 
提神凝气。 
薛红叶屁股一震。 
——但手未抖。 
不但未抖,还飞快加速。 
名剑神色未变。 
他手中青丝,如毒蛇一般,柔顺地归于他怀中。 
但红信巍巍,几要扑出洞去,择人而噬。 
花烟茉率着身后黑压压望不到尽头的如林高手,正一步一步,走上大殿门口的石阶。 
他身上宫装染着焦黑尘土。 
但面上表情之狠毒狰狞,却是未曾一见。 
“笑三少的铜炮伤了冯萧萧。” 
他的声音中饱含滔天愤怒和怨毒。 
“名剑,你若不回剑自裁,便等着被千刀万剐,搓骨扬灰罢!” 
名剑微微一笑。 
“要我回剑自裁的,你不是第一个。亦不会是最后一个。只是,从前说过此话的,现今已全部躺在地府。” 
剑拔弩张。 
薛红叶终于长舒口气,从地上爬起。 
名剑缓缓站起来 
一手,一足。 
一剑。足矣。 

(23) 
名剑所立之处,并非大殿正中,距离花烟茉的大军也不是最近。 
斜前方站着弥千针;地上躺着小皇帝;就连薛红叶也略比名剑靠前些。 
但名剑一举起剑。 
众人都有一种奇怪的感受——在殿内众人与花烟茉的大军之间,划出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花烟茉脚步一滞。 
剑气森森。 
名剑曾经说过的那种,不到最后关头不会屈服的最可怕的反扑,便在剑气之中,凝聚成为实体。 
花烟茉的脸色变得吃力,并凝重。 
无声无息间,他垂在两侧的双手十指之间,带着惨白色泽的骨钉悄然出现。 
但花烟茉不敢抬手。 
名剑亦未进逼。 
短暂的僵持。 
花烟茉所率的众高手也好,薛红叶弥千针也罢,都被殿中沉重的压迫感逼出了半身冷汗。 
此时一动,便分生死。 
陡然,一声细细的呻吟打破平衡。 
躺在地上,被弥千针以牛毫银针扎晕的小皇帝,竟堪堪在此时刻醒转过来。 
花烟茉未及有所动作,弥千针已在名剑剑气掩护之下,将皇帝拖了过来。 
一枚匕首,直接抵住皇帝颈侧动脉。 
“花烟茉,你敢弑君!”弥千针娇喝。 
“弑……弑……谁要弑君?” 
皇帝初初醒来,迷迷糊糊问。 
他下意识地转头,脖子上被匕首划出细细血痕。 
“那要问国师大人了——”弥千针匕首不收,运指飞点他身上穴道,令他不能乱动。“国师大人要陛下生则生,要陛下死则死。”她小小身躯,气势狂傲惊人。 
花烟茉十指间骨钉相蹭,刮出凄厉响声。 
“千面玉魔,你当年在名剑山庄卧底为奴三年,本为刺杀名剑。如今真要助你仇人一同谋反,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妄自断送身家性命?” 
弥千针格格笑道,“江湖八卦,旧历往事,国师姐姐倒是知道不少。但我会否断送身家性命,却是未来之事——弥千针从不信因果宿命,生不过苦乐,死不过寂灭,任谁都要赴约;只是谁先谁后,却是难讲。” 
她一面巧言令色,一面胁着皇帝慢慢后退。 
此殿自有偏门。 
如何自偏门以最快速度脱身,离开大内,远扬江湖,早在计划之中。 
花烟茉没有追。 
身后众人已是窃窃私语。 
此时难操胜券,只能放手。 
陡然。 
殿外一声清喝。 
“回报国师,冯总管传信,已将笑三少逼下眉山绝壁。现正纵火烧山,搜寻尸体;并,铜炮四具业已夺回,缴获诡丽八尺炮丸近百。” 
花烟茉扬眉一笑。 
在此笑容展现在众人眼中之前,十枚骨钉,早已先行射出,紧握众人分神的一刹那钟,直取名剑周身要害! 
下一个时刻,花烟茉恐怕一生也难以忘记。 
他终于见到了名剑用尽全力的反扑。 
好似一个噩梦。 
剑气一刹那间暴涨。整个殿堂都似有雷声轰鸣,炸得人耳朵生痛。 
然后白光一闪。 
十枚骨钉,一剑之下,斩为数百片碎末,向后倒飞而去。 
花烟茉疾退,挥袖掩面。 
接二连三的惨叫,一众大内高手,竟有多人,被这骨钉碎片所伤。 
再然后大殿摇动。 
地下青砖被齐齐割裂一道深缝,裂地三尺。 
无数粱上尘埃灰垢,洒得人睁不开眼。 
一片扬尘烟幕之中,弥千针等四人,已不见踪影。 
花烟茉怒骂一声废物,只身追去。 
薛红叶正扶持着名剑狂奔,却忽然感受到手上一沉。 
名剑跪倒在地,吐出一口殷红鲜血。 
领头的弥千针察觉身后脚步停顿,回头一看,吓得面色煞白。 
“怎么回事,薛红叶,怎么会这样!” 
薛红叶双眉紧锁。“怕是那一剑耗费太甚……” 
他神色极其严肃。“……名剑,此时只能靠你自己的意志。你若撑不下去,恐怕我们是白忙一场,笑三少纵使生死未卜,却也终归是抱憾终身。——你若能撑下去,五百步外,便是快船。” 
名剑缓慢地抬手。 
他右手持剑不放,便用手背慢慢抹去唇边血迹。 
喘息片刻,他慢慢站起。 
“你放心。笑三少不会死。我也不会。” 
回望一眼,依稀有人追来。 
“走。”名剑低喝。 

(24) 
花烟茉站在岸边。 
水风激荡起他裙角。 
他面上被数枚骨钉碎片划伤,看起来狰狞可怖。 
原本应该平静的运河上,却风大浪大;已经变成了一个黑点的小船,在风浪里愈来愈模糊。 
“追不上就别追了。” 
冯萧萧自另一面而来。 
他被四名壮汉抬在一个软兜里,下半身盖着薄被。 
花烟茉转身,冷笑。 
“笑三少在重兵重围之中,伤了你的腿。名剑本是阶下囚徒,却伤了我的脸。老冯,此役我们算是彻底惨败了。” 
冯萧萧咳了几声,声音不再像以往那样刻意尖细,却有了几分苍凉之感。“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花烟茉点头。“因为我们豁不出去。” 
冯萧萧长叹,“这么多年,你我究竟能在一起。纵然刀头舔血马革裹尸是江湖人注定的下场,但我真怕死。茉儿。我怕我死了,你一个人孤单。” 
花烟茉冷哼。“我倒是怕我先死了,你忍不住去祸害别人家小姑娘。” 
冯萧萧笑道,“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风流倜傥的大师兄?我都做了太监了,你还不放心么。” 
花烟茉扭过头去看运河上风浪渐止。“笑三少死没死?” 
“你说呢?”冯萧萧长叹。“江湖是他们的了……我们放手吧。” 
花烟茉挑眉,“皇上玩了这么一出,你以为我们说放就能放?江湖也好,朝廷也罢,终也没个消停。” 
名剑在船舱中沉沉昏睡。 
薛红叶才为他接好剩余筋脉,正以小炉煎着药膏,煎得满头细汗。 
弥千针指引两名水手操船,亦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船上最为逍遥之人,便是正与水手攀谈得不亦乐乎的皇帝了。 
虽然这攀谈,人家并不理他,只是他自己不停聒噪消遣罢了。 
“之前那浪头绝对不是用武功激起的。朕看得出来。一定是在水下有什么安排。”他坐在个竹椅子上四处乱看。“哎,你们撑船的法子如此特别,是诡丽八尺门的专长么?” 
片刻之后,又去骚扰弥千针。“这位厉害的玉魔姑娘,朕听国师说你以前打算要刺杀名剑?后来为啥没杀呢?是杀不了,还是不想杀,还是你少女芳心大动,倾慕名剑风流倜傥?” 
水手实在忍受不了,悄悄问弥千针。 
“要不要把他打晕了算了?” 
弥千针冷笑一笑。“他心里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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