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贼一箩筐 蜡像馆全本麻辣烫完结出版作品收藏》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贱贼一箩筐 蜡像馆全本麻辣烫完结出版作品收藏- 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陈青口闷在肚里咯咯笑,这俩贼敢情还是个雏手。

白衣公子将软剑缠在腰间,蹙眉:“所以还得赶紧走。”

听得差不离,陈青口虚弱地哼了一声,这一声控制得相当好,是两人足够能听清楚的响度。

白衣公子欲拔剑,陈青口在床上可怜兮兮地眨巴眼。

“二位,饶命啊!兄台!这钱可是都给你了呀。你要嫌不够,我这身破衣裳还能值几文。这扇子不能卖,这乃吾家传的宝贝。若是还不够,不如兄台带我走。一路上车前马后安排食宿也多个照应。”

小书童刚瞪眼,外头有人尖声尖气喊:“掌柜的,在吗?掌柜的,衙门口来人啦!”

陈青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喊:“小球,我的乖小球,告诉他们,说我马上就下楼。”

白衣公子比了比剑锋又指了指陈青口的脖子,陈青口当然心领神会,手捂在嘴上做了个姿势,意思是:“我口风很紧,万无一失。”

陈青口敞手敞脚,示意清风帮他整衣衫。清风纵有一万个不愿意。看在底下衙门口的人在,勉为其难皱着鼻子帮他理了一理。陈青口轻嗽一声,踱着四四方方标标准准的状元步,迈下楼去。

赵头儿已经等得不耐烦。眨巴着唯一一只眼,一脚支在椅子上,打横站着。这位爷比贼还横。陈青口抢上几步从怀里的犄角旮旯处掏出皱巴巴一块帕子,抖掉赵头儿靴上的尘土。觉得不干净,再抹了一次,然后把那破帕子,揣回兜里。

小球在一旁尖着嗓子嘀咕:“切!哎呦!嘿!瞧掌柜这孝顺。”

陈青口反手在脑门上给了他一记。

赵头儿展开几张画像发话:“掌柜的,来瞧瞧,有没有见过这两个?”

陈青口双手接过来对着亮处研磨了半天,态度可谓诚恳至极:“回赵捕头,没有!绝对没有!”

“你可看好了?这可是富贵山庄的小少爷,谁寻见了,赏银两仟。”赵头儿的独眼中并发出诱惑的光芒。射得陈青口腿脚发软,胸口发热。

“什么?两,两千两?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还是没见过,这可如何是好。”陈青口哀怨地看着赵头儿。

赵头儿深知此人嗜钱如命,他说没有多半是真的。盘问了几句,就带人撤了,撤的时候,捞走一壶酒,三斤花生米,两袋豆腐干。

小球见陈青口蹲在门口,忙问:“掌柜的,怎的啦?”

陈青口挡开他的小细腿:“别,别踩到,掉了一粒。”然后眼疾手快地把最后那粒花生仁抓起来捻掉外衣放入口里。

                  第二章 包打听
小球恨不得给他一脚:“出息!真出息!”

陈青口很受用,哼着小曲儿惬意地回到楼上。清风躲在暗处给了他一腿,陈青口跌出去七八步,被白衣公子顺势拉进屋。

看着脖子上的剑,陈青口就发怵:“兄台,先把家伙收好,刀剑无眼。戳个血窟窿还得花钱换地板。”

白衣公子同小清风一起别开头偷乐:“瓷公鸡啊瓷公鸡,你让我们说你啥好?告发我们赏银不是有两千两吗?你怎不去领?”

瓷公鸡陈掌柜笑得颇为得意,从左袖筒里面抓出个乌黑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您瞧好,您二位拿了我的两千两。您爷们要是被抓去,我先丢了这一笔。再说,赏银这东西说不准呀不好说,官府那头雁过都要拔匡毛,这二千两怎可能到我的手里?不妥不妥风险太大。不是好买卖。”

“那你便如何?”白衣公子很给面子地征求陈青口的意见。

“这样,我与两位做档买卖,您看您出了我这店门,没走几步就会被官衙逮回去。您不如把之前的二千两还我,我保着二位上路。哪里都有我熟识的买卖店铺,白吃白喝不说,还安全太平,多一个人多一份担待,您瞧是不是?”

“不行不行!决计不行”清风的脑袋摇得跟只拨浪鼓似地。小嘴儿噘得老高。

白衣公子却有点动心:“不如这样,这银子先不还你,你只管陪我们上路,打理食宿,等我主仆归家,向堂上父母禀明原委,赏你一万两!”

“不干不干!”这次是陈青口拨拉脑袋“一个子儿拿不到怎办?不如你先还我一千,然后立下字据,事成之后再清算,如何?”

“好!”白衣公子快人快语。与陈青口击掌为誓,又取了笔墨来立字据。清风一百八十个不乐意,可惜他不是主子做不了准。只得在一边磨墨。

陈青口把那一千两呵护着包在绢帕中揣回怀里。又把字据捧在手里吹了又吹。等墨大干了才叠好,存在袖筒之中。

* * * *

简单地向小球交待了经过。小球张大了嘴,就快合不上。小眼珠滴溜溜转仿佛在打量一个陌生人。原本就尖锐的嗓子拔高了三分“掌柜的!这么亏本的买卖,你怎么肯做?你想想,这一路上要吃掉多少,马匹车辆都是钱,还须时时刻刻担惊受怕。你还是不是我家陈掌柜?被人讹了一千两还往冷屁股上贴热脸?”

“话不能这么说。你家掌柜的我,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生意?”陈青口还在数那十张银票。颠来倒去好多次。

小球朝他坐的那张凳子踢了一脚。陈青口忙用手护住椅子腿:“疼,心疼!你这猪脑子,驴肚肠!知不知道?”

小球点头:“原来你的确是我家掌柜的。除你之外没人心疼凳子腿。你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跟着。” 话虽这么说,小球还是死鸭子嘴,吃罢晚饭就去准备了。

陈青口也没有闲着,张罗人接替他照料金鸡,这可是正经的好买卖,绝不能荒废。饲料都密封在坛子里,他细细地写了标签贴上,还嘱咐厨房打杂的,一定不能弄错。吓唬他,错了就割掉尔的舌头。

小球背上的包裹比桌子面小不了多少,足可以压塌他的小身子,他吃力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掌柜的,收拾好了。”

陈青口一蹦三丈高,声色俱厉:“你,你,你,都带了什么?”

小球胆怯地数。

“锅碗瓢盆,菜刀斧子!”

“嗯!”

“油盐酱醋!”

“很好!”

“面粉、大米、豆子、枣。”

“枣就不用了,浪费,其他的都带上。”陈青口当弃则弃绝不含糊。

“席子、被子、褥子、枕头。”

“妙!”

“针线、布头、剪子!”

“绝妙!”

“笔墨纸砚”

“这些不必,那家的公子带着呢!咱就蹭用!”陈青口满意地笑。

“馒头、花卷、酱菜”

“带什么花卷?白馒头蘸盐就行呐。小球啊,小球,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还学不会节俭?孺子不可教也。。。也!”陈青口扼腕。

“最后还有些药材。”小球总算是汇报完毕。

陈青口勉为其难地点头,“就这样吧,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

* * *

灶头已经熄火,小二掌起门上的灯笼,映着红漆底烫金的招牌,“佛笑楼”三字出自隔壁村余寡妇的手笔,名家提的一手好字。当初可是一文未花得来的,为此陈青口得意了三个多月。

远远有人声,“抓贼啦!别让他跑啦!” 陈青口一哆嗦,今天犯了什么忌?贼子贼孙出街日?

虚掩的门被推开,又迅速关紧。有个孩子抓了个白面馒头,背靠在门上喘气。这会儿小二去上房点卯,挨间问客人还需要点什么。

前堂只有陈青口一个,将桌上的油灯拨亮,仔细打量这个孩子。陈青口穿得已经够破了,这孩子身上的衣服烂得没型,一条条,一缕缕,针脚牵着针脚,补丁连着补丁。眼睛却是亮的,见了陈青口不怕反乐:“我们徐长老说,陈掌柜这几日怕是要出远门!”然后一口把巴掌大的馒头吞了下去。

陈青口直替他翻白眼,这孩子的喉咙要有多粗?徐长老?看来是个丐帮的弟子。

沉着脸问:“小兄弟是?”

小孩儿操起桌上的水壶“咚咚咚。。。。。”给自己灌下半壶。

擦擦嘴角,笑得很无邪:“陈掌柜见外了,丐帮的包打听没有名字。徐长老说,前年吃了掌柜的一只鸡,感激到现在,知道掌柜的用人,所以把我派来搭把手。”

陈青口忙倒退:“徐有德这是要我的命,我家的米缸才这么点”陈青口伸出小指扭了一下,“而小兄弟的胃口有那么大”继而双手划出碗口粗细。意思不外乎是,小庙容不下您这尊弥陀佛!

小球在后院听见前堂攀谈,忍不住走出来看看。这一看不要紧,小球的嘴张得比脸还大,“啊,啊”啊了半天,没啊出句句子,陈青口一晃扇子,示意他先别嚷。

小球躲到陈青口身后,低低地言语:“掌柜的,这小子厉害,上个月乡里的捡牛粪比赛,俺就是栽在他手上!”

陈青口依稀记得那一日,小球气得连晚饭都没有吃。

“他怎么在这里?”小球摆出誓死捍卫领土的架势。

“他是来问路的!”陈青口随口胡诌。

小孩儿不答应,一屁股坐桌上:“我是来投靠陈掌柜的,他是我叔叔的老婆的姑丈的表哥的侄子的二堂弟。说来我真是个可怜的人,我叔叔前两天被马车压了,他老婆一气之下改嫁了,我叔叔的老婆的姑丈受不了打击投井了。叔叔的老婆的姑丈的表哥,上山砍柴被狐狸叼走了。叔叔的老婆的姑丈的表哥的侄子,上京赶考下落不明。所以我孤苦无依寻到门口,想不到啊,没想到,陈掌柜的还不认我。”

陈青口一甩袖子:“小球,去给我寻口蹩脚棺材,明儿起别人要问,就说,这位小哥的叔叔的老婆的姑丈的表哥的侄子的二堂弟叫尿给憋死了。”

小球捧着肚子笑,直捶桌子。

小孩儿似乎已经有了对策,也不慌来也不忙,从怀里掏出封信,交给陈青口。

陈青口展开,的确是徐长老的笔迹,别的没看见,先看见黄澄澄一张盖戳大银票。叫花子头儿这次可下了血本,整整五百两,天宝号通兑的硬通货。信上的内容却很简单,只说让陈青口负责,将这孩子送到京城丐帮天字号分舵。结尾处那一句话,看得陈青口好悬没把眼珠子给弄掉了。敢情这孩子不是个男孩,一脸一头黑,脏得无法无边竟还是个女娃。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