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贼一箩筐 蜡像馆全本麻辣烫完结出版作品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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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贼一箩筐 蜡像馆全本麻辣烫完结出版作品收藏-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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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门齐刷刷被撞开,木屑四溅,风尘仆仆的一干人等涌入殿内。

陈青口也不知是应该高兴还是忧虑,来的正是富贵山庄的人马。

清风和绝色公子喜出望外,被抓回去总比在这里丢了性命强些,如果能不被抓回去又不丢性命那就是上上签。

清风拔直了脖子,喊出来的话也多了几分骄傲:“老爷!我们在这里!快杀了牛鼻子救陈掌柜!”

清虚老道吃了一惊:“绝情?你怎会?”

据说很少有人见过绝情,只知道富贵山庄名声在外,对百姓来说,不抢男霸女,不助纣为虐就是好人家了。至于给的工钱少些,干的活多些,这些都是命。市价好的时候打压农民,天荒人灾的时候微微抬些价格,这都是做生意的手段,谁都一样。所以富贵山庄在黑白两道的口碑甚好,生意又做得大,财多买卖多人手也多,自然而然地,绝情成了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陈青口疼得几欲昏厥,只想着这时候不能掉链子,挣扎了几次,才勉强睁开眼。至于面前这个绝情庄主,陈青口也是只闻其名,今天第一次见到本尊。四十开外吧,方脸,阔口,肤色偏暗,有几缕小山羊胡。印堂饱满,双目炯炯,模样很端正,练家子是不错,只是怎么都不能同绝色的容貌联系起来。这父子俩倒也奇特,只可能是当妈的容貌出众,孩子像娘呗。

陈老太太见到宝贝疙瘩曾孙子受了这么重的伤,腿都站不稳,幸好老太太也是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跟着陈家摸打滚爬过来的。还算是见过世面。想往上扑又怕给他们添乱。急得在原地跺脚。

陈青口这口气憋得太久,神情一恍惚就是昏了过去。

绝情划下道来:“道长,不如我们各退一步,给某一个面子。”

清虚冷笑:“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活!”

既然道不合就不必多话。

白眉老道摆拂尘压上,绝情的万胜金刀亦力大势稳。二人战到一处,难解难分。

这里不分高下,别处却胜负已定。小道士虽然厉害,但富贵山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收拾几个三流四流的乌合之众不在话下。

清风和绝色四周忽地一松,自然能腾出手来帮助寡妇和傻子。寡妇战周凉,腿脚功夫上寡妇占了点上风,可周凉的剑法毒辣且力气上毕竟胜了半分。所以寡妇迟迟未能速决。傻子战展絮,傻子没招式只有蛮力,大铲舞动得呼呼带风。展絮的剑法虽精,但是这口薄剑不敢碰傻子的大铲,这要碰上一定会虎口震裂,宝剑飞出。所以展絮吃了大亏,也无法靠近伤害傻子。

现在多了清风和绝色,情势急转直下。周凉和展絮越来越局促,只有招架之份,并无还手之力。

小球冒着生命危险,一寸寸挪去陈青口身边。只见瓷公鸡紧咬着的双唇,早已经发紫。肩头的骨头不知道碎了没有,血染透了半边身子,让人看了说不出的心疼。

小球都哭了:“掌柜的,您醒醒!我的好掌柜的呐!呜呜——” 姚庆终于也杀出一条血路。飞也似地跑到陈青口身边。

“不行啊,哭啥,要赶紧送出去医治!”姚庆捏紧拳头。

要出去谈何容易,富贵山庄的打手们虽不与姚庆一伙为敌,似乎也没有放走他们的意思。

老太太、织华小姐、小包、丫环婆子没死得都围了过来。仆人们哭成一片。

绝情并不想要清虚的命。他俩要分出胜负至少大战三百回合,两败俱伤不是好买卖。绝情虚晃一招,负刀在身后,跳出圈外。冷着脸答对:“道长,敬酒罚酒您选一种?”

清虚老道见得不了好果子,见好也收:“绝情,你等着!”挥一挥衣袖,带走一群小徒弟。

绝色公子领着清风上去见礼:“爹。。。”说这话的时候还隔着两丈远。

清风也跪下,口呼:“庄主。”

绝情哼地一声:“孽障!回去家法伺候!”

转而对陈老太太施礼:“老人家,不用担心,吾等这就送你们出去。只有一事请您应允,这小姑娘我们要带走。”绝情用袖风扫过小包站着的位置。

包姑娘向后退了一步。寡妇怀有敌意地瞪着绝情。
 
                  第三十五章 一缸田鸡
老太太虽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倒也镇定:“这恐怕让老太婆为难吧!说出去怕是对不住庄主您的威名。”

绝情轻轻地笑,话说得没有边际:“老人家不必担心,晚辈二十年前就受过陈前辈的救命之恩,我绝无意伤害您和这些孩子。”

寡妇不领情:“若是小姑娘并不愿意跟你们走呢?”

绝情不容他人质疑,无视寡妇,径直走到小包面前:“这位姑娘,在下这次也只是来的凑巧,人多势众才侥幸赶走歹人。恐怕他们都是姑娘的朋友,姑娘你忍心让他们一个个为你负伤,为你丧命?区区不才,愿以富贵山庄的薄力保护姑娘周全。”说着用眼角微微朝陈青口方向望去。

小包也迟疑,他究竟说得有几分道理。

绝情趁热打铁:“犬子与小童,想必姑娘也看过了,都是本分老实的孩子。吾以富贵山庄几万条人命起誓,吾等誓死护姑娘上京!”

姚庆出言顶撞:“怎么?大家大户就了不起了,就会压人了。这是看不起我们陈家,还是不信任我们陈家呢。”

绝情庄主完全不理会这些粗莽之人,只是一味地逼迫小包:“姑娘,请!”

织华焦急地喊:“再不请大夫,兄长。。兄长恐怕。。”

绝情赞同地点头。

小包咬牙:“好,我去!”

清风和绝色公子似乎很高兴,本来他俩就要与众人分别,心中不舍得。似乎拖一个下水也是好的,俩人笑得手舞足蹈。

寡妇冷笑:“庄主既然财大气粗,不如多添我一个,也不嫌多吧。民妇这辈子就爱好吃好喝好招待。”

不用绝情开口,清风就蹦了起来:“好啊好啊,我们庄主最好客了。余娘娘来吧,一起来吧!”

陈青口一倒,陈家人没了主心骨。既然他们这些人都乐意去富贵山庄,陈家人也没法阻止。

绝情带着人很迅速地撤了出去,陈老太太说话都带哭腔:“姚庆,还不快!!!”

* * *

陈掌柜最爱睡,这一次也睡了很久很久,久到小球在他耳朵边上喊:“打劫啦!”或者喊:“天上掉金子啦!”都没有什么用。大家都不明白,他只是伤了肩膀,为啥看起来那么重。整个人一天一天消瘦下去,周围的人没几个不掉眼泪的。

扬州城最好的大夫是这么说得,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气悬一口,病势汹汹。这意思似乎是说死马当活马医,这小子或许就没得救了。即使救回一命也是老天的恩赐,去掉半条命那是必然的。陈家老少哪里能听下去这个!他们把这医生差点打残一条腿。老太太发话,从今往后你们吃我的,住我的,孩子没醒一个都不准走。可把那些大夫给愁坏了,有些人胆小,闻风还搬了家。半边扬州城的医馆门可罗雀。

这几日老太太可没少掉眼泪,一日要来看个三五回,有时候拉着陈青口的手就难过,旁人怎么劝也是无济于事。想想也是,这可是万红丛中一点绿,就这么一根独苗苗,含着都怕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老太太能受得住么。好在织华还有些理智,抓药熬药她亲自过问。上上下下可能就她一个明白人。

陈掌柜的梦里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他蹲在一个破酒缸里,四周都是跳来跳去的田鸡,很多很多只呢。每一只跳到他面前的田鸡,都会化成人形,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认识的一定是那些他来不及搭救的人。譬如庙里刚正不阿的老太太和儿子儿媳,他们都说死的冤枉,向陈掌柜索命。一个一个面目狰狞又忽地离去。

陈青口从一数到一百,从一百数到一,却还没有数完。

下一个,竟是鸢儿。

陈青口激动地跑上前去,深情脉脉地埋怨:“你怎么也变田鸡,变只麻雀还能飞,你说是不是?”

鸢儿还是小时候水灵的样貌。她拉着陈青口的手撒娇:“陈哥哥,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陈掌柜在梦里刚想说好,又打起小算盘来:这个恐怕不能答应,自己没带银子,周围又没其他人可以顺手借,去了之后付不出饭前,这就窘了。不行啊,今天不行!只是一犹豫,鸢儿便哭泣着离去,也化成一抹清烟消失殆尽。

瓷公鸡转眼又变成四五岁的模样,那一日爹娘要出门,他吵闹着死活不让。外头的屋子里面坐满了奇怪的绿林人。他们都很亢奋,有的人的锤比陈青口的脑袋还大。他们说的话,陈青口不懂,似乎是要去一个什么地方,找人算账。

他大声地哭,娘抱起他哄了又哄还不见好。娘责怪他淘气,应允他去去就回。

这些人都像走马灯似地在他面前晃过。陈青口觉得胸口越来越闷热,他要大力地喘气。

猛地震动,有人在推他。他睁不开眼,又有人在同他说话。开始几句听不见,他努力地听,有女子哽咽的哭泣之声。他这人最喜欢管家长理短,很想凑上去听个明白。可是这声音怎么都很远,模模糊糊。还有,他怎么动不了,怎么睁不开眼。

陈青口跟自个儿较真,你不让我动啊,我非要动,非要动,这次不行,下次再继续。他也不知道尝试了多久。耳边的响动越来越清晰,但是那个女声已经不见了。换来的是太奶奶焦虑的问话:“你们说,他到底什么时候醒!”

陈青口勉强地张嘴要答:“醒了!”

嘴张了一半,却听到惊呼声:“恭喜老夫人,小公子他醒了!您看,在动了!”

然后是满屋子女人唧唧喳喳,你碰了我,我踩了你的响动。似乎有人去端水了,有人去准备稀粥了。陈青口嫌她们烦,索性又睡了。

这一觉彻底睡醒了,听到外头敲更。屋里是两个女人在攀谈。

听上去很像珍珍的女子,在问:“外头怎么样?”

另一个熟悉的女声答:“放心哪,我点了她们的睡穴”陈青口吸吸鼻子,自己又在做梦了?

珍珍又说:“符也请过了,鬼也驱过了,咱要不要试试摆摊郎中的法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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