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面额不多不少是一百两,愉快地折好收起:“谢啦!”
李白玩笑般拍着当铺小弟的脸颊:“装什么狠?早点拿出来不就好了!“
当铺小弟点头哈腰:“是,是,大侠说的对。”
“姑娘,我们走。”李白瞪了小弟一眼,带我走出当铺。
才走出几米远,我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跳着转过身,继续充当一名小粉丝,两眼放光注视眼前这位儒雅男子:“大大……不是,李老师……不对……”开始语无伦次,我不知该用什么来称呼偶像。
“唤我太白便可。”李白倒是无所谓,看着我紧张的模样笑出声。
“哦,太……太白……哥。”我果断迈入口吃行列。
“还不知姑娘芳名。”李白对我作揖,我瞬间凌乱了!
“我……我名叫……苏……小阙。”继续口吃,不解释!
“哈哈,小阙姑娘为何如此见外?”
“见外?没有啊!”我绝对不能让偶像觉得我见外啊!我一定要跟偶像套近乎!我要跟偶像成为极好的朋友!我该说些什么?只好装作随意发问:“太白兄,传说你的武功在武林中排行第二,可有此事?”这是微博上说的,不关我的事。
“武林之事,瞬息万变。”李白的目光变得犀利,附在我耳畔,“斗胆请问姑娘与云起山庄有何瓜葛?”
“没有瓜葛!”我想也没想就回答了,后来忆起,才觉得甚为不妥。
李白见我不说,未有强求,而是怡情笑着:“既是如此,我也该走了。那长安的美景,我可是想念的很。”
一听“长安”二字,我的灵敏度忽然提升,一下子窜到李白面前,拦住他的去路:“带我去!”
“什么?”
“带我去长安!”望着李白的惊诧,我更要坚定,“我要去长安!”
李白见我意志坚决,便笑言:“在下行踪飘忽,指不定路上会拐到别的地方去。也许会去塞外,也说不定。你想好了吗?”我点头,他又说道,“长安并非安乐之地,有的只是一世浮华。你也许会被卷入漩涡之中。”
“我知道,一入长安深似海嘛。”我故作轻松,明知此去凶险,依然义无反顾。因为容珞,我别无选择。
“你知道便好,即刻启程吧。”李白牵过留在对面的马,眉头一皱,“此行路途遥远,姑娘可会骑马?”
“我会。”这句回答得相当自信,姐在十岁的时候就学会骑马了,虽然是在某俱乐部里。
才骑了一天,我便明显感受到差别。倒不是马的性子有多烈,而是这骑马的时间也太长了点,我最高纪录只有一个小时啊!
李白见我骑得辛苦,便说:“是否要休息一会儿?”
“不用!”我忍!
“真的不用?”
“不用就不用!要休息找杜甫去!”我飞出这CP是不假思索。
不料,李白却是一头雾水:“杜甫是谁?”
“你不认识杜甫?他还给你写过诗啊!”我奠!李白怎么把他的好基友给忘了?还装出一副不认识的样子!望着李白一脸茫然,脑海里闪过一串数字。慢着!现在是什么年月?原来如此!这时候的李白还不认识杜甫呢!我若无其事地对李白说道:“不好意思,我记错了。”
在那头,李白还在冥思苦想:“仔细想来,还真有这么一个人!我与他仅有一面之缘。”
我拍着李白的肩,说得是意味深长:“以后会经常见的。”
“哈?”
“没事……”
☆、白日长安路
虽说一路扬言要四处游历,但他依然带着我马不停蹄赶往长安。所以说,李白不止是诗仙,还是一位守诺讲义气的江湖大侠。可惜我一直不太敢看他,因为他实在太耀眼了。我真的好想朗诵《将进酒》,但想到这年月不对,只得作罢。
红尘白日长安路,马走车轮不暂闲。十日之后,我终于到了长安城,红尘百花,风拂垂柳,人潮熙攘,时有外族往来,古韵风流,如诗所记,这正是那梦中金碧辉煌的长安。千百年来,多少文人墨客迷恋的长安,当时如此。
我从马背上跃下,张开双臂,站在宽阔的长安大街中央,仰天呼吸着这个千年古都的古朴气息。耳边流淌过各种语言,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闭上双眼,仿佛穿越回了现代。只不过,我更喜欢眼前的场景。
“小心!”我正闭着双目神游,在后边牵马的李白忽而呼起。我悠悠转过身,半眯着眼睛问道:“什么事?”瞧见李白的手势,我猛地回头,竟发现一身着岛国服饰的年轻男人驾马而来。看他的样子,像是控制不住马了。
那岛国男子似乎看见了我,慌张地直勒马缰,手不停朝我挥动,示意我让开。可惜,那时的我已经傻了,反射弧本来就长,在这关键时刻,果断更长了。这时,不知是谁冲出人群把我往路边一推,我侧身跌入一丝绸摊里。
我拍拍衣裙站起身,回头看刚才推我那人,周遭却是只有围观群众,半个可疑的有没有。没等李白走过来,那岛国男人倒是飞快向我跑来,一个劲地用岛国语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很不以为意地随口说:“没关系。”这属于意识外的回答,我居然用了日语。环顾四周群众惊叹的眼神,还有早已瞠目结舌的岛国男子,我只能敷衍笑笑。因为我无法告诉他,这是敝人常年追看岛国动漫的结果。
“看不出小阙姑娘还会说倭国语。失敬,失敬。”李白站在身后鼓掌零落。
“哈?什么倭?”个人对历史的部分细节丝毫没有研究,但是凭直觉来说,这个倭说的应该就是岛国。其实被偶像夸奖的我已是轻飘飘,忽然冒出一句,“嘿嘿,你有没听过另外一句?”
“愿闻其详。”李白貌似很有兴趣。
我清清嗓子,拿出山寨怪调,说出棒子国的你好,没想到人群之后,还真有个棒子国矮少年不断跳着,一遍又一遍地朝我问候。我心想,他是复读机吗?还是这位亲误会什么了?
我与李白正笑着,一起牵马去找客栈,不想从长街某个角落传出一句粗犷的怒吼,前面一串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想过去也能猜到是一些需要消音的非和谐用语,最后一句倒是听清了:“快给我还钱!”
“还钱?我没欠钱呀?”我就纳闷了,姐这辈子第一次踏入长安,哪里会欠人钱,从小到大,我也就欠过同学买笔芯的钱啊。
“是我!”李白的声音好淡定,居然还有时间叹气。后见那人越跑越近,李白无奈摇头,随即抓起我的手,“快逃!”弃马飞奔,开始走街窜巷。
“又不是我欠人钱,你拉我跑干嘛呀!”我一步出去就是接连踉跄,完全没有跑路的准备。
李白时不时回头察看,气息平稳:“我不拉你跑,你想被抓去抵债啊?”
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窑子”二字,立马加快脚步:“那还是快点跑吧!”
到一处墙角躲起休息,李白大气不喘一口,我却喘得快要挂掉:“喂,你欠他们什么钱呀?怎么追得那么紧?”
“上回与一帮朋友喝酒,谁知等我醉酒醒来,他们全溜了,只剩下我一个。我那时候全身只有两个铜钱啊!”李白说得很悲催,但可信度不高。
“你后来没想过还上吗?”
“没有。”
“为什么?”
“凭什么要我付!反正每次都能逃得掉,何必花那冤枉钱!”李白一副春风满面而又怡然自得。
我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他确定是我的偶像吗?喜欢被人追债是一种癖好吗?场面尴尬,我只好问道:“上次为什么逃跑?就这么怕云起山庄?”
“那不是怕!那是……”李白犹豫了半天没“那是”出来,之后愁眉苦脸地说,“我是有家室的人,若与云起山庄起了,只怕会连累我妻儿。”
“纳尼!你结婚了?不,成亲了?”说完想想,李白已过而立之年,是该有儿子打酱油了。想着他云游四海,定是很少在家:“多久没回家了。”
“大约两年吧。真不知那孩子会不会喊爹了。”李白化身惆怅君。
见他望天了,我真想说那句“窗前明月光”,可是想到诗句的内涵过于深刻,如果念了,定然会笑得直不起腰。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巷口的繁杂脚步声。
“他们追来了!”李白躲债的警惕性很高,怎么一到实战就不灵光?他扭过头来,莫名其妙地笑了,“在下有一妙计。”
“说来听听。”我着实感觉些许不祥。
“我们分开跑!”
“我不跑,又不是我欠钱!我躲着就好。”我实在懒得再跑,而且这事真的跟我没半点关系。
“你不跑?我跑!”李白还真是一言九鼎,说跑就跑。
“喂!李太白!为了一顿酒钱至于吗!”果真叫都叫不住。
“李白跟一女人在一起!抓住她!”天呐!那群人还真是……我还是跑吧!
话说我靛力太那个什么有限了!高中的八百米测试,我就及格过那么一次啊!还是在刚军训回来的时候,后来的分数简直就是一泻千里。李先生行走江湖多年,而我是被关了多年。这副躯体的底子本来就不咋样,我能跑多远?
在九转十八弯的巷子里奔走,偶然一侧目,竟发现巷口停着一辆华丽马车。我即刻冲过去,居然是一列车队,排场不小,看来非富即贵,想必那些小喽啰连碰都不敢碰吧。不容多想,时间就是生命,我踩上车板就钻入车舆之中。
里边可真拥挤啊,堆满了木箱子,想也能想到里面都是高档货,可我现在无心观赏,只得扯了随意丢在某箱子上的袍子,遮住全身,蜷缩在角落里。
听闻那些人渐行渐远,我也安下心来,掀开袍子,做出要跨出马车的姿势。但人算不如天算,步子还未踏稳,突然一阵摇晃,估计是马车被驱动前行。
我骤然后跌,一头撞在车架上,就这样迷糊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恍惚醒来,瞥见窗缝之外已是斜草日暮,周边山色葱郁,风景独好,可就是不晓得这是什么鬼地方!于是乎非常自然地掀开窗帘,非常自然地把头伸出窗外。才刚把脑袋钻出去,两柄长枪便架在我咽喉之处。
“来人啊!有刺客!”某小兵大惊小怪地乱嚎。
而我呢,还没来得及辩解,也没理清状况,就已被一群小哥请下马车。看他们貌似凶神恶煞的样子,我真心没在怕。说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