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枯骨.连城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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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枯骨.连城上下-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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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也是往都城去的吗?”

男子彬彬有礼,谈吐间有让人说不出的亲切,连城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坐下来谈话,他淡笑的眼眸扫过被露水沾湿的阶凳,不介意地用袖子擦了擦,俯身坐下。

“公子是一个人吗?”

他颔首。

“来南阳可是为了寻亲?”

“是寻人,我在找一个偷儿,她偷了我很重要的东西!”

垂手摸了摸空荡荡的下摆,男子苦笑,仿若又见到天都市集上那个楚楚的女子,灵动的大眼睛却闪着狡诈的光。

――“姑娘,你可是‘取’了在下的玉佩?”段恩离好脾气地指了指那女子正想往怀里藏的物件。谁料那女子什么也不说就站在那哭了出来,周围开始有人围观,男子无奈,再次说道:“姑娘,这玉佩后面有一个‘毓’字,是在下很重要的东西,还望你能还给在下!”那女子哭得更凶了,旁边有人开始问她,谁知她张口“啊!啊……”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原来是个哑巴,男子心口一沉,人类惯有的同情心里发作,路人都开始纷纷指责无辜的他,甚至有几个高大的汉子将他围住。男子想解释又不知从哪说起,隔着人群看向偷他玉佩的姑娘,到这时哪还有人的影子?

连城看他沉思不由得轻笑。

“公子,这天下之大,如何寻得这无名无姓的偷儿?”

“只要有心,定能寻得!”

连城看着段恩离细致的侧脸,这男人看似柔弱儒雅,却不曾料到是个意志坚忍的人,而他柔情的双眼却隐藏着淡漠,手指间的茧子看得出是个惯使刀剑的人。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连城本不是一个多事的人,但对恩离莫名的亲切感使得她不禁问出口。

“在下姓段,名恩离!”

“原来是‘一品公子’,失礼了!”段恩离愕然,他没料到在这乡野间也能遇到如此有见识的女子,侧目打量连城,娇嫩如花的颜面,清雅的气质,论姿色,怕是这天下无人能及,只是再大点方能更好,无意看到连城金色的瞳孔,难道说?

“姑娘可是姓连?”

连城笑答:“是姓‘连’,单名一个‘城’。”

段恩离起身深深做了个揖,抬手略为严肃地说道:“草民段恩离拜见南阳王后!”

连城微笑的脸僵了一下,抬目看向风佑所在的桃花林,耳边断断续续的笛音犹在,如山水间那一点墨痕溅在心上,慢慢晕开,该回去了……

“嗯,好香!”

幽兰身着纯一脉色的粉色长衣,身下是铺着荷叶绿锦衾的镂空雕刻的精美躺椅,旁边两名宫女恭敬的含胸而立。连惑走上前俯身在幽兰的发间满嗅了一口,情不自禁地发出赞叹。

“啪”一掌接过幽兰拍来的小爪,连惑满眼笑意,温柔地说道:“都这么久了,野性还没除呢?”

幽兰满目怒色,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强占了自己不说,还整天喂她那些个迷幻药剂,搞的自己四肢无力,逃不能逃,走不能走,更过分的事,夜夜声色,自己……自己……想到这脸颊绯红一片,幽兰痛恨自己的身体,为何在他的挑逗下变得如此敏感,如此放荡?

“想什么呢?”连惑的手掌不老实地滑进内衣,一手掬住那一抹丰盈,指尖挑逗,幽兰身下一热,不自禁地呻吟出口。

连惑的唇靠了上来,舌尖沿着她的唇形细细描绘,满意地看着她渐渐坠入□。

“侯爷!”随行的老仆垂首站在宫门外,两名宫女仍在,只不过略为尴尬的背过身去,幽兰的衣衫被退去大半,羞红了双颊,吐气如兰。连惑埋首她的胸乳间,懒懒地应道:

“讲!”

“公主有消息了!”

“腾”一声,连惑从软榻上起身,三两步冲到老仆面前,“在哪?”声音中带着兴奋地轻颤,幽兰疑惑地拢着衣衫,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连惑,这男人干什么都仿佛懒懒散散的,怎么一遇到妹妹的事就失态了?

“侯爷,您请过目!”老仆打开手中的锦盒,黑色的绸缎间有一枚凤纹镂空的金色花戒。

“这指环是王后身份的信物,据探子回报,在南阳边界的深山脚下,有绝美的少女出现,小人想,一定是公主!”

连惑拿起花戒放在鼻下深深嗅了一口,抬目金瞳满是喜悦的光:“没错,是她!”

回身冲到软榻旁,拾起落地的黑金色斗篷,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外,幽兰呆在软榻上,看连惑一阵风似的消失,心口隐隐痛了起来。

“你看,我才不在多会儿,你就出去勾搭男人!”风佑气鼓鼓地将脸杵在连城眼前,连城不耐烦地一掌挥开,不一会儿又杵了过来。

“那男人还没我帅,没我怪,没我人见人爱!”

“是人贱人爱!”

“不管!”

连城对天翻了两个白眼,拨开挡路的风佑向前紧赶了几步,段恩离牵着马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风佑不时地回头用眼光将他千刀万剐一下。

段恩离淡笑着看着他俩闹着,想起自己,不禁黯然。

连城不理会风佑的哭闹,转身看向跟在身后的段恩离,那个名满天下,身怀绝技的“一品公子”;那个折扇轻摇,云淡风轻的青年;此时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忧伤。

“我们走水路,这样会快一点!”连城听完段恩离的建议,转脸看向风佑,谁料他两手一摊,无赖地说道:“我没钱!”

段恩离淡笑,轻声说了句:“无妨!”便招手叫来远处的船家。

夜色浓浓,雾霭沉沉,舟行芦丛,若隐若现。

船舱内,油灯一盏,火苗随着船身摇摆不定。

风佑震天的鼾声吵得连城无法入睡,她索性翻身起来,弓着身子走到船舱外吹风,谁知段恩离也未入睡,坐在船头对着浓浓的雾色发愣。

“姑娘也睡不着吗?”

在外人面前,段恩离倒是不行那些礼数的,连城知道他的用意,想来是个极细心的人。

“有那家伙在,怎么睡啊!”连城抱怨,看到段恩离浅浅的笑。

“风公子其实是个不错的人,对姑娘也上心!”恩离声音低低沉沉,在晨曦的浓雾中消散。

连城哼了一声,静默不语。船舱外悄无声息,只有风吹过芦苇抚出音符,清晨阳光还未露面,浓雾飘荡,静的诡异。

恩离也不再言语,低首看着自己的指尖。

“勿忘汝恩,誓死不离……”耳边回向起孩子轻盈的笑声。

毓,对不起,我丢了我俩的誓言……

风吹过树林,卷起叶浪声声。空寂的林间,有清脆的人声隐约传来,仔细聆听――

“也谁料、春风吹已断。又谁料、朝云飞亦散……”

段恩离从房中信步而出,循着声音,合着节奏,踩在落满竹叶的小径,竹林尽头,花藤做的秋千摇曳不定,阳光穿过林间,照耀着一张充满生机和幸福的脸庞。笑脸稍稍扬起,一个孩子沐浴在阳光之下,无忧无虑的,却吟唱着悲伤的诗歌:

“ 天易老,恨难酬。蜂儿不解知人苦,燕儿不解说人愁。旧情怀,消不尽,几时休……”

脚步声惊动了落入凡尘的仙子,朱唇轻启,好奇地问道:“你是谁?”

“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惊动了睡梦中的段恩离和连城,段恩离一跃而起,侧耳聆听。船夫的摇橹声消失了,紧接着空气中忽然发出尖厉的啸声,声音好像利器破空,连绵不绝,铺天盖地而来!

是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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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改了,其实无意中喀嚓掉两个人物,也给段恩离换了一段感情!很BT的感情哦!!

夜船遇险兄妹相逢

“进船舱!”

连城听从他的吩咐,狼狈地钻进船舱内,舱内烛火已灭,但风佑的鼾声仍旧未绝。连城现下没心思理会他,紧张地注视着船头。

段恩离从容不迫,身手探向腰际,寒光一闪,竟已是软剑在握。

雾浓,夜深,若是常人怎么也搜寻不到箭从何处而来。可段恩离动作未作迟疑,挥动软剑,竟准确无误的击落各方来箭。身手迅捷,有如水银泻地,无孔可入!

箭入水,激起点滴水声,好像下着一场小雨,雨声淅沥。

段恩离左抵右挡了一阵,箭势终于渐渐平息,想必对方用光了箭。一时间,水荡波面,芦苇丛中又恢复了死一般的静寂。

“何事劳烦黑将亲自出马?”段恩离的声音幽远而平静,夜色中有浑厚的嗓音传来:

“你如何识得我的身份?”

段恩离抖了抖手中的软剑,此剑纫而不软,刚而不硬,微露青光,是一把好剑。 看着段恩离将软剑收回腰间,藏身在不远处的黑将微微眯起双眼,段恩离不愧为五陆第一剑客,今日初遇,黑将才知平日里所听闻的并非夸大传言。

段恩离站在船蓬上,目露精光,注视着芦苇间的每一丝动静,听完黑将的问话便笑着答道:“一般的箭,前头是铁,后面是木。箭头入水,定是利器破水之音;反之箭尾入水,则无声无息,浮于水上。而五陆之上有一人之箭除外,他的箭周身皆用精铁铸造,所以无论哪头入水,皆有入水之音。刚刚落箭入水有如雨水之声,连绵不绝,声声不断,所以定是您了,天都铁箭将军-黑将!”段恩离的一番话令黑将恍然大悟,眼中露出敬佩之色。

“在下只是奉圣明追拿天都盗宝之贼,今日冒犯,还望公子海涵!”

“黑将不必介怀,只是与段某同行之人皆为乡野,请黑将查明,莫要伤了无辜!”

“在下相信公子的人品,既然公子说了,黑将不必再查,告辞!”

说完纵身而去,连城暗暗松气,回身看了看鼾声四起的方向。

风佑,是不是你?

这时天边最初的一抹朝阳照亮了芦苇荡,段恩离跃下船蓬,对着船夫的尸体长叹了一声,转身拾起一边散落的船橹向河岸划去……

日出过后,连城拖着还睡得迷迷糊糊地风佑踏上回都城的山路,段恩离对又吵又闹的风佑也只是淡笑着摇摇头。但连城还是看出他眼中的深沉,看来他也对风佑起了疑心。

刚上山,走了不多远,忽闻山下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三人皆走到山路边沿向下望去,蜿蜒的山道上,一队黑骑像一阵旋风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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