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彻窘迫的转过身去,怒声说道:“大白天的换什么衣服,快点。”
身后传来噗朔的铠甲碰撞之声,赵彻不自在之下,眼睛四炽乱瞟,突然看到自己对面竟有一面巨大的铜镜,女子曼妙的身材顿时在铜镜里毫不掩饰的展现了出来。男子的眼睛顿时大睁,无法控制下竟目不转睛了起来。就在这时,锐利的目光陡然射来,直看向铜镜。女子穿着贴身小衣,却越发显得身姿绰约,面色愤怒,眼神冰冷。”
赵彻面色一红,却陡然瞪大眼晴更加凶狠的回望过去,仿佛自己理直气壮一般。
楚乔冷冷的牵起嘴角,一边看着他一边穿上衣服,黑色的紧身夜行服,腰间缠着自制的钩锁作为腰带,绑腿上插着两把飞刀一只匕首,上臂的护臂上也插了一把雪亮的刀子,然后在夜行服外披上甲胄,腰间佩戴一把长刻,随手够得到的地方还放着能够折叠的小型弩箭,森亮的箭矢整齐的呆在箭筒里。
赵彻的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忍不住说道:“你这样全副武装要干什么去?”
楚乔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我习惯这样。
赵彻嘲讽道:“你还真是个奴隶命,随时都想着逃跑。。”女子闻言也不怒,只是继续整理自己的靴子,赵彻见她不还嘴,反而多了几分无趣。
不知将军来此所为何事?”
赵彻一愣,登时有此语塞,是啊,自已来她的营帐做什么,似乎之前想到了什么,此刻却记不得了。年轻的皇子面色一沉,很是恼恨楚乔问起这个尴尬的问题,索性径直在地几旁坐了下来,翕起案上的酒壶就喝了一口。
军营里各房都备有酒壶,分量不多,只是为了在冬夜暖身而用。楚乔眉梢一挑,沉声说道:“你来我这里,不是只为了喝酒吧。
赵彻扬了扬眉:“不行吗?”
当然没问题“女子一笑:“这是您的地盘,你哪怕是去马厩茅厕喝酒都没人管得了你。”
赵彻顿时冷哼一声:“牙尖嘴利,早晚死在这一张嘴上。”
呈你吉言,最起码不是死在你的刀下。”
喝了一口酒,男人抬起头来说道:“别以为你帮了我一次我就不杀你。
我哪敢有如此奢望? 楚乔说道:“七皇子杀人如麻,何时在乎过他人的性命,这此年来,死在你手里的奴隶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又怎会怜惜属下小小的一务命呢。
这般挑衅,赵彻却不被激怒,转而问道:“你里面为什么穿着夜行衣?
楚乔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答道:“我睡觉都习惯穿着,跑起来方便。”
年轻的将军少见的没有出言讥讽,默默的点了点头,静静饮酒。
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赵彻眉头一皱,就站起身来向外走去。楚乔眼睛一转,也跟了出去。
来人是绿营军的兵马,径直去了中军大帐,见赵彻没在,放下书信转身就走。远远的看见赵彻前来,也装作没见着,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赵彻双眼渐渐眯起,却没有说话。程副将将书信交过来,皱眉说道殿下,三殿下派人传来了兵部通文,说要调遣骁骑营出城,前往一百三十里外的禹城修筑驰道,方便卞唐太子车驾前行。
赵彻没有接那封书信,只是缓缓的握紧了拳头,手臂上青筋甭现,血脉膨胀。
半月前,三皇子赵齐曾亲自请命出城修筑驰道,可是稽合氏此事证明,赵齐根本就一直没有离开皇城,绿营军也一直潜伏在城外,静候时机。如今穆合氏被铲除,魏阀一家独大,他世烦受了修驰道的全部嘉奖和百姓的爱裁,如今,却要赵彻带着骁骑营出城修道,这算是强者的蔑视?还是胜利者的欺凌?
赵彻眼神根辣,双拳紧紧握起,楚乔站在他的身边,第一次觉得这个皇子并不是想象中的那微可恶,她低叹了一声,轻声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就忍了吧。”
赵彻冷冷一笑,暮然回过头去,望着金碧绊煌的圣金宫,眼神好似雪亮的刀子。
楚乔知道,被凌辱蔑视的仇恨种子已经在他心里发了芽,只待时日积累,定会慢慢长大。
第二日,骁骑营全军而出,前往禹城,修建驰道以迎接卞唐太子
李策。
卞唐距大夏国都并非遥不可及,快马一月足以,若是马车慢行两月也可到达。只是这位太子竞然生生的提前四个月上路,并且现在还遥遥的看不到影子。
大夏的皇子们,大多有过戍边的经历,跟随军队草地荒原山涧大河哪里都走得。偏偏这个卞唐的贵客,过河需搭桥,还必须是四骑战马可并肩而过的坚围石桥,逢草原需先开荒,美其名曰不能污了卞唐金赐马的马蹄,山路不走,沙漠不走,五十里内无城镇不走,帐篷不住,非泉水不喝,非新茶不吃,非佳酿不饮,吃食也是从卞唐一路携带,出行一趟,光是装随行衣衫器皿等物的马丰就足足有二百多辆,甭管是什么东西,凡是经了男人之手的东西一概不碰,为了养活这根独苗,卞唐皇帝可谓是挖空了心思,就连李策所吃的稻米蔬莱瓜果,也是在后宫开辟出的一片沃土,由民间选拨出出色的农民,再由宫廷妙龄少女学习之后亲手栽培,太子方可下咽。
得知这一切之后,楚乔暗暗咋舌,迎接这般强悍的人物,大夏皇室竟然派来了了赵彻,还带着一大堆骁骑营的士兵,那不是有意?难吗?
总之,骁骑营的战士们顶风冒雪的开辟了十天的雪路,总算将一切收拾停当,正翘首等待着这位卞唐太子的大驾光临。前方突然传来消息:“太子夜里踢被,害了风寒,已经折返了。
赵彻一听,鼻子几乎气歪,上马带兵呼啸而去,楚乔看着赵彻离去的身影,微微叹了口气。心里却不知为何生出了一丝惮忌之心,这个卞唐太子,若不是真正的荒唐之人,就必是一个懂得隐藏真正可怕的高手了。
傍晚时分,赵彻派人带回消息,这位架子极大的太子终于同意暂时停下来休养身体,但是却拒不进入军营,着程副将暂时统领骁骑营,原地待命。并且,通传前锋营箭术教头楚乔跟随亲兵,前往前营和自己会和。
楚乔眉梢一挑,不解的询问。
那小兵犹豫半天,才小声的说道:“那太子不肯见殿下,说殿下身上煞气太重,会使他的病情加重,这此话,都是卞唐太子身边的小侍女转达的。
众人一听,登时头大,这极品太子难道还是个不愿意跟男人讲话的男人。
小兵特意嘱咐楚乔必须穿上女装,草草装扮一番,立时上路。
天公作美,这几日未有大雪,不然之前的一番功夫就全都白做。楚乔和四名亲兵策马狂奔,一身火红大裘,虽是男款,例也显华丽。越发衬得她眉目如画,肤白似雪。
两地相距并不远,不过两个时辰的行程,谁知刚走了不到一个时辰,迎面一辆马车就缓缓而来,镶金显贵,绫罗飘扬,白马神骏却为拉车而使,四骑并驾,一时间竟将一务驰道都堵得严严实实。
楚乔眉梢一挑,勒住战马,只见对面驾丰的竟是两名少女,年纪都不大,其中一个穿了一身白色的貂裘小马褂,下面是一条水粉色的棉布裙子,另外一个却是一身葱绿色的衣裤,颇有此猎户人家的模样,她们都披着风帽斗篷,小脸冻得通红,却不时的回过头去对着马车里的人说笑,声音清脆,遥遥的穿了老远。
呀,弗姐姐,前面有人呢?”
马车就停在了楚乔五人的身前,绿衣衣裤的少女眼睛一亮,笑呵呵的回头说道。
“什么人?”妩媚的声音顿时响起:“男的还是女的?”
少女咬着嘴唇吃吃一笑,旁若无人的说道:“四男一女。”
哦。”里面的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公子月你,那女的长的怎么样?多大年纪?”
少女对着楚乔上下打量了一会,随即撅起嘴巴,说道:“还可以,十六七岁,也比我好看不到哪里去,跟弗姐姐娥姐姐青姐姐更是没法相比。”
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哄笑,之前那个声音一边笑一边说:“公子说了,能让你绿儿说这般话的人,一定是绝色,男的就放了吧,那女的留下,公子要问话。”
少女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对楚乔几人说道:“听到我弗姐姐的话了吗?男的走吧,女的留下。”
几人顿时一愣,那四名亲兵更是大怒,自已这身打扮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物,不管这几个女子是谁,也不该这样大胆。
楚乔却暗暗留了心,大夏豪门众多,行事大多离谱,穷奢极欲不说,家族的少年主子更是无法无天。这几个人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大户,需小心此不要得罪。
谁知他们还没说话,那女孩却急了,怒声叫道:“我说话你们没听见吗?真是蠢死了。”说罢,掏出两锭金子,随手扔在地上,傲然说道:“我看你腰带上没有玉牌,说明你不是氏族,一个寒族女子卖这个价不错了,你们几个快快走吧。”
一名小士兵勃然大怒,厉声叫道:“哪里来的黄毛丫头,再敢。”
话还没说完,只见一道鞭影猛然袭来,小丫鬟看似幼小,身手却是不错,那名士兵激愤之下竟被她偷袭个正着,唰的一声打在脸上,留下一道血粼粼的鞭痕,辫稍抽在眼睛里,也不知伤势如何,那小兵顿时掉落马下,捂着眼睛大声惨叫了起来。
哼!不知死活的狗东西!小丫鬟冷哼一声,又再抽来。楚乔见她这般蛮横,不知不觉间也动了真怒,催马上前,劈手抓住辫稍,手法巧妙的略略一用力,就夺了过来。
不要欺人太甚。”
女子声音清冷,冷冷的望着小丫鬟,寒声说道。
哎呀!另外一名亲兵突然大叫一声,楚乔低下头去,只见刚才被抽到的士兵手掌上全是鲜血,竟都是从眼睛里流出来的,显见这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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