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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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次机会-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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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你吃过午饭了?”她窃笑道:“什么午饭?谁还有吃午饭的时间?从十点半开始,我一直在海湾对面显微镜下替你干活。”她窥视我的包内,一下子就拿出那份熏鸡肉色拉,说:“太有诱惑力啦。”我把它夺回来,说:“那要看你给我带来了什么。”她顺手将我推进电梯间。    
    “我得答应送给泰特尔曼几张后排包厢的交响乐音乐会票子,才能把他安抚下来。”当我俩到达我的办公室时,克莱尔告诉我。“你尽可将它看作是埃德蒙享有的待遇。”埃德蒙是克莱尔的丈夫,他在旧金山交响乐团担任定音鼓手已长达六年。    
    “那我要捎给他一张字条,”我们在桌子旁就座时,我不服气地说,“说不定我能得到贵宾票呢。”接着我开始吃午饭。    
    “你想要吗?”她问我,一面在色拉的上方摇晃着手中的一把塑料叉子。“看来要让你不说胡话,倒是件费力事。”我把饭盒扒拉到一旁:“如我所说——要取决于你有点什么东西。”克莱尔毫不犹豫地用叉子戳了一块鸡肉,说:“这话说不通,对吗?一个黑人为什么要对他的同类犯下一宗仇杀罪?”“好吧,”我把饭盒推到她面前,“那么你查出了什么?”她点点头道:“这个案子多半像你告诉我的那样,绝非与武力胁迫相关的标准擦伤或撕裂伤。但当时受检尸体指甲底下确有不寻常的皮肤样本,所以我们用显微镜仔细观察过。它们确实呈现一种高色素沉着的皮肤类型,正如尸检报告所说的‘与非白种人标准完全一致’。当然啦,样本是我们话题之外的组织生理学方面的问题。”    
    “那么你想说的究竟是什么?”我催促道,“杀害那个妇女的家伙是个黑人?”克莱尔身体前倾,用叉子将最后一块鸡肉色拉送进口中,悠悠地说:“乍一看,我便明白某人怎么会有那种感觉了。如果不是非洲裔美国人,那便是肤色黝黑的拉丁美洲人或亚洲人。    
    泰特尔曼直到我请他做最后一次检测时,才趋向同意这个结论。”“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她圆睁着棕色的大眼睛,“我的实习阶段是在莫菲特那家医院,专攻皮肤病理学。”“没有,克莱尔,”我摇头微笑道。她做事一向十分出色。    
    她耸耸肩说:“没有说过,是吧?我不知道咱们如何忽略了那一点。不管怎样说,一个实验室要探求的,基本上就是验证高色素沉着附在细胞内的问题。正如我们知道的黑色素细胞,那是一种更多地集中在有色人种身上的染色细胞,或者说存在于细胞内的色素,而不是在皮肤表层上。”“克莱尔,那么英语学科对于白人或黑人有没有区别呢?”我忍不住要打断她的滔滔不绝。    
    “再说黑色素细胞,”她似乎没听见我的问话,继续往下说:“就是一种深色皮肤细胞,集中在有色人种身上,”她挽起衣袖,“你看看这里①克莱尔是黑人。    
    ……麻烦就在于在奇普曼太太的指甲里发现的皮肤样本并不是所有色素都在细胞之间……而是表面着色。那块皮肤样本的表层带有蓝色,对于自然产生的黑色素而言,那就是非典型化的。任何有自尊的皮肤生理学家都会抓住那个关键。”“抓住了什么,克莱尔?”我问道,目光紧盯她那扬扬得意的笑靥。    
    “那件可怕的事并非是一个黑人所为的证据。”她断然回答。“不过那个白人的局部皮肤有色素——是墨水颜色,林赛。那个可怜的妇人手指甲抠下的是凶手的文身!”    
    


第二部分:正义显神威一名专职街头巡警

    在克莱尔离开后,我为她的发现而振奋。这真是一发好炮弹。卡伦敲门进来,交给我一份马尼拉纸①菲律宾马尼拉出产的以麻为原料做的纸。②一种类似非洲黑人圆形蓬松的发式。    
    卷宗,说:“是西蒙·克拉克送呈的。”这是我私下托付她搞来的材料,有关爱德华·奇普曼的经历。    
    我从封皮中掏出材料,开始阅读。奇普曼是中心城区以外的一名专职街头巡警,他在一九九四年退休时警衔为中士警官。他因工作勇敢而两次荣获“巡警队长奖”。    
    我的目光停留在他的照片上:一张瘦削而轮廓清楚的脸,留着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流行的埃弗罗发式②。这张照片也许摄于他投身警队那天。我通读了材料的余下部分。是什么使得某人要杀死这个人的遗孀?在他的档案记录里无可挑剔。是由于他过度使用武力还是别的什么?也看不出。在他三十年的警察生涯中,这位警官从未开过枪。他从属于波特里罗希尔社区的外延警署,也是一名被称为“追求正义的警官”少数派行动组织的成员——该组织为促进黑人警官的权益而游说。奇普曼像大多数警察一样,引以自豪的是平凡的职业生涯,他从不惹麻烦,从不受审查,从不在公众场合引人注目。材料中找不出与塔夏·卡钦斯或其叔父凯文·史密斯哪怕是最细小的关联。    
    难道我从整个事件中臆断的东西比现实中存在的更多?难道这是一个系列案件?我的直觉告诉我——冥冥之中定有蹊跷。好好想想,林赛!猛然间我被震回现实中——那是洛兰·斯塔福德在敲我的房门:“耽误你一会儿行吗,中尉?”我请她进屋来,她告诉我说,那辆被盗的车属于一位名叫罗纳德·斯塔西克的人,他在山景社区的一所专科学校教人类学课程。“很明显,该车是在他上班地点外边的停车场被盗的。    
    他之所以很晚才报失,是因为他要去西雅图过夜,参加求职面试。”“他要离开的事有谁知道?”她翻阅了一下笔记本,回答:“他妻子——该校的行政管理人员。他在大学里教两个班,另外为该地区其它学校的学生做家教。”“这些学生中,有没有人对他那辆厢式货车或停车处感兴趣?”她忍俊不禁:“据说他有一半学生开着自家的宝马车或萨博车来上课,他们怎么会对一辆用过六年的旧货车发生兴趣?”“那么车背后的贴花呢?”我搞不清假如斯塔西克与谋杀案毫无干系,那他的车上怎么会出现与奥克兰地下室相同的标志物。    
    洛兰耸耸肩道:“据说他从未见过那玩意儿。我说会审查他的叙述,还问他是否愿意接受测谎器的验证。他告诉我说没问题。”“你最好查一查他的朋友或学生,有没有异端的政治倾向。”洛兰点点头:“我会查的。不过那家伙总的来说比较正派,林赛。他好像被人突兀地叫去问话似的。”当下午姗姗来迟时,我忐忑不安地感到这个案子又进入了死胡同。我确信它是个系列案,但我们最佳的机会就是:但愿这小子的茄克衫上有“客迈拉”绣花图案。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我吓了一跳,却是雅各比的来电:“坏消息,中尉。我们整整一天守候在那个叫‘蓝鹦鹉’的地方,但一无所获。因此我们没法查出你要找的那些酒吧伙计和花花公子的来龙去脉。他们在五六个月前就离开了。我们所见到的最粗野的家伙,是身穿一件‘磐石准则’T恤衫的举重选手。”“你说的离开是啥意思,沃伦?”“溜走,转移到南方某处。据某个浪荡子说,有一两个跟他一起到处闲逛的家伙还间或来一下,是染红头发的大浪荡子。他们经常出没于路边、固定不变的地点……”“继续追踪,把染红头发的浪荡子给我找出来。现在那辆货车的线索已断,有关的两宗罪案我没有任何线索了。狮蛇标志即是我们唯一的抓手。”“继续追踪?”雅各比有些怨气,“要多久?我们怎能天天在这儿守株待兔?”“我会送去一批替换内衣。”我说罢便挂上电话。    
    我闷坐着,在椅子上轻轻摇晃,有一种骑在马背上的忧惧。塔夏·卡钦斯被害已有三天了,而在她被害的前三天正是埃斯特尔·奇普曼被杀的日子。    
    我一无所获,没有明显的线索。只有凶手留给我们的东西——这该死的“客迈拉。”但常识告诉我……它是系列谋杀。直到抓获凶犯之前,系列谋杀不会停止。    
    


第二部分:正义显神威黑夜里一只萤火虫的闪烁

    巡警阿尔特·戴维森中士听到呼叫时,他迅速向代号160作了回复:“有骚乱情况,家庭暴力。位于第七大街303号楼上。游动分队报告。”他和搭档吉尔·赫雷拉离布赖恩特大街只有四个街区的距离。时间已近晚上八点,十分钟之后他们便可交接班了。    
    “你想去现场看看吗,吉尔?”戴维森看了一眼手表说。    
    他的搭档耸耸肩:“别忘了你的电话,阿尔特。你可是有野餐聚会要去。”野餐聚会……那是他七岁孩子的生日。他在休息时间打电话回家,卡罗尔说如果他在九点半左右到家,她会等着他——这样他就可以将其精选的小甜甜布里特尼·斯皮尔斯化妆镜送给她。戴维森有五个小孩,他们也是他生活的全部。    
    “真糟糕。”戴维森耸耸肩道,“这就是我们拿了那些鬼报酬要付出的代价,对吗?”他们拉响警笛,一分钟不到,编号为24的巡逻车便冲向第七大街灰暗失修的303号入口处,那家停业的“德里斯考尔旅馆”的招牌还悬在正门上方。    
    “还有人住在这个垃圾场里?”赫雷拉叹息道,“究竟谁会住在这儿呢?”两名警察手持警棍和一只大号手电筒走到门口,戴维森拉开门。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流浪汉的尿臊气,抑或是死耗子的腐臭味。“嗨,这儿有人吗?”戴维森喊道,“警察!”突然他们听见头顶上有人叫喊,好像是吵架声。    
    “在上面,”赫雷拉边说边跃上第一段楼梯。戴维森紧紧跟随。    
    到了二楼,吉尔·赫雷拉沿着门厅巡视过去,用手电筒逐一敲击每间房门,喊道:“警察,警察……”在楼梯间里,戴维森又听见了动静——响亮而疯狂的叫喊声,还有一阵哗啦啦的碰撞声,好像什么东西破裂了。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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