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吸毒调查》 二中国西部地区的毒品种植地(2)
据说,这个村的村民大多是靠种植罂粟发了财的。
离这里不远的西马坊乡、石家庄乡,罂粟种植也非常盛行,据说,种植罂粟多的沟被当地村民称之为“大料沟”、“小料沟”。据了解,这些地方还不是种植毒品严重的地方,附近的岢岚、五寨、神池、保德、河曲、偏关、原平等地都有种植,山西警方第二次飞机航测,主要是在繁峙、代县等地又发现了新种植的罂粟地块。
从地图上可以看出来,从山西的岢岚、宁武、神池、五寨、原平、代县、繁峙、五台一直向东就到了河北的同样也是国家级贫困县的阜平县。
“几乎所有的罂粟都是在和山西交界的地方种植的,更为可怕的是这里种植的罂粟达二三千亩,蔚为壮观,有的乡里甚至是村村都有种植的。”阜平与山西的繁峙、五台、灵丘三县接壤,它与五台县相临的龙泉寺乡、台峪乡,与灵丘县相临的百亩台乡、上堡乡,与繁峙县相临的寿长寺乡,人们称这些地方为“种毒大乡”。当地的村民说这些都是从山西“印”过来的,每年秋天靠近这里的山西人就会带着钱准时出现在这些地方。这次“上头”发现阜平大量种植罂粟是一位在广东贩卖毒品的山西人落网后交待的,中国禁毒部门通过飞机航拍得到了真实的种植情况。
“那里的罂粟真是漫山遍野,一块地挨着一块地”——寿长寺乡,阜平种植毒品最为严重的乡。阜平县曾组织了一次大规模的铲除罂粟活动,铲毒队在这里的山上住了20多天,他们用棍棒将那些罂粟打得七零八落,以达到铲除毒品的目的。参加这次铲毒品的一个摄影师,在山上整整拍了13天,他回忆说:“站在那山头上,一股香气就扑鼻而来,看见的全是那美丽的罂粟花呀!”
在东下管乡北柳庄村,无论是离村子远还是近都有种植罂粟的地方。从村子出发向北进入一条沟,四周全是大山,沟底是大石头,一条小河从沟里缓缓地流出。大约走了有四五里地的样子,转过山弯出现了一排密密的松树林,沿着松树林爬上坡,再翻过一道小沟,向上爬去,掩映在一块大土坡下面残败的罂粟秆倒在杂草丛生的壕沟里,很隐蔽。
在这里不仅农民种植罂粟,一些乡村干部也种。70多岁的任荣是村里的老干部,他儿子是村里的治保主任,今年也种了一亩多地的罂粟,像这样的村干部,村民还可以告诉你不少。
很显然,对于那些贫困的农民来说,发家致富具有最大的感召力。所以,当他们还没有找到其它致富门路的时候,种植罂粟也就成了他们急于摆脱贫穷的工具,这样,罂粟花也就成了他们致富的希望之花。
在这里的村民,会用羡慕的神情向你绘声绘色的描述那些前几年种植罂粟发了大财的人的生活,说他们在保定、在石家庄还有的在北京都买了小洋楼,他们有手机并且娶了漂亮的外地姑娘。
●大巴山区的“恶之花”
前几年,邻近的重庆市巫山县、奉节县等三峡附近的深山里,出现过小有规模的非法种植罂粟现象,引起中央高层与世人的关注。北京有家报纸《新京报》曾对此进行了报道。
奉节县的一份调查报告称,1990年以来,重庆奉节、巫山等地出现罂粟种植,虽经打击但面积逐年扩大,2004年仅奉节县种植面积已近千亩,产值数亿元。
据说,奉节县81个乡均种有罂粟,甚至蔓延到离县城很近的地方,呈现爆发态势。在奉节县,起初罂粟种植多在人迹罕至的林场或森林地带。组织种植者“扼守要道,居高临下,三五人不能上山”。近年来,种毒地点由林场扩展到良田,面积由零星发展到动辄上百亩。所调查到的14个乡镇,全部种植有罂粟,仅这些乡镇组织铲除的面积,总数即达近800亩。
自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大巴山区的罂粟种植,基本上是“大面积不现,零星种植不断”。有为了商业目的而非法种植的,也有为了治病、观赏的。尤其是在一些偏远山区,由于经济贫困,缺医少药,一些农民盲目相信鸦片能治病、镇痛,所以零星、隐秘地套种在庄稼地里。还有的农民零星种植用来泡酒喝。据称,用罂粟泡酒,喝下后即可镇痛,当然也会造成依赖性。也有人将罂粟壳当成香料放入火锅的,从中牟利,甚至有人将罂粟苗当菜吃的。
在巴东大山深处云雾缭绕的深山里,警方发现一块大面积非法种植罂粟地约有2。1亩,共有22900株罂粟。报警的是一位名叫王太平的山民。
《中国吸毒调查》 二中国西部地区的毒品种植地(3)
他是一个朴实的山里人。罂粟种在深山里一个叫做“菌葩”的地方。开初,一个村民看到一陌生人在那里给小苗施肥,那人先谎称种的是“板蓝根”。另一个村民在菌葩下套拴野兽时,也把罂粟当成了板蓝根,扯了几把拿回家栽,老人一看说是鸦片。还有一个村民扯了一根带苞的罂粟给老人看,老人说已是“黄鳝脑壳”了,花苞要绽放了。当有人不信,这位80多岁的老人说:“如果那不是鸦片,我用鼻子吃了它。”王太平了解这些后当即报了警。
巴东县到处是深山峡谷,美丽的三峡穿身而过。沿渡河镇北接神农架,西邻重庆巫山县,山高路险,云雾缭绕。山路之陡峭,让人不得不手脚并用,艰难攀爬。望山跑死马。警方化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翻过海拔1500米的高山后,又下探到海拔500米的深谷中,终于看到了罂粟地。可惜的是,罂粟果实的浆汁已被割取,罂粟壳上布满了刀痕。警方将一些罂粟拔下,付之一炬。
大巴山区的罂粟种植大都发生在偏远山区,山大人稀,极难发现。沿渡河镇一位副所长说:这个镇有485平方公里,他一人就在分管21个村、2万多人、217平方公里,根本难以把每个地方走遍。仅横穿一个大花村,就要4天时间。
重庆平槽村,位于巫山县和奉节县在这一带沿江交界,山势错落,峭壁绵亘一个僻远得让人忽略的地方,就坐落在海拔近两千米的桃花山上,长江从山脚下流过,不远处,著名的夔门历历在目。从这里徒步到白帝城,也只是匆匆而过,没有人想得到:在那云烟缥缈的高处,一种美丽与邪恶相交织的植物———罂粟,竟然已偷偷种植了六七年之久。
4年来,桃花山里仅由警方发现并铲除的罂粟面积已达171亩,株数在471万株以上,如果这些罂粟全部开花结果,至少可以生产鸦片500公斤,或从中提炼50公斤海洛因。全村9个组,涉嫌种毒的近30户人家,除位置较低的1、2组,其余7个组均有人员涉及。
上个世纪末,这个村子包括黄柏林在内的9个村民,因犯有非法种植毒品原植物罪被判处有期徒刑。留给黄柏林老婆彭首珍的,是3个不到10岁的孩子,一间破土屋、几亩瘦田。她的丈夫黄柏林还要3年后才能回家,此前他已在狱中呆了3年。
3个孩子都在村里的小学念书,每人每学期的学费是160元,他们已经拖欠两年了。彭首珍希望地里的东西能多卖点钱,好早些把学费补上。她已经习惯了天不亮就起床,先给孩子们煮好早饭,通常是一锅洋芋(马铃薯)或红薯,再打着火把出门,背上自家种的东西下山去卖。
到奉节县城有30多公里山路,凌晨4点多出门,就算买卖特别顺利,也要晚上8点多才能回家。虽然去巫山县城要近一点,但来回都要坐船,得花十几块钱,而彭首珍每次最多只能背下山50斤洋芋,哪怕卖光了,也只能挣20多元,她舍不得。这样的日子,几乎天天都要过。
与黄柏林同年入狱的,还有柳恒玉的丈夫黄志常,但他已死于狱中,他同样因种植罂粟被判处有期徒刑7年。去年,柳73岁的公公黄礼让因继续种植罂粟,被判刑6年。
黄志常入狱前就因种植罂粟被罚款1。2万元。他坐牢后,一位亲戚谎称只要用钱就可以把他“捞”出来,柳恒玉又东筹西借了1。7万元。可黄志常死后,此人却装成什幺事都没有发生过,至今未退还一分钱。种罂粟卖鸦片给这个家庭带来的,只是3万元的债务和家破人亡的哀痛。
“黄志常死后,家里能卖的都卖光了,日子更加过不下去。黄礼让这才又偷偷种起了鸦片。”柳恒玉现在最担心的是怕公公遭遇同样厄运,“他身体有病,只要他能回家,我们即使是去讨米,也不敢再种鸦片了!”
桃花山海拔1800多米,陡坡低壑随处可见,在那些几乎无法涉足的地方随便撒几把种子,没有人会发现。巫山警方每次过来查毒,也都是困难重重。地理上的阻隔,就这样成了恶之花滋生的天然屏障。
板仓村则位于奉节、巫山、巫溪交界处的高山之巅,从县城出发,向东北溯梅溪河进入大巴山区,大约有3小时的颠簸车路终止在一条煤矿便道上。穿越密林、崖壑和溪涧,并在一条羊肠小道上再跋涉3小后,才能看到这个隐蔽在白云深处的小村庄。
在板仓村,罂粟收割后,老板或直接带走鸦片生浆,或就地熬制成熟膏外运,剩下的就是一堆一堆的鸦片果壳。黑色果实略大于鸽卵,顶端留有凋谢后的花蒂,外壳上,8组纵向刀痕宛如雕刻。“刀痕是收割鸦片生浆留下的。”农户主人说,这样的割取可以持续一周左右,他手中的那颗罂粟果壳留下了8次割浆的痕迹,每次4道刀口。这就是鸦片果壳。
在板仓村的另一处农家菜园,一块不足三分大的红苕苗还尚未盖住地面,浅绿的秧苗尚不足以覆盖黑色土地,这是重庆警方铲除罂粟后才种上的。这块地的户主名叫廖菊清。
两个月前,他的这块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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