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跟慕容约好在魔教的比武场碰面。”话落,张青衣忽一伸手,将身旁与自己并肩疾驰的姬子婴搂入怀中,“抓紧了!”
“你!”姬子婴正要出声责骂,却突感一阵晕眩,脚下失了重力,抬眼往前一看竟是万丈悬崖,而张青衣夹着他纵身就这样往下跃去。
“不知这回还能剩下几个!”张青衣笑着,脚下轻功施展,仿佛生了翅膀一般,往前飞出数丈。下一刻快速下坠的两人,忽地在半空一个回旋,张青衣脚底踏上树顶,借力又往前跃去。“不错,这五个影卫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圣上这回倒是没选错人!”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五个影卫一定是当年皇兄的亲娘,还在父皇身边时留下暗插宫中的人。”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
“什么?”被张青衣固在怀中的姬子婴,好奇地问。
“呵呵……”张青衣笑的神秘,脚下又使了几分力道,“想来这几个影卫定是魔教教主派来保护圣上安危的,可这次竟然跟你来了此处,明着是来保护你,暗着……你想会是什么?”
“你是说!这不可能!这简直……简直是胡闹!”姬子婴怒气上涌,喝道。
“我们到了!”却不待姬子婴将话说完,张青衣已经搂抱着他站在一处平地上。
石块堆砌而成的大型比武场,瞬间落入张青衣与姬子婴二人的眼里。石台、石阶、石墙上依旧留着往日的斑驳血迹,以及兵器划伤的道道深浅不一的刻痕。虽此刻并无魔教中人,却仿佛能看见这里曾经经历过的一场场激烈厮杀。
“不亏是魔教五年一次的比武盛会!”张青衣站在一处高台上,感叹道。
“皇兄让你来此,难道是要你也参加这次的比武大会!?”坐在一旁石阶上的姬子婴,满面狐疑地问道。他刚刚虽已经见识过张青衣不曾为他所知晓的高深武艺,但他毕竟不是魔教中人。
“比武期间的这几日里,不得离我十步之远。”张青衣不答姬子婴的问话,反而转过头一脸严肃地道。
“既然有那五个影卫,又有皇兄在此,你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姬子婴不悦地微怒道。
“可你毕竟已是太子,未来的储君之选,万一你要是有个闪失,到时圣上怪罪下来,我张家可担待不起啊!”
“说来说去!我姬子婴就是你张青衣的一个包袱!那你又何必从一开始便来招惹我!”姬子婴怒目道。
“这回可是你自己要跟来的,我可没招惹你。”
二人正说话间,就见一抹白影往他们这边飞身跃来。
姬子婴跟在白慕容与张青衣的身后,从白慕容出现开始,他就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一见面,白慕容也不再称他为皇弟,而他也不再称他为皇兄。看着白慕容同张青衣二人有说有笑,亲密无间的样子,姬子婴心中就有些说不上来的憋闷和不快。
从白、张二人的谈笑中,姬子婴还得知这次张青衣来此不仅仅是因为魔教的比武大会,更重要的是他要与他的同门师兄弟们相聚。这让姬子婴心中莫名产生一种被丢弃的感觉,那些人是张青衣的师兄或师弟,而自己呢?又是他张青衣的什么人?
他是君,张青衣是他的臣,仅此而已吗?那些欢好又是意味着什么?
看着张青衣不同与在宫中对他冷冷淡淡的模样,此刻的张青衣笑容里没了不可一世,没了嘲讽戏谑,没了玩世不恭。有的只是平和坦然,真正的闲暇自在。
难道那皇宫真的就留不住他吗?难道将来他登基为帝,他和张青衣就再也不会有什么亲密的交集了吗?过去的种种真的就只不过是一场梦,如同儿时的一场嬉闹玩笑,长大了终是要散去的。
晚间——
“少爷还请早些歇息,如有什么吩咐,小的就在隔壁的房里。”转过身来对着姬子婴的张青衣依旧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为了避人耳目,来此之前,张青衣事先同姬子婴说好,对外他称他为少爷,他是他的书童。可如今这般称呼听在姬子婴耳里,竟然觉得比在宫里还要生疏。
“哼!”姬子婴甩袖冷哼一声,跨步往白慕容为他安排好的厢房而去。
身后白慕容看着这眼前自称主仆的二人也不说话,待姬子婴离去,方才转了头对身旁的张青衣别有深意地笑道:“这一路上把他带来可是不容易?”
“有魔教教主派来的影卫跟着,还有什么人不怕死地胆敢闹事?”张青衣也同样回了白慕容一个别有意味的笑容。
“哦?师弟此话怎讲?”
“师兄不如去问问你的亲娘,或许不出几日,师兄便明白师弟我此刻话里的意思。”
果然此后如张青衣所说,待五年一次的魔教比武大会结束之后,魔教里来了个外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剩下五个影卫真正保护的主人,魔教教主叶清韵的男人,当今圣上姬衍。
再说这日夜里,姬子婴独自在厢房中思来想去,越发觉得心中烦乱的思绪难以平复。于是,终是忍不住推门而出,立在了隔壁张青衣的房门前。
姬子婴在那门外站了半刻之后,怒气冲冲地用力推开碍眼的房门,如有所料得便看见那个神情淡然的人正坐在书案前看着手内书册。怒气未消的姬子婴脱口便是一顿质问,得到的还是那不冷不淡的回答。
突地下一刻,姬子婴急步跨上前去,也不知他是气过了头,还是一时犯了糊涂,竟然主动抓起张青衣的衣领,跟着就吻上了那因惊讶而张开的唇瓣。
然,啪地一声身后房门被关起的震响,让姬子婴回过了神。人却已是被张青衣翻身压在了座椅中,不能动弹。狠力扳过想要避开的下颚,侵入那口中的舌猛地擒住欲想逃开的舌头,丝毫不留空隙地一捉,更加霸道地一阵反复索吻。
也不知过了多久,姬子婴忽觉下身一阵凉意拂过,低头一瞧,面上刷地一阵红云燃起。张青衣竟不知何时动手扒了他的褥裤,只觉那两腿之间抵着一根火热,似有若无地轻触描摹。
“我的婴儿,这次可又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别怪我以下犯上!”张青衣用力一挺,姬子婴啊的一声往前冲去,却又被张青衣的两手稳稳固住腰间,只能前后随着身后人的动作摆动。
“张青衣!!!你!!!你!!!唔——!”
张青衣空出一只手,伸入姬子婴的的口中来回搅动,引得那一张脸憋得越发通红诱人。
“你说只要我来了此处,便可不会再有什么诸多顾忌。”张青衣俯下身,凑近姬子婴的耳旁道:“婴儿,那我将你弄坏了可好?”
“唔——!唔——!”
“你不说,就算是答应了。”话落,张青衣随即抱起姬子婴将其翻转过身,面对着自己,以站立的姿势,更加凶猛地向上顶撞起来。
15
15、第十五章 花谢花开 。。。
次日,青山派五大弟子在魔教总坛少主的后花园内重聚。小小的花园里酒气熏天,一只只喝空的酒缸撞地发出阵阵脆响。那凉亭之中,三三两两的人影环抱搭肩,东倒西歪,猜拳拼酒,全无个样子。
再往那亭中瞧去,就见姬子婴紧锁着一对上挑凤目,身上裹着张青衣那件黑色袄袍坐在凉亭中的一角,依靠着围栏,手捂着嘴一副难耐的神情。他已经坐在此处快要两个时辰,却不想眼前这五人越闹越凶,似是不喝空了这魔教总坛的藏酒便不罢休。
偶尔姬子婴转头望向那凉亭中间长着一副斯文面孔的人,他从不知晓张青衣竟然是如此好酒贪杯的一个人。曾以为墨香茶色才是他的最爱,如今见此却是一反常态,像是突然间换了一个人似的,毫无那京城贵公子的样子。
而他姬子婴向来不喜饮酒,即便是这酒香,闻久了也会觉头痛不适。此刻会在此处呆上那么久,也出乎他自己的意料之外。
是想要看看张青衣这几年来究竟是如何同他那些师兄弟们相处生活?还是想要知道出了皇宫的张青衣,不再面对皇子的他又是怎样的一番样貌吗?姬子婴望着那同师兄师弟们大声笑闹的张青衣,心道,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再一转首,一双眼睛便望向了别处,姬子婴的神思有些飘远,不知是不是闻多了这酒气,只觉脑中晕晕乎乎。昨晚一夜,张青衣对他是越发粗暴,算起来这已是第三次了。从第一次的温柔相对,到第二次的情难自禁,昨日那次又可说是霸道强硬之极,让他越来越招架不住。
原本今日是不易起床的,却得知他要与他的师兄弟们相聚,便不顾他的阻拦,毅然决然地想要跟来看看。现在想想,还是自己没事自讨苦吃。腰间依旧酸痛难耐,那□虽上了药却更是肿痛难忍。而此刻的他也只能依靠着这亭中围栏,不敢大动,以免神色异常叫人看出端儿,又要落了那人嘲弄。
姬子婴这边思想着,不知不觉间就依着围栏熟睡了过去。那边张青衣一双眼睛就跟着望了过来,刚刚他在师兄弟们面前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此刻眼里却是一片疼惜。
想是昨日一夜,自己似乎确实是有些过了,此刻那人才会困倦到了如此。本以为这熏天的酒气终会让那人离去,却不想这都两个时辰过去了,人还依旧坐在那里。
张青衣一边接过师兄弟们敬过来的酒,一边用眼角时不时地往那亭中一角瞧去。这般焦急担心的模样,自是已经落入四位同门师兄弟的眼里。可这四人却像说好了一般,故意装作视而不见,一个劲地继续相互劝酒胡闹,把这魔教总坛的后院弄得越发乱七八糟。
待又过了一个时辰之后,白慕容的宝贝前辈前来亭中寻人,将白慕容抓了回去,这才算是散了。
张青衣走进姬子婴身侧,将人打横抱起,无奈低叹一声,往厢房跨步而去。小心翼翼地把人按放置床榻,盖上锦被再细细捏好被角,怕是惊醒了梦中人,动作也放柔许多。伸出手来,轻轻描摹眼前熟睡人的面容,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一般。
这样看了许久,张青衣索性脱了外衫坐在了床边一侧,轻抱起姬子婴的头将其纳入自己的怀中,再扯过一半锦被,跟着人便侧躺了下来。望着眼前可爱睡颜,张青衣嘴角含笑,轻柔地撩拨起姬子婴一簇发束放在手内细细把玩。
怀中的人眉目日益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