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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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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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曼道:“来人,牵我的踢云乌骓来。”有马夫牵引上来一匹马。只见那马通身漆黑如缎,唯有四个蹄子白得赛雪。背长腰短而平直,四肢筋腱壮实。这马便是那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的宝马良驹——踢云乌骓。
头曼便将那踢云乌骓赐给了拓木。一场比武大会,便草草收场。
  
且说张良正行走在陡峭的山径中,天空忽下起了雨,淋了张良一身。张良被雨一浇,山风一吹,不由连声咳嗽。
忽听身后有人喊道:“珢姑娘,等等我!”她转头一望,正是阿力。
张良问道:“阿力,你怎么来了?”阿力道:“我背着师傅,偷下山来,特来寻找姑娘。”张良道:“你寻我何事?”
阿力道:“我刚才听姑娘之言,似乎知道我的身世。我来此,只是想找到答案。”
张良“唉”了一声:“你师傅不愿告诉你,我却隐约知道三分。你可知道,你师傅为何瞒你,一直都不告诉你,你的父母是谁?”阿力道:“姑娘请讲。”
张良道:“这事还要从那刺客荆轲说起。”她顿了一顿,缓缓道:“名传天下的剑侠荆轲,为燕国太子丹寻到,一激之下,答应为太子丹效命,去刺杀暴君秦王嬴政。太子丹为笼络荆轲,终日以醇酒美食款待,又献上燕国一位美女,听说名叫雪姬。荆轲感受时日无多,便放浪形骸,终日沉溺于醇酒美食之中。”阿力迷惘道:“姑娘说此事,与我有什么关系?”他从小被剑神盖聂收养,带到这渺无人烟的悬崖绝壁,荆轲刺秦的悲壮故事,还是先头第一次听师傅说起。
张良道:“荆轲与雪姬日久生情,不久雪姬珠胎暗结,怀了荆轲的孩子。荆轲为不负太子丹,终于要踏上征程。在易水之滨,太子丹,雪姬为荆轲送行,燕国乐师高渐离为他击筑,演奏了一曲《易水寒》。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美人哀婉肠断,依依不舍。壮士视死如归,慷慨践约。悲哉!壮哉!
荆轲刺秦未果,惨死咸阳秦宫。而雪姬闻讯,也无意人间。待产下一子,便自尽了。燕太子丹,收养了荆轲之子。而乐师高渐离,每日便在太子府中陪伴这无父无母的婴儿,常常忧愤心伤,在婴儿的摇篮边奏起这曲《易水寒》。
秦王恼怒荆轲行刺,便欲攻打燕国,索要太子丹。燕王为平嬴政之怒,又献上太子丹。太子丹一去咸阳,也遭了嬴政毒手。
婴儿无人照料,高渐离便从太子府中将那婴儿带走,找了一间寒舍,养育那孩子成长。孩子渐渐长大,已到二岁有余。每日耳中听的,便是那曲《易水寒》。
秦王索要太子丹只是个借口,其意在吞并燕国。太子丹已死,秦王犹不罢手,派秦军攻燕。燕不敌,国破。高渐离便欲报仇,只是带了那孩子,极不方便。
剑神盖聂,此时正好寻来。高渐离便将那孩子交给了荆轲的知己盖聂,又只身去了咸阳。
高渐离双目被秦王刺瞎,在筑中灌了铅水,为秦王击筑。可怜一个双目失明的老人,犹不忘为主报仇,行刺不成,反遭荼毒。
盖聂来到咸阳秦宫,抢走高渐离遗物,从此自怨自艾,隐居在大漠绝壁。他惟恐那孩子知道真相,为父报仇,便刻意隐瞒了孩子的身世,只为孩子取名阿力。”
阿力听张良一番推测,早已潸然泪下,泣不成声:“爹,娘,你们死得好惨!高伯伯,你死得好惨!”张良满目泫然,似乎也为这少年凄惨的身世而感染。

阿力忽然将张良娇躯抱住,头掩在张良胸口,放声大哭。雨水泪水,混作一起,已分不清楚。
张良此时尴尬至极。她那傲人的双峰,被雨水一淋已若隐若现,只欲呼啸而出。此时阿力如婴儿般将头埋在自己胸口,痛哭流涕,叫张良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羞得满脸酡红。
阿力痛哭一场,抬起头,望到张良羞态,不由一震。转眼间到张良慑人的双峰,只欲透衣而出。
他回味到刚才张良su胸的弹力,脱口说出一句话:“姐姐,你真美!”张良羞道:“阿力!你说什么?”阿力不假思索道:“姐姐我喜欢你。我若报了杀父之仇,一定要娶姐姐为妻。”
阿力从小只与师傅在绝壁为伴,人世间的尔虞我诈从未接触,脑筋也不会拐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此时他说要娶张良为妻,仿佛是说想要吃饭一样自然。
张良心念阿力稚子情怀,也不与他计较,只道:“休要胡说。”
她已委身韩信,心中只装着一个信郎,哪里还容得下其他。纵阿力满腔热忱,她又怎能接受?
张良又禁不住一声咳嗽。阿力恍然道:“姐姐,你是受凉了,快到山洞中避雨。”张良问道:“哪里有山洞?”阿力拉起张良,左转右转,不多时已找到一个山洞。
张良问道:”你如何知道,这里有个山洞?”阿力道:“我从小便生活在这里,这一块山林,哪里我不熟悉。”
阿力拾来柴禾,点起一堆篝火。
张良蹲在篝火旁,欲烤衣衫。叫阿力回避。阿力道:“外面全是雨,我到哪里去?”张良无奈,只有道:“你转过身,不许窥看。”
阿力做出一个稚子般的鬼脸,说道:“不看就不看,等我娶了姐姐,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张良急道:“阿力!你再说,我要恼了。”阿力透出爽朗的笑声,转过脸,走到山洞一边。
张良脱下衣衫,露出一身波澜起伏的诱人胴体。陋室之中,瞬时春色无边。她偷眼看阿力,果然很乖,在一旁老老实实,没有扭头。
张良就火烘烤打湿的衣衫,心中又忆起爱郎韩信为自己生火烤肉的往事,不由痴了。
“信郎,你在鬼谷可好?你可知道,我对你的思念?”
  
第二十三章 鸣镝弑父
待衣衫烤干,张良披衣,叫阿力回过身来。张良将如云的秀发绾起,在脑后扎了一个结。阿力惑问:“姐姐,你这么美,为何要扮作男子?”
张良干咳一声,声音转为沙哑低沉:“阿力,以后不要叫我姐姐。记住我叫张良,字子房。”阿力惑问道:“为何?”张良便将弟弟惨死,自己身负家国仇恨,欲报仇复国之事讲给阿力。阿力听了张良的身世,不由感慨:“想不到姐姐身世与我一样惨。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姐姐,让我们一起去刺杀秦皇,报我杀父之仇,报你亡国之恨。”
张良问道:“阿力,你凭什么去刺杀秦皇?”阿力身一挺,说道:“姐姐小看我阿力了。我师傅一身武艺,都传了给我。剑神盖聂的徒弟,你说够不够资格?”
想不到请不动盖聂,却无意中引出剑神的徒弟出山。张良又惊又喜,说道:“当然够资格。”
阿力又道:“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的姐姐。”张良叹道:“随便你吧。只是在外人面前,不要泄露姐姐女儿身份。阿力,你已知父母是谁,该换个名字了。”
阿力问道:“我叫什么?”张良道:“当然叫荆力。姐姐死了弟弟,没有第二个亲人。你以后就是我的亲弟弟。”
荆力摇头道:“我不要做你弟弟,我要做你的丈夫。”
张良哭笑不得:“休要胡说。对了,姐姐先要去看看,匈奴借兵之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顶帐篷内,油灯闪烁。巫医正在为项宝儿创处敷药。
项追守在屁股开花的项宝儿身旁,不住掉泪。冒顿前来探视一番,问询了项宝儿的伤势,乃道:“壮士,你可知那酒是谁下的手脚?”项宝儿怒问:“是谁?”冒顿道:“便是太子昆脱,唆使矢菊阙氏,找来一群我族少女,冒充崇拜者鲜花献酒,却在酒中下了麻药。”
项宝儿被打了五十军棍,麻药的效力早就打没了,一听此话,从床上一跃而起:“狗娘养的昆脱,矢菊阙氏,设计害我,看我不收拾他!”
冒顿又道:“你可知我太子之位是如何失去的?”项追道:“大王子请讲。”冒顿道:“便是那昆脱与矢菊阙氏进献谗言,害我丢了太子之位。”他遂将自己被派往大月氏国为质,头曼却与大月氏兵戎相见一事说出。
项宝儿怒不可竭道:“大王子,我不杀昆脱与矢菊阙氏这对狗男女,誓不为人。”
正说话间,守卫来报:“右谷蠡王必勒格到。”冒顿忙起身迎接。
一瘦削的老者进到帐来。只见他马脸老长,眼中充满狡狯。冒顿恭迎道:“右谷蠡王来此何事?”必勒格满脸堆笑:“大王子有喜。”冒顿问:“喜从何来?”
必勒格望了一下项追:“这位追姑娘,可是王妃的妹妹?”项宝儿道:“是又如何?”
必勒格道:“我们太子昆脱,看中了追姑娘,欲与她亲上加亲,纳姑娘为妃。特派老夫前来做媒。”
项追俏脸含怒:“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是做梦。”冒顿忙止住她话头,脸上堆满笑容:“请让我与小姨子商量一下。”
项宝儿怒道:“有什么好商量的,快滚!”必勒格闻言色变,一张马脸拉得更长。
冒顿道:“这位是大阙氏的胞兄,壮士不可失了礼数。”
必勒格心想吴宝儿乃是大美人的兄长,也不便翻脸,乃道:“大王子,你可要掂量掂量。”
冒顿欠身道:“本王子必与小舅子,小姨子商量,让大阙氏与太子满意。”必勒格哼了一声,拱拱手扬长而去。
项宝儿兄妹齐问:“大王子,你为何答应这厮?”冒顿道:“你等只须依我之言,这般这般——”二人转怒为喜。

校场中,一万匈奴雄狮,正列队接受大单于头曼的检阅。衣甲鲜亮,装备整齐。
这一万人有五千有万骑长拓木统领,五千由左谷蠡王乌赫巴兽统领。
头曼为牵掣冒顿,故意在他军中安插了太子属下拓木这颗钉子。
拓木已被头曼封为万骑长,骑了那匹宝马踢云乌骓,趾高气扬。

头曼将将印交与冒顿,说道:“我儿,这一万精兵,就交给你了。”冒顿叩首道:“多谢父王。”
头曼道:“击秦之事,可为则为之,不可为千万不要勉强。这一万精兵,是我族精锐,不要有了损伤,”头曼点头道:“孩儿谨记。”
头曼授了印,骑了马与扈从走出辕门。
忽听“嘘”的一声长哨,划破天籁,却是那冒顿从肩后取下长弓,弯弓搭箭。那支“鸣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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