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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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 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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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回到县署,想起虞芷雅今日好像对他比往日热情,不禁呆呆地坐着憨笑。
有佳人在身边,就算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甘心,何况只是啃一些令人饶头的书本。他便想着今后可借向虞芷雅请教学问多与她亲近的好事,心中澎湃起来。
只听屋内悬着的一个金丝鸟笼中,一个小巧的鹦鹉在“将军”“将军”地叫个不停。
这鹦鹉是那死去的襄城守将高句饲养的。项羽见那鸟叫得十分讨人喜欢,不由走过去多看了几眼。
项羽观赏完鹦鹉,一回头,忽见案上摆放了一卷画。
项羽大奇,“先头来县署时这案上还没有这画,何时多出这卷画来?”不由走到那画前,将画展开。
瞬时那画中万千冤魂如同活了一般,呼啸而出,在项羽眼前展现了一幅活生生的血战长平的战场图景。项羽一见,便如着魔一般,张开口呆呆地望着血淋淋屠杀的场面。
残肢断臂,漫天飞舞,杀人盈野,命如草芥!积尸成莽,流血漂橹!项羽望着这数十万人集体被坑杀的场面,脸上露出了震撼万分的神情。
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重瞳中迸中如雄狮般的怒火烈焰,伸出手,一把打开身前那金丝鸟笼的笼门。
那鹦鹉“扑棱”一声窜出笼门,便要穿窗飞走。项羽高喝一声:“哪里走!”手一伸,那鹦鹉被一股大力一卷,倒飞入他的手心。
项羽将鹦鹉一把塞到口中,咀嚼了一下。一团鸟毛和着淋漓的鲜血,从他口角吐了出来。
只听走廊内一阵脚步之声。那画忽自行卷起,穿窗逸去,倏尔不见。
一将走了进来,却是唇如敷漆的龙且。
项羽兀自还在咀嚼那嘴中的鹦鹉,见了龙且也不说话。龙且便问:“少将军,那些擒来的俘虏如何处置?”
项羽不答,走到案边,提起朱笔,在案桌上写下两个大字:屠城!
龙且凑前一看,吃了一惊,诧问道:“少将军你没弄错吧?这般残忍的事情吾等怎做得?”项羽将鹦鹉吞下肚,嗔目龙且,厉声咆哮: “我项羽发兵灭秦为天下除暴,四方闻风来降。只有这襄城敢逆天而行,不顾大义,使我军损兵折将,耗时一月。若不尽行坑之,各处争先效仿,天下何日可定?若不立威名,以何撼动秦朝根基?”
龙且见项羽盛怒的样子,也不敢多劝,走出门颁下军令,满城尽屠!
那项羽只觉神智有点恍惚,走到榻前,倒头睡去了。
这一日,襄城中老幼哭喊之声,悸天动地,百里之外,亦闻悲号之声。整个襄城,变成了人间地狱!
后宋人陈普有《咏史上项羽》诗叹道:试手襄城意未怡,赤城稍觉味如饴。必亡定死终无救,断自朱殷海岱时。

却说那申公豹用一卷罗生噬灵图催谷出项羽的魔性,诱他颁下屠城之令,便在襄城上空,用那图收摄刚死不久,飘散在空中的生魂。
他将那罗生噬灵图抖起,化为一张无形大网,罩在襄城之上。便有万千冤魂,撞到网上被那图收了去。真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空中跌跌撞撞,从申公豹背后来了一黑一白两人,长袖飘飘,皆头戴高帽,白的那位手持一根哭丧棒,黑的那位手持铁钩镣铐,正是地府的拘魂使者——黑白无常。
那黑无常面色凶恶,满眼尽是狠毒之色;白无常满脸诡异,看一眼便令人背脊发凉。
黑无常高喝一声:“何方妖魔,敢抢我地府生魂?”举起哭丧棒,对着申公豹便是一记闷砸!
申公豹头也不回,反手一挥。那黑无常只觉一股大力掀来,哭丧棒把握不住脱手而去,直向云下跌落。
白无常眼尖,认出了申公豹,骇得倒退出一丈,惊道:“申公豹,你竟然从北海走脱!”
申公豹回过头,笑嘻嘻道:“二位既知贫道在此,怎还敢在此撒野?”
黑白无常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在地府虽然神气,也只能吓唬一下那些不入流的小鬼。遇到有道行的鬼王,也要折腰结交笑脸相迎。这申公豹乃是截教第二代弟子,法力高强堪比大罗金仙,弹指之间便可以打得他俩灰飞烟灭。有这等高人在此,哪里还敢与他叫板。
只是他俩奉上峰差遣要来拘拿生魂,却被申公豹平白全收了去,回去如何交差。
白无常发出毛骨悚然的尖尖一笑:“原来是上仙在此。上仙,你怎么做了我兄弟的买卖?这可坏了大家的规矩。”
申公豹嗤笑一声:“狗屁规矩!那规矩还不是太上老君,原始天尊几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定出来匡人的。如今贫道反出仙界入了魔界,这规矩在吾眼里一钱不值。”
这等大逆不道的话竟从申公豹口中说出,两无常同时震动。想到不久前接到天庭发出的四海贴,云群魔聚集将与仙界对抗,却不想这申公豹也入了魔道。
看来今日这差事是干不成,只有回禀阎王由他定夺。黑无常便说场面话道:“申道长,你法力高强,吾兄弟奈何你不得。你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自有人来拿你治罪。”
申公豹满脸不屑,眼一瞪,道声:“是么?”
白无常见情形不对,拉着黑无常道:“大哥不要再说,咱们兄弟走!”
二无常生恐激恼了申公豹惹祸上身,转过头一溜烟去得老远。

再说项羽正在榻上睡觉,忽然身上吃了一拐杖。睁开眼,只见亚父范增正向自己怒目而视。
范增厉声斥喝:“羽儿,你干的好事!”
项羽搔了搔脑门,纳闷道:“我作了什么?亚父,你怎生这么大的气?”
范增气得直发抖,怒道:“这襄城一城五万军民,都被你下令屠杀了,你还当不知道?”
项羽惊得从床上一跃而起:“竟有这等事!”范增指着案上两个大字道:“你自己去看看,这可是你写的?”项羽一望那“屠城”两个大字,顿时楞住了。
只听范增数落道:“我们兴义师,是为了替天除暴。你干下如此暴行,与那暴秦有何区别?天下仁人义士,如何肯归附于你?你这简直是自掘坟墓!项公把你交托给我,让我好好教导与你,可老夫一时不慎,你便犯下如此大错!如今你必受天下人万夫所指,遗臭万年,老夫对你的期望都将化为泡影,如何能成大器?气煞老夫也!”
范增骂到兴起,身躯疾颤,连连咳嗽。
项羽先是被范增骂得抬不起头,后被他一顿劈头盖脑骂得太过难堪,也激起了血性,辩解道:“亚父,这事没有你这么想像的糟糕吧。说不定我这屠城之举,令那秦人心存震慑,今后攻城摧寨,再不敢拼死顽抗。”
范增闻言怔了一怔,只觉项羽之言也颇有几分道理,神情便缓了很多。说道:“凡事有利有弊,屠城嘛也不无好处。今错已铸成,再难挽回,说什么也没有了。这事便到此为止,今后不得再犯下如此大罪。”
项羽连连点头,唯唯称是。范增便离室而去。
走到门口,却见屋外盈盈婷立着一人,神色苍白极是难看,却是墨家钜子虞芷雅。范增诧问:“虞姑娘,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要对羽儿说吗?”
项羽听见这话,连忙跑出,喜道:“虞姑娘来了,快请进来。”
虞芷雅却淡淡摇了一下头,说道:“不必进去了。芷雅本想看看少将军吸吮我师兄毒血后有什么不良反应,见将军无恙,也就放心了。”
范增那锐利的目光盯了虞芷雅一眼,说道:“既是如此,虞姑娘便陪老夫回营去吧。”虞芷雅便上前搀着范增,一同向外走去。
项羽心中明白,虞芷雅刚才皆是托词,也是来责难他屠城之举的,却不知她人已到此,却为何又不说话了。望着二人背影在走廊中越去越远,愣愣的出神。
只听到一声幽幽的叹息,从走廊尽头传来。随即二人消失在视野之中。
项羽忽觉得脑袋巨痛,好似要炸裂一般。回到屋子里,“呼”的一掌拍出,将那空空的金丝鸟笼拍了个粉碎。

第四章 化腐为奇
秦楚两国大军,在临沂城外沂水岸边,各自扎下营寨,转入了相持之态。楚军东路军统帅项梁欲将秦军拖死,派出精擅游击战术的彭越,从巨野泽频繁出没于薛郡,济北,东郡,袭扰秦军后方粮道。另遣田荣田横兄弟,联络齐地豪杰与圣剑门弟子,在临淄,胶东,琅琊掀起一股反秦的浪潮。各地纷纷叛乱,杀长吏抗征粮的暴动不日便发生一起,此起彼伏,搅得秦军后方无一日不得安宁。
章邯将计就计,欲将战场来个乾坤大挪移,转到赵地平原再与楚军决战,便做出撤军的姿态,徐徐将辎重从齐境转移至济北边境,人马陆续抽走,已去得大半。自个独镇前营,以防楚军来袭。
楚军众将闻报,大喜道:“章邯军马撤离,必是陷入困境。何不乘其军少,猛攻他大营,收复齐国领地。”项梁阻道:“不可。他前营不知尚有多少军马留守。那章邯布营,尽取峡谷险地,易设埋伏。章邯诡计多端,休中了他计谋。只须他大军退尽,再出师复立齐国不迟。”
钟离昧道:“如若让那章邯从容离去,岂非错失这天赐良机。项公当断不断,日后想找这好机会便难了。”项梁只是不允。
过两日,便闻秦军寅时拔寨起营,急行军退出五舍,至戌时方屯兵立寨,歇兵于琅琊济北之郊。
项梁即摧师北进,占据秦军先头下寨之处。落鞍毕,着田氏兄弟尽遣旧部自取故齐失地,另招钟离昧前来。
钟离昧于帐中见礼毕,项梁道:“汝前日之言,吾细细思量,亦觉有理。若能除去那章邯,秦国诸将再无人可虑。汝可尽引骑兵衔尾追去,探查敌军数目。若敌人多则罢,若人少则击,毋失良机。”
钟离昧便问:“如何探得秦军人数?”项梁道:“吾教你一法。那秦军若离营,必遗下造饭土灶。汝可清点土灶数目,一灶可炊卒十人,当知秦军之数。”钟离昧即受计而去,提了两万骑兵,追章邯而去。
次日破晓时分,钟离昧追至秦营,恰见秦军刚刚拔营北向,直奔黄河而去。
钟离昧即遣人清点秦军遗下土灶。去者回报,秦军遗留土灶两千口。钟离昧谓众人道:“秦军当在两万之数,不可追击。吾军驱驰一夜,人困马乏,便在此下寨歇息。”
营寨立好,约莫过两个时辰,钟离昧正呼呼大睡,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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