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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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 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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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的军马还在大营内一阵乱砍乱杀,未及追来。宋义奔驰在道,见无人追赶,心下始安。
突听一阵炮响,斜刺里杀出一彪人马,高声喝道:“叛国贼子,哪里逃!”
只见那路人马,皆是红衣红甲的楚军。正前一将,栗马长枪,银甲披风,正是英姿飒爽的项追。而她身边,并辔一人骑在马上,却是斩杀了宋义长子的韩淮楚。
原来韩淮楚对项羽道出了宋襄与田荣密谋之事后,便去找小妮子项追。
项追听说宋襄被韩淮楚杀了,又惊又喜,说道:“那厮我一看就讨厌,还想要本姑娘嫁给他。信哥哥将他斩杀了,真是大快人心。”
韩淮楚问道:“你手中有多少人马?”项追道:“不多,只有五百。”
项追在季布军中曾管后勤粮草,手中也有那么一点兵马,却是不多。
韩淮楚便道:“五百人马是少了点。你哥发动兵变,我料宋义必然无路可去,要去投奔齐国。咱们速去道上埋伏,将他截杀。”
“信哥哥”的话,小妮子自是言听计从。便点齐手中兵马,埋伏在道中。
果然,那穷途末路的宋义便撞到了枪口。
五百军士,围成一个弧形,将道路堵死。眼看那逃往齐国的计划,又变成了泡影。
宋义身边一人向韩淮楚一指,说道:“就是这韩信,是他杀害了公子,让宋公的计划全部破产。”
宋义眼现悲愤,说道:“今日天要亡我,也是无计可施。在临死前,诸位可愿同宋某一战,杀了韩信为我的襄儿报仇?”
众亲信却面面相觑,无人应声。
到了这个份上,再跟随他宋义,还有什么好处可以捞到?谁都不是傻子,无人愿意为了宋义的什么“襄儿”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韩淮楚见状冷冷一笑,高声喊道:“首恶必死,余者若能杀了这乱臣贼子投降,可既往不咎。”
这攻心计一喊出,便见宋义身后一人一剑刺出。
那剑从宋义后心刺入,透过胸腹从前胸出来。宋义双眼怒凸,满脸的错愕震怒,万没想到未死在项羽与韩信的手中,却死在自己信任的亲信之手。
那亲信杀了宋义,高声喊道:“这乱臣贼子已经被斩杀,吾等愿意投降,只求能绕过吾等性命。”
项追对韩淮楚莞尔笑道:“信哥哥,原来还想有一番厮杀,你一句话就要了宋义的命,真是厉害。”韩淮楚淡淡一笑:“有些事情,并不一定要付诸武力的。”

那宋义的心腹皆下马扔下兵器投降。项追令人将他们一一绑缚了,准备押往楚军大营。
韩淮楚从宋义身上搜得上将军印信,递给项追,说道:“回到大营,你将这印信交给你哥去。有了这印信,你哥便可名正言顺地统帅大军。”
项追嫣然一笑,说道:“你还是自己交给他吧。你立下如此大功,说不定我哥一高兴,就复了你统兵大将之职。”
韩淮楚心知项追是为他打算,只感到一股甜意荡漾在心头。
忽然想到,小生真能恢复作统兵大将吗?
他摇头苦笑,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把这持戟郎中当到底,只到刘邦封为汉王为止。
众军士押着俘虏,正准备上路。忽然只听马蹄阵阵,大队的骑兵动地而来。听那声音,正是来自黄河。
项追花颜失色:“不好,齐兵来了。他们怎来得这般快法。”
项追的后勤兵,很少配马,大半皆是步卒。而齐国的骑兵,转瞬即至,按路程计算,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先他们回到楚军大营的了。
听那嘈杂的马蹄声,来者人数至少在一万以上。而项追的人马只有五百人。以五百步卒,对抗齐国大股骑兵,那还不是以卵击石?
韩淮楚哈哈一笑:“那田荣与我有旧。咱们就在这里等他前来。”
项追扑闪着一双杏眼,愣愣地望着韩淮楚:“信哥哥,你没说错吧?齐国与宋义勾结,是咱们的敌人。在这里等他,岂不是等死?”
韩淮楚道:“战场上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宋义已死,田荣还有什么必要与我军为敌?”

第三十八章 军马云集
一匹快马,如离弦之箭从齐国军团阵出驰出,到了楚军驻停之处,停在远处东张西望。
来者是齐军的斥候,不是来厮杀,是来查探军情的。
当他看到楚军围着一堆俘虏,而地上躺着一具服饰华贵的死尸时,大为色变。
韩淮楚高声向他吆喝:“来者可是齐军斥候?”那人高声应道:“正是,卿子冠军宋公,可是为你们所杀?”韩淮楚答道:“不错。烦回去对田相国说,故人韩信在此。”
那斥候也不多言,拔马转身即回。
过不多时,数千骑兵追至。
只见他们蓝衣蓝甲,服饰鲜亮,每一匹马都保持着同样的距离,阵容齐整,一丝不乱。
这才是田荣手中的王牌,自他在狄城起事以来创立的齐国轻骑。虽然其间被章邯,田角杀得大败,但他手中这支骑兵,一直没有打垮,人数控制在几千之数。
训练有素的齐骑,奔驰到楚军驻地,也不厮杀,竟一分为二,化为左右两队,从楚军两翼绕行而过。兜了一个圈,再在前方集结,将楚军团团围住。
楚军皆惊恐起来。看那架势,齐军要将他们全部包围鲸吞!
项追担忧道:“齐军将我们包围,难道想把我们就地歼灭?”韩淮楚微微一笑,说道:“歼灭五百楚兵,却与十万楚军接下深仇,估计这买卖不划算吧。”
一声号角吹起,又是大队的骑兵涌来。
韩淮楚看那些骑兵,皆是甲胄整齐,装备应有尽头。看来齐国虽刚刚复立国库空虚,田荣对骑兵的建设却舍得下本钱。
那些骑兵到了楚军阵前,一起停住。几名军士跳下马,在雪地上撑起了一面硕大的杏黄色的伞盖。又从兵车上取下折叠的小椅,小几,撑开来布置起来。
看来齐军带的家伙还真不少,桌布,酒盅,酒壶,炭炉,美酒佳肴样样俱齐,布置了一桌饮宴。
众星拱月中,驰出齐国丞相田荣,下马在那杏黄伞盖下坐起。众将皆站立在他身后。
一人高声喊道:“田相国请韩信韩将军赴宴!”
楚军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起来。
两军正处于敌对关系,而田荣竟要邀请对方赴宴。而楚军的主将乃是项追,田荣邀请的对象竟是一个持戟郎中。
项追笑道:“信哥哥,看来被你说中了,那田荣并不想歼灭我们。他请你过去呢。”
韩淮楚微微一笑,一拍马,驰了过去。

田荣一见韩淮楚,便笑呵呵说道:“韩将军,沂水一别,咱们又见面了。快请坐下。”
韩淮楚跳下马,一点也不谦虚,对着田荣大刺刺坐下了。
田荣寒嘘道:“沂水一战,将军指挥若定,谈笑间风卷残云歼灭秦军虎狼之师数万,是何等风采。至今想起,田某犹对将军推崇之至。”韩淮楚淡淡道:“相国如今复立齐王,麾下重兵云集,风采更胜往昔。”
田荣对左右道:“为韩将军斟酒。”便有侍者上前,拿起酒壶为韩淮楚斟满酒。
韩淮楚按盅笑问:“田相国不知宋义之死乎?为何要请韩某过来饮酒?”
田荣笑道:“死一宋义,不过是死一豺狼也。今有凤雏在此,足抵宋义十倍。闻将军在楚军中并不得志,只做一个小小的持戟郎中。我齐国频临东海之滨,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将军可愿来我齐国执掌兵马么?”
这种话,韩淮楚也听得多了,淡淡一笑:“多谢相国抬爱。韩某身在楚营,不愿去往他方。”
田荣哈哈一笑,说道:“既然将军执意不肯来投,田某甚感惋惜。不知将军可愿与田某结盟,作我田荣之友?”
韩淮楚吃楞道:“相国没说错吧。韩某只是一个小小的持戟郎中,怎配与相国大人结盟?”
田荣摇头道:“将军此话错矣。今日宋义死于此地,他那楚国上将军印想必不会落到别处。将军怀此印信,便可以此为凭调动楚国兵马,岂止是一个持戟郎中。不知将军可有意做个楚军大帅乎?”
韩淮楚恍然大悟,“原来田荣想把小生扶到那上将军的位置上去。”
他假意一笑,说道:“楚军众将皆服项羽,宋义身怀上将军印,还不是一样被项羽所杀。相国如何能够立我为帅?”
田荣闻言大喜,心想韩信开了这口莫非心动,遂侃侃说道:“楚军营中遭此兵变,必乱成一团。而我军有备而来,突然打击之下,又有韩将军运筹帷幄,楚军必招架不住。田某愿提十万大军,助将军得大帅之位。只要声称为宋义报仇,杀了项羽一党,何人胆敢不服?”
韩淮楚暗骂一声:“田荣真是个老奸巨猾,与宋义的阴谋未曾得逞,又想来利用小生,竟想乘火打劫,攻打楚军。这等巨奸,焉知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会不会击溃楚军后,趁势攻入楚国?”
韩淮楚不露声色道:“成事之后,相国要韩某如何答谢?”田荣伸出两个手指,说道:“田某只想向将军讨要济北,薛郡两郡。请将军调开两郡防务,田某自会引兵来取。”
韩淮楚朗笑道:“相国要置韩某背乱国贼子的骂名么?”田荣嘿嘿一笑:“到时将军手提重兵,就是做个楚王也不稀奇,还怕堵不住悠悠众口?”
韩淮楚猛一拍几,盅中酒皆跳溅出来。
“相国不知当今之世,秦军才是天下公敌么?莫非相国忘了亡国之痛,要再一次奔走他方吗?相国欲陷韩某于不义,韩某断不敢允从。”
田荣豪笑道:“上次亡国,是因我王兄不会用兵,又有奸党背后捅刀,致使我军大败。而今奸党已除,我齐国君臣一心,众志成城,正是图谋天下的时候。田某麾下有大军二十万,战将如云,何惧他秦军?”
韩淮楚哑然。
这齐军真是发展迅速,刚刚复国,一下子就膨胀到二十万之数。看来那田荣的野心真不小,要不然尽倾国力扩充军队干吗。
这等乱世,只知道互相倾轧,谋夺他人地盘者比比皆是,又何止一个田荣?
韩淮楚冷笑道:“相国莫非自以为比故齐王田儋高明,你那二十万乌合之众能挡得住秦军的一击?”
那田荣依然嘴硬,勃然道:“我堂堂齐军岂是乌合之众?”
韩淮楚道:“既不是乌合之众,相国有雄兵二十万,却将心思尽用在欲抗秦除暴的邻国,为何那秦廷的锦绣山川不敢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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