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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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 第3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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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赵国大将军陈余领十万赵军,星夜向河内杀来。
且说殷将阎泽赤镇守修武,闻汉军动向,急令人飞报朝歌。
殷王司马卬闻之大惊,急招众文武议事。王弟司马信道:“韩信者,古今名将也。汉军方夺关中,气势正盛,与战必不利,不如降之,方可保全疆土。”
韩信有多大能耐,早在赵都邯郸司马卬就见识过。那时他还是邯郸郡守,手底只有区区五千军马。面对燕国五万大军攻城,纵横家弟子韩信挺身而出,以一曲琴音斥退燕军主帅藏荼,那是何等的手段!
司马卬做了殷王之后,勉勉强强拉扯出十万军马。与二十万汉军精锐厮杀,再加上文韬武略的韩信指挥,不用说,他司马卬的老本都会蚀掉。
此时唯一的出路便是投降。而赵王歇对他恨之入骨,向赵军投降那还有命在?听说汉王刘邦是个忠厚长者,对人宽容。投降他的,荣华富贵都能保全。
于是司马卬遣司马信往汉营求降。
再说汉王刘邦刚刚在修武城下扎下大营,只待攻城,听到使者已到,便传来见。
司马信呈上降书,刘邦阅之大喜,对司马信道:“殷王既欲降寡人,为何不亲来迎接?”司马信道:“殷王自知有罪,非大王亲赦,不敢自来。”刘邦笑道:“想昔时,殷王与寡人并力伐秦,皆为一镇诸候,交情颇厚,怎言有罪?汝速回报殷王,他若来降,仍可为河内之主,勿要多疑。”
司马信拜谢,回朝歌尽告司马卬。司马卬心安,乃令阎泽赤开城放汉军由修武而过,自己亦出城百里来迎。
都是老朋友了,此番相见,各述别后之情,貌似甚是亲密。司马卬设酒大宴汉军众将,欢庆三日后,刘邦仍留司马卬为河内之王,自引军往河南而退,欲歇兵数日,再议东进之计。司马卬亲送出修武方回。
不费一兵一卒,连下魏﹑殷两国。此时刘邦的心情,简直要爽到天上去了。哪知睡了一夜,一觉醒来,形势又发生了急骤的变化——刚刚投降的殷王司马卬又反了。
事情起因,皆因纵横家弟子陈平而起。
原来那陈平骑了快马,一路疾行来到河内。刚到朝歌,便打听到殷王司马卬降汉的消息。
陈平奉项羽旨意来震慑诸侯,防止与汉军勾结。虽然他心中也想叛楚降汉,但不露一手岂不太显自己无能,就算以后投到那刘邦手下也不会被人看重。
陈平便修书一封与司马卬,不慌不忙呆在驿馆,单等司马卬从修武归来。
那书写道:“昔日郑国地处中原,远齐而近楚。齐恒公九合诸候,每欲挟郑,然郑时从时背,齐终不能制之。今殷国远汉而近楚,大王虽惧汉军兵锋而降之,然汉军与楚军孰弱孰强?汉王比项王如何?请大王自量。若仍不悔悟不绝与汉之交,吾西楚十万大军不日将至,天兵至日,恐殷地万民涂炭,片甲不存!”
这便是一封恐吓信,意思是说你殷国离汉远,离楚近,汉军终究不能制你,投靠那刘邦不智之极。汉军与楚军交战,汉军稳输,到时便是你的末日到来。
这封恐吓信果然起到作用。那司马卬回到朝歌,见到陈平留书,顿时汗流全身,魂不附体。连忙来驿馆向陈平请罪。
司马卬对陈平道:“小王降汉,皆因汉兵压境,不得不从。今得陈侯亲诣,幡然悔悟,誓以项王为主,终生不背也。”
陈平笑道:“项王乃天下霸主,宇内皆服,量大王不至相背。既有悔意,在下即刻回禀项王,求恕大王之罪。吾西楚大军不久到来,区区汉军,不足为虑。”
那司马卬唯唯喏喏,不敢多言。
搞定了司马卬,陈平即往来路迎接周殷大军。
行至白马,正遇周殷领军到来。
闻听陈平阻劝司马卬降汉,周殷大喜,捧出一盘金子与一枚印绶,说道:“我从彭城来时,项王云道若素城侯能安定河内,便加封你为上卿,赏金二十镒。今素城侯凭一封书信便立此大功,项王之赐当受之无愧。”
陈平领了印受了金,仍忧虑道:“汉军屯兵修武城外,军马颇重。周将军速遣轻骑援救殷王,惟恐有变。”周殷满不在乎道:“殷王既已重投我楚营,以西楚之威,谅那刘邦听说我大军到来,不敢轻举妄动。士卒连日行军颇为辛苦,且按部就班,毋须焦急。”
陈平跌足道:“若不遣先驱救殷,恐河内已被汉军所占!”
那周殷只是不信,反笑陈平多虑,硬拉着陈平赴宴去喝什么洗尘酒。陈平料知多说无益,只好留在周殷军中一路往朝歌而来。

再说那汉王刘邦,听说司马卬降而复反,大怒,急招大将军韩淮楚问如何应对。
韩淮楚笑道:“那司马卬本赵将,却卖主求荣,臣早料到此人会首鼠两端,亦早有准备。此时此刻,恐怕昌文侯已到朝歌城外。不出两日,便可将司马卬探手擒来。”
刘邦又惊又喜,问道:“我军为修武所阻,灌婴何能越过城池杀到朝歌?”韩淮楚笑着解释:“臣已探明,在修武城西,有一条小路直通朝歌。昌文侯领三万轻骑昼夜奔袭,必能杀他个措手不及。如今我军只须拿下修武,便可直入朝歌。”
场景切换到另一幅画面。
汉军先锋曹参率领本部人马,大张旗鼓,从正面杀向修武。
前日里老板投降汉王,大家还是一家人。刚刚接到司马卬旨令,要据守修武与汉军为敌。那殷将阎泽赤毫无准备,听说汉军攻城,仓猝出城迎战。
正行之间,尘沙起处,一彪军飞马杀到。为首一将宽额阔面,身壮膊粗,手提一杆长刀,正是汉军先锋前将军曹参。
阎泽赤喝道:“贼军怎敢无端来犯我境?”曹参骂道:“汝等既已降汉,为何复反。快束手就擒,可免一死!”阎泽赤自知理亏,也不多说,挺枪来战曹参。
约斗数合,曹参诈败而走。阎泽赤引军追赶,追出十里,行至荒坡。忽听一声炮响,四面山中立起。黄罗伞盖下,汉王刘邦由众将簇拥而出。四周军马漫山遍野,也不知有多少。
阎泽赤自知中计,转身欲走。身后突出一将,却是汉军勇将武城侯郦商。阎泽赤夺路而走,却被郦商拍马追到,只好与之厮杀。战及十合,阎泽赤不敌郦商力沉两臂酸麻,又逢曹参回军杀到一起围攻,更是难挡。
陡听一声厉喝:“良禽择木而栖,阎泽赤再不受降,更待何时。”说话之人,正是汉王刘邦。
阎泽赤走投无路,只好下马投降。
刘邦扶起阎泽赤,安慰道:“阎将军武艺精熟,降我汉营,不失为修武之主。”当即封阎泽赤为执盾,唤开修武城门。
汉军大军入城,稍作休整,刘邦又令阎泽赤为先导,大将军韩淮楚亲领大军十万,旌旗弊野直奔朝歌。

且说司马卬在朝歌坐等西楚援军,至半夜,忽听城外炮响,却是汉军从天而降前来攻城。那司马卬未料汉军来得如此快法,黑夜也不知汉军虚实,忙督军亲上城头守御。
突听一阵大哗,却是西面城门失守。原来汉军细作由纪信带领,早已奉韩淮楚之令混入朝歌,只待今日里应外合。城中纪信杀死城门守卫,打开城门,接应城外汉军入城。一时之间,人仰马翻,汉军骑士如洪水般涌进朝歌。
司马卬急披挂上马,下城楼迎战。街衢之上,寒光闪烁,汉军骑士长刀乱舞,步步攻进,锐不可当。
那司马卬正在督军应战,斜刺里一将纵马而至,白袍银铠,骏马长枪,正是山东名将灌婴。
灌婴高喝道:“无耻鼠辈,既已降我大王,为何出尔反尔。可敢与灌某一战乎?”
司马卬身为诸侯王,本可不必亲自与灌婴交手。但他还是赵国大将之时,那灌婴只是睢阳一名布贩,身份何等悬殊。司马卬哪将灌婴放在眼中,又被灌婴骂得心头火起,高声应道:“有何不敢。待寡人拿下你这匹夫,当知寡人之厉害。”
到底厉害不厉害,交手便知。那司马卬只同灌婴交战十合,便被灌婴用一招马腹劈砍砍去战马马蹄,生生擒拿。
殷军见大王被俘,无人敢再战,皆伏地请降。
灌婴轻轻松松拿下朝歌,令人将司马卬解往修武。囚车过处,正遇韩淮楚领大军到来。那司马卬一见韩淮楚,便捣蒜般叩首,求他看昔日在赵国情分,在汉王面前开脱。
韩淮楚责备道:“既有今日,何必当初?若要保全性命,须真心悔改。再如此出尔反尔,定斩不饶。司马卬连连答应,顿首不迭。
于是韩淮楚秘密使人对刘邦道:“杀司马卬如杀鸡耳,难的是赵国方面。主公曾许诺赵歇破殷之后,平分河内之地。不如留他性命仍为河内之主,以此推搪赵人。”
刘邦是何等人精,立即心领神会。
不日,司马卬被押解到修武。刘邦吓唬道:“你既已从寡人,为何又复降楚?若不是看在大将军面上,你有十个人头都不够砍!”司马卬拜伏于地,口称再不敢背叛。
刘邦便笑道:“为使你不背寡人,且留你一命,仍为殷王。”司马卬磕头称谢。
作了俘虏,还想当王,有那么便宜的事吗?当然不是。
那刘邦口里答应仍封司马卬为殷王,却把他软禁在军中,形同傀儡一个。却将亲汉派阎泽赤封为殷国丞相,总理军政,其实已将河内牢牢控制在手心。

司马卬被擒的消息传到周殷军中。周殷大怒道:“刘季焉敢强占诸侯之地!”便要领军夺回朝歌。
陈平劝道:“司马手下兵只十万,汉军如今裹挟魏殷两军,人数几有四十万之众,敌众我寡,更有韩信为帅,恐难抵挡。还是退军回东郡为是。”周殷从陈平之言,便罢兵而去。
次日,帐中不见陈平,却见项羽赐给陈平的上卿印绶高悬,二十镒金分毫不少留在案上。陈平留书告周殷道:“如今殷国归汉,陈某有辱使命不敢回见项王。所赐印绶不敢领,赏金不敢受。原封不动归还项王。”
花花肠子陈平离开楚营哪里去了?原来他在鸿门宴上听韩淮楚云刘邦乃是真命天子,早盟弃楚归汉之心。就借着这个机会,一溜烟逃至黄河,渡河去投奔“明主”刘邦去了。
楚汉争霸的故事一步步拉开帷幕,史上惊天动地的彭城大战即将展开。欲知在这场大幕中,男猪脚韩淮楚扮演什么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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