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君王(喜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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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君王(喜剧版)-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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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的灾民都已经讨饭进了京城,四十万两救灾款不翼而飞,朕冤枉了他李鸿才吗?所得家财仅不足百两?别说是百两,那个当官的家财能不足万两,就是当朝第一清官。‘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你们以为朕每天坐在御书房里批奏折,外面的百姓们在说什么,传什么,就一无所知了?好啊,贪哪,前朝就是被一起子贪官污吏驻空了国库,打战,赈灾,朝廷竟然一两银子也拿不出。我庆王朝才开朝多久,竟然也是贪污受贿成风!谁纵容了你们!”
众人目光下垂,紧紧盯着地面,无人敢抬起头。平日里轩辕仪对臣子尚且温和,哪料到那些都是强作的表面功夫,一旦天威震怒,其威慑可怕之处尚在先皇之上。
“传旨,张起顺革职抄家,和李鸿才一起锁拿进京,交由刑部审问定罪。程维之——”
冷不防被皇上点到名字的刑部尚书尖着嗓子结结巴巴的道了声“臣……臣……在”,颤颤巍巍的走出人群。
“张起顺和李鸿才朕就交给你审了,要做清官审清案子由的你,要收授这两个贪官的贿赂为他们开罪也由的你,只是你要想清了后果。朕这话不仅是对你说的,也是对满朝文武说的,不要以为自己是大官高官,朕就不敢轻易动你!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你们!朕既得了天下,就由不得蛀虫作祟坏了我天朝大国,谁要以身试法就尽管继续贪给朕看!革了两个贪污的巡抚,朕就能再革四个、八个,天下等着做官的读书人多的是,不要以为少了自己天朝就要塌了,恩科将开,朕尽可以再选新人才俊之士!”
“是……是……臣……定……定当……”
不耐烦的看看瑟瑟发抖的刑部尚书,轩辕仪第一次领略到大权在握的得意畅快。他挥挥手,示意程维之退下后,寒冰一样的目光再次扫视了一遍战战唧唧的众臣,这才收敛了怒容,温言安抚道:“不要怪朕严厉,朕这番话也是为了你们好。回去之后,好好反思自省,从今以后用心办事,为朝廷出力,纵有过朕亦不罚。今天以前的事,朕可以不追究了,可是谁敢再存了侥幸之心中饱私囊,告诉你们,没有什么瞒得过朕。近日早朝就议到这里吧,你们也都散了吧,陈名夏留下,一会到御书房见朕。”
众臣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恭送皇上离开后鱼贯而出,离宫散去。陈名夏则疾步到了御书房,本以为皇上有要事相商,哪知赐座之后,轩辕仪却只是沉默的品着茶,一言也不发。一时摸不着头脑的陈名夏也不慌张,静静的低头坐着。
过了好一会,轩辕仪突然放下茶杯,问道:“名夏,你没有话要对朕说吗?没有话要问朕吗?”
“臣不知皇上为何有次一问。”
“你知道朕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何时何地吗?”
陈名夏奇怪的摇摇头,不知皇上为何突然提起旧事。
轩辕仪却毫不在意,继续说道:“朕十一岁那年,先皇为了讨好陈名秋给他大做寿宴,满朝文武和十岁以上的皇子都必须出席。列席的众人虽然满心不满,但人人都惧于先皇对陈名秋的宠爱,无人敢有一言进言。只有你姗姗来迟,甫进大厅便掏出你的那份寿礼——新撰的《贰臣传》,大念开篇讨伐男宠陈名秋的那一段,当时每个人都被你的惊人之举吓呆了,先皇更是脸色不善,满面怒容,只有你,读的那么从容镇东方静,那就是朕第一次见到的你。可是……”轩辕仪突然提高了声音,双目直视陈名夏,道,“现在的你呢?朕要的,不是只会唯唯诺诺奉旨行事的陈名夏,朕要的,是当年慷慨激昂,无所不言,无所不敢言的陈名夏!”
砰——一个奉茶的小宫女被皇上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一杯上好的碧螺春扣在了地上。
陈名夏却毫无惊慌之色,起身道:“皇上只记得送了一份不同寻常的寿礼的臣,臣记得却是当时先皇大怒之下要侍卫将臣拖出问斩,是臣的义兄陈名秋制止了先皇,救了臣一命。皇上以为臣当年之举乃大义之所在,多年以来,臣却无时不在为当年的一时气盛伤害了大哥而后悔,直到他永远离开之时,臣都没能对他好好道一声‘对不起’。在皇上心中,我大哥或许只是个以色媚君的奸佞,恕臣之言,先皇虽不是个好皇帝,却是个好男儿,他与我大哥之间的感情之深厚、之沉重决非一言可以蔽之。为君之道,先皇远不如皇上;爱人之真,待人以诚,皇上则不如先皇。”
“朕跟你谈进言之道,谁要你来管朕有没有爱过人了。”
“皇上不是希望臣能对皇上知无不言吗?臣并非不想,只是皇上天纵奇才,英明善算,处处运筹帷幄,臣能说的也只有这个了。政事之上,皇上并无不当之处,只是处事之间心中少了一个‘情’字,所谓爱民如子,何尝不是一个爱字?”
轩辕仪听了,一时默不作声。他五岁丧母,十三岁登基为帝,终日生活在尔虞我诈的权力之争中。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皇帝,有谁会用真心来爱他,他又能用真心去爱谁呢?爱情是什么?是相见时的甜蜜?是分离时的痛苦?是为一个人魂牵梦绕?是为一份心情茶饭不思?虽然他从未深深爱过,可是他却仍然记得为爱所苦的父皇。战场上的父皇,是犹如天神般的令人不敢正视威严英勇;在冰冷的他面前,富有天下的父皇却像是一无所有的乞丐,只为祈求爱人片刻的笑容。如果感情注定是条铺满荆棘的道路,为什么他还要去主动品尝这样的痛苦?才智,权力,女人,今天的轩辕仪什么都不再缺少了。
片刻的反思后,他重又高高抬起头来,轩辕仪是命定的英主,在他的人生中不需要所谓的爱情!
观察到轩辕仪表情的变化,陈名夏微微叹了口气,情知自己的进言终究不能打动眼前年轻气盛野心勃勃的帝王。或许,十年,乃至二十年后,岁月会磨平他狰狞的个性,让他领会到拥有的宝贵,可是现在,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对野心低头。
“朕不是对你有什么不满,只是近来朝中乃多事之秋,朝中众臣却仍是个个只知挖空了心思聚敛钱财,朕手下实是缺少可以为朕分忧解难的臣子。虽说恩科将开,可新选上来的人不磨练个个把年是不行的,朝中人才一时青黄不接,朕虽是恨这批无能的贪官污吏,也只能吓吓他们,让他们暂时收敛一点,终是不能按朕的心思个个拖出去斩了。朕是盼你能为朕,为朝廷多出一点力啊。”
陈名夏双眉微皱,皇上所言何尝不是他之所想。东方杉本人和东方深维的尸体神秘失踪后,他也曾怀疑过此乃日心社余党偷了东方深维的尸身另行安葬,又绑架叛徒东方杉报仇。可是东方深维被监禁天牢的告示贴出后,日心社的余党仍是有不少为救帮主而自投罗网,丝毫不知东方深维已死。如此想来此事就并非日心社的人所为,那又是什么人为了什么目的而为呢?偏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下来朝中一十六名武官被暗杀,能带兵的将军越来越少,剩下的也是人人自危。兵部,刑部,大理寺非但不立即着手查案,反而互相推托责任,谁也不敢接下此案。有人在暗中布了局步步紧逼,意图不轨,而己方仍是完全处于劣势,难怪连皇上也开始着急了。此翻干戈一起,经历了多少风波才换来的太平年景又将卷入血雨腥风之中!
想到这里,陈名夏朗声道:“臣虽不才,愿毛遂自荐,接下十六名武官被暗杀一案,查明真相,为皇上分忧。”
轩辕仪满意的点点头,道:“你能有此心,朕已是很高兴了。不过此案朕不打算派任何人去查了。”
“什么?”陈名夏吃惊的抬起头。如此泼天大案,更兼涉及了不为人知的阴谋,岂有不查之理。
“陈爱卿,你认为这一连串的案子事是在暗中布局的呢?”
陈名夏沉思了片刻,以实力和动机而言,最可疑的人就是西亚番国的月羽王子和皇帝的兄长亲王轩辕胤,失踪的东方杉也不无可疑,甚至可能是这三者共同联手。可是他却不便直言,只得谦道:“臣愚钝。”
“你不敢说就算了。想必你所想的人也和朕差不多。朕想过了,东方杉的失踪还没查出眉目,如此众多的重要大将又被杀,敌人一直潜伏在暗处操纵一切,他在暗我在明,我们不能在按照敌人的路数下这盘棋了,我们要另行布局,等待敌人来钻圈套才是取胜之道。”
陈名夏听后不禁心生敬佩,皇上所分析的正是目前的要害所在,他不由肃然起敬道:“皇上有此一言,必是心中已有了应对之策,还请皇上明示。”
哪知轩辕仪神秘的一笑,却不答话,反问道:“名夏啊,这些日子可曾进宫看过淑妃啊?”
陈名夏不由眼圈一红,道:“蒙皇上关心,小女身体已经好多了,只是……”只是轩辕雄案件一拖再拖,迟迟不了,生死难卜,陈晨日夜寝食难安,终日郁郁不乐。从一个臣子的立场来说,陈名夏并不主张宽赦轩辕雄,可是想到小女儿的一片痴心,他又如何能不动容?只是当初是他不顾女儿的一片心思强送她入宫的,如今她毕竟已是皇上的妃子,他又如何能对皇上直言女儿的心意处境?
记得那日他对病床上憔悴的女儿说:“忘记吧,这都是命啊,生在官宦富贵之家,身处朝廷机枢之地,有几人能选择自己的所爱?”可是他知道,那并不是全部,命运的开始或许是上天注定的,可是人生的过程要如何去走却掌握在每个人自己的手中。先皇何尝不是冲破了现实的重重阻隔,在跋涉了千山万水之后终是得到了本不可能的爱情吗?而他,又何尝不是迷惑于名与利的陷阱,与挚爱擦肩而过,终身无缘!但是身为朝廷重臣的他能这样期盼女儿与反臣之间的爱情吗?放弃的悔恨或是执著的艰辛?他又该如何劝告病榻上的女儿呢?
轩辕仪了然的看着陈名夏,安慰道:“她的心思朕知道,轩辕雄的案子朕示意大理寺和刑部一拖再拖,何尝不是有所顾虑呢?可是朕就是赦免了他,难道他还能光明正大的娶走陈晨吗?何况,为了彻底打消太后余党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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