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蛮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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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蛮妻-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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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会痛吗?

    她怜惜的问。

    “不!”

    李世衡硬声回答,耻辱涨满他的胸口,那些留在身上的鞭痕对他来讲是件很不光荣的证明,记录着他受骗、受辱的经过,也是他不愿被揭起的疮疤。

    当那时的何雅云轻轻的用嘴吹拂他身上的伤口时,她不知道她也同时把自己吹进他的心坎里。

    当他身陷奴隶群中时,他可以感受到大家看他时轻视和歧视的眼光,没人用正眼看过他,更别提以平等待他,也让他对她的举动感到特别的感动和窝心。

    何雅云的手很自然的抚着他的背,透过他身上的衣服,轻拂着上面的疤痕,想像他当初的遭遇,低声说:“你真的是非常的了不起和勇敢,竟能忍受他们如此的虐待,坚强的熬了过来。”

    “你不会笑话我是个大笨蛋,轻易的就受骗、上当?”

    他不确定的说,他想像得出有人会因为他的遭遇而看不起他。

    “怎么会呢?”

    她的口气像是在骂一个不懂事的小孩,“我还佩服你的侠义心肠呢!若你是奸诈狡猾的人,搞不好就将送上门来的女人卖了,自己不只不会中计,还害得对方偷鸡不着蚀把米。”何雅云说完又叹了一口气,“君子可欺之以方。”

    她真的是一个不一样的女人,不只没有因此看不起他,还如此安慰他,如此的善解人意,让他对她的爱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我爱你!”

    他捧住她的脸,痛楚的低语,“你害我不得不爱你!”他的吻像烙印一样,纷纷落在她唇上、颈间以及耳后。

    何雅云慌乱又脸红的叫着,“不行,不行,你不可以爱我,你要送我回去!”她这一句话令原来两人之间的美好、融洽气氛全飞走了。

    “太晚了,”李世衡无可奈何的说,“我们两人的未来已注定结合在一起。”

    “不要!我要回家!”

    何雅云哇的一声哭出来。“我要见我的外婆、爹爹、妈妈、弟弟、舅舅、表哥……”

    她哭得他好心痛,但他的处境已如放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箭,整个绿庄已为即将到来的婚礼作好准备,而他这个带头的入,若没有新娘子,他如何面对绿庄里所有的人?

    他的语调充满歉意,但仍很坚决,“雅云,我已经知道李大叔是如何把你带来绿庄的,但是很抱歉,我不能让你回去,至少是半年以内。”

    当年朝廷需要很多的兵源,罪犯只要愿意从军,就有戴罪立功翻身的机会,所以军中充满三教九流的人,他们所俱有的本事,应用在战场上,常常能出奇制性。

    现在虽然没打仗,但是当年那些人的手法仍然流传下来,李大他们顺利的将她掳出来向他交差,也只算是牛刀小试。

    “为什么?”

    何稚云仰着留有泪痕的脸问,她应该没有看错他,他不是个不讲理的人。

    “因为绿庄正要举行一个婚礼,而我们是领头的那一对,我不能没有新娘子。”

    李世衡的眼神变得锐利,像个公事公办的领导人,而不是一个爱她的男人,

    “可是我不想嫁给你。”

    何雅云推开他站起来。

    “我也不爱你!”

    “我知道。”

    他的口气听来绝望、孤独,他知道她的心里只有她的大表哥。“我试过想送你回去,可是我办不到。”

    “凭你自己的力量,你是离不开这里,所以你也只能认命的留在这里和我共度一生,我更希望你给我机会,让你自己发现我是一个爱你的好丈夫。”

    他的口气像是在谈一笔生意。

    “若你真的不能爱上我,那我就在你帮我生了儿子之后,送你回去。”

    “我不要!”

    何雅云边叫边往湖边跑去,她已经生气、绝望得看不清楚前面是一大片湖水,一心只想着他竟能如此冷酷的对她提出这朴要求,她又怎能在生下儿子之后弃他而去?

    当她的双脚踏进冰冷的湖水时,李世衡快速的将她拉上岸,生气的问。

    “你想寻死是不是?我是这么的令你难以接受吗?”

    “自杀是最懦弱的行为。”湖水的冰凉让何雅云的头脑清醒很多,她能气十足的说:“我不会寻死,我要活着和你对抗,让你后悔强迫把我留在这里。”

    “最好!”

    李世衡心里暗暗叫好,十足的欢迎她提出这种挑战,但他的表情极力的装出冷漠、无动于衷的样子,冷冷的对她说:“我建议你—个更好的方法,那就是嫁给我,变成我的妻子后,你才有足够的力量和我对抗。”

    他边说边从树洞里拖出另一个袋子,找出一大块布交给何雅云,“现在,去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披上这个,免得生病,没有力气和我对抗。”

    看着他坚决,似乎无所不能的表情,何雅云将到口的话硬生生吞回去,何况变湿后的衣服透明的贴在身上,让她觉得好像没穿衣服一样。

    她走到大树后,脱下身上的湿衣服,用布把自己包紧,走出来之后,看到李世衡已换穿另一套干衣服,他把她的湿衣服接过来,拧出水后,用力抖几下,放在靠近火堆的地方烤。

    他到底在这里藏了多少东西?好像很齐全,要什么有什么的样子。“你常来这里?”

    “嗯!”李世衡看着她雪白的肩膀说,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多诱人,完全忘了他是个男人,或者纯真的不知道对男人来讲,她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何雅云在毯子—亡坐下来,嘟着嘴说:“既然你要接受我的挑战,你总该把绿庄的情况说给我听吧,这样才公平。”

    李世衡在她身边躺下来,眯着眼,迎着顶上树叶缝隙照射进来的阳光,像说故事一样,说起绿庄的一切。

    “我们的先祖是汉朝时的李陵。”李世衡边说边看何雅云听了这句话的反应。

    何雅云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李陵?!祖父是‘飞将军’李广,自己兵败被匈奴俘虏的李陵?”

    她摇着头说:“不对啊!他全家不分老少都被汉武奇杀光了,怎会还有后代?”

    想起帝王的暴虐手段,真令人对李陵的遭遇感到难过。

    “不错,汉武帝是灭了他在汉邦的家,但是之后,他在匈奴那儿娶了单于的女儿,我们就是他们的后代。”

    李世衡像讲故事一样的说着,毕竟年代已经很久远,但是靠着口耳相传和文字的记载,他仍能很清楚的叙述着。

    “汉武帝时,命令我先祖李陵带着步卒五千,北出居延,在沙漠、戈壁、沼泽中跋涉三十天,才到达东浚稽山安营。

    单于率三万精骑俏俏包围汉军,但汉军以五千孤军打赢这次战役,单于大惊失色,急召其左、石兵马八万余前来助阵。

    此时汉军已处于相当危险的境地,面对数十倍的匈奴精英轮番围杀,原来五千的步卒已伤亡惨重,但仍有着视死如归的豪情和奋不顾身的忘我精神。

    交战几天后,李陵率着残存的步卒,沿龙城故道撤退,四、五天后进入一片沼泽芦苇中,形势对汉军更为不利。

    但同时,匈奴内部也产生一些问题,李陵从俘虏口中得知,单于见十余万兵马连续几天的穷追猛打,竟然吃不掉几千步卒,自己倒伤亡万余精锐,实在不可思议,认定李陵所带领的人,是汉军精英,怀疑其且战且走是在诱敌深人,好一举歼灭他们,于是内部形成继续追击和立刻退兵的两朴意见。

    而在这艰难的时刻,汉军内部出现叛逆,一个叫管敢的小军官田被校尉所辱,一气之下向匈奴投降,并对单于说出李陵箭尽援绝的状况,匈奴一得知这个实况,立刻下令抡攻李陵。

    状况非常的危急,李凌下令砍断旌旗,埋藏珍宝,军卒人各持干粮二升,冰一块,分散向南突围,约定在汉朝边界遮虏障会齐,希冀有人能逃,出向天于奏报真实战况。

    经过惨烈的对阵之后,五千汉军逃到边庭的只有四百余人,李陵被匈奴俘虏。”

    李世衡无限感叹的说:“墙倒众人推,文臣武将们在朝廷上纷纷谴责我先祖的变节,除了太史令司马迁为我先祖感到不平,并因此而下狱外,没有人为我先祖。

    事隔一年,汉武帝又再次想起我先祖,而且他心中仍是喜爱这位曾经跟随过他以仁孝素著,英勇善战的先祖,于是他一面派人犒赏脱险归汉的李陵余部,一面派公孙敖率兵深入塞外迎接李陵回朝。

    公孙敖很快回师了,他向汉武帝奏报说,据匈奴俘虏口供、李陵正在训练匈奴兵马,准备同汉军对抗,汉武帝震怒,心想边地血战、无箭无援,不得已而降于胡虏倒也罢了,如今竟敢辜负国恩,背叛明主,助约为虐,训练蛮貊之人以敢我‘天汉’锦绣江山,是可忍,孰不可忍。暴跳如雷的汉武帝命令‘酷吏’将先祖全家老幼都杀掉,连尸骨也无法找寻。

    原先关在狱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史令司马迁也被加重罪乞,判为诬闹主上,处以死刑,而他若要活命,只有赎刑和受腐刑二途。

    他人做官轻,又在狱中,弄不到黄澄澄的金和白花花的银,于是四十八岁的太史舍司马迁被绑赴‘蚕室’受腐刑,从此,太史令司马迁忍辱负重,泪泉和墨写出他以血肉和筋骨铸就的史学名著《史记》。”

    年代虽已久远,但李世衡的口气中对太史公的侠义心肠仍是无限的赞佩,他又将话题转回主题。

    “先祖在匈奴二十余年,基本上没有做过对不起汉朝的事,他受单于逼迫,曾到北海劝降苏武、事后深以为耻,自觉无面再见苏武,他得到家人尽被沫的消息后痛不欲生,也更加深刻的看清圣明天子的狰狞面目,他气愤的责问汉使也问苍天:‘我为汉朝领步卒五千横行匈奴,因无援而败,何负于汉而诛杀吾家?训练匈奴军队的是李绪,不是我李陵!”

    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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