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么长时间呀?才一个星期呀。”
“你!我不理你了!”声音依然很低,而且有些哑。
我有些慌了:“喂,你听我说,本来想早点给你打的,可是我真的有些紧张,怕自己拿起电话来不知道说些什么,反而会凭添尴尬,我……怎么说呢,真的挺想你的,没有骗你呀,这不,还是克服心理障碍打给你了。”
“哼,你的解释没有说服力,很苍白。你紧张什么?还心理障碍?有什么心理障碍呀?”
“你觉得伊拉克能撑多久?”
“少和我打岔,没回答问题呢。”
“你知道吗?让男人向女人表白自己的内心感情很……很不好意思的。”
“我就要听你说,不说挂电话了!”
“别,别阶呀!我说还不行吗?等我一下。”我放下电话,在办公室转了一圈,又出去看看,正在上课,楼道里空无一人,关好门,拿起电话,咳嗽了一声。
“快说!”
“是这样的,雅晴,总有一个人对对方的喜欢程度超过另一个,喜欢的更深的那个很容易受伤,而我……怕受伤。”
“…………”她没有说话。
“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个晚上吗?尽管灯光昏暗,可是你雪白的肉体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至今挥之不去。……,我忘不了你,开始以为是忘不了你的肉体,后来发现没那么简单,不能说时刻在想你,也差不多了吧。”
“你……那你有没有梦到我?”她的话音里有笑的意味了。
“没有,说实话没有,但愿你不生气。”
“那……那最近你晚上有没有出去鬼混?!”
“没有!真的没有,自从那晚之后再也没有。”
“小点声,信你了!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那晚你见到我的时候居然脸红了,嘻嘻……。”
“啊?就因为这个呀。”我觉得她有点莫名其妙。
“对,就因为这个。其他来推油的男人,不是一句话不说,就是很粗鲁,把我们当成玩物,而你不同,你对我很温柔……”
女人呀女人,永远不知道她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要是知道女人心里怎么想的,你就可以征服世界!”拿破仑多么明智的话语呀。
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雅晴,你现在不是不用上课吗?不如你到我家里来写论文吧,我这里离首图也近,你查资料也方便呀。”
“和你在一起?我还写得了论文吗?你还不得和我捣乱呀。”
“我不和你捣乱,我发誓,好不好,你来吧,行不?”
“恩……好吧,你来接我吗?”
我欣喜若狂,没想到她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我的心抑制不住的做加速运动。“好,我去接你,正好我的一个朋友到云南进药去了,他把车放在我这里了,我去接你,说吧,什么时候?”
七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开着侯子的趴撒特来到某大学门口,看见她正站在学校的大校牌傍边等我,身穿短款白色衬衫,泛白的仔裤,脚登黑白相饰旅游鞋,显的休闲随意。阳光照在她身上,给她涂抹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学校进进出出的学生从她身边走过,无不回头看她。我从车上下来,向她走去,她看见我,脸上漾开了微笑,笑容比阳光还灿烂。我帮她提起放在地上的小皮箱,“你的回头率还挺高呀。”
“那是。”她笑着说,跟我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顺手把车窗摇下来。
一路上我们俩都没有说话,侧头看她,风吹乱了她的头发,我顺手将挡在她眼前的几缕头发捋到她的耳后,她向我笑了一下,扭头看车外飞驰而过的街景。
到楼下,找到车位停好车,我拎着皮箱带着她进了电梯,到了13层,她跟着我出来,我打开屋门,让她进来,在厅中间,我们相互凝望,然后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她的身体很柔软很柔软……
天已擦黑,我们“肉搏”了很久,尤其是我,几进几出,已经累得不行了,相拥而卧,身上有些发粘,“宝贝,起来洗个澡,然后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抚摩着她的后背轻轻说。“恩……”她在我怀里模糊着答应。我起来开火放水,然后回来拉她起来,她还想赖床,我呵了一通痒,她乐得在床上扭来扭去。她的皮肤可真白,胸前暗红的乳头,腹下乌黑的阴毛,都被反衬得异常妖艳,我的小弟弟又一点点的抬起了头。她从床上爬过来,亲吻了它一下,抬头笑着说:“你又不想好事了,走……”她下床拉着我的手,走向浴室,“我跟你搓背吧。”
我们在外头吃过饭,她挎着我的胳膊一起往家走,“以后别老在外头吃了,太贵了。”她扭头跟我说,“我们在超市买点东西回家我给你做吧。”“我不太习惯吃粤菜,甜。”我逗她。“我可以不做粤菜呀,再说我也不会呀,告诉你吧,我出生在北京,十二岁才随父母到的广州,我可以给你做正统的北京炸酱面。”“哈……我还奇怪呢,总觉得你说话一点都没有广味,原来如此呀。”我们到了楼下,我仰望自家的窗户,呼了一口气,喃喃自语:“以后再也不用开灯了。”“什么?你说什么?”“哦,没什么,我是说有你在我就不用给自己制造假温馨了。”“什么呀,不明白。”“没什么了,总的意思呢,就是一句话,你给我带来了温暖,扫除了寂寞。”“嘻嘻……就会说好听的,逗我开心。”“那你开心不开心呀?”“当然开心。”她吻了我脸颊一下,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以后的一个星期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段光阴了,下班就往家赶,因为知道家里有一个人在等着我。进了家门,雅晴就会扑过来,我们抱在一起,先来一通热吻,然后她会拉我到餐桌前让我猜她给我做了哪些好吃的,通常我会胡说一通,最后总是说:“你最好吃,看见你我就不饿了,秀色可餐呀。”她会笑着打我一下,然后揭开扣着的碗,我马上做出垂涎欲滴的样子,四处找筷子,她总是咯咯笑着,催我先去洗手。一边吃饭,她一边说论文的进展程度,我则说一些单位里的人和事。吃完饭,我收拾碗筷,然后和她一起洗个澡,如果在浴室里没干,出来在沙发或床上,我们也要翻云覆雨一番,我非常迷恋她的肉体。
星期日,早上九点多,我和雅晴让电话给吵醒了,我拿起手柄,“喂?哪位?”
“我靠,每次给你打电话你都这么有气无力的样子,是不是还没醒呢?醒醒醒醒!我是侯子。”
“你一开牙我就知道了,怎么呢?还在云南呢?”
“是呀,我今天晚上到京,你来机场接我一下吧。”
“好吧,没问题。”我正说着,雅晴过来趴在我耳边轻轻跟我说:“我去弄些早点吧。”“行。”我吻了她一下。
“谁呀,谁在哪?”侯子在那边发问。
“是雅晴。”
“哈哈,你们俩非法同居了?”
“真难听,怎么这年头还有你这种道貌岸然的家伙呀!”
“对了,丁雅晴家在广东吧,你知道不知道,现在广东这边闹一种叫什么非典型性肺炎的病呢,非常厉害,已经死了一些人了。”
“关我什么事呀,北京没听说呢。”
“废话,北京不是换届选举呢吗。”
“行了,我晚上接你去。”我挂了电话,雅晴过来把我拉起来,我把侯子刚才的话跟她说了,她低头想了一下,对我说:“我要给家里发个电报,真有点担心。”
我们吃完早点,按照计划,回学校一趟,她要拿几本参考书。我在校门口等着她,不久,她匆匆跑出来,递给我一张纸条,是电报:父亲病重速回。雅晴眼泪在眼圈里直转。
“别着急,先去向班主任请假,然后买火车票。”我安慰她说。
八雅晴走了将近三个星期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心里空落落的,每天回家,更觉得孤独,似乎满屋子都是她的影子,她的气息充满了每个角落。我从这屋走到那屋,感觉着她的存在。
北京现在开始宣传如何预防非典了,气氛骤然紧张,大街上的人们开始戴口罩。到了单位,戴着口罩的同事互相开着玩笑:“走遍东西南北,没见过你脸上戴得那么大的屁帘子。”“你脸够长的,口罩都盖不住下巴。”“来,来个眉目传情吧,多方便。”学生已经放假了,但是老师还要来坐班,大家都说,校长在工作与死亡之间,选择了工作。他丫有病!
我座在办公室里,闲得发慌,想了想,拿起电话,拨了雅晴宿舍的号码。
“喂,你好,找哪位?”
“你好,请问丁雅晴在吗?”我也知道不会在的,可是还是这么问了一下。
“你是她的朋友?你不知道吗?”
“什么,我知道什么?出了什么事了?”我的心陡地下沉。
“她……,雅晴的父亲得了非典,她回家去照顾父亲,也给传染上了,她们家里的人都给传染了,我们学校刚接到的通知,雅晴死了……”
“…………”我的头嗡的大了!
“她这个年龄死亡率只有百分之三,百分之三呀!她还那么年轻……呜呜……”
我挂了电话,茫然的不知身在何处,用手反复搓着脸,在办公室里转着圈的疾走,其他老师惊讶的看着我。“我操!我操!”我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说些什么了。耳边似乎听到有人问我:杨伟,怎么了?
“杨伟,你的信。”门被推开,一位学生科的男老师戴着手套,拿着封信,“从广东来的,那可是重点疫区。”
“给我。”我蹭的蹦到他面前。
“给你?不行吧,我们要不要先消一下毒。”他把信放到身后。
“我操你大爷,你他妈给我!!”我不顾斯文,破口大骂。
他呆住了,我把信抢过来,映入眼帘的是那熟悉的字体,我走回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