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该去会会他了,而且是由她去走这一趟才是。
心里一有此打算,苏盈盈正待转身跑开,不料一条强壮的手臂在此时揪住她的后领子,将她像只小鸡似的持了起来。
“啊!”她讶呼一声,原以为是被柳浩扬给发现了,抬头一看才知拎住她的人是个陌生男人。
视线才往上移,她立刻吓得忘记呼吸!捉住她的男人有一双冷绝骇人的眼,脸上虽没有任何表情,却异常地教人打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很奇怪的是,这人明明长得很出众,却让人一见到他就感到危险,不敢轻忽他的存在。
愈想心里愈加害怕,苏盈盈开始尖叫着要他放开她。
“放手!放开我——”
“你是什么人?”严少梵没有温度的语气落下,冷眼看着她一再地挣扎要从他手上下来。
“我……”
“梵老大,她是我的妻子。”在里面听见他熟悉的尖叫声,柳浩扬马上奔出来。
看见她被拎在梵老大手上,他的表情只错愕一秒,便急忙开回为他的小妻子解围。
严少梵瞧见他略为紧张的神情,表情颇觉兴味,将手上的小女人交至他张开的手臂里。
“你知道你的妻子刚才做了什么吗?”严少梵勾了勾嘴角。
“啊——”苏盈盈暗叫一声,就怕这叫梵老大的男人说出她站在门外偷听的事。
“梵老大?”柳浩扬适时捣住她的嘴,等梵老大说下去。
“她应该是怀有身孕吧?”严少梵指出。最近他的小女人也正是个美丽的孕妇,是以他很了解一些孕妇准则。
柳浩扬肯定地点头,不解梵老大何以提起此话题。这跟盈盈适才做的事有何关系吗?
“方才若不是我拎住她,她肯定是宜接跌倒了,小心点。”严少梵善意地提出警告,接着转身走开。
不过他这番话到底是善意,还是恶意,光看柳浩扬此刻的表情就知道了。
“你又给我用跑的了,对不对?”他看起来像是在考虑要不要掐死她。
“才没有!”她噘着嘴,心里真是呕死了。那个叫什么梵老大的男人,竟然陷害她!太可恶了,她就觉得那种长相太阴险,果然她的预感没有错。
“你的意思是梵老大说谎了?”柳浩扬眼一眯。
“本来就是他——”
“住嘴!做错事还不承认,你这小坏蛋。”他板起脸,将她揽腰抱起。
“我才不是小坏蛋,你不要用把我当小孩子的口气跟我说话。”她大声抗议。
“如果你不是小孩子,为什么每次都说不听?”柳浩扬一面说,一面抱着她走开。
“我又没有……”她扁扁嘴。说来说去他还是把她当成小孩子就是了。
“还说没有,刚才是谁差点跌倒,被人拎住领子的?”一想到那情景,他就忍不住横眉竖眼。
“那是那个人故意陷害我的啦!”
“不准胡说!”
“真的啦,他一定是抓到我躲在门外偷听,才故意——哇!我没有说,唉!我这白痴!”她一副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似的。
“你躲在门外偷听?嗯?”
“没有哇!”
“苏盈盈,你这……”
高子昂倚在门板上,再也没听见愈走愈远的柳浩扬接着又说了什么,他只是抱着肚子笑个不停。
梵老大这招真是太高明了。
若要说这一对男女彼此没有感情,只要见到眼前这一幕,恐怕没有人会信吧?
苏盈盈被禁足在公寓里,哪里也不能去,所以这会儿她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生闷气,连柳浩扬为她泡的牛奶也不肯喝。
“把牛奶喝完,盈盈。”他的声音从书房传出。
她当作没听见,继续看电视。
“我给你两分钟的时间,盈盈。”他的口气不愠不火。
谁理他!苏盈盈握着遥控器,四处转台,心思根本不在电视节目上。
“盈盈,再一分钟。”
她翻翻白眼,只看了桌上的牛奶一眼,又把视线转开。
“还有三十秒。”
好烦耶他!她索性拿起牛奶正要往垃圾筒里倒,他的声音这会儿竟从她上方传来——
“你在做什么?”
端着牛奶的手一时僵在半空中,要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场面好尴尬。
“是谁说不拿掉孩子,拼了命要留下孩子的?”他的语气首度出现火气。“你这是想当妈妈的样子吗?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以为这样将来孩子生出来,他会健康、会有好抵抗力吗?”他就是太纵容她,把她给惯坏了。
苏盈盈被训得低下头来。浩扬说得没错,她的确太胡来了,在呕气的同时竟忘了孩子是无辜的。
“对不起,我马上把牛奶喝完。”她说,急急忙便一口气灌下牛奶。
不料,太急躁的结果反而使她因此被牛奶给呛到了,一时之间猛咳个不停。
“你这呆瓜!”柳浩扬见状随即以手掌轻拍她,帮助她顺气。
“你别气我,我不是故意要拿孩子开玩笑的,你不要逼我拿掉孩子。”她抓住他的手,仰头央求他。
“我没有生气,也不会逼你拿掉孩子,这孩子是祺炎的骨肉,我珍惜都来不及了。不要再这么想了。”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发。
“如果我说这是你的孩子呢?”她话含在嘴里嘟哝地说。
“你说什么?”他一时没听清楚。
“没有。”她摇摇头,毕竟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告诉他。
再过一阵子吧!等她找到适当时机,又确定他会相信她所说的话,她就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今晚想吃什么?”
“你愿意让我煮饭了?”她喜孜孜地问,以为他终于放心让她进厨房了。
“不是,我们出去吃。”他一口回绝她。
“你就是不相信我的厨技就是了。”她努努嘴,忿忿不平地。
她记得在她还是方若盈的时候,他最喜欢吃她为他煮的食物;为什么换作是苏盈盈,他就连让她下厨也不肯?
虽然她就是方若盈,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为以前的自己感到醋意。
如果他可以在不要忘记以前的方若盈,又同时为现在这个苏盈盈动心,她就不会烦恼这么多了。
“盈盈,你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体吗?”他转过她的身子,视线来到她的腹部。
“什么身体?”她不解地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才恍然大悟道:“不过是怀孕罢了,哪来那么多忌讳。”
他也太保护她了吧?虽然如此,抱怨归抱怨,她心里还是感到甜滋滋的。
“是谁一闻到油烟味就反胃的?”他反过来调侃她。
所以近来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他连烟都戒了,就她自己反而比他更不安分。
“我才没这么虚弱。”她抗议。
“是哦!不知道昨天又是谁因为和我呕气,因而气昏过去了?”他斜睨着她。
“才不是我!”她干脆掩住脸,死不认帐。
为此,柳浩扬不禁哈哈大笑,而笑容使得他脸上那道早已随着岁月逐渐淡去的伤疤更加柔和,更加吸引人。
这几天苏盈盈早打定主意,无论浩扬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绝对不让他将她一人丢下。
她可没将她在梵天盟本部偷听到的那段话,随随便便就忘记。
她犹记得牢牢的,浩扬打算一个人单枪匹马去见她和他共同的敌人——陶佑民。
所以她无论如何也要紧跟着他,她绝不希望再冒着失去他的危险。以陶佑民那种奸诈小人,浩扬去见他肯定会吃亏,她不放心,也不打算让他走这一遭。
要去就由她去,她必须亲自和陶佑民说清楚,绝不能再让他毁了她和浩扬的生活。
“盈盈,你这是在干什么?”望着始终拉着自己衣服一角的她,柳浩扬颇为无奈。
这几天她像黏皮糖似的黏着他,就连上洗手间她也怕他会从浴室窗口爬出去,硬是要拉着他的皮带站在门边守着他。
实在弄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问她所得到的答案就只是笑笑,却什么也不肯说。
以前她或许就是这样黏着祺炎到处走,但他可不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办。
在他和陶佑民之间的事尚未解决之前,他无法真正感到安心。
更何况他现在身边已有个他想要守护的人儿,所以他更不能不防陶佑民在暗处可能会有的举动。
“你要去哪里?我也要跟着去。”
“你怕一人孤单,我要妈妈过来陪你好吗?”
“不要。”她很快地一口回绝。
她拒绝得太快,反而引起柳浩扬心里的疑惑。
到底她和爸妈瞒着他什么事?或许他该找个时间好好问个明白了。
“盈盈,你是否有事瞒着我?”最好她是现在就老实告诉他。
“没有呀。”她眨眨眼,不明白他所指何事。
严格说起来,她瞒着他的事可多着呢,比如她是方若盈的事,她始终未能说出口。
还有她和祺炎不是男女朋友,以及她肚里的孩子是他的,有太多太多的隐瞒,不是三言两语可说清楚的。
柳浩扬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好一会儿,也不打算逼她说出来,旋身就要往外走。
“浩扬!”她叫。以为他当更要丢下她。
他停下脚步,自动往后伸出手,等她捉住他的手掌,没一会儿她已经来到他的身边,小手和他交握在一起。
“告诉我,我是不是太宠你了?”他的口气有着无奈。
“不会呀,我觉得刚刚好而已。”她眉开眼笑地回道。
“问你是白问了。”他喃喃着,手臂将她揽得更近。
由于实在拗不过苏盈盈缠人的功夫,柳浩扬要去见陶佑民的计划,一直停在原处不动。
而基于他们通常都把时间花在公寓里,鲜少外出,是以即使陶佑民几度派人埋伏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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