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真人那仿佛飘着哀愁的后背说道。
“理树,对不起,可以帮我交给舍长吗?”
放学后,谦吾拿出信封拜托我。
“因为社团要进行夜间锻炼,这是外出许可申请书。”
“嗯,明白了,现在去参加社团?”
“对啊,今天要准备晚上用的东西,不得不提早过去,抱歉,麻烦到你了。”
我对谦吾摇了摇头。
“没关系,这种小事。社团要加油哟。”
“那就有劳了。”
我目送着谦吾离开教室。
然后我把活页纸、教科书塞进书包,向舍长室走去。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各有一个舍长,由于宿舍以学生自治为原则,有事的话只要和舍长说一声就顺利解决了。舍长室在学生会的旁边,而它旁边的是各委员会使用的一个空教室。放学后大多被各委员会打开在使用。
“好像又逃走了!”
“又跑了!?委员长的心情很糟哦,在他知道之前赶快抓起来!”
…真吵,当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别着臂章的风纪委员啪塔啪塔的在委员会出出入入。
“又有谁惹出麻烦了吧?”
“不是啦,也没有特别打算要惹事哟。”
“是这样吗?”
“在点心铺弄了些玻璃珠子,午休时我想散开在地上会很漂亮呢,就这样做了而已。”
“呃?撒在哪里?”
“这里。”
“…在委员会室?”
“对。”
点头的女生——不就是三枝吗!
“呀哈,理树君。”
“不是说‘呀哈’的时候吧!说起来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啊!”
“刚刚来到而已哟?正在想不知道为什么风纪委员在找我呢。”
“不为什么,不就是那玻璃珠的关系么…?”
“玻璃珠很漂亮呢,对吧—,也给理树君吧。咦,明明放进口袋里的啊,在哪里呢?”
三枝把手伸进上衣口袋掏着。
“嗯—在这里呀。”
“真是的,躲到哪里去了啊,三枝那丫头。”
在胸前叉着手的风纪委员男生从委员会室走出来。
“啊。”
“啊啊啊——!三枝叶留佳!喂,三枝在这里,三枝啊!”
“呜哇—不要连续叫人家的名字啦,人家不好意思的呀。”
“不是这个问题吧,三枝同学。”
“总而言之…”
“总而言之?”
“快逃啊!”
“咦?咦,咦,咦咦——!?”
三枝拉着我的手开始跑。
“等,等等啊,三枝同学!为什么要跑啊?”
“被捉到的话会很糟糕的啊,理树君!真是的怎么说呢,会被说教的啊会被说教的啊会被说教的啊!”
“会被骂是当然的啊—!”
三枝和我在走廊哒哒哒的用力跑着,还在校内的学生们纷纷把头探出教室,侧眼看着我们逃跑。
“说起来为什么连我也要逃跑啊—”
“同生共死齐坠五里雾中!”
“我不是你的同伙啊,你搞错了啦!”
“不要跑!三枝叶留佳—!”
“…呜哇!好像变多了!”
往后看了一眼,追过来的人数变多了。
“没办法,这样只好用忍术了。”
“咦?等,等等,难道是!”
“秘技!彩珠连滚!”
沙——!哗啦哗啦咔咔咔咔!走廊上满布色彩缤纷的玻璃珠。
“呜哇!?”
“哇啊—!”
“什,什么!?”
风纪委员们踩到玻璃珠一个个人仰马翻。
“三,三枝—!”
“他,他妈的—!”
“好,趁现在脱离战斗~”
“战斗!?”
“…哈,哈…”
“来到这里的话就没问题了呢,嗯嗯。”
三枝和我来到宿舍的后面总算停下来了。
“…的确…哈…是逃出来了…哈…”
可走廊那些玻璃珠要怎么办呢……
“风纪委员那些人还不够班呢。”
“不对,不是这个问题吧,三枝同学…”
“是吗?呀哈哈。”
三枝从容地笑道。
“哎呀,还剩一颗玻璃珠呢,给你吧,理树君。”
“啊,嗯,谢谢。”
我接过那紫红色大理石纹理的玻璃珠。
“接下来,去回收玻璃珠吧。”
“啊,你果然要去回收啊…?”
“因为一旦有事时那个还是必要的啊!”
“别惹事就好啦!”
——就这样任凭想象把周围搞得一团糟的女生,那就是名叫三枝叶留佳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