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如果仅仅从规模效益来讲,你可能说它有很多毛病,但是它的确给农民走向市场经济提供了一个,就是我讲的起点平等,没有这个东西,老实说我认为就不可能发动农民起来。也就是说,同样是走向市场经济,你换一个走法,可能农民都是反对的,但是这样一个走法,可能农民都是赞成的。所以你现在要说,中国要走向市场经济,要转轨,要依靠谁,假如说你这个转轨坑了大多数人,那当然你只能依靠少数人。反过来说,如果你这个转轨有利于大多数人,那可能大多数人都是你的依靠者。我不知道这样回答你满意不。
主持人:精辟。
观 众:秦教授,我有问题想问您,从刚才您的演讲当中,我听出您好像认为,不管是东欧的经济转轨,还是亚洲的经济转轨都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但是东欧的经济转轨,它通过讨价还价付出了一些交易成本,但是像我们国家这些经济转轨,可能您说是命令式的比较多一点,像长沙模式,这些可能是一种效率比较高,付出的交易成本就会相对比较低一点。但是我有一个疑问想问问您,从长远看,是不是我们这种转轨也是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比如像国有资产的流失,还有造成以后的,也许现在就显现出来的这个分配的不均,或者是贫富的差距就增大,这些是不是我们的经济转轨需要付出的一些代价,也是成本?想问问您这个问题。
秦 晖:我这里要严格区分两个概念,一个就是转轨中,在逻辑上来说,转轨中必须付出的一些代价。另外一个就是属于转轨中出现的,那种由于某些利益集团的势力得不到遏制,出现的一些那种消极因素。从逻辑上来讲,毫无疑问,放弃理性计划经济,它势必在,尤其是实物生产效率上带来影响,我认为是必然的,这也就是我刚才讲的它和那个命令经济不同的一点。那么从逻辑上讲,你摆脱一个既有束缚又有保护的体制,你摆脱束缚,肯定意味着失去保护,这(个代价)也是必然的。但是,至于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有一些人,你比如说穷庙富方丈,有些人凭借权势贪污腐败这些东西,我认为,至少在逻辑上你不能说是转轨的代价,这完全是任何一个社会,不管是市场经济社会还是计划经济社会,有些行为是人之常情所不能容忍的,也就是我经常讲的,这是属于底线的东西,那么大量的已经突破人类伦理的底线的一些罪恶,我认为不能说是转轨的代价的。这些东西,就是一种我们在转轨过程中,不管是谁,甚至也不光是不是转轨国家,包括是计划经济国家还是市场经济国家,都需要坚决打击的,当然这个打击需要有一定的制度建设,需要有一定的制度安排来作为背景。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秦老师,在节目马上就要结束的时候,我们有一个惯例,就是我要问一个问题,由您用一句话回答。一般来说,我会这么问您,您今天讲的是转轨经济的比较研究,您研究的结果请用一句话告诉我是什么?但是,这样问好像太困难了,网开一面,您可以回答三句话以内。
秦晖:我只要一句话就行了,我研究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所有一切都要事在人为,有很多经验,也有很多教训,但是从这个经验,从这些教训中,很难得出什么东西是绝对对的,什么东西是绝对错的。
主持人:其实是五句话。好,谢谢秦老师出席我们的节目,也谢谢来自清华大学的老师和同学,圣凯诺·世纪大讲堂,下周同一时间再会。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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