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特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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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特瑙山-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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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们无言地观看着自燃时的群山。大自然愿意这样,我们也希望它这么做。我们不断扩展我们的那份惟独由我们自己捐助的财富。人们打老远的地方跑来观看。他们希望将那儿发生的事告诉惟一的一个人。他们公开向世人展示出来了。不会付钱的人,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岩石就像它无能为力的昨天一样对他封锁着。他并非缺乏勇气,他毫无快乐地生活着。他揿了下按钮,可照片没有出来,因为相机里什么也没有。    
    [有一个老农叼着一根长长的烟斗出场了,听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他重重地摇了摇头,又下去了。]    
    乐队应立即在现场发出响声!从画册和屏幕上出来的响声并不那么柔和。从别无他求中出来的东西却生长得很繁茂。他们永远学不会这一点!他们希望拥有得越多,他们在自己自我的尸体堆里就挖掘得越少。他们并没有对蓝天白云的日子表示心满意足。他们希望拥有,却对财富的本性一无所知。财富是在一个人自己的手里,而且是在一个巨大而凸出的屋檐下,其他人在屋檐上向远方射击。一枪一个准啊。人站得越高,景色就越美。我们在空气中被煽风点火了好久,总有一天我们会以失火的面目出现。可这些旅游者,他们并没有看到我们穿着粗呢雨衣实际上被烧成了冲天的火光。他们的沉默不是孤独的沉默。他们渴望了解我们!这些东西我们并不清楚,我们的童年时代要更文静。我们的此在像黏粥一样丧失了,人们将大量的粥倒在我们的小乞丐身上。于是我们到达了我们更高的本质中,这种本质与我们相似,这样至少有一些东西可以让我们感到恐惧。我们环视四周。我们定居下来。我们这里是真正的客房,人们在我们这里居住得挺好。我们聚集在我们的孤独之中,只是为了提供各种各样的居住方式!有或者没有道歉和茅房。惟有亲如手足的东西是不允许突然发生的。他们真的应当呆在陌生的地方,并且应当付钱!我们为他们敞开了我们的道路,我们是标上记号的漫游之路、真相与生活。我们还没有冷到自己为了他们而拒绝过什么呢。我们也仍然是旅程,我们在旅程中将他们引入歧途。人们将健康的水果托付给车间,而舒适的汁液早已从我们身上流出来了。人们可以将我们直接带到电视机前,人们不必为了从我们手中夺去我们尚有一线希望的乳牙而带我们走到房子跟前。外面现在依旧是老样子。这件事您真的是跑不了的!我们给您加油,加更多的油!天色昏暗,似乎它已毫无知觉了。我们打开客栈,似乎我们很有威力。在我们周围堆积着汽车公墓,那儿的橡皮越来越热,我们希望在橡皮的帮助下保护自己,却仅仅是为了能够越来越激烈地互相争吵起来。是啊,这一橡皮保护,它拉到了我们的队伍和行列之外!我们渴望我们!一长队人马堆积在边境地区已经有二十五个小时了。因期待而焕发出光芒的一类人,他们在晨光中收获浆果。太阳此刻也仍在火辣辣地照着。在东部边境地区特别有这些汽车长龙!里面的人在观察着,我们觉得他们这次就像是第一次出现一样。他们已经变得陌生得太久了。所以他们希望在别的地方不再成为陌生人。他们希望我们在我们自己的童年时代把他们藏匿起来。他们希望我们有全新的记忆。只要他们在下面,他们就要马上重新上来,骑着他们贪婪的动物重新往下。可是土生土长只能由新的土地替代,为了搬入新的地方,这些新土地的零件眼下仍旧尴尬地在前厅里乱放着。欲速则不达!他们对自己本身依然不理解!他们提出了最高的要求,可没有时间等待某些事情慢慢发生。他们确实也已等待了数千年,直至群山准备好隐匿,藏到我们的袋子里。为了自己开朗起来,他们必须购买录像机。他们不可能单单作为满足于自我的黑暗出现。他们必须经常过来瞧瞧,是否在他们还能够带走我们之前,就已经有人突然偷窃过我们了。不,无情的不!他们依恋着我们,以为只要坚持到我们转向他们这么久就行。为了永不缺席,他们甚至连睡觉都不敢。我们更文静的童年时代里的噪声!可我们不是他们的货币,我们希望自己更长久地存在。我们有我们的照片,只有我们在照片上面。也就是说,我们是真正的孤独者,我们这样生活很好。农民需要我们的民间风俗习惯!鞭子将我们赶向散步的小路。这条河流不值分文,它在那儿悠闲地摆动着臀部。不过我们希望他注视其他人,我们正想谋取这些人的现金,于是一群奔放的穿着民族服装的人出现了,他们处在一个从属的边缘。我们可以要求一些东西!而且不要太少!我们一直唱歌到出现振动音乐,直至暴风雪蒙住了夜晚。停留、分配,他们希望这样,听着,这个东西已经捐赠给这个原本的世界了。放置衣服和食物的包裹。趁我们自己就是他们希望的那种人,我们对他们表达的一个愿望表示原谅。从这一装置中流露出了大自然的声音。您这就听听小鸟的啁啾声吧!您也许非常喜欢拥有它吧!我们还要原谅您这一次危险的旅程,因为到最后会有一整条防治风湿病的被子和最终对我们没有任何销路的四个托盘。


《托特瑙山》 第二部分我群世界(1)

    ①  胡塞尔用“我群世界”(Heimwelt)和“他群世界”(Fremdwelt)来分别指称“我们自己的世界”和“他们的世界”。“我群世界”意味着属于此团体的人基本上皆享有共同的认知与行为模式、价值信念、风俗习惯以及传统等等,这些模式都是经由世代积累而成,所以“世代性”构成了胡塞尔阐述“我群世界”与“他群世界”的核心概念。本注解参考引用了游宗淇的论文《文化差异之省思——论胡塞尔与瓦登菲尔斯对我群世界与他群世界之关系的解读》——译注。[电影银幕上可以部分地看到有一座很大很大的高山。在陡峭而宽阔的山坡上穿着迷彩运动服的尸体被碾碎了,此外登山设备、绳子、什锦泡菜也被碾碎了。部分尸体差不多已经腐烂,剩下的只是骷髅的残余。身上部分用绷带包扎着的老年男人,在大山和附属的小乡村前面建造了一条玩具铁路。]    
    老年男人:    
    我能在这儿看到其他人向上蹦跳的情形吗?我能自个儿带着我全部的重量被拉到纯净的空间中去吗?在我之下是一个深渊,在深渊面前人们失去了自己独立行动的能力。这个深渊。它将空间与时间联合起来,它让这些人完蛋了,就是说,他们无法因为最终到了上面就兴高采烈了,因为他们和这个空洞的大山发生的事早就重新裂开了。他们跌倒了,空间与时间在他们那里成了整体,组合成死亡。将自己隐藏起来肯定会对许多人有好处,他们扰乱了观察者的眼睛。您应当学会不服从他们,从他们的国家中逃出来,他们已经无法忍受这些国家,这些国家也早就无法从他们身上获利了。他们认为,一旦他们将我们的许多玩具变成他们的事实,无限尊敬和赠送我们的商品,窃取我们的冒险行动并且通过单行轨道行驶的道口栏木将他们开进河里的话,这将会给他们带来点什么东西。只是我们越来越将他们排除在外。他们应当回到自己贫穷的房间里!他们在自己的孤寂中向我们期待着什么:在那儿的雾霭中,欧洲的新建筑物慢慢耸立起来了。展示大厅里的东方艺术。这些怪物!我们要求对那些致使我们生病的健康者进行研究,不过无论如何……他们却,他们在秩序中的孤寂是记忆中同时又是期待中的孤寂,最终又可以打开成为存在。队伍在向前推进。在针叶林的云雾中。可他们蜷伏在自己的云雾里,在他们出神地向前推进的汽车长龙里。他们不能再坚持自己的记忆。他们漫长的放弃把自己抛到了前面,由于时间的缘故。他们不必隐藏什么,他们得把一切隐藏起来。他们照例老早就该改过自新了,这些登山爱好者!可回家的念头他们却难以接受。他们希望我们成为朋友,可我们的土地并没有挪到一边。不是让出地方。对高度的贪婪,在那儿惟有更敦实的东西,畸形松木、矮松、枯萎的高山草地才会生长茂盛!然而恰恰这个受到威胁的东西,引起了我们的不安。我们试图去拥抱它。可他们,他们突然感觉到处处为家,因为他们始终隐瞒了无家可归的感觉。他们现在成了自己的旅行社了!这些平常的贫穷者认为,像一支渗入黑暗中的大军一样,进驻我们的现在就可以买下我们。这些朦胧中的新手,他们不停地将自己的雪橇拖到山坡上面,然后沿着自己货栈那个危险的斜坡立即驾驭这些堆得高高的雪橇,而那架器具和那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被挽救过来的人,都在那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们对他们没有任何责任。我们作为他们的牧人围绕在他们身边。只要他们敢说出自己温柔的愿望,我们就对着他们咆哮如雷。他们永远不可能比我们更接近下一个,即第五个车队,他们试图用这个车队钻进我们配备很厚的陈列玻璃柜的肉里。于是他们就自个儿地摇摆着,这些声音刺耳的拉拉队队长们,他们不得不鼓励着自己的球队,同时还得介绍这支球队。喇叭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没有人能够说出他们协会的名字。他们自己的比赛的朋友,因为在这里他们成了陌生人,跟在我们后面漫游。除了他们的嘴巴尝鲜之外,他们并没有带给我们任何东西。此刻侧面——他们喜欢的屋脊——上方的灯打开了,时间就像一只怒吼着的狗在上面咬啮着。    
    [随着晨光初现,大山渐渐明亮起来。]    
    我如何指望自己如今还有更安逸的日子呢,这种日子在他们那个时代很显眼,因为他们开始工作太早。不慌不忙地让自己忙碌开了。他们不是应该快乐才是吗!那些徒步旅行的人这时候跟着这些陌生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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