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跳跃助跑的斜坡直冲云霄,他们就可以完美地衬托出自己来了。
[一个男招待和一个穿着夜礼服的风度翩翩的年轻女人,在尽力帮助那位老年男人。那个风度翩翩的年轻女人在和他说着安慰性的话语。]
风度翩翩的年轻女人:
伐木工已经作好准备。他们将自己的活儿视为天经地义的工作。不过在林子里和林子前面坐着一些人,正在阻止他们的工作。而坐在那里的公园门卫的工作,算是比较大的了。它首先为我们打开了了解河滩风景真相的空间。噢;是啊!他们先是创造了风景,这些新时代的不识时务者。他们宁静而友好地居住在他们那些多户人家的小木屋里。他们遮住了这个国家,连天空也被遮住了。最后,在它身边聚集着孤独的人们。而其中有些人将废气区分为好的和坏的。我究竟怎样回避那些其他的漫游者走过的路呢?倘若没有这些土地保护者,这些人痴情地呆在属于他们的所有地方,那么,我们是否曾经了解过这些乡土呢?而且即便对我们身体健康的孩子,我们也要求不必如此被要求的东西:大自然!雨林!沼泽地!河滩!原始森林和河滩林!凝灰或泥炭做的华夫饼干!难道不是游客充当陌生人吗?没有他们,我们就会经常在家里呆着。只有在一再遇到同样情形的路途时,我们才会一再到家里去。我们想呆在陌生地方,想超出我们自己,将我们扩展到未知领域。我们去的每一个地方,都值得我们带着沉思的目光去看。一旦我们回避近处,远方就来报到了。可能每一个人真的都想呆在家里,去创造那儿的陌生,可是不,我们必须离开,才能创造我们的家。但是我问我自己:在这儿本地,为了让我们形成大自然是陌生者的这种感觉,我们为大自然之死而悲伤吗?两座孤独的农舍,相隔如此遥远,却仍然彼此熟识,而在城市里,尽管门对门,却会陌生之极。邻里的亲近不以空间与时间为基础,空间与时间甚至还会阻挡这种亲近。如果我们希望亲近,我们就不得不亲自去容纳它。可我们以温柔的牙齿互相撕开对方的死穴,消灭他人的故乡。而且荒野总是太过荒芜,譬喻总是太过同一。这个国家以建筑物、灯塔、城堡、修道院的形式给我们做手势,可是我们之所以理解它们,只是因为我们在家里就认识了它们,并且要求它们作我们陌生之处的家。而所有陌生的空间将我们清除出去。于是,我们在自己的土地上为我们建造了陌生之家,我们在那上面升起,如太阳,这个从外部世界最后一个监督地球的天体。飞行技术有助于人们能够到处设身处地地理解自己,能够充实自己。为颠簸不定的地面压铸混凝土吧。不是在家里,而是在住处。我们是我们的居留。谁会喜欢我们阻挡什么呢?大自然始终要比它那儿的生活者拥有更多的威力,它的威力究竟从何而来?比那些人更健康更美丽?它是环境。它帮助我们作为更强大者矗立在它的面前。然而,我们的威力已经结束了。大自然是一切,自己创造自己。我们为此应该做些什么?它可真的是一切啊。因为它在一切里,所以它排除了争执。为何那些偶然的现代人为了自己的完好无损而斗争呢?只是因为这样的争执也是要无影无踪地进入大自然吗?我们在梨树下休息的位置这下更宽敞了,因为是我们把它腾空了。那么一旦没有了这种风景,那可如何是好?完全毁灭的结果也依然是大自然,因为就是有它而别无其他。而恰恰是它里面的最大的对立统一,将我们重新从它那里换下,因为我们希望自己脱离开。从远处看,反正一切好多了。那为何我们还要抱怨毁灭呢?因为,为了不必成为大自然,我们想坐在外面,坐在我们破损的满是缺口的座位上,但是一定得到安宁,得到满足。在这个大自然里。我是说,他希望作为假象出现,这位来客,作为假象出现,可这个大自然应该是最为真实的事物。这样的话,这位来客就可以拥抱到某种地地道道的东西,它让他自己成为纯粹的假象。而与我们知道的东西相比,任何成为假象的东西已经过时。我们不用去瞧,我们知道!我们知道!如果我们始终只是想到森林里去,这是我们自私吗?外面是一个既高又远的星空和风暴。难道我们宁愿放弃所有的尝试,去注意这个以自己的样板尺寸出现的原原本本的世界吗?
《托特瑙山》 第一部分托特瑙山(1)
(祝你健康!)
[在翻版的电影银幕上,穿着鲜艳运动服的滑雪爱好者从坡上滑下山去。老年男人坐在地上,用一条弹性十足的绷带包扎自己的身体。一名穿着夏装的年轻女人,这个看起来活泼开朗的女招待带着一名婴儿过来了。她给他喂奶。她还附加给他吃点婴儿食品,她用调羹把食品倒在了他的脸上,直至她自己将这种倒胃口的营养奶糊吃完为止,奶糊从她的身上和玩具娃娃的身上一直滴到地上。]
年轻女人:
[俯下身子,用嘴巴将撒到一边的奶糊舔干净。]
我很健康,森林中央的一件纪念品。一个自信的人!惟有高瞻远瞩的人,才能够为一个孩子忙碌着。可今天的人们嘴边顶多对前天发生的事感兴趣,而且仅仅闻得到后天的气味而已。但我孜孜以求的不仅是自我,而且是我的统一。我就是整体。我是整个我。我在树丛里从容不迫地大便,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装满了。森林不让自己在我面前丢脸,因为我也在用我自己把森林中的空地装满,我无所谓优雅。大自然是分配给我们的,而现在我们想把它打扮得最为美丽诱人。漫游,它从一开始就已经结束。我行使种属的优先权,深思熟虑地交配。绝不沉浸在偶然事件中。只有神童和他们的哥哥姐姐,这些树木!不是成为斧子,而是成为树木!我打算,而且打算将我自己和我的孩子发展成高潮,他在世界上的行动要比钟表指针更为从容。是的,接着说,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站稳了脚跟!我的后代做任何事应当和我做得一样棒!做得更棒!过去的事已经不复存在。我要从我的身体中抢走怀念。因为我就是整个今天,而且我也早已隐藏在过去中,并将隐藏到未来中。我始终,被商品照耀着。从现在开始,至少有五年之久,我将无法引用荷尔德林的话。大自然有理由畏惧我们,可我们不畏惧大自然。我们了解它,将它整齐地装进我们没有任何肥料喷洒过的身体里!我们与我们所说的话相符!动物不说话,但它们与我们相符。尤其是:能够说话的,也就明白他的死亡。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我们有了地球,却失去了我们赖以生存的土地。我未曾暗地里梦想过,我可以坦率地说出这一点:我不敢忽视我自己。这个孩子不是因为一时的心血来潮而出生的,他是我赖以生存的东西。这个孩子是被计划好了的,我小心翼翼地寻找他的父亲,这大概还是最基本的。这是对大自然的责任!惟有尊贵的女人才能送给世界点什么东西。我勇气十足,我血统良好。我们个人的价值将越来越高,是的,我们把我们的房间收拾干净!我们感觉自己身体不错!然后,我们的本性在寂静中诉说着自己的语言,它在语言上花了最大的力气。不过这么做是值得的!我寄希望于我的未来,可我也不害怕占有现在。只要我的孩子感觉舒服,他就可以活下去。您就等着他开始眷恋他书包里的敷布,并让每一个人观察一下自己吧!公司在为他做广告,他在自行活动。只要他在梦想着未来,就允许他是现在的和今天的。就允许他重新苏醒过来,成为最喧哗的重大事件,使我的人生得到满足。于是我们的希望终于实现了。他可以合情合理地要求我提供食物,我照例也可以额外地给他我自己的东西,我那激动人心的语言。它的声音太大,每个空间都知道了:我来了,并且清理自己。我已经让这个孩子具有体育堡垒、气候城堡的才华。他可以兴起,像刚开始出现的风一样,然后越变越大。他很健康。我是他的。我是他的我。他可以紧紧地站在我的围墙前,面对喜悦的心情会意地、从五颜六色的瓶子里尽情地享受这种语言。也就是说,这一孩子将可以告诉我们,为何这个世界是属于他的,适合他的应是哪一个裁缝店。他有成为顾客的愿望,只有他身上有根底的东西才会发育良好。我已经彻彻底底考虑过了我和他的关系。这一脑袋瓜为那些愿意全价支付的人留下了位置!保持健康!我们对这个世界是有罪的,以便他给我们以相应的回击。我愿意这个孩子是。难道这就是爱吗?我愿意这个孩子就是我!想必这个世界认为我们彻底结束了吧:就是说,我们简直就是完蛋了!如果一个人要用一点吗啡杀死一只蜗牛或是出生才一天的婴儿,那是无法打乱他的愿望的,因为这些畜生没有任何愿望可言。一旦这孩子生病了,这一个未来人,他对自己的病情一无所知,那他也就不需要任何安慰。他是根本什么都不会理解的。这些生而残废者设法为自己买到一个我,至少也要赊到,这个我既不会让人惊讶,也不会让人感到惊恐。他们干脆闲站在路上,一种不寻常的生活方式和一种并非由生活有意为之的方式。幸运的是,他们成了稀客。我非常喜欢药物。我的孩子手里拿的是饭菜,疯狂迷恋体育社团,不为公众着想,倘若他不想这么目光呆滞地站在电影招贴画前,他早就被我挫败了!我真的在我心里把他买下了。健康是他的也是我的权利。我确实不是偶然的!而且我徒然地不将我快乐的生食果蔬塞进陌生的环境中,它怒吼着扔到我的桥墩上!给他洗干净吧。好的!我真想把他杀死!因为否则他就无法利用纯正的出身,我就是出身纯正!他肯定不是神圣的,因为尽管我非常爱他,但无法像认识我一样地将他视为自我去认识。只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