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31-天生嫩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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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31-天生嫩骨-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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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克莉丝多和简妮丝会不耐烦;她们焦躁不安,佛瑞斯太太会觉得难为情而生起气来。所以我什么都没说,大家全部回到渡轮上。我看着佛瑞斯特太太静静伫立,头发随风飞扬,深檀香色的面孔映着阳光。我真希望我有架照相机,可以让她看看自己的倩影。    
    我们带小孩走下渡轮时,佛瑞斯太太笑了,声音很年轻很自在。我以前没听见过她的笑声。    
    我们在“好好先生”人像边停下来,坐在一张绿色凉凳上吃东西。她先把冰淇淋棒上面的烤杏仁片全部舔掉,然后慢慢喂婴儿吃一纸杯的香草冰淇淋,动作好性感,催人欲醉。她很专心,以至于简妮丝的冰淇淋沿着手臂往下淌了,她也没发觉。我赶快带两个女孩到水泉边,尽量替她们弄干净。佛瑞斯特太太还在忙着照顾婴儿,似乎没注意到我们走开。    
    地铁没有空调;车厢里又热又闷。我感觉我的衣服渐渐黏在座位上。到了五十九街,车厢客满,站在我们前面的人汗流浃背。等我们抵达布朗克斯区,好心情完全消失了。


《天生嫩骨》第四部分第八章 夏日情缘Summer of Love(三)

    佛瑞斯特太太从地铁走出来后,用手指戳戳简妮丝衣服上的芥末污斑说:“你知道我跟你说过什么。”简妮丝忍不住流下眼泪。    
    她的悔恨一路伴着我们穿过垃圾遍地臭气熏天的街道。我生气勃勃地说:“也许我们可以再一起出游。”自觉像雅芳化妆品的销售小姐一般。我看得出来,对佛瑞斯特一家人来说,凉爽的水面已经像一场遥远的梦。我一心想唤回刚才的气氛,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有个朋友,真想让你们见一见。”    
    麦克正要去参加新港爵士集会,途中会穿过纽约,可是我不知道我指望他做什么。我只依稀觉得佛瑞斯特太太见见他也不错,他也许能给她一点希望。她还很年轻。    
    她含含糊糊说:“再说吧。”她将婴儿交给克莉丝多,打发孩子们上楼,并向简妮丝嚷道:“你去拿棍子,听到没?”接着,她转向我。“你下礼拜来我们再谈出游和你朋友的事,我有衣服要洗。”她用怨气十足的口吻说完,就跟在孩子们后面上楼了。    
    下礼拜我向麦克保证:“你一定会喜欢她。”他和赛拉菲娜躺在我爸妈家的客厅地板上抽大麻,听《宁静的夜》。我躺在蓝绿色沙发上,精神恍惚,正从墙上的抽象画中找图案。麦克显得犹豫不决,但我知道我若真要他来,他一定会来的。    
    我怂恿道:“孩子们好讨人喜欢。我们可以带她们到中央公园,然后去坐旋转木马,或许也去动物园。拜托啦!”    
    麦克翻身仰卧,看着天花板。他认真地说:“我觉得我们好像应该回渡轮上去。你不是说她坐渡轮真的飘飘然吗?”    
    他说的可能没错。“也许我们可以上渡轮,然后到唐人街。我打赌她们会喜欢港式点心。”我想像佛瑞斯特一家置身在文华茶馆的狭窄摊子里,觉得那情景还算和谐。“我小时候我们常去一个地方,有人用托盘端着一碟碟吃的东西走来走去,你要什么就拿什么。吃完他们算盘子来结账。你们真该看看那大炸虾,有鸡腿那么大!”    
    “我真想现在就来一点。”赛拉菲娜说。    
    “我不知道。”麦克认真地说:“那个女人看你为她们母女付账,不会觉得很窘吗?”    
    我立刻看出他说得有道理。    
    赛拉菲娜说:“我饿了。我们去买些那种虾来吃。”    
    我们手挽着手沿第五街走去,穿过华盛顿广场纪念拱门,经过“小意大利”,街上有不穿衬衫的男子正在玩室外滚球。我们很高兴一起在纽约,没什么责任,又有整个周末可自由支配。    
    休斯敦街以南、运河以北的某个地方大蒜味飘满大街,害我们情不自禁,我们自知精神太恍惚,肚子太饿,等不及到唐人街了。    
    当我们走过某餐厅窄窄的月亮形霓虹招牌底下,赛拉菲娜说:“我们到‘月神’吧。”    
    我们找一张长形团体桌坐下,点了几杯由酒壶现倒的廉价红酒。味道像蔗莓汽水和醋的混合,我凭经验知道我再过一个钟头就会头疼,但我照喝不误。我们狼吞虎咽吃下几篮面包和几盘意大利肉酱面。    
    麦克赞叹道:“纽约!”    
    我想起这是他第一次来纽约。赛拉菲娜和我为尽地主之谊,特别带他到“马克斯的堪萨斯城”喝酒,让他可以边喝酒边注视打扮入时由安迪•;渥荷工厂走出来的人。然后又到布莱德雷酒吧去听爵士乐。    
    我们逛回家的时候麦克说:“好一座城市!”    
    我们按前门铃,电梯管理员一脸怒气,而且睡眼惺忪。快四点了,我的头开始痛起来;我感觉我整晚喝了又喝的酒发生作用了。    
    我们拉开客厅里的折叠沙发,匆匆铺上几张被单给麦克睡。赛拉菲娜和我躺在我们旧卧室的床铺上。大伙睡到中午才起床。    
    这天我们终于来到唐人街,然后登上斯坦顿岛的渡轮去凉快凉快。    
    麦克望着市区在我们背后退去说:“难怪那个女人——她叫什么名字来着?——这么喜欢渡轮。”    
    “她叫佛瑞斯特太太。”我说。    
    他说:“是啊,只花一枚镍币,确实很棒。”    
    “那我们也许可以带她们上渡轮,再带她们回我家?”我问道。    
    麦克叹了一口气,“我相信照规定你不该带照顾对象到你家。”    
    我说:“我不管,我父母家又不是什么高级公寓之类的。”    
    麦克只是气冲冲瞪着我。    
    赛拉菲娜说:“别把我算在内。我要上班。”    
    整个晚上我们都在“华”咖啡馆边听音乐界才子约翰•;哈蒙的作品集边讨论要怎么招待佛瑞斯特一家;三个人在华盛顿广场公园吃整个西瓜时也在讨论;我们到一家名叫“亚瑟”的迪斯科餐厅跳舞,谈的也是这个。后来赛拉菲娜偶然结识安迪•;渥荷的超级明星之一,话题便改变了。


《天生嫩骨》第四部分第八章 夏日情缘Summer of Love(四)

    我郁郁不欢地说:“那家伙,我不信任他。他好像是个有事不可告人的骗子。”    
    麦克说:“我们都是骗子,我们都有事不可告人。我想我们该带你的朋友上渡轮,在公园野餐。”他摇摇头加上一句,“但愿你别惹上麻烦。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同意这件事。”    
    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如此要求。尤其当我在布朗克斯接她们一家人,告诉佛瑞斯特太太我的朋友在渡轮站等我们,场面很尴尬,我更不懂自己这是何苦来。她说了几句话,我发觉她以为我的朋友是白人女性。除非讲明,我也不知如何否认,所以麦克拿着装我们午餐的大购物袋向我们走来的时候,她冷不丁地吓了一跳。    
    可是麦克很少叫人不知所措;他就是知道该怎么做。他低头对着夏莉西说:“嘿,这娃儿好美。”然后开玩笑说不能放心让我抱她。不久他们已交换家谱;原来他们的根都在佐治亚州的小镇,两地相距只有两英里。    
    “照这样看来你们马上会发现彼此有亲戚关系。”我说。    
    佛瑞斯特太太答道:“可能喔!”她在麦克面前柔和多了,小女孩也因此轻松下来,她们似乎都很快乐。麦克本来很少谈自己,现在也开始跟佛瑞斯特太太谈起他母亲,以及他当初来密歇根大学的原委。    
    “我到那儿是因为运气好。”他说。    
    “我起步太不幸。”佛瑞斯特太太实话实说,并不自怨自艾。“我还没长大就怀孕了。”    
    “可是你用不着一直自暴自弃下去。”麦克说。    
    我们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不下船。佛瑞斯特太太似乎巴不得这样搭一整天,可是小女孩们已细看过船上的每一寸地方,渐渐坐立不安起来。第六趟来回的时候克莉丝多问道:“我们什么时候下船?”    
    麦克向克莉丝多咧咧嘴。“你饿了?”他问道。    
    她点点头。    
    “猜我给你们带来什么当午餐。”他说。    
    “花生奶油果冻三明治?”    
    他装出难过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她说:“因为大家总是带那个给小孩吃。妈妈说又便宜又‘养养’。”    
    佛瑞斯特太太纠正道:“营养。别把我们家的秘密全部泄露出去。再说,我们又不是每天吃花生酱。”    
    “每天都吃。”克莉丝多说。    
    佛瑞斯特太太用一天来最严厉的口吻说:“小姐,不要跟我顶嘴。”克莉丝多立刻乖乖住口。    
    麦克说:“咦,小时候我每天吃花生酱,所以我长得这么高大和强壮。”    
    两个女孩子都咯咯笑;麦克看来像发育不良的样本。我们下了船,麦克带我们大家走向一辆契克公司的大计程车。简妮丝问道:“我们搭计程车?我们?”    
    “我请客。”麦克打开车门,拉起两张小折叠椅给女孩们坐。    
    克莉丝多细声说:“计程车,我们坐计程车罗!”我知道她的心情;在我们家搭计程车是深夜公车不开或者生重病才会做的事,大白天搭计程车好像有点作孽,尽管是这么挤的一辆计程车。    
    我们在华盛顿广场公园下车,跑去坐在喷泉边。我们吃三明治、聊天、听一位乐师漫不经心弹吉他。佛瑞斯特太太虽曾训诫女儿不要弄湿,她们还是立刻踏入喷泉。今天显然不是会挨打的日子。    
    后来,简妮丝想上厕所,公园的厕所关着。佛瑞斯特太太怨天尤人地说:“总是这样。”    
    我激动地说:“我家离这儿只有三条街,我们可以到那儿上厕所。”    
    等我们走到那边,简妮丝已急得跳来跳去,我忙着祈祷她别在进门前尿出来,并没注意到电梯管理员不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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