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应该不会,只要耐心地复健就能慢慢恢复过来,短则几天,长则两三个月,估计最迟是在冬天结束时就能完全恢复过来。”
高竞霆点点头,询问医生注意事项、复健方法,一一记录下来。
送走医生后,高竞霆转身对容裴的几个下属说:“你们回市政后叫韩副官、肖助理下班后过来一趟,我们商量一下对策。”
能够跟容裴出访的都是容裴的心腹,旁听了医生的诊断以后心里咯噔一下,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可看见高竞霆由头到尾都镇定无比,他们也都稳了下来,说道:“我们现在就回去!”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容裴家,高竞霆才用双掌抓紧容裴的手,把它放到自己额前,想靠那熟悉的温度安抚自己躁动的心。
日落时分,韩定和小肖立刻赶了过来。
看到高竞霆一动不动地抓着容裴的手,小肖问道:“高上校,我们……”
高竞霆听到小肖的声音猛地回神,抬起头说:“这个冬季,你们能帮阿裴撑着吗?”
看着高竞霆泛红的眼眶,韩定和小肖心里都一阵翻腾。韩定已经撇去了所有不冷静,斩钉截铁地说:“可以!”
高竞霆站起来说:“我们商量一下!”
韩定和小肖对视一眼,都跟在高竞霆身后离开容裴的房间,三个人快速商量着面对媒体、公众以及各项工作时的应对方案,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小肖说:“我准备点食物,容秘书长醒来后肯定要吃的。”
高竞霆点点头。
小肖走进厨房忙活。
韩定对高竞霆说:“我想再看看容秘书长。”
高竞霆知道韩定对容裴有着别样的想法,但这不是计较这点小事的时候,所以他没有拒绝韩定的请求。
韩定没有逾越,在床前看了一会儿就匆匆离开了。
小肖很快也准备好了稀粥,和高竞霆告辞。
高竞霆坐到床前安静地守着容裴。
到了晚上十一点,容裴的眼皮动了动。高竞霆像是触了电似的,猛地跳了起来:“阿裴!”
容裴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缓缓睁开眼。他的目光有些迷茫,像是要花很久才能辨认出眼前的一切。他那黑漆漆的眼睛盯着高竞霆一会儿,眉头微微皱起。
接着他目光一沉,警惕地问:“你是谁?”
高竞霆说:“我是你未来的伴侣。”
容裴脸上掠过一丝茫然:“伴侣?”他似乎没法理解这个名词。
高竞霆握紧他的手:“就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像这样,抓着彼此的手走到最后的,就叫伴侣。”
容裴用静默的目光看着高竞霆。
他还能思考,只是记忆像是笼罩着一层薄雾一样,朦朦胧胧地,什么都瞧不清楚。
所以有些东西他完全没办法理解。
高竞霆说:“要吃东西吗?我给你热点粥。”
容裴昏迷了大半天,肚子确实有点饿,所以他点了点头。
高竞霆走进厨房,把粥热好端进房间,就发现容裴正静静地看着房里的挂钟。
高竞霆勺起一口粥喂到容裴嘴边:“不烫了,来,吃一点。”
容裴已经察觉自己好像控制不了这具身体,所以他盯了眼前的粥一会儿,慢慢地张嘴吞下高竞霆喂来的食物。
高竞霆一口一口地喂完整碗粥。
容裴觉得身上有些黏,看着高竞霆说道:“我想洗澡。”
高竞霆说:“刚吃饱要歇一歇,我抱你起来看看电视,然后再去洗澡——医生说你要多接触一些外界讯息才好得快。”
容裴听话地点点头。
高竞霆不知道“幼年”容裴喜欢什么,所以调出各个频道逐一放过去,紧盯着容裴的神色变化。
容裴倒是很配合,什么频道都会仔细地瞅上一会儿,看得津津有味。
陪容裴一直看到凌晨三四点,高竞霆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了。他一拍自己的额头,懊恼无比:现在的容裴不懂得什么叫节制,难道自己也不知道?
高竞霆将频道调到容裴停留得最久的军事频道上面。
高竞霆问道:“喜欢这个?”
容裴很直接:“喜欢。”
高竞霆说:“那在看之前我们先约定好,再看半个小时就去洗澡睡觉。”
容裴听到高竞霆提出的限制以后考虑了一会儿,觑着高竞霆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要求:“一个小时。”
高竞霆被他那不同于往常的神情狠狠地煞到了。
他忍不住想象如果他和容裴相遇时都只是两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那么他们之间的相处说不定就会像现在一样。
高竞霆控制不了自己乱跑的心,轻轻在容裴额上烙下一吻。
容裴以为他要答应自己,眼睛微微一亮。
瞧见那有趣的神情,高竞霆唇角不着痕迹地勾起,不容置疑地重申:“只能半小时。”
容裴闷不吭声地将目光移到磁感墙上,明显是在生闷气。
高竞霆终于找到了乐趣:处于“幼年期”容裴对周围还很不熟悉,什么都只能依赖他,所以自己可以尽情地欺负他。
他陪着容裴看军演频道,解说道:“这个演练平台家里也可以接入,等你弄清楚规则以后就可以上去玩玩。”
容裴皱起眉:“这些战例我好像可以看懂,以前我学过吗?”
听到容裴似乎回想起了一些东西,高竞霆很高兴。他说道:“是的,你学过,而且你学过的东西比你所能想象的要多很多。”
容裴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高竞霆陪他看了一会儿,就走进浴室调好洗浴器。
“幼年”容裴暂时没办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身体,所以很多事情都得高竞霆代劳,从浴室里出来后瞧见容裴还紧盯着屏幕,高竞霆一把将他抱起来:“洗澡,然后睡觉。”
容裴已经知道自己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都只能靠高竞霆行动,于是很识趣地任由高竞霆摆布。
高竞霆恶劣地把容裴搓得满身白色泡沫。
容裴忍无可忍地怒瞪着他。
高竞霆笑着亲亲他的眉心,细心地帮他冲洗掉身上的泡沫,用大浴巾把他裹起来。
容裴感觉头上湿哒哒的,不舒服得很,于是小幅度地摇了摇脑袋,想甩掉头发上的水珠。
高竞霆见状拿出毛巾耐心地替他擦干。
眼瞅着高竞霆好像没有离开的打算,容裴问:“你不回去?”
高竞霆挑眉:“我回去哪里?”
容裴盯着他:“这间房间好像是我一个人住的。”他观察过周围的生活用品,都只有单人份的,可不像是两个人同居的样子。
高竞霆慢悠悠地说:“我不睡在这里,万一你半夜想要去厕所怎么办?”
容裴:“……”
高竞霆一点都没有趁人之危的羞耻,他大大方方地将容裴抱上床:“躺着,我按照医生的指示帮你按摩一下。”
听到是医生的意思,容裴乖乖照办。
高竞霆把容裴身上的浴巾拉下来,自上而下地揉按容裴的全身。察觉容裴的身体微微绷紧,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他安抚道:“医生说就是要有点疼才能有效,所以我用的力道可能有点大,你不要忍着,疼就喊出来。”
容裴把脑袋埋进枕头里,身体依然绷得厉害。
高竞霆停下动作,逼容裴转过脸来面对自己:“阿裴,放松下来!在我面前你不用忍耐!”
容裴睁开眼看着为自己拭去额角细汗的高竞霆,大脑有些运转不过来。他下意识地把印在自己脑海深处的训导说了出来,用以反驳高竞霆:“父亲说过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弱点!”
高竞霆见容裴情绪急剧起伏,立刻轻轻拍抚着容裴的背脊:“阿裴,只要我,这里只有我,阿裴!这不是弱点,疼了喊出来、在亲近的人面前放松下来都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这不是什么弱点!”
容裴眼底掠过一丝迷茫。
高竞霆说:“乖,躺好——放松——我继续帮你按摩。”
容裴把脑袋埋进手臂里,完完全全地挡住自己脸上流露出来的情绪,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身体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高竞霆完成一轮的按摩后逐渐放轻力道进行第二轮,耐心地引导容裴进入梦乡。
等容裴睡熟了,高竞霆躺倒容裴身侧,将他搂入怀中。
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剜掉了一块,疼得要命。
——他从来都不知道,容裴的心防居然重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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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出去喝了一小杯酒
感觉感冒了orz
#请叫我神展开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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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一定是喝蒙了
今天早上醒来后我痛定思痛,决定去把后面的大纲给整出来……
前面有大纲的章节都写得特别顺,一百章以后就各种神展开了……真是令人忧伤!!!!!
105番外…未明之欲
番外…未明之欲
郝英才从小就是模范好儿子;从来不会让父母担心。
在郝英才的心里母亲是比谁都要好的一个人;即使母亲总是闷闷不乐。
对于总是让母亲闷闷不乐的父亲;郝英才一直不太喜欢;不过他毕竟是这个父亲唯一的继承人;所以他从小就给足了这个父亲面子,该恭敬的时候绝对很恭敬。
毕竟他母亲很想他得到父亲的青睐。
然而即使郝英才努力地哄母亲开心;母亲依然在他四岁这一年病逝了。
郝英才浑浑噩噩地熬过了明明异常短暂;看起来却非常漫长的葬礼。
日子一天天过去;郝家已经没有人为他母亲的逝世而伤心;仿佛只有他一个人还记得有这么个人曾经存在过。
郝英才看到所有人都蹬蹬蹬地往前走;他也一抹泪,不甘落后地追赶其他人的脚步。
因为他的母亲说要他成为她的骄傲。
随着病情越来越重,她急切地敦促着他去和父亲打好关系。说起来有些可笑;他母亲曾经是人人艳羡的“灰姑娘”,当初风风光光地嫁入郝家也是一场佳话,据说那时候她与他父亲的感情好到即使全世界都反对他们也要在一起的地步。
郝英才起初是不信的,要是感情真有那么好,父亲怎么会连来看母亲的时间都抽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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